第三十三章 激变
明达觉着与白面红发交流能了解很多事情，所以很乐意与他闲聊。明达曾问白面红发，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赶赴凡乐大总领的婚礼地点。白面红发说：“一般是在婚礼的当天或前一天，到时他们会派飞机来接你们。那种飞机只能在大气层内飞行，无法进入太空。你别想着逃跑，在坐飞机前，他们会给你带上自毁镣铐。你若想强行挣脱镣铐，只会导致巨大的爆炸和毁灭。那种爆炸能量，几乎与一颗小型核弹相当，能炸毁几个这样的营地。”明达说：“我还想与女外星人交流切磋呢，他们时刻限制我们、提防我们，那还怎么交流啊？”白面红发说：“你还真相信凡乐族的告示了？告诉你吧，他们要么虚假宣传，要么有阴谋诡计，你可得小心一点了。”
自从白面红发知道明达与怒人箭王等人同行为伍，交流攀谈以后，这营地内的一众刺头对明达都是另眼相看；而明达也时常与他们打趣说笑，所以，几天以来他们都相安无事。这一日，营地里来了一个新人，怒人族的人，黄色毛发、黄色皮肤，远处看就像一只狮虎怪兽。中午吃饭的时候，明达照常与白面红发等人坐在了一起。黄毛怪似乎与那些刺头都很熟，与其他人打着招呼，也来到了白面红发身边。黄毛怪看着明达说道：“最近来了新人了？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敢坐到这里？”白面红发说：“来，你快坐下，我介绍一下。这位是红斑脸，怒人箭王、方面判官和南无敌的伙伴，能与他们为伍，自然本事了得。这位是黄毛怪，十多年的凡乐族与怒人族的信使。在我们怒人族，来自凡乐族的信息最为宝贵，所以，信使之位是众人所羡，也是众人所争的，能做十多年的信使，绝不是泛泛之辈。”明达听见白面红发称自己为红斑脸，有点哭笑不得，不自觉地对黄毛怪说道：“我叫灰狼，很高兴认识你。”黄毛怪“哼哼”一笑，说道：“灰狼？你有狼的样子吗？在我们怒人族，谁管你叫什么名字呢！你是天性派的吧？哈，你们天性派的人，都是怪人，都生活在自己认知的世界。”黄毛怪似乎是对明达发难，白面红发等人都密切关注着事态，却都沉默不语，似乎想借机判断两人的高下。
只听明达说道：“天性派、修养派，对怒人族的生存都同样重要。我们应该团结起来。”黄毛怪说道：“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你们天性派的人都生活在自己认知的世界。你怎么知道我们修养派的人不团结呢？又是谁告诉你，我们修养派的人不团结你们天性派的了？我们怒人族的团结，还需要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天性派的人来呼吁吗？”明达的脑袋此时已是嗡嗡作响，他压抑着愤怒说道：“怒人族的人如果团结，还会有自相残杀的传统吗？”黄毛怪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说道：“自相残杀？谁告诉你我们修养派内部有自相残杀的？是我们修养派残杀你们天性派，不让你们生存了吗？如果都不是，那么，所谓自相残杀就是只有你们天性派的人在自相残杀。你还有脸教育我们吗？”明达被问得脸红耳赤，他暂时沉默了，低头吃着饭，同时在整理思路。
黄毛怪坐下，也吃起了饭，时时看向明达。明达吃完饭，又想了一会儿，等黄毛怪吃完的时候，明达说道：“我承认，是我们天性派的人自己不团结。我不想为我们天性派辩护什么，但有句话说的好，‘存在即合理’，我们天性派的存在，一定也为怒人族的发展起到积极作用的。”黄毛怪哈哈大笑，他向四周观望了一下，然后才说道：“你们的积极作用就是，让凡乐族、太空族笃定，我们就是一盘散沙，这或许会让他们放松对我们的警惕和限制。可是，如果他们没有放松对我们的警惕和限制，反而由于你们的奇异表现，让他们增加了关注度，你们就没有什么积极的作用。”明达感觉自己的每一句话，都被黄毛怪给压制住了，他想起自己的惨痛经历，忍不住说道：“你们修养派是挺团结，可是，如果团结一致地向错误的方向前进，只会给怒人族带来灾难。”黄毛怪讥讽道：“就凭你们坐井观天的认知，能知道哪是正确方向、哪是错误方向吗？如果修养派都判断错误的话，那你们天性派的认知，更不可能正确。”明达赶紧说道：“或许……即使大部分的天性派都判断错误，由于他们思想的杂乱、自由和不统一，总有判断正确的天性派成员，这些天性派的成员才真正地为怒人族的发展做出奇迹般的贡献呢，尤其是在某些关键的时候。”黄毛怪挑刺道：“‘他们思想杂乱’？你不是他们中的一员？我看，你真地就是叛徒。”明达知道自己失言，说道：“还不是让你毁谤、指摘的？你把我们天性派说得那样不堪，都让我从潜意识里不敢再与他们为伍了！”黄毛怪又道：“如果在大的方向上，只有几个天性派的人，判断是正确的，他们也起不到什么大的作用。自由、杂乱、不统一的系统里，可能会产生某些积极的因素，但这些积极的因素往往会被杂乱的背景所抵消、淹没，导致整体上，这样的系统里并没有多少积极的东西了。所以，你们天性派就没有多大的作用。”明达心里骂道：“哪里来的这个家伙？修养派的人，学识都是这样的吗？这个王八蛋，我说一句，他驳我一句，好像他们修养派什么都对一样。”
明达故意左右看看，好像在找人，其实只是想放松一下而已。白面红发等一众人等，吃完饭都坐在那里，听明达和黄毛怪辩论，根本就没有要起身离去的意思。明达又想了一会儿，拿定主意后说道：“你们修养派做错的事情，还得靠我们天性派来补救。所以，我们也不是那么不堪，你们也不是那么英明神武。”黄毛怪本以为自己已经获胜，听见明达的新言论，说道：“举个例子，我们哪里做错了事，还需要你们来补救了？”明达说：“据说，你们策划了诛杀外星人的‘啖龙行动’，而这个行动的目标之一，是被你们修养派给杀害的。那个女外星人，本来也是这个‘啖龙局’的目标，可是她就要嫁给凡乐族的大总领了。他们成婚以后，女外星人就是凡乐族大总领夫人，她难道不会寻找她的同伴？当她得知，她的同伴被怒人族所害，这对我们怒人族难道是好事？哎，你们修养派做了这么大一桩错事，还不得靠我们天性派来弥补？”黄毛怪仔细瞅了瞅明达，若有所思，但他仍然说道：“你们怎么弥补？”明达说：“当然是借与女外星人切磋的机会，让女外星人增加对我们怒人族的好感，让她知道，怒人族中也有好人，不能因为那么几个怒人族的人，就迁怒于整个怒人族。”黄毛怪想了想，笑道：“我不跟井底之蛙说话，你怎么想就怎么做吧！”
明达觉着，这样结束谈话并不光荣，可是他却真地不想再与黄毛怪辩论了。明达起身要离去，众人包括黄毛怪也都要起身离去。菲菲苏苏和丽雅也都下楼来，明达迎着他们。黄毛怪看到丽雅，似乎想起了什么，对明达说道：“我看着你，就觉着有点面熟，但还是真把你当成了什么红斑脸。原来你就是那个被射成大刺猬的外星人，你就是‘啖龙局’的主要目标。”所有的人都惊愕无比，包括丽雅和明达。菲菲和苏苏小声议论着；白面红发和其他人等也都吵吵嚷嚷着；越来越多的人过来围观并加入了讨论，似乎营地里来了一只猛兽怪物，这只猛兽怪物威胁每一个人的生存一样。
明达大声分辩道：“你都说过了，那个外星人都被你们射成大刺猬，给射死了。你说我就是那个外星人，你有什么证据吗？没有证据，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扰乱视听。”黄毛怪说道：“各族都有你们的画像，那就是证据。”明达说：“我也见过画像，也照过镜子，我觉着我与画像中的人长得并不一样啊！大家都来说说，如果是像我这样的一个人，能画成画像中的那个样子吗？”人们都纷纷说道，画像中人的面容是挺干净的，绝不是有大红斑的那个样子；如果是大红斑的脸，在画像中肯定会有所体现。黄毛怪指着丽雅说道：“我看到她才想起了这件事，现在我给大家说一下。大家都知道，我们信使经常能接触到凡乐族的信息，有的时候是那种比较详尽的、甚至是绝密的信息。我就曾经看过一张他们两人合影的照片，凡乐族拥有的照片。你们没见过照片的可能无法理解，照片提供的画面比画像更为真实、清晰。在那张照片中，他确实是大红斑的脸，可是凡乐族能够通过技术，改变照片中皮肤的颜色，去掉那些大红斑。去掉那些大红斑以后，他的照片与那个外星人的画像一模一样。所以，他脸上的那些大红斑是画上去的，他就是那个外星人。”明达说道：“大家都没见过什么照片，你拿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来说事，就是血口喷人。如果这些红斑是画在脸上的，出汗的时候，难道不会掉色吗？所以，你就是胡说八道，快别说了，赶快滚蛋吧！”
黄毛怪恼羞成怒，随手从身上掏出一把不知是什么材质的匕首，飞快地刺向明达。明达并没有闪躲，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地夹住了那柄匕首，往前轻轻一推。只见黄毛怪后退了几步远，那柄匕首粉碎成末，散落一地。众人都看得明白，黄毛怪根本不是明达的对手。有的人开始嚷道：“不能让外星人欺负我们！”他们纷纷向前，要对明达形成围殴之势。明达一跺脚，说道：“我们打猎的被那些虎豹豺狼围困，都习惯了，我不怕你们。你们要想欺负我，那就一块儿上吧。”此时全场鸦雀无声，气氛相当凝重。只听丽雅忽然说道：“大家不知道他那张红斑脸是怎么来的，我可以告诉大家。他那张红斑脸，确实是外星人的脸。可是，那却是因为他喝了一口外星人的鲜血才变成那样的。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那天我们在打猎，忽然看到天上有东西掉落了下来，走近一看，原来是那个画像上的外星人。他身上中了很多箭，受了很严重的伤。我们想救他，于是把他身上的箭给拔下来了。外星人没有反应，不知死活，可他身上却在流血。灰狼想到了那张画像中的描述，觉着与其让那个外星人的血白白地流掉，不如喝一口，说不定真能让自己长生不老。于是他便凑近了伤口，喝了一口那个外星人的鲜血。就那么一口，他感觉外星人的鲜血是灼热的，于是停了下来，没有再喝。过了一小会儿，他感觉腹中有灼烧感，浑身燥热难受，似乎血管里的血要沸腾一样。他的皮肤开始发红，好像要喷出鲜血；此时他已失去意识。我背着他，要找人救他；感觉他浑身发烫，烫得我都很难受。我们走了没多远，经过一条小溪，我把他浸入溪水之中降温。过了好长时间，大约有半天的功夫，他才恢复意识。这时我发现他脸色发红，生出了大红斑，而且相貌也有了变化。我很后悔，当初没把他的脑袋浸入水中，才让他变成了现在的模样。”丽雅说完，全场鸦雀无声，似乎都在回味她的话。只听那个鳄鱼尾巴说道：“你是后悔，没把他的脑袋浸入水中，没淹死他吗？”众人听完鳄鱼尾巴的话，顿时发出了哄堂大笑。
那个黄毛怪半信半疑，问道：“那个中箭的外星人，你们怎么处理的？”丽雅说道：“大半天以后，他好点了，我们又回去找那个外星人。我们实际上还是想救他，却没有找到。除了地上有一滩血，那个外星人踪迹全无，已经不知去向。可能那个外星人活过来，自己走了；也可能那个外星人被猛兽叼走，吞食了。”黄毛怪又问道：“这么说，那个外星人的血里有古怪了？”丽雅说道：“我们也理解不了。我们曾用那个外星人身上拔下来的箭去射猛兽，那些猛兽的反应也都很正常。外星人的血箭射到的猎物，我们自己是不敢吃的，都拿到市镇上去卖掉了。后来我们也了解到，买了猎物的那些客户，也没发生什么异常。所以，至于是不是外星人的血里有古怪，我们真地不知道。可是，他的身体却大不如前，而且经常烦躁、冲动；表面上看着很精壮，实际上体弱多病。这是经过几年来的生活，我感受到的。我觉着，说外星人是唐僧肉，那都是骗我们的。”黄毛怪看看明达，看看丽雅，不知如何决断。又是鳄鱼尾巴说道：“红斑脸看着很强壮嘛，怎么，他晚上不行啊？”众人听到都乐翻了天，黄毛怪都笑了出来。白面红发赶紧说道：“咱们都回去吧。大家都散了吧，没什么事了。”
自从白面红发知道明达与怒人箭王等人同行为伍，交流攀谈以后，这营地内的一众刺头对明达都是另眼相看；而明达也时常与他们打趣说笑，所以，几天以来他们都相安无事。这一日，营地里来了一个新人，怒人族的人，黄色毛发、黄色皮肤，远处看就像一只狮虎怪兽。中午吃饭的时候，明达照常与白面红发等人坐在了一起。黄毛怪似乎与那些刺头都很熟，与其他人打着招呼，也来到了白面红发身边。黄毛怪看着明达说道：“最近来了新人了？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敢坐到这里？”白面红发说：“来，你快坐下，我介绍一下。这位是红斑脸，怒人箭王、方面判官和南无敌的伙伴，能与他们为伍，自然本事了得。这位是黄毛怪，十多年的凡乐族与怒人族的信使。在我们怒人族，来自凡乐族的信息最为宝贵，所以，信使之位是众人所羡，也是众人所争的，能做十多年的信使，绝不是泛泛之辈。”明达听见白面红发称自己为红斑脸，有点哭笑不得，不自觉地对黄毛怪说道：“我叫灰狼，很高兴认识你。”黄毛怪“哼哼”一笑，说道：“灰狼？你有狼的样子吗？在我们怒人族，谁管你叫什么名字呢！你是天性派的吧？哈，你们天性派的人，都是怪人，都生活在自己认知的世界。”黄毛怪似乎是对明达发难，白面红发等人都密切关注着事态，却都沉默不语，似乎想借机判断两人的高下。
只听明达说道：“天性派、修养派，对怒人族的生存都同样重要。我们应该团结起来。”黄毛怪说道：“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你们天性派的人都生活在自己认知的世界。你怎么知道我们修养派的人不团结呢？又是谁告诉你，我们修养派的人不团结你们天性派的了？我们怒人族的团结，还需要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天性派的人来呼吁吗？”明达的脑袋此时已是嗡嗡作响，他压抑着愤怒说道：“怒人族的人如果团结，还会有自相残杀的传统吗？”黄毛怪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说道：“自相残杀？谁告诉你我们修养派内部有自相残杀的？是我们修养派残杀你们天性派，不让你们生存了吗？如果都不是，那么，所谓自相残杀就是只有你们天性派的人在自相残杀。你还有脸教育我们吗？”明达被问得脸红耳赤，他暂时沉默了，低头吃着饭，同时在整理思路。
黄毛怪坐下，也吃起了饭，时时看向明达。明达吃完饭，又想了一会儿，等黄毛怪吃完的时候，明达说道：“我承认，是我们天性派的人自己不团结。我不想为我们天性派辩护什么，但有句话说的好，‘存在即合理’，我们天性派的存在，一定也为怒人族的发展起到积极作用的。”黄毛怪哈哈大笑，他向四周观望了一下，然后才说道：“你们的积极作用就是，让凡乐族、太空族笃定，我们就是一盘散沙，这或许会让他们放松对我们的警惕和限制。可是，如果他们没有放松对我们的警惕和限制，反而由于你们的奇异表现，让他们增加了关注度，你们就没有什么积极的作用。”明达感觉自己的每一句话，都被黄毛怪给压制住了，他想起自己的惨痛经历，忍不住说道：“你们修养派是挺团结，可是，如果团结一致地向错误的方向前进，只会给怒人族带来灾难。”黄毛怪讥讽道：“就凭你们坐井观天的认知，能知道哪是正确方向、哪是错误方向吗？如果修养派都判断错误的话，那你们天性派的认知，更不可能正确。”明达赶紧说道：“或许……即使大部分的天性派都判断错误，由于他们思想的杂乱、自由和不统一，总有判断正确的天性派成员，这些天性派的成员才真正地为怒人族的发展做出奇迹般的贡献呢，尤其是在某些关键的时候。”黄毛怪挑刺道：“‘他们思想杂乱’？你不是他们中的一员？我看，你真地就是叛徒。”明达知道自己失言，说道：“还不是让你毁谤、指摘的？你把我们天性派说得那样不堪，都让我从潜意识里不敢再与他们为伍了！”黄毛怪又道：“如果在大的方向上，只有几个天性派的人，判断是正确的，他们也起不到什么大的作用。自由、杂乱、不统一的系统里，可能会产生某些积极的因素，但这些积极的因素往往会被杂乱的背景所抵消、淹没，导致整体上，这样的系统里并没有多少积极的东西了。所以，你们天性派就没有多大的作用。”明达心里骂道：“哪里来的这个家伙？修养派的人，学识都是这样的吗？这个王八蛋，我说一句，他驳我一句，好像他们修养派什么都对一样。”
明达故意左右看看，好像在找人，其实只是想放松一下而已。白面红发等一众人等，吃完饭都坐在那里，听明达和黄毛怪辩论，根本就没有要起身离去的意思。明达又想了一会儿，拿定主意后说道：“你们修养派做错的事情，还得靠我们天性派来补救。所以，我们也不是那么不堪，你们也不是那么英明神武。”黄毛怪本以为自己已经获胜，听见明达的新言论，说道：“举个例子，我们哪里做错了事，还需要你们来补救了？”明达说：“据说，你们策划了诛杀外星人的‘啖龙行动’，而这个行动的目标之一，是被你们修养派给杀害的。那个女外星人，本来也是这个‘啖龙局’的目标，可是她就要嫁给凡乐族的大总领了。他们成婚以后，女外星人就是凡乐族大总领夫人，她难道不会寻找她的同伴？当她得知，她的同伴被怒人族所害，这对我们怒人族难道是好事？哎，你们修养派做了这么大一桩错事，还不得靠我们天性派来弥补？”黄毛怪仔细瞅了瞅明达，若有所思，但他仍然说道：“你们怎么弥补？”明达说：“当然是借与女外星人切磋的机会，让女外星人增加对我们怒人族的好感，让她知道，怒人族中也有好人，不能因为那么几个怒人族的人，就迁怒于整个怒人族。”黄毛怪想了想，笑道：“我不跟井底之蛙说话，你怎么想就怎么做吧！”
明达觉着，这样结束谈话并不光荣，可是他却真地不想再与黄毛怪辩论了。明达起身要离去，众人包括黄毛怪也都要起身离去。菲菲苏苏和丽雅也都下楼来，明达迎着他们。黄毛怪看到丽雅，似乎想起了什么，对明达说道：“我看着你，就觉着有点面熟，但还是真把你当成了什么红斑脸。原来你就是那个被射成大刺猬的外星人，你就是‘啖龙局’的主要目标。”所有的人都惊愕无比，包括丽雅和明达。菲菲和苏苏小声议论着；白面红发和其他人等也都吵吵嚷嚷着；越来越多的人过来围观并加入了讨论，似乎营地里来了一只猛兽怪物，这只猛兽怪物威胁每一个人的生存一样。
明达大声分辩道：“你都说过了，那个外星人都被你们射成大刺猬，给射死了。你说我就是那个外星人，你有什么证据吗？没有证据，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扰乱视听。”黄毛怪说道：“各族都有你们的画像，那就是证据。”明达说：“我也见过画像，也照过镜子，我觉着我与画像中的人长得并不一样啊！大家都来说说，如果是像我这样的一个人，能画成画像中的那个样子吗？”人们都纷纷说道，画像中人的面容是挺干净的，绝不是有大红斑的那个样子；如果是大红斑的脸，在画像中肯定会有所体现。黄毛怪指着丽雅说道：“我看到她才想起了这件事，现在我给大家说一下。大家都知道，我们信使经常能接触到凡乐族的信息，有的时候是那种比较详尽的、甚至是绝密的信息。我就曾经看过一张他们两人合影的照片，凡乐族拥有的照片。你们没见过照片的可能无法理解，照片提供的画面比画像更为真实、清晰。在那张照片中，他确实是大红斑的脸，可是凡乐族能够通过技术，改变照片中皮肤的颜色，去掉那些大红斑。去掉那些大红斑以后，他的照片与那个外星人的画像一模一样。所以，他脸上的那些大红斑是画上去的，他就是那个外星人。”明达说道：“大家都没见过什么照片，你拿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来说事，就是血口喷人。如果这些红斑是画在脸上的，出汗的时候，难道不会掉色吗？所以，你就是胡说八道，快别说了，赶快滚蛋吧！”
黄毛怪恼羞成怒，随手从身上掏出一把不知是什么材质的匕首，飞快地刺向明达。明达并没有闪躲，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地夹住了那柄匕首，往前轻轻一推。只见黄毛怪后退了几步远，那柄匕首粉碎成末，散落一地。众人都看得明白，黄毛怪根本不是明达的对手。有的人开始嚷道：“不能让外星人欺负我们！”他们纷纷向前，要对明达形成围殴之势。明达一跺脚，说道：“我们打猎的被那些虎豹豺狼围困，都习惯了，我不怕你们。你们要想欺负我，那就一块儿上吧。”此时全场鸦雀无声，气氛相当凝重。只听丽雅忽然说道：“大家不知道他那张红斑脸是怎么来的，我可以告诉大家。他那张红斑脸，确实是外星人的脸。可是，那却是因为他喝了一口外星人的鲜血才变成那样的。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那天我们在打猎，忽然看到天上有东西掉落了下来，走近一看，原来是那个画像上的外星人。他身上中了很多箭，受了很严重的伤。我们想救他，于是把他身上的箭给拔下来了。外星人没有反应，不知死活，可他身上却在流血。灰狼想到了那张画像中的描述，觉着与其让那个外星人的血白白地流掉，不如喝一口，说不定真能让自己长生不老。于是他便凑近了伤口，喝了一口那个外星人的鲜血。就那么一口，他感觉外星人的鲜血是灼热的，于是停了下来，没有再喝。过了一小会儿，他感觉腹中有灼烧感，浑身燥热难受，似乎血管里的血要沸腾一样。他的皮肤开始发红，好像要喷出鲜血；此时他已失去意识。我背着他，要找人救他；感觉他浑身发烫，烫得我都很难受。我们走了没多远，经过一条小溪，我把他浸入溪水之中降温。过了好长时间，大约有半天的功夫，他才恢复意识。这时我发现他脸色发红，生出了大红斑，而且相貌也有了变化。我很后悔，当初没把他的脑袋浸入水中，才让他变成了现在的模样。”丽雅说完，全场鸦雀无声，似乎都在回味她的话。只听那个鳄鱼尾巴说道：“你是后悔，没把他的脑袋浸入水中，没淹死他吗？”众人听完鳄鱼尾巴的话，顿时发出了哄堂大笑。
那个黄毛怪半信半疑，问道：“那个中箭的外星人，你们怎么处理的？”丽雅说道：“大半天以后，他好点了，我们又回去找那个外星人。我们实际上还是想救他，却没有找到。除了地上有一滩血，那个外星人踪迹全无，已经不知去向。可能那个外星人活过来，自己走了；也可能那个外星人被猛兽叼走，吞食了。”黄毛怪又问道：“这么说，那个外星人的血里有古怪了？”丽雅说道：“我们也理解不了。我们曾用那个外星人身上拔下来的箭去射猛兽，那些猛兽的反应也都很正常。外星人的血箭射到的猎物，我们自己是不敢吃的，都拿到市镇上去卖掉了。后来我们也了解到，买了猎物的那些客户，也没发生什么异常。所以，至于是不是外星人的血里有古怪，我们真地不知道。可是，他的身体却大不如前，而且经常烦躁、冲动；表面上看着很精壮，实际上体弱多病。这是经过几年来的生活，我感受到的。我觉着，说外星人是唐僧肉，那都是骗我们的。”黄毛怪看看明达，看看丽雅，不知如何决断。又是鳄鱼尾巴说道：“红斑脸看着很强壮嘛，怎么，他晚上不行啊？”众人听到都乐翻了天，黄毛怪都笑了出来。白面红发赶紧说道：“咱们都回去吧。大家都散了吧，没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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