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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夜饭

    “有这个说法吗?我只知道从眼睛上可以把鱼的精气吸走!”豆禾馋得口水直流,碍于礼数,也没敢动。

    “哦?”哈梵瞄了一眼乌苏里,若有所思道:“这样啊…我只听闻古代故事中提到过,有男子经不住诱惑被美女蛇吸走了精气,从此以后萎靡不振,像丢了魂一般…夫人听说过这个故事吗?”

    “你…怎么在孩子面前说这个……”乌苏里想起上次,就是在这个房间,她吸食了哈梵的泪水,恐怕他又是在嘲讽自己吧,她低头望着碟子中的鱼眼,轻轻夹起搁在口中。

    室内被换上了红灯罩,映得人脸红彤彤的。

    “我知道,石头仙说的可能是聊斋故事,我听说过的,他们都说吓人,我不觉得呀,我只觉得奇怪!”阿克占也夹了一块鱼肉搁在豆禾的碟子里,“吃吧!”

    哈梵微笑着看着他们:“快吃吧,厨房里还有好东西呢!”

    阿克占开心地笑着,乌苏里在哈梵心里如此重要,让小小的他觉得非常幸福。

    “你也吃呀…”乌苏里轻声说道,也不抬眼看他。

    “这些东西,都是阿克占买回来的?”哈梵看着满桌的果子肉食,虽然说不太多,但是让一个孩子带回来,属实有点费劲。

    见乌苏里搁下筷子,阿克占心虚道:“我…我去拿水!”说完就跑进了厨房。

    “都怪我,让他去买东西…还不陪着他……”乌苏里顿时伤心起来。

    哈梵望向豆禾,豆禾将满嘴食物咽下,说:“阿克占抓小偷,被人打了。”

    “居然有这事?!”哈梵顿时皱起眉头,“…是我说新年要有气氛的……”

    哈梵十分自责,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阿克占居然真的去身体力行了。

    “我…我应该去咬那人的,可是我一想到阿克占老师说我会咬人,我就不可以咬人。”豆禾抹了抹嘴,接着说:“还好马小明的妈妈把那人按住了,给阿克占讨回了公道,那人还赔了钱呢!”

    哈梵点头:“你做的对,是不可以与人类起冲突…”

    阿克占在厨房里冲了百花蜜水,磨磨蹭蹭地不肯进来,坐在小板凳上撅嘴发呆。

    石头仙一定会笑自己笨吧,总是喜欢多管闲事,还不能保护好自己……

    “我还以为你现去河里打水了呢…”哈梵掀开门帘走到阿克占身边,蹲在他跟前,温柔地问:“伤到哪里了,我看看……”

    “没…没事了,小伤!”阿克占大咧咧地笑着,“再说了,他赔我钱了,我也不亏,马小明的妈妈给我买了条大鱼,还陪我买了好多东西,我这次有经验了,下次就知道该怎么买东西了,小明妈妈真是讲价的好手呢,跟她一起买东西一点也不费力!”

    阿克占的善良乐观不禁让人感到心疼,哈梵拉住他的手,用灵力一探,发觉并没有伤到内脏,稍稍放下心来。

    “那贼人是如何打的你?”哈梵平视着阿克占,阿克占却觉得哈梵像一座高山,令人无法抗拒。

    “嗯…那人要跑,踢了我肚子一下,石头仙,我真的不疼了…”

    “伤了肚子?我看看!”

    看到阿克占肚皮上的淤青,哈梵皱了皱眉:“那人还真敢下手啊……”

    “额娘已经用热手巾敷过了,明天应该就能好了吧,一点小伤而已……”阿克占反倒安慰起哈梵来。

    “是我不好,居然教唆你们像人类一样守岁,使你不得已去和他们掺合在一起…家里少了什么,你应该跟我讲啊……”

    “额娘说,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可以麻烦别人…”阿克占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说。

    “别人?是谁说要长长久久的…这么快就忘了?!”哈梵温柔地质疑道,眼里的光如盛夏的湖水般温润。

    阿克占心里一股热流涌动,开心地搂住哈梵的脖子,棕色的脑袋亲昵地蹭着哈梵的脸。

    乌苏里见两人迟迟不来,刚要离座,就见哈梵领着阿克占回来了。

    “做什么去了,这么久?”

    “额娘,我的肚子没事了!”阿克占提着小铁壶高高兴兴地回到了座位上,夹起牛肉大嚼特嚼起来,“石头仙做饭太好吃了,好鲜呀!”

    “佐料用得过多,会破坏食物的灵气,这也就是,为什么人类难以具有修为的原因…归根结底,饮食与环境,太浊了。”哈梵说着,端进来一大盘黑漆漆的东西,搁在了桌子正中。

    乌苏里一看,这不是河蚌吗?这个季节他哪里弄来的河蚌……

    豆禾一看,口水又下来了:“妈呀!是河蚌……”

    哈梵优雅落座,对着乌苏里甜甜地笑:“这是阿穆尔河的河蚌,除夕之夜,人类都会吃饺子,我想,咱们也吃不惯,就用这河蚌代替吧,倒也形似。”

    说完,哈梵轻轻一挥手,每个人的面前便多了一个小杯子。

    阿克占心领神会,把每个杯子都倒满了蜜水。

    “好香啊…”哈梵端着杯子细细嗅着。

    “好像没见过一样,不是给过你吗?还是吃过又忘了……”乌苏里见哈梵稀奇的样子忍不住讽道。

    哈梵这才想起来,原来是百花蜜。

    “呃…没舍得用呢,还想留一留…”

    “…还真是块节俭的石头呢,什么东西都要留着,一件衣裳也反复地穿,都旧了也不换!”乌苏里抿嘴笑着,朦胧的灯光下,显得她格外动人。

    哈梵淡然一笑,浑不在意,浅饮了一口百花蜜水,缓缓道:“贵不在服,只有人类才会想着靠衣妆来修饰自己,若说是节俭,不如说是懂得珍惜,况且…我这件衣裳,真的很珍贵…”

    “对,额娘的蛇蜕穿着特别舒服,颜色也好看。石头仙也好看,即使是什么也不穿,也会好看的!”阿克占说着话,嘴里也一刻不停地吃着,仅一会儿的功夫,他与豆禾面前的空蚌壳已然堆成了小山。

    阿克占的洒脱言论给乌苏里说懵了,无奈地质问道:“什么?!什么叫什么也不穿!那像什么样子?”

    “我们在上课的时候讲西洋绘画,画里的美男子就是不穿衣裳的,老师说,那是原始纯净的美!”

    哈梵看了眼尴尬的快僵住的乌苏里,无奈一笑,他只好补充道:“不着寸缕,确实够纯净够原始,可是人间有了秩序和制度,就意味着约束与体面,礼就产生了,原始意味着野性,绘画属于心中景象,一种美好的向往罢了。”

    乌苏里觉得甚是满意,刚刚放下心来,只听阿克占又开始发挥自己的洒脱无忌了。

    “…哦,原来是想象的呀!老师说西方的画作好多都是神的样子,所以都不穿衣服,那要是我想象的话,山神大人应该是也不穿衣裳,身上再盘一条大蛇才够帅!”

    一口水刚刚下肚,听了阿克占这话,乌苏里好玄没喷出来,这画面不禁让人想入非非,这孩子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哈梵也被震住了,这孩子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啊…不穿衣裳,身上盘着一条大蛇,哈梵忽然想到自己,竟不自觉地开始心跳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