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醉

    阿克占摇摇晃晃，小脸红扑扑的傻乐着。

    乌苏里一瞧，小家伙明明没有喝酒，怎么看上去像醉了一样，净说胡话呢……

    她看向哈梵，他不知道是怎么了，好像也是晕乎乎的样子，两个眼睛怔怔地发直。

    真是不像话，乌苏里清咳了一声：“好好的山神，怎么跟大蛇扯上了关系？”

    “因为他们是夫妻呀！”阿克占想也不想地答道。

    哈梵尴尬得直往房梁上看，阿克占形容的画面实在是有点无法直视了，纵使哈梵沉稳持重，也被那想象出的画面搅得心池荡漾，不得安宁。

    “夫妻？你怎么知道那条大蛇是公的！”乌苏里一本正经地问道。

    原来乌苏里把山神想象成了女子，性别一转换，哈梵又不淡定了，脑中已经浮现出应有的画面：雾气蒙蒙的潭水，刚刚出浴的美人，一条大蛇顺着她丰满的腿攀上了她的腰肢……

    阿克占被母亲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直发懵，他想象的明明是男山神和母蛇，她却想成了女神和公蛇。

    “嗯…他们都那样了，还不是夫妻吗？！”阿克占扬着下巴，极其认真地说。

    这话哈梵可不敢接，天知道人类的学校都教了些什么，臊得他只能大口喝水，假装看着桌上的果子。

    “你……不许再说了！”

    阿克占没有被乌苏里阻止，反而更来劲了：“不穿衣服亲亲就是夫妻呀！我说的一点也不假！”

    不顾乌苏里大惊失色的模样，阿克占居然跑进了东屋，取了一本书出来，毫不费力地翻找到一页，展示给乌苏里和哈梵看。

    “额娘，你们快看，这个是西洋人画的爱神维纳斯！棕黄色的头发，好像你呀额娘！就是…腰没有你的细……”

    “爱…爱神？！”乌苏里看着画中的美女，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五官容貌确实无可挑剔，为什么就是不穿衣裳呢？她瞄了一眼哈梵，发现他正盯着画发呆。

    “快合上书…”乌苏里不知怎么，心里竟酸酸的不舒服。

    阿克占不知是怎么回事，话特别多，眼睛也像犯困一样倦怠迷离。

    “还有呢！看，这是大卫…老师说他是个十足的美男子！”阿克占给乌苏里和哈梵所展示的正是米开朗基罗的雕塑。

    乌苏里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哭笑不得，惊得目瞪口呆。

    “什么美男子，我看不过尔尔…”哈梵目色一沉，不屑地说。

    阿克占看了看书上一丝不挂的大卫，说：“嗯，跟石头仙比是比不上！”

    “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多话，好好的，怎么会说这些呢？”乌苏里自言自语道。

    窗外的远处已经陆陆续续地响起了鞭炮声，人类的夜宴也开始了。

    “我希望，石头和蛇永远在一起！”阿克占忽然跑到窗边，对着烟火傻乐。

    豆禾早已呼呼大睡，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傻孩子，居然对着焰火许愿…”

    哈梵看着正在出神望向窗外的乌苏里，轻轻地握住她的手，说：“焰火升得那样高，兴许会把愿望送至云顶天庭，小家伙这样诚挚，愿望一定会实现的。”

    “维纳斯好看吗？”乌苏里凑近，盯着哈梵的眼睛问。

    “好看！”哈梵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哦…”乌苏里面无表情，扯过那本美术书塞进哈梵的怀里，说：“这么喜欢，那就拿回去日日看吧…”

    “我说好看…没说喜欢！谁知道这西洋人作画居然喜欢这种风格，还真是…够洒脱……夫人不也盯着大卫看了半天吗？！”

    “这…大卫高大健美，潇洒俊逸，我多看两眼怎么了？”乌苏里不甘示弱。

    哈梵的攀比之心一下子被她激发了：“我堂堂一山…灵石还比不上一个雕塑了吗？”

    “嘿嘿嘿…阿玛，你脱了衣裳比大卫好看！哈哈哈哈……”阿克占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两人面前，脸更红了，手舞足蹈起来，唱着：“我是一条小青龙，我有许多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