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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母子被逐,黎悦妙计豪挣百金

    战国开春依始,雨季无多,旱灾遂至。

    时至五月夏忙,整个天下依旧是滴水未至。

    烈日炎炎之下,良田干渴龟裂,五谷秧苗颗粒无收。

    整个山东六国乃至秦国都被这一场旱灾所困,国库紧缩,民生艰难。

    惶惶间,天下人再度回溯其去年末底所降下的那场荧惑流石。

    想必天灾所致,亡我苍生。

    太行山间的沙地山村,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山民猎户们也全然没了生计。

    故此,沙地族长会同老巫医以及一种村民在内,拿上黎悦所签下竹书约法来到家中。

    开春之后,黎悦母子以及赵道便在山财一家的帮助下。

    于山腰间新建了一出黄土石屋。

    众人进得门来,气势汹汹,矛头直指黎悦背上的幼娃子——小黎栩。

    “子栩娘,天降大旱正乃荧惑灾星所致,我等生计艰难无计可施,这竹书承诺你可认否?”白发短衣的老族长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这时刚刚打猎采果回来的赵道,一看屋里屋外聚集了这么多人兴师问罪。

    于是连忙放下手中的劳具与一袋山果,拔出铁剑便冲了进去。

    “你们这是要作甚?”

    老族长冷“哼”一声,“今日我等来此是要黎悦母子讨个说法,天降大旱我等如何生计?”

    “天降大旱乃是老天作祟,与我小妹娃子何干?”赵道反驳道。

    “哼,那小娃子岂不就是荧惑转生?”老巫医顶上一句。

    “对。就是,这几年风调雨顺哪儿有什么大灾?”人群中一个黝黑壮年起哄道。

    “要不是你带着这灾星母子来我们沙地,荧惑能降临?能出这旱灾?”

    一时间众人又将矛头对准赵道。

    “你··你们。”赵道一时气的语塞。

    面对一众村民的恶言污蔑,黎悦倒也镇定自若,数月无雨她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

    黎悦端来一杯山茶给到老族长。

    神情淡然道:“这竹书承诺固然不假,老族长你且坐下慢慢商议解决之法。”

    “还商议个甚?我看只有两条。”

    “好,你只说哪两条?”

    “一你们母子二人即刻离开沙地,二履行竹书之诺半年百金。”

    闻言,赵道愤然发怒,“天灾人祸不降水谁能预测?再说这一月不到上哪去弄一百金?”

    谁想老族长却是置若罔闻,全然不顾。

    “那我管不着,要么你们走人要嘛按照承诺奉上百金已度生计。”

    老族长说完村民们纷纷高声符合:“要嘛走人,要嘛拿钱!”

    赵道本想继续驳斥。

    然黎悦摆手打断神色肃然道:“好,一月之内奉上百金。”

    “什么?小妹,一个月上哪儿找?百金可不是个小数目?”赵道甚是惊愕。

    “怎么?拿不出?那就走人吧!”

    “对,走人吧,灾星母子。”

    面对众人的逼迫黎悦揶揄一笑,郑重道:“黎悦正告各位:六月之前百金就位,老族长诸位村民先请回去静等。如何?”

    “好,我们回家,月底再来!告辞。”

    “走走走,百金肯定拿不出来,一个妇人还带着娃怎么可能。”

    一阵嘲声喧闹之后,众人方才陆陆退去。

    待众人走后。

    赵道拍着脑门苦恼道:“小妹,这钱如何挣?十金就能在邯郸买下一座小府邸了,百金···?”

    黎悦没有理会赵道,而是走到后院打开一个小地窖。

    此地窖是用砖石黄土封边铸底,周围还裹上了厚厚的棉布。

    棉布之中裹着一块冬天存放的方形冰块。

    赵道愣怔一惊:“这冰块咋到现在还没化?”

    黎悦一笑:“以前宫中存冰学了些技法,兴许用得上。”

    赵道摇头:“除了解渴去暑还能有个甚用?”

    “你也说了解渴去暑。”

    “不是,我是说这东西还能挣个百金不成?”

    “嗯,我算算···”黎悦沉思一想。“这些冰块凿成细碎,二十盅,每盅五至十金正好百金有余!”

    赵道猛然一惊,不禁大笑起来。

    “小妹,这整块冰能买个五钱就不错了,百金?是我听错了还是小妹你脑子热糊涂了?”

    黎悦没有回应赵道,只说:“让你采集的山果采回来了么?”

    赵道转身走去提着布袋回来,“采回来了,就这些了。大旱饥荒这些山果可不好采了,打猎都不见个畜生了。”

    黎悦看了看满满一袋山果,取出一个后将其余的都封到了小冰窖里。

    赵道疑惑不解:“这是要作个甚?”

    黎悦依旧没作回答。

    只是起身回到房内,找来一个器皿将山果捣成碎渣。

    然后装入竹盅,又加入了些许蜂蜜和水还有一块冰。

    摇晃了几下后递给赵道:“我近来琢磨出的山果汁,尝尝?”

    赵道皱了皱眉,没多想便“咕咚”喝下了几口。

    “赫,这味道冰凉甘甜,甚是解渴去热!”

    说罢不禁仰头一口,咕咚两下喝了个干净!

    “还有吗?”

    “没了,把我这盅喝了吧,剩下那些都是用来卖的。”

    赵道摇头,放下竹盅忽而又疑惑:“这些山果汁能买百金?”赵道自是不信的。

    黎悦也是深叹了口气,“这类山果汁很多人都做过味道并非独有,若是如此显然卖不了百金。”

    近些时间黎悦一直在调制各种味道,木桌上摆弄了壶壶罐罐便是各式甜料。

    正当两人苦恼之际。

    黎悦怀里的小子栩不知何时抓了一把山茶放到竹盅里。

    “坏了,这盅山果汁浪费了!”

    “嘿,你个小子栩,人小胆子不小,搞起破坏来了。”

    赵道说着便捏了捏小子栩的肉嘟嘟脸蛋。

    然小子栩一双嫩手却一直指着黎悦手中的竹盅。

    嘴里还呜呜咿咿的像是在说什么。

    黎悦不禁又哭又笑,想来生计艰难也不能浪费。

    于是摇晃两下便喝了起来。

    这一喝黎悦顿时感到不对,眉头一皱整个人凝重起来。

    赵道不免一惊:“咋了?不会是有毒吧?”

    赫然,黎悦大笑,抱着小子栩就是两个嘴亲。

    “我儿,真乃天才也!”

    一旁的赵道却更加疑惑了:“这是作甚?”

    黎悦说着便叫小子栩抱给赵道,自己则取来冰块,山果在配上烹煮好的山茶。

    一番捣鼓之后,长吁一声:“此物定名——邯郸果茶,再尝尝?”

    赵道一脸鄙夷:“山果兑山茶?普天之下亘古未有之,这能喝吗?”

    黎悦揶揄笑道:“对,亘古未有才显稀奇。”

    赵道摇了摇头没作多想,便一口喝下。

    轻“哈”了口气后方才侃侃而起:“这东西,这味道甚是奇异无比无法道出,然细细品来却又回味无穷,既有山果鲜爽又有蜂蜜的甘甜与这山茶芳香融汇···奇异,奇异无比!”

    看着赵道那一副欲仙欲死的神情,黎悦与小子栩纷纷笑成一团。

    “然虽是如此奇异,但百金岂能那般容易?”

    黎悦点了点头,成竹于胸,“若是寻常叫卖定然值不得几个钱,可若是以白圭之法则百金足矣!”

    白圭,乃是天下闻名的魏国大商人,魏武侯时还成出任十年魏国丞相。

    所涉商业遍及列国,乃当时天下第一大政商。

    战国时期,无论在哪一国,商人的地位都不是低下的。

    远不是后来重农抑商下的贱商。

    战国乃至春秋以来,有名的大商众多数不胜数,如楚商漪氏这等战国首富。

    又如春秋之陶朱公范蠡等等。

    然上述两者皆无法与白圭作比,若要比之唯有当今秦相吕不韦。

    白圭之经商奥秘,在于政商结合,以谋政之略来经商,为天下商贾所向往。

    彼时无数名商巨贾都前去白圭门下讨教,然终是不得言传,继而绝迹失传。

    关于白圭的一些事迹,赵道也是知道一点。

    于是便又疑惑起来:“白圭经商之法早已失传,如何用之?”

    黎悦点头道:“虽是失传,然也能以管窥豹效仿一二。”

    “哦?”

    旋即在黎悦的一番细心指导下赵道明白了其中的要义。

    经过数日的计划与筹备,赵道下得太行进了邯郸城。

    赵道拿上黎悦最后的二十金先是拜访了几位赵国官吏。

    若是实现百金之利,在赵国并不难,只要能买通一些官吏,让他们大造声势便功臣一半。

    一番游说加之十金贿赂远远无法使他们就犯,然黎悦早有备案。

    那便是许诺与他们若是能卖出百金,便将其配方免费增于他们。

    那两名官吏,喝了邯郸果茶之后甚是吃惊,莫说是百金就是卖出个十金二十金也行。

    因为只要得到这配方那他们定然是大利。

    一番商议之后便将此事应了下来。

    随后又花了十金请了几个赵国名仕以当众宣言作讲,

    而叫卖的地点便是赵国最为犬马声色的“沮洳采桑。”

    虽然旱灾时年,然这邯郸城中依旧是豪奢不减,金钱粪土。

    用赵人常说的一句话便是:赵之商贾富可买天下。

    尤其是那些公室贵族,在他们看来自己的钱财与土地那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享乐的赵人富疲更是层出不穷。

    赵道躲在人堆中所听所看,何其一个感慨,何其一个讽刺。

    心想:“就该多榨榨这些老贵胄的钱财。”

    一番铺排计划之后,于次日午时。

    邯郸果茶正式在沮洳采桑开始售卖。

    时至午时,烈日炎炎,厅内顾客人群是燥热不安,酷暑难解。

    加之赵酒本就是浑厚辣心,如此一来便更加浑身炽热如同蒸笼。

    此时正厅中的高台舞池上,起舞胡姬飘飘退去。

    转而赫然排出一案包装精致,彩丝点缀的竹盅。

    一时间,众人甚是诧异愕然。

    纷纷议论起,“那些竹盅是个何物?”

    “不知道,不过能在这沮洳采桑内摆设,自然有些来路。”

    “嗯,稀奇,甚是稀奇···”

    不过自然也有自视甚广的人鄙夷:“不就是竹盅里面加些碎冰水而已,何奇之有?”

    正这是两名赵国士子,站上高台肃然喊道:“诸位官人,名士且看之!”

    闻声,一众客人围着高台凑了过来。

    “敢问两位,那竹盅里装得是个甚?有何评说?”

    两名士子一左一右,你一言我一句侃侃道起。

    “此竹盅正名乃称——邯郸果茶!”

    “邯郸果茶?有何独特之处?”人群中有人问道。

    士子不紧不慢,“纵观天下列国,皆以酒为尊。赵酒浑厚有劲,秦酒炙辣灼心,齐酒品高味正,燕酒苦寒萧瑟,然诸位可曾听说过回甘冰甜之果茶?”

    众人摇头,“回甘冰甜之果茶?没听说过。你且道来。”

    “茶为何物?高爵厚禄巨贾富商之专属也!”左边士子说罢。

    右边士子接着话道:“果为何物?王侯将相宫廷深府之独享也!”

    台下疑惑问起:“即使如此,何意在此售卖于我等卑士之人?”

    那士子摆手一挥:“此言大谬也,沮洳采桑何等富贵之地?尔等又是何等之风雅之士?如何能称之为卑?大谬也!”

    “彩!”

    此话一捧,瞬间激起人群一片叫好。

    那士子接着侃道:“诸位,若是将此两尊贵物融为一体,又是何等高雅?又是何等尊贵?”

    台下众人高声道:“尊贵甚是有了,然不知味道如何?”

    那是士子仰头爽朗大笑,“这味道便是在下要隆重道于诸位的。”

    随即“咳咳”两声之后,肃然正色起来。

    “此果茶,既有珍果之鲜爽又有贵茶之芳香,辅以蜂蜜酸梅更激味蕾,再加以碎冰搅拌,如此炎炎烈日食之消暑解热,犹如身临海滨,缥缈似仙,快哉快哉!”

    这时那两个事先被收买的官吏赫然站了出来。

    “敢问足下,此果茶如何卖之?”

    “一盅十金,拒不改价!”那士子坚定傲然道。

    “一盅就要十金?”

    “这十金我能买一百名胡姬回家,太昂贵吧!”

    台下一片哗然,纷纷觉得不值。

    然高台之上,那士子却是爽朗一声大笑。

    “敢问诸位,如此灾旱之年珍果几多?”

    众人面面相望,纷纷摇头,确实是没有什么果子能买,即便是这沮洳采桑内也少了甚多。

    士子再问:“敢问诸位,贵茶又有几多?”

    众人又是摇头。

    “最后一问诸位,烈日炎炎如同流火,存冰几多?”

    三问之下众人皆是摇头不语,竟无一人答得上来。

    见众人不语,那士子慨然道:“天下物稀为贵,规律使然,市价使然,此乃商贾正道也!”

    这时那两官吏赫然抬手:“彩!十金能喝上这千金难寻的果茶,值!给来上两盅!”

    那两官吏举起竹盅如同饮酒一般,一口而尽。

    众人目光纷纷聚集,流着口水疑问道:“如何,是个甚味道来?”

    那两官吏连连点头,大喝一声:“彩!果真如是,再来两盅!”

    一听此话众人瞬间像是炸开了锅。

    轰然纷纷掏出金饼,前赴后继,一争我抢生怕落下。

    不过多时边将高台之上的竹盅抢了个一干二净!

    那些没抢着的人,恨恨叹息,却也只得流着口水干瞪眼。

    那些抢着的人,喝上一口甚是大惊叫喊道:“好喝,甚是好喝!十金值了!”

    人群之中赵道欲哭欲笑。

    笑得是如此山间野果,干瘪粗茶竟能成为天下奇珍,世人不惜为之重金争抢。

    哭得是赵人竟如此沽名钓誉,喜好享乐,真乃悲哀至极。

    事后细细账算下来,这一二十盅果茶竟获利两百金!

    抛去二十金本钱,全然多出了事先的预计至整整八十金!

    赵道不禁声声感叹:“白圭真乃是奇人也,不,殿下正乃是奇人也!”

    随后应黎悦之吩咐,将那多出来的八十金全部赠予那两官吏与士子。

    自己则留下二十金本钱。

    如此不过十日的功夫,黎悦便豪挣一百金。

    那沉甸甸的一百金交到老族长手中时,众人一时惊愕不已。

    俨然又把黎悦当做了活菩萨,救世主。

    尤其老族长,感叹间不禁老泪纵横,“黎姑娘,请受老朽一拜!”

    赫然间一众村民纷纷跪地。

    “请受我等一拜!”

    黎悦叹息一声,扶起老族长,“诸位请起,灾旱之年生计艰难,诸位也是情有可原,待娃子大些我母子定然离开此地。”

    一听这话,老族长更是哭得大声起来。

    “姑娘宅心仁厚,皆是老朽无情,望姑娘莫要往心里去。”

    众人跟着又是一拜:“黎姑娘是我等大恩人,我等有愧,望姑娘留下!”

    “诸位请起,只要日后莫要在非议我母子便是!”

    “一定一定,日后若是再有非议定遭天打雷劈!”

    老族长一大手势,众人跟着高声:“若有非议天打雷劈!”

    门口的赵道看着不禁连连摇头,心中暗骂:“这群墙头草,真是个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