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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眼贼

    (一)

    天色已晚,岩栖跟着白锦一起出了门,留下乌苏里和阿克占在家。

    匆忙来到这小媳妇家中,推门一看,只见屋中一片狼藉,杂乱不堪,忽然听见咔咔的响动,大家闻声望去,却发现小媳妇的丈夫正在角落,全身缩成一团,用指甲在挠墙!

    “他爸…你…在干什么?”小媳妇颤声问道。

    只见那男人并不理人仍然自顾自地挠着,口中还念念有词:“说我不像,说我不像…”

    小媳妇有点要哭了:“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就开始抽,完了就胡说八道,乱翻东西,白锦妹子,这可咋整?”

    白锦并没有走近,只是远远看着,垂着眼睛思考了一下,问:“他白天去哪了?”

    “哪也没去呀,就去地里干活了,回来吃饭还好好的,吃了饭就躺下了,然后就开始抽,喊呐…我怕给孩子吓着,给他送姥姥家了,然后就去找你了。”

    岩栖与白锦对望了一眼,跟小媳妇说:“先别急,你去院子里等着。”

    小媳妇似乎有点犹豫,但也照做了。

    白锦走近男人,那男人好像突然感觉出什么,停下了动作,猛地回头看着白锦,神情震惊:“你是…”

    “赶紧出来,别折腾他了!”白锦眉头微微一紧。

    话音刚落,只见那男人缓缓倒在地上,后脖梗子窜出一缕烟,逃走了。

    “要不要追?”岩栖问。

    “暂时不要,先看看这男的身上有没有事!”白锦说着一把把男人抬起,轻松的把他放在椅子上。

    白锦摸了一下他的颈脉说:“昏睡过去了,消耗了不少体力。”

    “大姐,你看他手指,都磨坏了…”岩栖拿下身上背的药箱,开始翻找包扎工具。

    “先清洁再包,把他媳妇叫进来吧。”

    小媳妇进了屋,看见男人摊在椅子上,双手流血,担忧的问:“妹子,他…没事吧…”

    白锦头也不抬手脚麻利地为男人清理受伤的手指:“没事,被吓到了,明天他醒了带他去县里医院检查一下伤口,西医用药更快一些。”

    通常人们身上有一些个“怪”毛病,白锦都会看破不说破,把关键的问题解决后直接推给县里诊所。

    忙活了好一阵子,白锦才从小媳妇家里出来。回去的路上岩栖问她:“姐,咱们要不要帮他家‘医治’呢?”

    白锦摇摇头:“人类自然有他们的因果,不是我们能左右的。”

    “也不知道他是得罪了谁,算了,咱们呀,尽到自己的责任就够了。”岩栖也同意白锦的想法,人世繁杂,不是仅仅依靠一颗善心就能解决所有问题的。

    (二)

    事情过去了将近半月,这天晚上,小媳妇又来了,带着她的丈夫,一进屋就紧张兮兮地把门关上了,确定了没有外人才开口说话。

    “白锦妹子,你们帮着看看把,我带他去县城了,人家大夫也没说出是什么毛病,给开了点消炎药,换的纱布,但是他又魔怔了…”小媳妇的样子憔悴了许多,她似乎很难开口,却又不得不说:“县城好几个白大褂按着他都按不住呀,人家都要报警了!让我赶忙给拦下了…一阵好一阵赖的…哎呀…以前也没这毛病呀…”

    白锦看着眼前小媳妇的男人,他之前没毛病的时候白锦见过,干干净净的,衣服鞋子看着旧些但也很整洁,但是现在的样子却让人不得不侧目,衣服皱巴巴的沾着泥水,头发乱蓬蓬的,眼珠子滴溜溜地乱转,口中喘着粗气…

    乌苏里和阿克占躲在东屋没有出来,因为在医治的时候病人难免有些难言之隐,如果室内人太多,让病人有了紧张的情绪,就不会向医者尽述病情,但是他们也在悄悄地听着。

    岩栖走到男人跟前,那男人鼻子动了几下,警惕的看着她,一个劲地往后躲:“有蛇…”

    女人见他这个样子,赶紧问道:“白锦妹子,上回你说是吓着了,他是不是真的吓着了…”说着说着面色犯难了,小声嘀咕:“他们让送精神科…”

    “我知道了。”白锦终于开口了,对于这个男人的“病情”,其实她并不想管,但是看着女人憔悴的样子还有男人日渐消瘦的脸,她还是想试一试。

    “我试试吧,姐你先去院子里等着。”

    眼下似乎没有别的办法,小媳妇乖乖地出了屋坐在院子里等。

    岩栖关上门,回头示意白锦。

    男人开始颤抖,很快掉下泪来,白锦看着他的样子,慢悠悠地开口:“你是谁?”

    “我…我是豆禾…”男人怯生生地答。

    “豆禾!是你吗?”阿克占忽然从东屋里蹿出来,他走到男人面前好奇地问。

    “阿克占,你家有蛇!”说着男人又要哭。

    “别怕,豆禾,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他骂我…”男人指着自己的身体说。

    岩栖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们不吃你,快出来吧!”

    男人似有不信,又看了看阿克占,阿克占冲他点点头。

    只听咚一声,男人躺在了地上,一缕烟钻了出来现出了原形,正是豆禾。

    “这不是大眼贼吗!”白锦和岩栖异口同声。

    这时乌苏里从屋里走了出来,用灵力封住了门窗,她怕有人偷听偷看。

    “阿克占,你认识他吗?”乌苏里问。

    “他是我在山上交的朋友!”阿克占答。

    这时,豆禾又要哭了:“呜呜~你家有三条蛇…”

    “放心吧,我们好几百年都不吃耗子了!”岩栖看着豆禾直翻白眼。

    白锦看着豆禾的样子直想笑:“怎么回事啊,人家哪里得罪你了?”

    豆禾指着躺在地上的男人说:“我问他我像不像人,他骂我是‘豆杵子’,还要削我!”

    屋里的人一听都笑了,白锦连连摆手:“行了行了,他年纪小,不是故意的,你就放过他吧。”

    “是呗,你冷不丁一出现没给人家吓个好歹的,你咋不说呢!”岩栖越看他越想笑。

    乌苏里笑够了,认真地跟豆禾说:“这人形还是自己修来的实在,哪能图快呢,要是真给人吓着了就不好了。”

    “豆禾,你别生气了,我说你长得像还不行吗!”阿克占安慰豆禾,摸着他的头,豆禾也不抗拒。

    “那…看在我们的面子上,你就原谅他吧,好不好?”白锦也趁机劝导豆禾。

    大家看着豆禾的样子,觉得既好笑又觉得可惜,传说这“讨口封”是很有风险的,如果向人类发问,人类给的是肯定的回答,那么修炼者的修为就可以快速增进,如果人类给予否定污蔑的答案,那么几十年的修为就算白扔了,需要重新来过。

    所以豆禾才会这般的伤心痛苦,不但修为大减,还差点被打伤,怎能不气愤呢。

    “那我就听蛇仙娘娘的吧…”豆禾总算是松了口。

    这时,门外的小媳妇敲了敲门:“白锦妹子,我家他咋样了?”

    阿克占一听快速地把豆禾带到窗边,示意他快走,然后跟乌苏里进了东屋,岩栖这才把地上的男人扶起来靠在椅子上,在他脸上仙力一挥,白锦手上快速的捡着药材。

    岩栖这才开了门,那小媳妇赶忙进来看自己的男人,男人正用手抚着头颈,半天才睁眼,见到自己的媳妇,奇怪的问:“我怎么到这了…”

    看到自己的男人恢复了正常,小媳妇终于松了一口气:“白锦妹子,还是你们姐妹厉害!”

    白锦把包好的药放在小媳妇手里:“我抓了点镇静安神的药,连喝七天,这几天就别干活了,在家养养精神吧。”

    岩栖也补充了一句:“我们刚才给他施针了,所以才没让你进!”

    “我懂我懂!你们有祖传的方法,我明白的!”小媳妇赶紧表示理解,因为她听说有好多老中医治病都是不让人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