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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五国合纵,蓄势待发

    旬日前。

    四匹携带着各方密件的奔马,踏卷起水泥黄土急急飞进邯郸。

    从北方奔来的快马密件是由边军大将李牧呈上。

    密件大要是:李牧所率领的九原边军,分调五万正在向赵燕边境集结。

    依照赵国军制,赵军总共分为两大军力。

    镇守九原抵御匈奴南下的铁骑精锐为李牧所率之边军。

    而镇守赵国腹地主要与列国征战,攻防的便是主力大军,前由廉颇统帅。

    廉颇被罢黜之后则前将军“扈辄”代领。

    扈辄其人,生得膀大腰圆,粗壮且憨实,主军能交由他代领并不是因其实力而是因为郭开的谏言。

    对于好结同僚的郭开而言“扈辄”这个亲信必然是要用来拿钳制李牧极其边军的。

    恰巧从西方奔来的快马密件,正是赵国主代领住将扈辄所发。

    密件大要是:廉颇被罢黜之后致使主力大军军心不稳,扈辄代领上下不服。

    此次对燕国作战王书下达多日,仍不见大军东进与李牧汇合。

    而从南方奔来的两封加有特急红印的密件则由庞煖呈上。

    庞煖者,虽是年老进七十,然除了深谙纵横之术更是精通兵法可谓名将大才。

    先孝成王后期到目下,已耗费数年时日奔走列国只为促成合纵攻秦

    所上密件大要有两件事。

    其一,灾旱已过魏韩皆有合纵之意,然韩王与魏王也有隐忧。

    此中关节便是楚国。

    韩魏拥地势之利要,赵有兵马之强,楚有广袤,财货之威望。

    目下,庞煖已会同楚令尹(丞相)春申君黄歇,意在说服楚王合纵攻秦。

    楚国一旦加入合纵则韩魏必然跟上。

    其二,劝谏赵王偃,当此之时应放弃攻燕,转而与之结盟合纵。

    燕国虽然山高路远,兵力不济,然若不与之结盟恐会趁机发兵偷袭赵之边境。

    故此稳定燕国与之结盟,实在大有必要!

    目下秦国正是主少国疑之时,合纵攻秦时机正好,若是错失良机,秦国度过危局,六国命运未可知也!

    最后一封密件没有进入王城,而是直奔烈冲所在的刑尉府而去。

    邯郸王城,郭开迈着匆匆碎步急切穿过一片园林。

    进得后宫寝殿,隔着一幕薄纱帘帐只见赵王偃与那倡女正交缠做戏。

    原本结识的黑木床榻如今已渐松动,

    郭开脸带得意的笑容看着薄纱帘帐里的一举一动,不做任何打搅,只是挥手召退了守在寝殿内的内侍官与侍女。

    从小便是伴读的郭开十分明晰赵偃的心思。

    自赵武灵王实行胡服骑射以来,赵之胡风大行,愈发奔狂,再加上战国世风本就开放。

    男女情事更是尤为露骨,且明目张胆不依世俗。

    从赵偃初懂男女之事起,郭开最重要的任务已然不再是伴读。

    而是遍地为赵偃寻找美姬以让他纵情享欲。

    久而久之赵偃对女相的品评与喜好越发怪异挑剔。

    无论是列国的倾城骄女还是塞外的白嫩胡姬,都令他乏腻无味已然不再入眼。

    某日,郭开于沮洳采桑发现一名新晋倡优歌姬,世人谓之——转胡姬。

    转生胡姬者,华夏人与狐人通婚所生也!

    因其相貌兼具塞外胡人与华夏中原特色,故曰转生胡。

    此转生胡姬委实特异,似胡非胡,似华非华,一头瀑布长发黑中带黄。

    鼻梁挺直肌肤雪白,眼窝半深,歌舞绝技曼妙超绝。

    其娇媚身姿为金发碧眼的胡姬所不有,其品貌绝伦又为中原女子所无。

    个中美妙无以言传,一经现身,便迅速惹得邯郸震动。

    赵偃心下大动,当即便催使郭开秘密将其买下。

    随着转生胡入得后宫加之初期理政的热潮退却,此后的赵偃便终日后宫缠绵不闻国事,转由上卿郭开全全处置。

    自廉颇罢黜之后,郭开已然成了赵国最具权势之人。

    看着帘帐里大汗淋漓的赵王偃与那转生胡,寝殿偏侧的郭开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畅快与享受。

    令他畅快的是权利所带来的一切特权,让他诸事便利。

    令他享受的是对王权乃至对君王本人的驾驭操纵,之中趣味实在大是过瘾。

    郭开之人不好女色,不喜财物珠宝,于他而言女色财物只不过只是弄人之工具。

    年幼之时,郭开偶然窥见彼时还是太子的赵偃将自己独自锁在寝殿。

    面展一副妖娆骄女羊皮图,手握物器不断摆弄。

    于是郭开便满城寻觅与那羊皮图相似的女子,终是不枉费心。

    在郭开的秘密铺排下,彼时的太子赵偃于十三岁那一夜荡开了第一次波澜。

    初次品尝到人欲甘露的赵偃此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而郭开更是乐此不疲大肆为其收罗绝色美姬,惹得赵偃愈发离不得郭开。

    也是从那时起,郭开品尝到了特权带来的利获。

    尤其对于人性的操纵对君王的驾驭最是令他着迷。

    不过郭开依旧还不满足,赵偃虽无雄才大略,然也不傻。

    虽将大权交于自己手上平日也离不得自己,然对朝局依旧有所把控。

    寝殿中,赵王偃一番纵情酣畅后,随意披上一件王袍大笑着走下床榻。

    见得郭开便是一番褒奖,大是快意道:“转生胡仙真乃绝也!如何能腻?哈哈哈。”

    “我王快意,臣下欣慰。”郭开一拱手笑来。

    “今日上卿所来寝殿莫非又有美姬?”

    郭开摇头笑笑,“臣禀我王···近来有几件重大国事需待王上决断。”

    “国事?”赵王偃略一愣怔,“上卿无法决断?”

    “兹事体大,臣不敢独断。”

    赵王偃略有些烦躁,“说吧,何事?”

    郭开一拱手,取出三封羊皮密件交由赵偃。

    然赵偃一伸懒腰不予理睬,只说:“上卿必是看过了,甚事直言便是。”

    郭开点头一拱手:“李牧五万边军已像燕国边境集结,只带主力大军东进汇合。”

    “嗯?本王不是下发王书了么?为何扈辄还未东进?”赵王偃不解。

    自上次攻燕失败后赵王偃可是憋了一肚子火。

    灾旱稍有缓和便再度下令李牧边军与主力大军联合攻燕。

    自赵立国到目下有三大仇敌,一为西边的强秦,二为北境的匈奴,三为东面的弱燕。

    与秦结仇,自然是因为长平一战秦国坑杀赵军二十万,此后两国便结下血海深仇。

    匈奴自不必多说。

    如果说赵秦两国是血债,那么赵燕两国则是颜面上的仇恨。

    与秦是争霸,与燕是争气。

    赵国民风奔放乃战国之最,而坚守周礼的燕国自然屡屡抨击赵国。

    称其为不通礼法的杂胡狗,其恶毒言语不亚于对秦国之污蔑。

    更是在列国合纵之时屡次三番趁机偷袭赵国之城池。

    历届君王无不是痛恨燕国背信弃义,背后偷袭还高举道义礼制谩骂。

    出兵攻秦尚无胜算,但对付老弱迂腐的燕国赵国是坚决的。

    闻言,郭开试探道:“主军自廉颇后便无主将,若要痛击燕国我王则要择将领军?”

    “扈辄领军无方?”

    郭开笑笑摇头,“非是扈辄领军不当,因其资历不足廉颇出逃,我王又急于对燕大战,事端多发军心不稳在所难免。”

    赵偃眉头一皱坐下王案,细细思忖起来。

    片刻后肃然道:“可否让李牧出任上将军总领全军?”

    郭开眉色迅捷一闪,不过很快归于平静。

    自己与李牧素无交集,再者其本就有边军精锐在手,若是再掌握主军兵权岂非对自己不利。

    如此安排决然是不行的。

    谋定之后郭开笑盈盈走上,为赵王偃斟上一爵酒。

    “李牧确有大将之才,统帅全军在合适不过。只是依照军制···”

    郭开话说半截打住了,只等赵王偃狐疑。

    此话虽是未道明后意,然赵偃沉思一想果真犹豫起来。

    依照赵国军制,边军与主军向来是区分开来的,李牧边军痛击匈奴威望一时。

    却依旧只是边军统帅而不是统领全军的上将军。

    而赵国历来没有边军主将做上将军统帅全军的先例,如何破例?

    再者若是全全交由一人统帅岂非是偌大之威胁?

    赵偃虽是终日沉迷后宫,然对朝局也并非全然不知。

    李牧声望甚高然常年驻守北部九原,对其知之甚少。

    是否如郭开一般忠诚于自己?难说。

    再三揣测,赵偃摇头叹息,心中陡然想起了已被自己罢黜的老廉颇。

    饶是廉颇性子火爆了些,饶是公然顶撞自己,可其心总归是忠诚的,是知根知底的。

    这没了廉颇出兵征伐还真是一大问题。

    当即,赵偃一拍王案:“老廉颇目下身在何处?”

    此问一出郭开心中陡然一惊,李牧不可为上将军,那身为仇敌老廉颇可更不行了。

    然郭开之心思何等深也!

    圆厚老实的脸廓,根本看之不出其深浅。

    只见他眯起眼缝笑道:“我王英明,胸襟似海!廉颇领军必然振奋主军。回头我便派人请回老将军。”

    “好!老将军一到主军立即开赴东进!”赵偃大手一挥。

    正当他为自己的胸襟感到自喜时。

    郭开再度笑盈盈的禀报:“我王,攻燕之事可能有些难办?”

    “难办?如何难办?”

    郭开思虑一番,“先王再世时曾留下一手合纵暗棋不知我王知否?”

    赵偃恍然,“你这么一说本王还倒是想起了,那谁···是叫庞煖对么?”

    “正是!”郭开一点头肃然道:“第三封密件正是庞煖所呈。说合纵攻秦之势即将大成。劝谏我王勿要攻燕反要与之修好!”

    赵偃一听当即翻开第三封密件,看罢陡然烦躁起来,一掌拍向王案。

    “与燕修好?修个鸟!”

    郭开见状连忙安抚:“我王勿要动怒,此事还需细细谋划。”

    “我赵军已然兵临燕国城下,还如何谋划?撤兵?那岂不留下口柄给燕王老儿耻笑?”赵偃大是不悦。

    “秦人可恶可杀,燕人可气可恨!此两择我王还需慎重思谋。”

    闻言,赵偃拍拍脑门,起身走下三层台阶,渡步徘徊起来。

    合纵攻秦若是一战大胜,则赵国雄霸天下同时还能报了长平血仇。

    再者仇敌嬴政与那燕王同样可气可恶。

    到底出兵何处?

    如此两择赵偃有些难以决断。

    “上卿有何高见?”

    郭开笑着走上前来,一拱手:“自来列国合纵无不是输多赢少,哪次合纵不是我赵军损多?合纵一旦失败秦国要报复,燕国要偷袭,楚国更是关起大门不为所动。”

    “如此,上卿是说不宜合纵?”

    然郭开又摇起了头笑道:“庞煖之才我也有些耳闻,其言不假,合纵乃是大道也!”

    赵偃纳起闷来,“上卿之言左右矛盾,到底是合纵还是不合纵?”

    郭开嘴角一撇,“合纵可行,庞煖不可欺,然退路不可不谋。我方出军数量得有所限定,名义不可为纵约长,得是威望超绝的春申君!先行合纵震慑秦国,再度回师东进攻燕!”

    赵偃心思一动,不禁大笑起来,“上卿好计谋!”

    郭开阴沉一笑,在他的心下看来战国大势无非就是你攻我伐,家常便饭也。

    利用大势笼络庞煖,巩固地位,进一步驾驭控制赵偃才是他所思考的。

    当即赵偃便下发了两道王书。

    一道:诏令李牧回师九原,以待王命。

    一道:批示庞煖合纵之策,出兵五万由庞煖统帅,不可为纵约长。

    此后王书奔驰飞抵身在楚国的庞煖。

    春申君黄歇府邸,两个白发须银的老人对岸长谈。

    旁煖一身简袍,虽是岁月见老,然眼眸依旧凌厉抖擞。

    略有些沙哑嗓音重重叹来:“如此五万兵力能成甚大事?”

    显然庞煖对赵王的举措有些郁闷,与他心中所想至少十万的兵马差距甚远。

    对岸的楚令尹黄歇则是爽朗一声大笑。

    “三晋加之燕国已有二十万大军,再加我楚国十万,如何不能给虎狼之秦痛击?”

    庞煖奔走多年大见成效,除了偏安一隅的齐国没有加入合纵队列,列国都加入了。

    只是庞煖心中仍有不少隐忧。

    “列国合纵已有四次,然输多胜少,每次都只将秦国锁在函谷,不得进之!此番合纵必得细细谋划,一举重创秦国!”

    为了此番合纵庞煖可谓是下足了功夫,从秦惠文王与张仪起,列国合纵失败的战例他逐一分析了个遍。

    目下令他顾虑的大致有

    其一:列国兵制,战法,统帅能力出入甚大,难以协调一致。

    其二:合纵列国亦是矛盾重重,且各有私利庙堂政谋难合,

    其三:秦之间谍善使离间挑拨,致使合纵瓦解。

    其四:秦之地势易守难攻,尤以函谷关为重,一人便可抵御百人。

    这些问题庞煖是深思熟虑的,是不可解决的。

    他的本意是趁着大军初期之势一举攻入秦境,若是合纵联军中了离间退却。

    那自己还有至少十万赵军,可长驱直入。

    然而赵王就给了五万于自己,饶是精兵强将饶是自己再多智谋,却也如何能敌?

    不过老道的黄歇倒是对此不以为然,他知道庞煖心中的顾忌。

    更是深知列国合纵的要害,却依旧鼎力支持庞煖合纵。

    黄歇的目的有两面,一面是列国合纵或压制或重创秦国。

    一面是趁合纵之势夺回失去了楚国焉郢旧地,而驻扎在南山的楚军表面上看是与秦会盟阻截墨家逃亡去路,实则是在为攻占南郡做着准备。

    听了庞煖的顾虑之后,黄歇肃然道:“庞兄勿要助长秦之气势。目前之秦皆在吕不韦手中。吕不韦何许人也?品性宽厚不喜杀戮,只不过谋霸也!”

    略停片刻,一口浓茶喝下,“如今之秦国主少国疑,内忧外患,有何惧之?”

    “内忧外患却是何意?”庞煖不解。

    “最新情报:秦国新贵嫪毐正在崛起,嫪毐者乃是赵太后之宠尤,意在遏制报复吕不韦。”

    说罢黄歇不禁浓浓一阵嘲笑。

    “如此合纵倒是了却不少顾忌。”庞煖也跟着笑起来。

    “是也是也,目前之合纵只待南山秦军毁盟,而庞兄只需解决战法谋略,则虎狼之秦必定大破。”黄歇一派案几振声道。

    庞煖点头,“嗯,就看烈冲了。”

    庞煖与烈冲本是不相识的,第二道重要密件之所以交由烈冲。

    是因为李牧身边的能干副将“司马尚”举荐。

    庞煖虽深通兵法,然毕竟从未领兵,原是想讨教李牧来获取攻破函谷的战法。

    然李牧直言回书:函谷之关隘天下奇绝,不可强破之。

    不过却经由司马尚推举了烈冲。

    接着两人拟定合纵之策,声望最高的春申君黄歇为纵约长,楚国为纵约国。

    庞煖则在黄歇的鼎力支持下出任联军统帅。

    在大军正式合纵之前,众人还需静待南山的动向。

    当即黄歇谏言楚国,一道王书飞往南山楚军大营。

    此时的秦军进退两难,墨家更是身陷囹圄,外有强兵围困内有恶疾虎视。

    黎悦与小子栩虽然醒来可却气息微弱随时可能陨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