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非人的战斗
“那只不过是一些子弹，躲开它们，然后，杀光所有对你开枪的人！”
克拉顿站在飞艇气囊的顶端，居高临下道。他的声音不大，却能如光线一样，跨越天空，精准而来清晰得传入斯帕克脑中。
斯帕克站在靶场的草坪中，这次他成了靶子，每分每秒，都有数不尽的子弹如狂风暴雨般砸在他身前的墨水盾牌上，逼得他步步倒退。
然而前方的猛烈射击还不是最恐怖的，头顶来自天空的狙击才最显致命，他在后退的同时，还比必须不停挪动盾牌以及扭头左右闪避，免得被狙击步枪爆头。
呼啸的子弹刺激着他的感官，折磨他如琴弦紧绷的神经，好像一旦限制他的那条线崩开，他就会变得疯狂失去理智，或者干脆放弃抵抗。
他意识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可能比起肉体被打爆，他的精神会先顶不住压力崩溃。也许，这种情况下极致的机动和敏捷比强大的防御更有用。
至于目标是谁，他还没想明白。这些对他开枪的人，就算只是梦境中的幻影，他也不敢随意攻击。希望只要向克拉顿证明自己就行了吧。
他有了一个想法。
他一边抽掉了盾牌的大部分墨水，一边向武器弹药库跑去。
子弹在他身后掠过，大口径步枪的威力，此刻在他脚底碎裂炸开的石砖上完美体现。
甚至还人拿到了霰弹枪站在他身侧十几米开外朝他开火；但那些小弹丸根本穿透不了他的铠甲，在墨水表面轻轻荡起小圈波纹后便被吞没，化为了铠甲的一部分。
不过那些加了磷的龙息弹还是挺烦人的，又挡视线又烫人。
身上弹丸的越积越多，却并没怎么影响他的行动，反而使铠甲更加坚韧，能够弹开身后偶尔的击中步枪手枪子弹。
“真是一顶好盾呢。但是还不够。”克拉顿移步到了飞艇船长室内的沙发上，挥了挥手指，一个身影就从飞艇顶端一跃而下，无声地突破空气阻碍，最后稳稳落在斯帕克目的地弹药库的屋顶上。
枪声终止，斯帕克停下来看清了那人的面孔。是茶兰，或者说，是梦境中假拟的茶兰。
茶兰什么也没说，拔出背上的一把刀身足足一人高的斩马刀，挥舞了两圈后就朝斯帕克飞跃而来，当头就是记跳劈。
斯帕克哪见过这种刀法啊，迅速往侧方一躲。
茶兰见状收力，在刀尖触地一瞬便改变方向接着一刀自下而上的扫击，意图直取对方的首级。
而斯帕克根本来不及躲闪，他尽力把墨水集中在手臂上，向刀光袭来的位置交叉挡着。
哐！刀刃砍在黑色的盔甲上，没入其中，随着茶兰的一抹飞溅出一片，像是血迹撒在草地上，染黑了地面。
茶兰后跳两步，站定双手一震，震动将刀身上的墨水去除。然后就这样举刀与斯帕克对峙着，似乎在等他先出手或者掏武器公平战斗。
斯帕克此时心中却只有愕然，虽然他在刚才那一击中没有受伤，但那连子弹都防得住的铠甲被对方劈开了，露出其中他本体的皮肤。
哪怕在之前与丹尼尔的战斗中，他的铠甲被击中也只是削了一两层，还能补救，可茶兰却直接击破了。排除梦境对茶兰实力的增强的话，这斩马刀肯定不简单，能挥动它的茶兰也不是好惹的货。
斯帕克召唤出自己的墨黑大刀——这是他自己想的名——为了使大刀的坚韧媲美对方的武器，他不得不调整大刀和全身的墨水比例，随后进入近身格斗状态。
“来吧！”他大喝一声为自己壮胆，然后上去与茶兰拼刀对砍。
乒乒乓乓，哐当哐啷，这些都没有，也没有刀剑碰撞该有的火花四射。之前与丹尼尔的战斗，那是丹尼尔自带的火焰特效。而现在，斯帕克的墨黑大刀，其实比起刀更像是锤子，而茶兰的攻击方式也不像是刀法，毕竟打的也不是正常体型大小的人类，那把斩马刀跟玩具一样被他舞得虎虎生风着，毫不留情。双方表面上是对砍实际是对砸。而且体型比斯帕克小一大圈的茶兰看起来甚至更占优势，至少气势不虚。
“打的好打的好，你们也别停着，继续射！”克拉顿在天上嫌还不够热闹，指挥着狙击手们继续射击。
咻——子弹飞过斯帕克脸颊，在即将撞击地面的时候，斯帕克亲眼看见那玩意以违反物体动力学的角度在半空中拐弯，又一次向他袭来。
斯帕克惊讶之余使劲往后一仰，这才堪堪避开了这颗魔法子弹。
你们这是作弊啊作弊，讲武德啊懂不懂？玩不起可以不玩。斯帕克很想这么吼，却被茶兰和接踵而来的子弹打的完全没机会开口。
好在这样的射击只进行了一两轮便停止。还算天上那家伙有底线。
大开大合的激斗持续了一段时间，眼瞳中俩人的身影互相照应闪动，他们在草地上奔波迂回寻找彼此的弱点，不时逼近交手又退开，但他们很快发现这样的效率太低，而双方为数不多的破绽，又会被超出凡人的速度弥补，便干脆又回到单纯力量比拼的对刀环节中了。
最终，他们因贪刀，几乎同时中了对方一击而连退几步，调整状态，重新开始对峙。
“让我们来玩些更有意思的吧。”克拉顿的声音自天空传来。
茶兰似乎在服从他的命令，缓缓举起斩马指向斯帕克，随之而来的是迎面扑来的无形压迫，它们散布在他的体表，侵入大脑，使他胸口烦闷心跳加快，视线中茶兰的身影和他的神志一起模糊起来……
不好，这是什么招术？威压？
然而就在斯帕克身体燥执沉重到难以忍受之时，下一秒茶兰的举动却使他始料不及满头雾水：
茶兰放下斩马刀，伸出另一只手，面无表情地交叉两指，朝他比了个……小心心？
啥啊这是？这时候搞男同？
不过茶兰的迷惑操作并没有使他好受一点，反而更加无力，紧绷的身子也变软了。
这，这怕不是魅惑之力，难道茶兰的真身是魅魔吗？这世界上有男魅魔？不是，虽然人家确实长得挺帅，但也……
斯帕克强忍不适，抬头看了眼茶兰，却意外的发觉对方的身影重新清晰了，而且身上奇怪的燥热消失，转而变为了另一种感触——不知为何，他莫名的感到安心，哪怕茶兰已经掏出一把转轮手枪瞄准了他的眉心，他也提不起逃跑闪避或抵抗的劲头。
不对，难道茶兰的能力是……不行，他必须要摆脱这种状态。至少在他失去独立思考和反抗念头之前，他得做些什么。
斯帕克再次调动全身的墨水，使它们运转不停歇，让它们代替肉体驱动全身。他坚难地站起来，迈开脚步，顶着茶兰黑洞洞的枪口一步步向对方走来。
墨水似乎可以与他的本能和意识独立开来，不受外界影响地听从他的指挥。尽管这样，踏出的每一步都用上了他全部精力。
同时，每靠近茶兰一分，对他的限制也会稍稍减弱一些，就这样他颤抖着移步到茶兰面前，抵着手枪的枪口，他高举右拳，挥出全部力量向茶兰脸上砸去。
呼呼拳风的声音逐渐扩大，时间不知怎么拉长，斯帕克突然发觉世界重新上了色彩。拳头在茶兰的眼瞳中浮现，那双原本无神的眼睛也毫无征照的填充上情感，此时正惊恐茫然的盯着他看。
不对劲，这里不是梦境。
斯帕克赶紧停止了动作，悬于茶兰正脸前的拳头慢慢收回，他下意识解除了头盔，环顾四周，感官此刻正贪楚地接受着正常喧闹的信息。风声，交流声，白色流动的云，天上缓缓漂浮的飞艇及鸟群，还有茶兰的轻声询问。
“你怎么了？”
斯帕克把头扭回去，然后脸上一阵气流划过，他接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一个回旋踢。
世界变回黑白照片的模样。
克拉顿站在飞艇气囊的顶端，居高临下道。他的声音不大，却能如光线一样，跨越天空，精准而来清晰得传入斯帕克脑中。
斯帕克站在靶场的草坪中，这次他成了靶子，每分每秒，都有数不尽的子弹如狂风暴雨般砸在他身前的墨水盾牌上，逼得他步步倒退。
然而前方的猛烈射击还不是最恐怖的，头顶来自天空的狙击才最显致命，他在后退的同时，还比必须不停挪动盾牌以及扭头左右闪避，免得被狙击步枪爆头。
呼啸的子弹刺激着他的感官，折磨他如琴弦紧绷的神经，好像一旦限制他的那条线崩开，他就会变得疯狂失去理智，或者干脆放弃抵抗。
他意识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可能比起肉体被打爆，他的精神会先顶不住压力崩溃。也许，这种情况下极致的机动和敏捷比强大的防御更有用。
至于目标是谁，他还没想明白。这些对他开枪的人，就算只是梦境中的幻影，他也不敢随意攻击。希望只要向克拉顿证明自己就行了吧。
他有了一个想法。
他一边抽掉了盾牌的大部分墨水，一边向武器弹药库跑去。
子弹在他身后掠过，大口径步枪的威力，此刻在他脚底碎裂炸开的石砖上完美体现。
甚至还人拿到了霰弹枪站在他身侧十几米开外朝他开火；但那些小弹丸根本穿透不了他的铠甲，在墨水表面轻轻荡起小圈波纹后便被吞没，化为了铠甲的一部分。
不过那些加了磷的龙息弹还是挺烦人的，又挡视线又烫人。
身上弹丸的越积越多，却并没怎么影响他的行动，反而使铠甲更加坚韧，能够弹开身后偶尔的击中步枪手枪子弹。
“真是一顶好盾呢。但是还不够。”克拉顿移步到了飞艇船长室内的沙发上，挥了挥手指，一个身影就从飞艇顶端一跃而下，无声地突破空气阻碍，最后稳稳落在斯帕克目的地弹药库的屋顶上。
枪声终止，斯帕克停下来看清了那人的面孔。是茶兰，或者说，是梦境中假拟的茶兰。
茶兰什么也没说，拔出背上的一把刀身足足一人高的斩马刀，挥舞了两圈后就朝斯帕克飞跃而来，当头就是记跳劈。
斯帕克哪见过这种刀法啊，迅速往侧方一躲。
茶兰见状收力，在刀尖触地一瞬便改变方向接着一刀自下而上的扫击，意图直取对方的首级。
而斯帕克根本来不及躲闪，他尽力把墨水集中在手臂上，向刀光袭来的位置交叉挡着。
哐！刀刃砍在黑色的盔甲上，没入其中，随着茶兰的一抹飞溅出一片，像是血迹撒在草地上，染黑了地面。
茶兰后跳两步，站定双手一震，震动将刀身上的墨水去除。然后就这样举刀与斯帕克对峙着，似乎在等他先出手或者掏武器公平战斗。
斯帕克此时心中却只有愕然，虽然他在刚才那一击中没有受伤，但那连子弹都防得住的铠甲被对方劈开了，露出其中他本体的皮肤。
哪怕在之前与丹尼尔的战斗中，他的铠甲被击中也只是削了一两层，还能补救，可茶兰却直接击破了。排除梦境对茶兰实力的增强的话，这斩马刀肯定不简单，能挥动它的茶兰也不是好惹的货。
斯帕克召唤出自己的墨黑大刀——这是他自己想的名——为了使大刀的坚韧媲美对方的武器，他不得不调整大刀和全身的墨水比例，随后进入近身格斗状态。
“来吧！”他大喝一声为自己壮胆，然后上去与茶兰拼刀对砍。
乒乒乓乓，哐当哐啷，这些都没有，也没有刀剑碰撞该有的火花四射。之前与丹尼尔的战斗，那是丹尼尔自带的火焰特效。而现在，斯帕克的墨黑大刀，其实比起刀更像是锤子，而茶兰的攻击方式也不像是刀法，毕竟打的也不是正常体型大小的人类，那把斩马刀跟玩具一样被他舞得虎虎生风着，毫不留情。双方表面上是对砍实际是对砸。而且体型比斯帕克小一大圈的茶兰看起来甚至更占优势，至少气势不虚。
“打的好打的好，你们也别停着，继续射！”克拉顿在天上嫌还不够热闹，指挥着狙击手们继续射击。
咻——子弹飞过斯帕克脸颊，在即将撞击地面的时候，斯帕克亲眼看见那玩意以违反物体动力学的角度在半空中拐弯，又一次向他袭来。
斯帕克惊讶之余使劲往后一仰，这才堪堪避开了这颗魔法子弹。
你们这是作弊啊作弊，讲武德啊懂不懂？玩不起可以不玩。斯帕克很想这么吼，却被茶兰和接踵而来的子弹打的完全没机会开口。
好在这样的射击只进行了一两轮便停止。还算天上那家伙有底线。
大开大合的激斗持续了一段时间，眼瞳中俩人的身影互相照应闪动，他们在草地上奔波迂回寻找彼此的弱点，不时逼近交手又退开，但他们很快发现这样的效率太低，而双方为数不多的破绽，又会被超出凡人的速度弥补，便干脆又回到单纯力量比拼的对刀环节中了。
最终，他们因贪刀，几乎同时中了对方一击而连退几步，调整状态，重新开始对峙。
“让我们来玩些更有意思的吧。”克拉顿的声音自天空传来。
茶兰似乎在服从他的命令，缓缓举起斩马指向斯帕克，随之而来的是迎面扑来的无形压迫，它们散布在他的体表，侵入大脑，使他胸口烦闷心跳加快，视线中茶兰的身影和他的神志一起模糊起来……
不好，这是什么招术？威压？
然而就在斯帕克身体燥执沉重到难以忍受之时，下一秒茶兰的举动却使他始料不及满头雾水：
茶兰放下斩马刀，伸出另一只手，面无表情地交叉两指，朝他比了个……小心心？
啥啊这是？这时候搞男同？
不过茶兰的迷惑操作并没有使他好受一点，反而更加无力，紧绷的身子也变软了。
这，这怕不是魅惑之力，难道茶兰的真身是魅魔吗？这世界上有男魅魔？不是，虽然人家确实长得挺帅，但也……
斯帕克强忍不适，抬头看了眼茶兰，却意外的发觉对方的身影重新清晰了，而且身上奇怪的燥热消失，转而变为了另一种感触——不知为何，他莫名的感到安心，哪怕茶兰已经掏出一把转轮手枪瞄准了他的眉心，他也提不起逃跑闪避或抵抗的劲头。
不对，难道茶兰的能力是……不行，他必须要摆脱这种状态。至少在他失去独立思考和反抗念头之前，他得做些什么。
斯帕克再次调动全身的墨水，使它们运转不停歇，让它们代替肉体驱动全身。他坚难地站起来，迈开脚步，顶着茶兰黑洞洞的枪口一步步向对方走来。
墨水似乎可以与他的本能和意识独立开来，不受外界影响地听从他的指挥。尽管这样，踏出的每一步都用上了他全部精力。
同时，每靠近茶兰一分，对他的限制也会稍稍减弱一些，就这样他颤抖着移步到茶兰面前，抵着手枪的枪口，他高举右拳，挥出全部力量向茶兰脸上砸去。
呼呼拳风的声音逐渐扩大，时间不知怎么拉长，斯帕克突然发觉世界重新上了色彩。拳头在茶兰的眼瞳中浮现，那双原本无神的眼睛也毫无征照的填充上情感，此时正惊恐茫然的盯着他看。
不对劲，这里不是梦境。
斯帕克赶紧停止了动作，悬于茶兰正脸前的拳头慢慢收回，他下意识解除了头盔，环顾四周，感官此刻正贪楚地接受着正常喧闹的信息。风声，交流声，白色流动的云，天上缓缓漂浮的飞艇及鸟群，还有茶兰的轻声询问。
“你怎么了？”
斯帕克把头扭回去，然后脸上一阵气流划过，他接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一个回旋踢。
世界变回黑白照片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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