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转院
林蓉被吓了一跳，忧心忡忡的道：“啊？真的要转院吗？能不能不转院呢？”
虽然没有切身处地的感受过，但林蓉能大致猜到精神病院是什么人才能去的地方，里面肯定不是傻子就是疯子。
她担心儿子在里面会被欺负。
白瑞没有说话，而是从胸口处掏出了个录音笔，按下开关，里面清晰的传出二人的对话：“你好，我是精神科康复医生，我叫白瑞，这是我的名片…”
前面的内容都是林蓉听过的，她当时在场。
可随着进度条的延伸，听到了单独谈话的林蓉也越来越愁眉不展。
当说到许澈所幻想的另一个世界时，林蓉这才知道儿子病的有多么严重。
之前她只是觉得儿子是在说梦话，梦醒了就好了，现在她才意识到，这绝非是简单的梦境可言。
录音结束，白瑞收起录音笔，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儿子在几天前应该遭受到了某种心理创伤吧？”
林蓉思索着道：“他有个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就在几天前去世了，这算吗？”
“当然算了，”白瑞颔首道：“亲朋好友去世从而导致的精神紊乱，这是比较经典的案例了，我接手的案件中，至少有一小半病人的精神病都是这么来的。”
林蓉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是，许澈就是从周想财死后才开始精神不正常的。
林蓉担心的道：“白医生，那这种情况严不严重呢？”
“关于严不严重，当然是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的，一般的精神失常患者只是不愿意接受故友死去的事实，所以偶尔会产生错觉，像这种情况短则几个星期，多则两三个月就能调理好了。”
“但许澈受到的打击显然就比较大了，他不仅精神紊乱、分不清现实与虚幻的世界，甚至还有严重的自残倾向，我想应该是在老友死亡的时候受到了某种强烈的刺激，当然这个还需要慢慢了解和套他的话。”
白瑞道：“像他这种比较严峻的情况，仅靠简单的心理疏导已经很难奏效了，我的建议是使用药物治疗，从两个方面入手，这样才能更快的将他解救出来。”
“可是药物会不会有副作用啊？”林蓉叹息。
白瑞认真的道：“是药三分毒，但我们会保证将药物的副作用给降到最小的。”
…
此时的许澈躺在病床上，内心心急如焚。
另一个世界形势险峻，自己躲在背坡的小山洞中，前有癞子后有天师，而陪在身边的只有个手无寸铁的女人，可以说随时都有被杀死的可能。
而自己现在躺在床上什么都做不了，内心无疑是十分煎熬的。
“回去回去回去，让我回去啊…”
可无论内心如何呼喊祈祷，场景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不过从还算完好的身体来看，自己应该没有遭什么重，这倒是让他稍稍放下了心。
他想要联系安娜，看她能不能将神秘笔记找到，给自己送过来。
兴许笔记中能够存在某种线索。
至少在这个世界，神秘笔记是能被所有人看到的，至少那名老警察就看到了。
可手机不在身边，许澈也没有其他能联系到她的方式。
正当许澈思索着要不要让母亲转告安娜时，随着咣当一声，病房的门被打开了。
四名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男人手中拿着一张信息表，雷厉风行的核实道：“A057病床，病人姓名许澈，年龄18，对吗？”
立刻有人检查病历卡，点头道：“信息完整无误。”
“三级精神异常？”
“是的。”
“带走吧。”
立刻有人来拔许澈胳膊上的输液管。
自始至终，没有人和许澈说过一句话，哪怕连正眼看都没看他一眼，仿佛床上躺着的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木偶。
许澈有些慌了，连忙道：“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
为首男人这才瞥了他一眼，从胸口拿出医院的工牌，“市精神病院的，来为你办理转院手续。”
“精神病院？”许澈愣了一瞬，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白瑞，肯定是白瑞那个家伙搞的鬼！
人面兽心的畜牲！
他觉得自己被戏耍了，咆哮道：“我他妈是个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人，为什么要去精神病院待着？”
男人却理所当然的道：“你这话说的，哪个精神病人会承认自己是精神病呢？”
“反正我没病！我他妈不去！”许澈立刻从床上跳了下去，输液管将手扎破一道口子也恍若未觉：“你们都离我远点！”
为首男人虽然戴着厚厚的口罩，但还是能看到他皱起的眉头：“许澈，你要勇于面对自己的病情，不能产生抵触情绪，不然既不利于我们工作的开展，也不利于你的病情康复。”
许澈破口大骂道：“滚！我一点事情都没有，我比你们任何人都健康！”
他蜷缩到病房的角落，顺手抄起床头柜的花瓶护身，大有谁来就扣谁投上的架势。
男人劝阻道：“你先将花瓶放下来，冷静，有什么话我们都可以好好谈。”
“都要将我给送到精神病院了，还好好谈？谈个屁，”许澈不理。
作为一个正常人，他对进精神病产生了强烈的抵触。
甚至，还有一种隐隐的恐惧。
男人看着许澈的应激反应，叹了口气，道：“患者目前的情绪很不稳定。”
“用眩晕针。”
许澈瞳孔微缩，谁？谁在说话？
还没察觉到声源，旋即他感觉脖子上猛的一痛，就像是被牙口锋利的昆虫咬到了动脉，他下意识的摸过去，却摸到脖颈上有只附皮的针头。
针头像是蜜蜂，有只透明的肚子，肚子中空空如也，药物已经全被注入了许澈的身体内。
仅仅三秒的时间，一股无力感从脚底蔓延到头顶，原本随手可拿的玻璃花瓶却变的如千斤重，许澈甚至有种难以负担的感觉。
“眼前好晕…”
感受着眼前几人的‘不怀好意’，许澈竭力的想维持站姿，但最终还是失败了。
随着扑通一声响，他倒在了地上，手中的花瓶也应声破碎，碎片在他眼前划出优美的弧度，将他的脸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许澈的视线逐渐模糊分散，几名医生见状立刻将他制服，防止他有进一步的过激行为。
他的双手被绑了起来，扔在了早就准备好的移动病床上，推出了病床。
意识与幻觉重复交织，眼前朦胧一片的许澈透过门框，仿佛看到了林蓉的背影。
两行眼泪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他用尽全力，却只能发出沙哑到仅自己能听到的声音。
“妈…救我…我不想进精神病院…我真的…真的没病啊…妈…求你救救我…”
在门框后面，林蓉默默流下了两行清泪。
…
虽然没有切身处地的感受过，但林蓉能大致猜到精神病院是什么人才能去的地方，里面肯定不是傻子就是疯子。
她担心儿子在里面会被欺负。
白瑞没有说话，而是从胸口处掏出了个录音笔，按下开关，里面清晰的传出二人的对话：“你好，我是精神科康复医生，我叫白瑞，这是我的名片…”
前面的内容都是林蓉听过的，她当时在场。
可随着进度条的延伸，听到了单独谈话的林蓉也越来越愁眉不展。
当说到许澈所幻想的另一个世界时，林蓉这才知道儿子病的有多么严重。
之前她只是觉得儿子是在说梦话，梦醒了就好了，现在她才意识到，这绝非是简单的梦境可言。
录音结束，白瑞收起录音笔，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儿子在几天前应该遭受到了某种心理创伤吧？”
林蓉思索着道：“他有个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就在几天前去世了，这算吗？”
“当然算了，”白瑞颔首道：“亲朋好友去世从而导致的精神紊乱，这是比较经典的案例了，我接手的案件中，至少有一小半病人的精神病都是这么来的。”
林蓉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是，许澈就是从周想财死后才开始精神不正常的。
林蓉担心的道：“白医生，那这种情况严不严重呢？”
“关于严不严重，当然是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的，一般的精神失常患者只是不愿意接受故友死去的事实，所以偶尔会产生错觉，像这种情况短则几个星期，多则两三个月就能调理好了。”
“但许澈受到的打击显然就比较大了，他不仅精神紊乱、分不清现实与虚幻的世界，甚至还有严重的自残倾向，我想应该是在老友死亡的时候受到了某种强烈的刺激，当然这个还需要慢慢了解和套他的话。”
白瑞道：“像他这种比较严峻的情况，仅靠简单的心理疏导已经很难奏效了，我的建议是使用药物治疗，从两个方面入手，这样才能更快的将他解救出来。”
“可是药物会不会有副作用啊？”林蓉叹息。
白瑞认真的道：“是药三分毒，但我们会保证将药物的副作用给降到最小的。”
…
此时的许澈躺在病床上，内心心急如焚。
另一个世界形势险峻，自己躲在背坡的小山洞中，前有癞子后有天师，而陪在身边的只有个手无寸铁的女人，可以说随时都有被杀死的可能。
而自己现在躺在床上什么都做不了，内心无疑是十分煎熬的。
“回去回去回去，让我回去啊…”
可无论内心如何呼喊祈祷，场景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不过从还算完好的身体来看，自己应该没有遭什么重，这倒是让他稍稍放下了心。
他想要联系安娜，看她能不能将神秘笔记找到，给自己送过来。
兴许笔记中能够存在某种线索。
至少在这个世界，神秘笔记是能被所有人看到的，至少那名老警察就看到了。
可手机不在身边，许澈也没有其他能联系到她的方式。
正当许澈思索着要不要让母亲转告安娜时，随着咣当一声，病房的门被打开了。
四名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男人手中拿着一张信息表，雷厉风行的核实道：“A057病床，病人姓名许澈，年龄18，对吗？”
立刻有人检查病历卡，点头道：“信息完整无误。”
“三级精神异常？”
“是的。”
“带走吧。”
立刻有人来拔许澈胳膊上的输液管。
自始至终，没有人和许澈说过一句话，哪怕连正眼看都没看他一眼，仿佛床上躺着的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木偶。
许澈有些慌了，连忙道：“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
为首男人这才瞥了他一眼，从胸口拿出医院的工牌，“市精神病院的，来为你办理转院手续。”
“精神病院？”许澈愣了一瞬，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白瑞，肯定是白瑞那个家伙搞的鬼！
人面兽心的畜牲！
他觉得自己被戏耍了，咆哮道：“我他妈是个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人，为什么要去精神病院待着？”
男人却理所当然的道：“你这话说的，哪个精神病人会承认自己是精神病呢？”
“反正我没病！我他妈不去！”许澈立刻从床上跳了下去，输液管将手扎破一道口子也恍若未觉：“你们都离我远点！”
为首男人虽然戴着厚厚的口罩，但还是能看到他皱起的眉头：“许澈，你要勇于面对自己的病情，不能产生抵触情绪，不然既不利于我们工作的开展，也不利于你的病情康复。”
许澈破口大骂道：“滚！我一点事情都没有，我比你们任何人都健康！”
他蜷缩到病房的角落，顺手抄起床头柜的花瓶护身，大有谁来就扣谁投上的架势。
男人劝阻道：“你先将花瓶放下来，冷静，有什么话我们都可以好好谈。”
“都要将我给送到精神病院了，还好好谈？谈个屁，”许澈不理。
作为一个正常人，他对进精神病产生了强烈的抵触。
甚至，还有一种隐隐的恐惧。
男人看着许澈的应激反应，叹了口气，道：“患者目前的情绪很不稳定。”
“用眩晕针。”
许澈瞳孔微缩，谁？谁在说话？
还没察觉到声源，旋即他感觉脖子上猛的一痛，就像是被牙口锋利的昆虫咬到了动脉，他下意识的摸过去，却摸到脖颈上有只附皮的针头。
针头像是蜜蜂，有只透明的肚子，肚子中空空如也，药物已经全被注入了许澈的身体内。
仅仅三秒的时间，一股无力感从脚底蔓延到头顶，原本随手可拿的玻璃花瓶却变的如千斤重，许澈甚至有种难以负担的感觉。
“眼前好晕…”
感受着眼前几人的‘不怀好意’，许澈竭力的想维持站姿，但最终还是失败了。
随着扑通一声响，他倒在了地上，手中的花瓶也应声破碎，碎片在他眼前划出优美的弧度，将他的脸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许澈的视线逐渐模糊分散，几名医生见状立刻将他制服，防止他有进一步的过激行为。
他的双手被绑了起来，扔在了早就准备好的移动病床上，推出了病床。
意识与幻觉重复交织，眼前朦胧一片的许澈透过门框，仿佛看到了林蓉的背影。
两行眼泪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他用尽全力，却只能发出沙哑到仅自己能听到的声音。
“妈…救我…我不想进精神病院…我真的…真的没病啊…妈…求你救救我…”
在门框后面，林蓉默默流下了两行清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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