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章 百年企业
“哦，”史蒂夫显然想起了那晚的话，他觉得有些扫兴，这样的话题与今晚的酒会不够融洽。
“看看今天的嘉宾，和我们一周以来的会议。能为SKydon工作是件荣耀的事，我本人更是深以为荣。谢谢你为SKydon做的一切，保重吧。”
史蒂夫举杯向大家致意，然后转身离开了。约翰没随老板而去，他留了下来，直到酒会结束。
最后，他和张邕握了握手，说了句和史蒂夫一样的话，“保重。”
会后的霍顿，被李可飞一众人留了下来，他们并不想他在中国的最后一个夜晚这样平淡的渡过。
霍顿无疑是这次活动的赢家之一，一切甚至比他想象的还好。他的情绪高涨，和李可飞的“友谊”也进一步升华，现在很难说，是李可飞一群人胁迫他的，还是他自己也乐在其中。
这些人没人尊重他，李可飞上来就搂他肩，一口一个老霍。而他自己已经忘记了多久不需要装出受人尊重的样子了。他有点遗憾，一回美国，这样的日子也就结束了。该死的Skydon和卡尔，为什么不把这个活动办得更长久些呢。
表面上，霍顿依然做着抗争，“李可飞，你过分了。如今活动已经结束了，你威胁不到我了。今天的酒会，吃也吃了，喝也喝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是个问题？”李可飞皱眉，“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还能怎样呢？各位，有什么想法？”
“我们都是SKydon员工，品德高尚，不嫖不赌。还能怎样？卡拉OK，再开几瓶好酒好了。”
“走吧，老霍。其实之前的梁子，这一个月也就算两清了。今天这顿有特别理由的，不让你这黑心资本家出出血，我们中国人民心中不爽呀。”
霍顿半推半就的随众人而去，口中问道，“想消费不一定都需要理由的，你们累不累呀。说出来听听，什么特别理由？”
“你让我们失去了一个好同事，这个理由股不够充分？”
“你们同事？谁……”霍顿忽然意识到这里的确少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张邕，他要离职吗？为什么？”
“为什么问你自己，没有你这事，他怎么会走。”
霍顿皱着眉头也想不出因果关系，“就因为我拿了Skydon一笔咨询费？这又不是他的钱，这性格未免太过刚烈了吧。”
“所以呢，你和他就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灵魂层面根本不能交集。你只配请我们这些俗人吃吃喝喝。”
“他今天还在呀，怎么没一起来。”
“他有其他事，说回北京单独请我们一次。可惜了，过了今晚，就找不到老霍你这么好的饭票了。”
“他对你们重要吗？还好同事？我看关系也就一般吧。”
“张邕不是你这种美国俗人能评价的，在办公室里大家打交道不多，反而是这次活动，让我们刚刚开始了解他。这是个值得交往的朋友，可惜我们的伟大友谊刚刚出现，就被生生切断了。所以我们决定化悲愤为酒量，今晚好好喝一回。封耘，今天喝什么酒？”
封耘一本正经的回答，“我是堂堂清华学霸，理工男，我不懂酒，只懂数字。我的理解，低于2000一瓶的肯定都不算好酒。”
“靠，果然是专业的！”
霍顿想了想，“把张邕的联系方式给我一个，这家伙的确很有意思，我不确定，未来是否还有打交道的一天。”
“怎么，你还想他再离职一次。”众人大笑。
……
张邕去和钟小飞博士和李察道别。
这一刻，他真正感到了一丝不舍，反倒是二人安慰了他。
“总还有见面的机会，以后，你就是国际化的人才，会在全世界范围内活动，有机会来新西兰的话，记得来我的庄园做客。”
“有机会来德国，到慕尼黑找我，请你喝德国啤酒。”
……
……
约翰对张邕其实很不错，虽然主动离职并没有赔偿金，但约翰却照常给了他当月的薪水。条件是，代表处需要交接的时候，他就来办公室一趟。张邕没理由不答应这样的条件。
离去Eka的日子还有一段时间，他发现自己居然有了整整一个月的带薪假期。这是否是造物主的仁慈，在他进入危机重重Eka职场前，给他一段快乐而平静的生活。无论是否，张邕决定好好享受并利用一下这段空窗期。
这天，Madam走出分局门口的时候，发现张邕并没有等在门口。她举目张望，看到马路对面，张邕靠在一辆崭新的轿车上向她微笑。
“好哇你，居然不等我，就自己提车了。”
“不然，怎么能亲自接警花大人下班呢。”
“嗯，有道理，可以原谅。你这么自信，刚拿驾照，就这样开车上路了。”
“好像也不是很难，上车吧，带你去个地方。”
车行离开市中心，很快驶进了一片欧式建筑群。
在张邕面前总是显得几分娇柔的Madam，在售楼小姐面前立刻恢复了精干的本色，女人对房子的挑选似乎有这天生的直觉，整个过程中，张邕似乎没有什么开口的余地。他只是略带欣赏的看着Madam问着各种专业问题，以及折扣利率和首付的各种计算。他们看了三个户型，进入第三个户型样板间的时候，二人眼前同时一亮，彼此对视一眼，心中默契道，就是它了。
回程的路上，张邕话少了很多，似乎有一点紧张。
坐在副驾的Madam忽然道，“拿出来吧。”
张邕愣了一下。“什么？”
“戒指呗，小子，今天车也提了，房也看了，别说你居然没有准备求婚。”
“求婚是件浪漫的事呀，警花大人，就算你猜到，也不该这样破坏气氛吧。”
“少废话，拿出来。不然我搜身了。”
张邕一脸生无可恋，他的确不善于表达这一类的情感，酝酿了很久，也找不到一个最合适的方式。警花的主动到是解决了他的问题，但这似乎真的不够浪漫。
“在我右侧衣袋里，你小心点，别影响我开车。”
“没见过强行讨要戒指的，还要搜身，大姐，你当警察当出习惯了吧。”
“好了，哪有那么墨迹。Wow，戒指真漂亮，我愿意，Ido，行了吧，走，去哪庆祝下?我想吃香辣蟹。”
“这时候，不是该牛排红酒吗？”
Madam皱皱眉，“嗯，勉强也可以接受，我还是更喜欢香辣蟹一些。”
“好吧，终于知道，警察不仅是罪恶克星，还是浪漫杀手。”
Madam戴上了戒指，正在驾驶的张邕看不到她脸上一抹幸福的微笑，她由衷的觉得幸福，只是，她不想让傻小子太过为难，更不想把属于两个人的幸福做成一场秀。
……
……
北京核心区，最高档一处写字楼，Eka中国所在地。张邕开始了自己的新的职业生涯。
Eka中国的规模远非Skydon可以比拟，虽然张邕有了心理准备，还是被办公室的壮观多少震惊到。而他本人的待遇也远超过SKydon，求贤若渴的埃里克给他安排了独立的办公室，办公室外，就是几个直系下属的工位。
已经到岗三个月的张邕，除了第一天获得些小小的满足之外，接下来才感受到无尽的失落。
Eka中国区如今像极了SKydon在中国的天工时代，但实际情况却远比天工更严重。
晓卫特地混淆了SKydon和天工的概念，让人一直以为SKydon就是天工，天工就是SKydon。从某些角度来说，他是成功的。但晓卫本身并不是Skydon的人，所以，一旦Skydon下定决心来改变，局面还是不难扭转。
Eka中国的局面则要复杂的多，劳伦斯本就是Eka的中国副总裁，甚至还是Eka香港的股东之一。基于这样的原因，汉斯就算打压劳伦斯，让他只呆在香港，也仅此为止。全面占了上风的汉斯并没有更多的权利来让劳伦斯彻底离开。
而整个中国区代理亚旭集团，是劳伦斯的产业。他以Eka掌门的身份，做着即是裁判员又是运动员的游戏。
而亚旭各地的分公司，很少用亚旭的名字，都是直接打出EkaXX分公司的招牌。晓卫一直尽力想做到的事，靠着劳伦斯的特殊身份，轻松便做到了。
在用户心中，亚旭的各个分公司就是Eka，至于Eka中国办公室，则被成为简称为北办。从中文的角度，一个办事处的地位大抵是低于分公司的，所以没人对Eka中国太过在意。
张邕上任的第二天，给各个亚旭分公司发了邮件，简单介绍了自己，并真诚的表达了合作的意愿。
与SKydon代表处的权威截然不同，反应聊聊，为数不多的回信中，一般就是一句欢迎，再无下文。
张邕去见了埃里克，“林总，我需要安排一些与亚旭的面谈。我想安排一次会议包括参考站在内的培训，让亚旭所有公司都派人参加。我想您招我进来不是让我做超级英雄的，我需要大家一起合力。”
埃里克点点头，和张邕的接触，他确信自己没有看错人。
“你说得对，可是有时候，我们也不得不需要超级英雄。亚旭有自己的培训中心，我们这一类的安排，都是要发给他们培训中心，然后他们来组织，安排合适的时间地点和人员。毕竟不是我们的直接下属，我们没有权利直接下达命令给他们。”
张邕不解，“我们日常和亚旭没有接触吗？比如定期的代理商会？”
“亚旭的管理比较特别，我们对接的只是亚旭总公司的管理人员。双方最主要交流的就是订单和付款。但他的具体生意都是下面分公司来完成的，所以很多时候，我们无法调动更多的资源。这一切，可能还是需要你来想办法的协调。”
“我？”张邕没有想到，这一圈转回来，却又回到了自己身上。
虽然赵爷和易目都早已警告了他，这里关系复杂。但他实在没有想到，居然连个彼此交流的机会都没有。看来这个难度远远超乎他想象。
他知道没必要和老板要求太多了，老板也是一直过着这样的日子。
“好的，林总，我知道了，我想，总会找到办法的，我先出去了。”
……
……
张邕回到自己办公室，先是给Geoid的约瑟夫博士发了一封邮件，问他有没有时间为他安排一次Eka参考站网络的培训，他可以去德国，当然更欢迎他能来中国。
第二封信他发给了亚旭副总裁厉总，以及亚旭培训中心，表达了想要尽快安排一次中国区范围内的交流与培训的计划。
没有时差的亚旭率先回信，厉总言简意赅，“非常好，我们全力配合。”
培训中心的回复则是，我们会尽快调研各个分公司的时间情况，尽快给您准确答复。
一周之后，张邕收到了培训中心的回件。
张经理，您好，我们联系了全国的分公司，一一进行了确认。如今正值销售高潮期，大家工作都很繁忙，实在无法抽出人力参加培训，建议此次培训暂时取消，合适时间再次举办。
失望之余，也不算全无收获，约瑟夫的回信给了张邕不小的惊喜。
约瑟夫表达了的强烈的支持意愿，甚至抱怨了几句Eka动作太慢，让SKydon走在了前面。Eka急需这种培训，他本人一直没有理解Eka人都在干些什么。
随后他对张邕的培训计划进行了详解，如果来德国培训，这里会有成套的解决方案。中国可能缺乏想用的设施，只能培训理论。
但其实中国并不是完全没有机会搭建起一套自己的系统，据他所知，在中国香港，有着一套完整的Eka网络，从硬件到基建，以及通讯设施都满足要求。这也很好理解，香港这样一个海岛，对变形监测的要求还是很高的。这套系统只要升级一下，就可以成为一套全新的Eka参考站实时基站网络。
他的建议是，让张邕先去调研一下这套系统升级的可能性。如果可以，他可以先派工程师过来，完成香港网络的升级。之后便可以安排在香港的培训。
张邕大喜过望，想不到还有这样的结果。
他立刻写了一封邮件，同时发给埃里克和劳伦斯两位老板。虽然两位副总裁不合已是公开的秘密，但张邕并不觉得这与自己相关。他只是认真的询问了香港参考站的运营情况，以及升级的可能性。他相信，劳伦斯既然是Eka的一员，至少不会公开为难的。
而如果真的再在香港举办活动，通知劳伦斯是必要的尊重，同时没有Eka香港的支持，活动的效果必然要打折扣。还有一点，他从来不觉得香港不在他的业务范围内，整个中国区要一起动起来。
做完这一切后，他沉浸了很久，当那一丝熟悉的绝然表情又浮现的脸上的时候，他开始写一封公开信。
“大家好，我叫张邕。”
身体好转，依然好烧。
尽量码字，如有不足，大家见谅。
“看看今天的嘉宾，和我们一周以来的会议。能为SKydon工作是件荣耀的事，我本人更是深以为荣。谢谢你为SKydon做的一切，保重吧。”
史蒂夫举杯向大家致意，然后转身离开了。约翰没随老板而去，他留了下来，直到酒会结束。
最后，他和张邕握了握手，说了句和史蒂夫一样的话，“保重。”
会后的霍顿，被李可飞一众人留了下来，他们并不想他在中国的最后一个夜晚这样平淡的渡过。
霍顿无疑是这次活动的赢家之一，一切甚至比他想象的还好。他的情绪高涨，和李可飞的“友谊”也进一步升华，现在很难说，是李可飞一群人胁迫他的，还是他自己也乐在其中。
这些人没人尊重他，李可飞上来就搂他肩，一口一个老霍。而他自己已经忘记了多久不需要装出受人尊重的样子了。他有点遗憾，一回美国，这样的日子也就结束了。该死的Skydon和卡尔，为什么不把这个活动办得更长久些呢。
表面上，霍顿依然做着抗争，“李可飞，你过分了。如今活动已经结束了，你威胁不到我了。今天的酒会，吃也吃了，喝也喝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是个问题？”李可飞皱眉，“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还能怎样呢？各位，有什么想法？”
“我们都是SKydon员工，品德高尚，不嫖不赌。还能怎样？卡拉OK，再开几瓶好酒好了。”
“走吧，老霍。其实之前的梁子，这一个月也就算两清了。今天这顿有特别理由的，不让你这黑心资本家出出血，我们中国人民心中不爽呀。”
霍顿半推半就的随众人而去，口中问道，“想消费不一定都需要理由的，你们累不累呀。说出来听听，什么特别理由？”
“你让我们失去了一个好同事，这个理由股不够充分？”
“你们同事？谁……”霍顿忽然意识到这里的确少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张邕，他要离职吗？为什么？”
“为什么问你自己，没有你这事，他怎么会走。”
霍顿皱着眉头也想不出因果关系，“就因为我拿了Skydon一笔咨询费？这又不是他的钱，这性格未免太过刚烈了吧。”
“所以呢，你和他就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灵魂层面根本不能交集。你只配请我们这些俗人吃吃喝喝。”
“他今天还在呀，怎么没一起来。”
“他有其他事，说回北京单独请我们一次。可惜了，过了今晚，就找不到老霍你这么好的饭票了。”
“他对你们重要吗？还好同事？我看关系也就一般吧。”
“张邕不是你这种美国俗人能评价的，在办公室里大家打交道不多，反而是这次活动，让我们刚刚开始了解他。这是个值得交往的朋友，可惜我们的伟大友谊刚刚出现，就被生生切断了。所以我们决定化悲愤为酒量，今晚好好喝一回。封耘，今天喝什么酒？”
封耘一本正经的回答，“我是堂堂清华学霸，理工男，我不懂酒，只懂数字。我的理解，低于2000一瓶的肯定都不算好酒。”
“靠，果然是专业的！”
霍顿想了想，“把张邕的联系方式给我一个，这家伙的确很有意思，我不确定，未来是否还有打交道的一天。”
“怎么，你还想他再离职一次。”众人大笑。
……
张邕去和钟小飞博士和李察道别。
这一刻，他真正感到了一丝不舍，反倒是二人安慰了他。
“总还有见面的机会，以后，你就是国际化的人才，会在全世界范围内活动，有机会来新西兰的话，记得来我的庄园做客。”
“有机会来德国，到慕尼黑找我，请你喝德国啤酒。”
……
……
约翰对张邕其实很不错，虽然主动离职并没有赔偿金，但约翰却照常给了他当月的薪水。条件是，代表处需要交接的时候，他就来办公室一趟。张邕没理由不答应这样的条件。
离去Eka的日子还有一段时间，他发现自己居然有了整整一个月的带薪假期。这是否是造物主的仁慈，在他进入危机重重Eka职场前，给他一段快乐而平静的生活。无论是否，张邕决定好好享受并利用一下这段空窗期。
这天，Madam走出分局门口的时候，发现张邕并没有等在门口。她举目张望，看到马路对面，张邕靠在一辆崭新的轿车上向她微笑。
“好哇你，居然不等我，就自己提车了。”
“不然，怎么能亲自接警花大人下班呢。”
“嗯，有道理，可以原谅。你这么自信，刚拿驾照，就这样开车上路了。”
“好像也不是很难，上车吧，带你去个地方。”
车行离开市中心，很快驶进了一片欧式建筑群。
在张邕面前总是显得几分娇柔的Madam，在售楼小姐面前立刻恢复了精干的本色，女人对房子的挑选似乎有这天生的直觉，整个过程中，张邕似乎没有什么开口的余地。他只是略带欣赏的看着Madam问着各种专业问题，以及折扣利率和首付的各种计算。他们看了三个户型，进入第三个户型样板间的时候，二人眼前同时一亮，彼此对视一眼，心中默契道，就是它了。
回程的路上，张邕话少了很多，似乎有一点紧张。
坐在副驾的Madam忽然道，“拿出来吧。”
张邕愣了一下。“什么？”
“戒指呗，小子，今天车也提了，房也看了，别说你居然没有准备求婚。”
“求婚是件浪漫的事呀，警花大人，就算你猜到，也不该这样破坏气氛吧。”
“少废话，拿出来。不然我搜身了。”
张邕一脸生无可恋，他的确不善于表达这一类的情感，酝酿了很久，也找不到一个最合适的方式。警花的主动到是解决了他的问题，但这似乎真的不够浪漫。
“在我右侧衣袋里，你小心点，别影响我开车。”
“没见过强行讨要戒指的，还要搜身，大姐，你当警察当出习惯了吧。”
“好了，哪有那么墨迹。Wow，戒指真漂亮，我愿意，Ido，行了吧，走，去哪庆祝下?我想吃香辣蟹。”
“这时候，不是该牛排红酒吗？”
Madam皱皱眉，“嗯，勉强也可以接受，我还是更喜欢香辣蟹一些。”
“好吧，终于知道，警察不仅是罪恶克星，还是浪漫杀手。”
Madam戴上了戒指，正在驾驶的张邕看不到她脸上一抹幸福的微笑，她由衷的觉得幸福，只是，她不想让傻小子太过为难，更不想把属于两个人的幸福做成一场秀。
……
……
北京核心区，最高档一处写字楼，Eka中国所在地。张邕开始了自己的新的职业生涯。
Eka中国的规模远非Skydon可以比拟，虽然张邕有了心理准备，还是被办公室的壮观多少震惊到。而他本人的待遇也远超过SKydon，求贤若渴的埃里克给他安排了独立的办公室，办公室外，就是几个直系下属的工位。
已经到岗三个月的张邕，除了第一天获得些小小的满足之外，接下来才感受到无尽的失落。
Eka中国区如今像极了SKydon在中国的天工时代，但实际情况却远比天工更严重。
晓卫特地混淆了SKydon和天工的概念，让人一直以为SKydon就是天工，天工就是SKydon。从某些角度来说，他是成功的。但晓卫本身并不是Skydon的人，所以，一旦Skydon下定决心来改变，局面还是不难扭转。
Eka中国的局面则要复杂的多，劳伦斯本就是Eka的中国副总裁，甚至还是Eka香港的股东之一。基于这样的原因，汉斯就算打压劳伦斯，让他只呆在香港，也仅此为止。全面占了上风的汉斯并没有更多的权利来让劳伦斯彻底离开。
而整个中国区代理亚旭集团，是劳伦斯的产业。他以Eka掌门的身份，做着即是裁判员又是运动员的游戏。
而亚旭各地的分公司，很少用亚旭的名字，都是直接打出EkaXX分公司的招牌。晓卫一直尽力想做到的事，靠着劳伦斯的特殊身份，轻松便做到了。
在用户心中，亚旭的各个分公司就是Eka，至于Eka中国办公室，则被成为简称为北办。从中文的角度，一个办事处的地位大抵是低于分公司的，所以没人对Eka中国太过在意。
张邕上任的第二天，给各个亚旭分公司发了邮件，简单介绍了自己，并真诚的表达了合作的意愿。
与SKydon代表处的权威截然不同，反应聊聊，为数不多的回信中，一般就是一句欢迎，再无下文。
张邕去见了埃里克，“林总，我需要安排一些与亚旭的面谈。我想安排一次会议包括参考站在内的培训，让亚旭所有公司都派人参加。我想您招我进来不是让我做超级英雄的，我需要大家一起合力。”
埃里克点点头，和张邕的接触，他确信自己没有看错人。
“你说得对，可是有时候，我们也不得不需要超级英雄。亚旭有自己的培训中心，我们这一类的安排，都是要发给他们培训中心，然后他们来组织，安排合适的时间地点和人员。毕竟不是我们的直接下属，我们没有权利直接下达命令给他们。”
张邕不解，“我们日常和亚旭没有接触吗？比如定期的代理商会？”
“亚旭的管理比较特别，我们对接的只是亚旭总公司的管理人员。双方最主要交流的就是订单和付款。但他的具体生意都是下面分公司来完成的，所以很多时候，我们无法调动更多的资源。这一切，可能还是需要你来想办法的协调。”
“我？”张邕没有想到，这一圈转回来，却又回到了自己身上。
虽然赵爷和易目都早已警告了他，这里关系复杂。但他实在没有想到，居然连个彼此交流的机会都没有。看来这个难度远远超乎他想象。
他知道没必要和老板要求太多了，老板也是一直过着这样的日子。
“好的，林总，我知道了，我想，总会找到办法的，我先出去了。”
……
……
张邕回到自己办公室，先是给Geoid的约瑟夫博士发了一封邮件，问他有没有时间为他安排一次Eka参考站网络的培训，他可以去德国，当然更欢迎他能来中国。
第二封信他发给了亚旭副总裁厉总，以及亚旭培训中心，表达了想要尽快安排一次中国区范围内的交流与培训的计划。
没有时差的亚旭率先回信，厉总言简意赅，“非常好，我们全力配合。”
培训中心的回复则是，我们会尽快调研各个分公司的时间情况，尽快给您准确答复。
一周之后，张邕收到了培训中心的回件。
张经理，您好，我们联系了全国的分公司，一一进行了确认。如今正值销售高潮期，大家工作都很繁忙，实在无法抽出人力参加培训，建议此次培训暂时取消，合适时间再次举办。
失望之余，也不算全无收获，约瑟夫的回信给了张邕不小的惊喜。
约瑟夫表达了的强烈的支持意愿，甚至抱怨了几句Eka动作太慢，让SKydon走在了前面。Eka急需这种培训，他本人一直没有理解Eka人都在干些什么。
随后他对张邕的培训计划进行了详解，如果来德国培训，这里会有成套的解决方案。中国可能缺乏想用的设施，只能培训理论。
但其实中国并不是完全没有机会搭建起一套自己的系统，据他所知，在中国香港，有着一套完整的Eka网络，从硬件到基建，以及通讯设施都满足要求。这也很好理解，香港这样一个海岛，对变形监测的要求还是很高的。这套系统只要升级一下，就可以成为一套全新的Eka参考站实时基站网络。
他的建议是，让张邕先去调研一下这套系统升级的可能性。如果可以，他可以先派工程师过来，完成香港网络的升级。之后便可以安排在香港的培训。
张邕大喜过望，想不到还有这样的结果。
他立刻写了一封邮件，同时发给埃里克和劳伦斯两位老板。虽然两位副总裁不合已是公开的秘密，但张邕并不觉得这与自己相关。他只是认真的询问了香港参考站的运营情况，以及升级的可能性。他相信，劳伦斯既然是Eka的一员，至少不会公开为难的。
而如果真的再在香港举办活动，通知劳伦斯是必要的尊重，同时没有Eka香港的支持，活动的效果必然要打折扣。还有一点，他从来不觉得香港不在他的业务范围内，整个中国区要一起动起来。
做完这一切后，他沉浸了很久，当那一丝熟悉的绝然表情又浮现的脸上的时候，他开始写一封公开信。
“大家好，我叫张邕。”
身体好转，依然好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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