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靶场中的恶魔
嘭！
“我看看，八环。”
嘭！
“九环！”
嘭，嘭，嘭。
“什么嘛，我打得还是蛮准的。”
“你说啥？我听不见。”
“我说，该你了！”
嘭……
茶兰和斯帕克放下步枪和光学望远镜，拔掉耳塞。相视一笑。
这座位于西区南区之间的射击场，是真正的郊区设施，哪怕枪声冲天，响彻云霄，也不用担心打扰到周围的人们。因为这唯一的邻居也只有隔壁山林里瑟瑟发抖的野鸡。如果它们敢有怨言，靶场内不断垂下的，千疮百孔的动物形状的铁靶，就是它们的结局。哦，或者是因此变成餐桌上的美食。
弹壳落地声与子弹击倒铁靶的轻脆碰撞声不绝于耳。有时候甚至比枪声更清晰。也确实比后者更能让人体会到射击的魅力。
斯帕克帮茶兰把后膛步枪收回枪架，拿着颗黄铜定装子弹细细打量着。
“为什么铅弹可以售卖，却不愿意卖定装弹呢，这玩意产量也不低啊。”他把玩着那颗只有在射击场和军方才能使用的子弹，思考着这玩意的利害。
“好东西当然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是最稳妥的。毕竟是战略物资，用于防身和打猎的话，铅弹已经够了。”茶兰耸耸肩。
他们走进后方的隔音间，喝杯茶小歇一会，闲聊着刚刚他们的表现。
“你手枪挺准的，手法熟练完全不像是新手的样子。你以前真的没用过枪？”茶兰惊叹于斯帕克的枪法。
“没有。至少我印象中没有过。我第一次开枪就是在昨天的袭击中呢，我也没想到会那么有效。”昨晚的枪战犹在眼前。斯帕克甩甩头，将那让人不适的画面抛出大脑。
“那你这天赋就太离谱了。”茶兰摸了摸下巴，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一阵休息过后，他们再次回到了射击栏区，去找希薇儿。
只见希薇儿戴着护目镜与耳塞，脸上蒙着防烟布罩，手中轻巧的双动手枪与眼睛平齐高举着，不断的扣动板击。枪口闪动，转轮旋转一周之后才停下，她也退后几步松了口气。
“打得不错呀。”茶兰拿着望远镜，观察着30米外木标靶上的弹孔。尽管以他和斯帕克的视觉能力不用望远镜也能看清，但这样更有感觉。
“可恶，这年头有射击天赋的这么多吗。”他这样评价。
斯怕克看见了其上分布在六环、七环的弹孔，也鼓舞道：“教你的都会了，这对新手来说很棒了。不过想要更进一步，还是得多练。”
“神射手，都是用子弹喂出来的。”茶兰点头道。
“你打了多少发了？”斯帕克面向希薇儿。
“六十发了。”希微儿用了甩略微酸麻的双手，把手枪放回桌上。“我以前从没想过开枪射击和装填会是一项体力活。”
使用定装弹和分装弹的体验完全不一样，反正都挺累的。
“你去休息休息吧。”
“嗯。”她收好装备，回隔音室休息了。
“怎么了？”斯帕克突然发觉茶兰的表情不对，顺看他的视线抬头望去，便看见了天空中悬浮的庞然大物。
那是一艘飞艇，一艘硬式充气飞艇。坚韧的合金骨架支撑着它长三、四十米的椭圆形外气囊，木与金属拼接的吊舱里十几名人员流动，舰长站在舰桥前端，用望远镜观察着射击场内地上的人们。
如果零伊在场的话，一定会惊讶于这飞艇的外形和结构：它的气囊储气量在地球上的飞艇领域中并不算大，乘客数量和载重量相比却大的离漓谱。而且，它使用的甚至并不是油电动力，而是风帆混合蒸汽动力，从侧上方伸出的烟囱和伸缩帆布可以看出。船尾的推进器螺旋桨转速也不高。
斯帕克虽然没见过几次飞艇，对它们的原理只了解局性于表面，自然不会有啥问题。但零伊知道这会意味着什么。
更低的重力，地球上所不存在的资源和元素以及……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这怎么会有飞艇巡逻呢，这可是郊区，最近帝国也没有战争进行。”斯帕克活了这么久，残存的记忆中只有一两次飞艇的身影。他对这种人类科技顶端的战争机器倒是挺好奇的。
“看船头的标志，这是警方的侦查飞艇，不是军方的。”茶兰认出了飞艇上的罗曼蒂警旗。“他好像在看向我们……”
“嘿，你们在看什么呢？”
突然，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从他们后背传来，使斯帕克后颈一凉。
他们扭头看去，与克拉顿的空白面具上不存在的眼睛对上视线。
“老板，您来了啊……”斯帕克不自觉后退了一步，表面镇定的摆手打招呼。
“刚来的，哟，这不是老迈的小飞艇嘛，在看着我们呢，要不要把它打下来？”克老板语出惊人。
“使不得，使不得。”茶兰似乎真的认为他做得出这种事。
“开个玩笑。”他摆了摆双手，露出血色的诡笑。“但是，斯帕克，如果我让你攻击它，或是在必要的时候杀死任何人，你会去做吗？”
“这是什么意思？”斯帕克对他的话语感到不安。
“你马上就会明白的。不过在这之前先让我们来活动一下身子，有看你这几天下来的进展如何吧。”克拉顿说着，打了个响指。
然后，这世间的一切好像都停止，就连斯帕克的思绪也慢了下来，意识逐渐被剥离，整个世界都化为空白。在不知道多长时间以后，他才恢复过来，睁开眼，他似乎还在靶场中，只不过挪步到了靶子前的草坪上。
而且，靶场的气氛变得非常诡异，枪鸣完全停止，所有人都站在原地，默默地盯向他，一动不动。他抬头望天，那艘飞艇也如雕塑一般固定在空中，就连那些被惊起的鸟儿，都纷纷扭转它们角度夸张的脖子，以各种姿态死死盯着他。
他好像进入了一张照片，成为了全部的焦点。除了他以外的所有都被定格，只有自己可以动。
那么，就只剩一个解释了。
斯帕克迈开脚步，缓缓走向草坪另一边躺在摇椅上悠哉悠哉的克拉顿，开口道。
“老板，这是你创造的梦境吧。”
“是的呢。”克拉顿从旁边的小桌上拿出两杯果汁，递给他一杯。
斯帕克握着玻璃杯，并没有喝。
“心态放平，别那么紧张嘛，只不过是给你做个训练测试。”克拉顿用吸管插入自己面具上的红色小孔，吸吮着果汁，然后他又一打响指，斯帕克手里的饮料却变了色，墨水一般的黑色。
“喝吧。它能使你变强。”
“那代价呢？副作用呢？”
“副作用就是你可能会活;反正你已经注入过一次，哦不两次墨水了，要死你早死了，现在多获得一些力量，将来对抗死亡的筹码和生的资本就会更多，怎么都是利大于弊啊。”
“两次？什么时候？”有事说事，斯怕克并没有最近摄入墨水的印象。
“谢霖雨。我指示她去的。”克拉顿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这就说得通了。
“我就不会提前失控暴死吗？”
“原先我还有顾虑，但看了你这几天的表现后我完全不担心了。你在真正的危险到来前，不会死的。实际上，当你喝下这杯墨水后，没几个人能彻底杀死你。”
“在梦境里喝也能生效？”他已做好了准备，这一问只是好奇。
“当然。”
“好吧。”
他举起那杯浓稠黯淡充满诡秘气息让人不安又十分拥有诱惑力的未知液体。将这些墨水一饮而尽。
墨水入喉，下肚，这次强烈的不适感使他剧烈咳嗽反胃起来，而克拉顿见状站起了身，拍拍双手道。
“很好，那么趁着你现在状态正佳，我们开始训练吧。”
斯帕克正疑惑着，抬头却看到了无数枪口与冷漠无神的空洞双眼对准了自己。照片中的所有木偶人都对他举起了枪，甚至包括飞艇的几杆狙击步枪。
克拉顿比了个手枪的手势对准他，轻轻开口。
“biu~”
枪声四起。
“我看看，八环。”
嘭！
“九环！”
嘭，嘭，嘭。
“什么嘛，我打得还是蛮准的。”
“你说啥？我听不见。”
“我说，该你了！”
嘭……
茶兰和斯帕克放下步枪和光学望远镜，拔掉耳塞。相视一笑。
这座位于西区南区之间的射击场，是真正的郊区设施，哪怕枪声冲天，响彻云霄，也不用担心打扰到周围的人们。因为这唯一的邻居也只有隔壁山林里瑟瑟发抖的野鸡。如果它们敢有怨言，靶场内不断垂下的，千疮百孔的动物形状的铁靶，就是它们的结局。哦，或者是因此变成餐桌上的美食。
弹壳落地声与子弹击倒铁靶的轻脆碰撞声不绝于耳。有时候甚至比枪声更清晰。也确实比后者更能让人体会到射击的魅力。
斯帕克帮茶兰把后膛步枪收回枪架，拿着颗黄铜定装子弹细细打量着。
“为什么铅弹可以售卖，却不愿意卖定装弹呢，这玩意产量也不低啊。”他把玩着那颗只有在射击场和军方才能使用的子弹，思考着这玩意的利害。
“好东西当然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是最稳妥的。毕竟是战略物资，用于防身和打猎的话，铅弹已经够了。”茶兰耸耸肩。
他们走进后方的隔音间，喝杯茶小歇一会，闲聊着刚刚他们的表现。
“你手枪挺准的，手法熟练完全不像是新手的样子。你以前真的没用过枪？”茶兰惊叹于斯帕克的枪法。
“没有。至少我印象中没有过。我第一次开枪就是在昨天的袭击中呢，我也没想到会那么有效。”昨晚的枪战犹在眼前。斯帕克甩甩头，将那让人不适的画面抛出大脑。
“那你这天赋就太离谱了。”茶兰摸了摸下巴，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一阵休息过后，他们再次回到了射击栏区，去找希薇儿。
只见希薇儿戴着护目镜与耳塞，脸上蒙着防烟布罩，手中轻巧的双动手枪与眼睛平齐高举着，不断的扣动板击。枪口闪动，转轮旋转一周之后才停下，她也退后几步松了口气。
“打得不错呀。”茶兰拿着望远镜，观察着30米外木标靶上的弹孔。尽管以他和斯帕克的视觉能力不用望远镜也能看清，但这样更有感觉。
“可恶，这年头有射击天赋的这么多吗。”他这样评价。
斯怕克看见了其上分布在六环、七环的弹孔，也鼓舞道：“教你的都会了，这对新手来说很棒了。不过想要更进一步，还是得多练。”
“神射手，都是用子弹喂出来的。”茶兰点头道。
“你打了多少发了？”斯帕克面向希薇儿。
“六十发了。”希微儿用了甩略微酸麻的双手，把手枪放回桌上。“我以前从没想过开枪射击和装填会是一项体力活。”
使用定装弹和分装弹的体验完全不一样，反正都挺累的。
“你去休息休息吧。”
“嗯。”她收好装备，回隔音室休息了。
“怎么了？”斯帕克突然发觉茶兰的表情不对，顺看他的视线抬头望去，便看见了天空中悬浮的庞然大物。
那是一艘飞艇，一艘硬式充气飞艇。坚韧的合金骨架支撑着它长三、四十米的椭圆形外气囊，木与金属拼接的吊舱里十几名人员流动，舰长站在舰桥前端，用望远镜观察着射击场内地上的人们。
如果零伊在场的话，一定会惊讶于这飞艇的外形和结构：它的气囊储气量在地球上的飞艇领域中并不算大，乘客数量和载重量相比却大的离漓谱。而且，它使用的甚至并不是油电动力，而是风帆混合蒸汽动力，从侧上方伸出的烟囱和伸缩帆布可以看出。船尾的推进器螺旋桨转速也不高。
斯帕克虽然没见过几次飞艇，对它们的原理只了解局性于表面，自然不会有啥问题。但零伊知道这会意味着什么。
更低的重力，地球上所不存在的资源和元素以及……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这怎么会有飞艇巡逻呢，这可是郊区，最近帝国也没有战争进行。”斯帕克活了这么久，残存的记忆中只有一两次飞艇的身影。他对这种人类科技顶端的战争机器倒是挺好奇的。
“看船头的标志，这是警方的侦查飞艇，不是军方的。”茶兰认出了飞艇上的罗曼蒂警旗。“他好像在看向我们……”
“嘿，你们在看什么呢？”
突然，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从他们后背传来，使斯帕克后颈一凉。
他们扭头看去，与克拉顿的空白面具上不存在的眼睛对上视线。
“老板，您来了啊……”斯帕克不自觉后退了一步，表面镇定的摆手打招呼。
“刚来的，哟，这不是老迈的小飞艇嘛，在看着我们呢，要不要把它打下来？”克老板语出惊人。
“使不得，使不得。”茶兰似乎真的认为他做得出这种事。
“开个玩笑。”他摆了摆双手，露出血色的诡笑。“但是，斯帕克，如果我让你攻击它，或是在必要的时候杀死任何人，你会去做吗？”
“这是什么意思？”斯帕克对他的话语感到不安。
“你马上就会明白的。不过在这之前先让我们来活动一下身子，有看你这几天下来的进展如何吧。”克拉顿说着，打了个响指。
然后，这世间的一切好像都停止，就连斯帕克的思绪也慢了下来，意识逐渐被剥离，整个世界都化为空白。在不知道多长时间以后，他才恢复过来，睁开眼，他似乎还在靶场中，只不过挪步到了靶子前的草坪上。
而且，靶场的气氛变得非常诡异，枪鸣完全停止，所有人都站在原地，默默地盯向他，一动不动。他抬头望天，那艘飞艇也如雕塑一般固定在空中，就连那些被惊起的鸟儿，都纷纷扭转它们角度夸张的脖子，以各种姿态死死盯着他。
他好像进入了一张照片，成为了全部的焦点。除了他以外的所有都被定格，只有自己可以动。
那么，就只剩一个解释了。
斯帕克迈开脚步，缓缓走向草坪另一边躺在摇椅上悠哉悠哉的克拉顿，开口道。
“老板，这是你创造的梦境吧。”
“是的呢。”克拉顿从旁边的小桌上拿出两杯果汁，递给他一杯。
斯帕克握着玻璃杯，并没有喝。
“心态放平，别那么紧张嘛，只不过是给你做个训练测试。”克拉顿用吸管插入自己面具上的红色小孔，吸吮着果汁，然后他又一打响指，斯帕克手里的饮料却变了色，墨水一般的黑色。
“喝吧。它能使你变强。”
“那代价呢？副作用呢？”
“副作用就是你可能会活;反正你已经注入过一次，哦不两次墨水了，要死你早死了，现在多获得一些力量，将来对抗死亡的筹码和生的资本就会更多，怎么都是利大于弊啊。”
“两次？什么时候？”有事说事，斯怕克并没有最近摄入墨水的印象。
“谢霖雨。我指示她去的。”克拉顿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这就说得通了。
“我就不会提前失控暴死吗？”
“原先我还有顾虑，但看了你这几天的表现后我完全不担心了。你在真正的危险到来前，不会死的。实际上，当你喝下这杯墨水后，没几个人能彻底杀死你。”
“在梦境里喝也能生效？”他已做好了准备，这一问只是好奇。
“当然。”
“好吧。”
他举起那杯浓稠黯淡充满诡秘气息让人不安又十分拥有诱惑力的未知液体。将这些墨水一饮而尽。
墨水入喉，下肚，这次强烈的不适感使他剧烈咳嗽反胃起来，而克拉顿见状站起了身，拍拍双手道。
“很好，那么趁着你现在状态正佳，我们开始训练吧。”
斯帕克正疑惑着，抬头却看到了无数枪口与冷漠无神的空洞双眼对准了自己。照片中的所有木偶人都对他举起了枪，甚至包括飞艇的几杆狙击步枪。
克拉顿比了个手枪的手势对准他，轻轻开口。
“biu~”
枪声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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