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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铁骑追来,黎悦将产

    酉时已过,暮色来袭,仰望太行,森森沉沉的一片黑幕下又由万顷积雪罩住外壳,衬出胧胧一片昏白。

    巍峨壮丽的太行山形如一座铜墙铁壁之坚盾矗立当关,万夫莫敌。

    整个太行山脉北上抵燕国,途经赵地,南下接韩魏,呈现由北向西南之走向。

    主峰海拔数以千里,西面是缓坦高原且河流密布,峡谷众多,东面则是断层险锋陡壁。

    钢铁般的山脊,蜿蜒连绵,交错百断,峡谷洞坑,沟壑纵横,荆棘密布,草木带钩,恶狼猛虎,食人飞禽神出鬼没。

    竖耳听之阵阵狼嚎悲怆凄厉,悠悠回荡,给夜幕下的太行陡增肃杀。

    半腰间的太行古道上,烈冲领着五十名熟悉山路的甲士铺开阵势,人手举着树油火把小心翼翼地在三尺雪地中搜索着蛛丝马迹。

    如此严寒又伸手不见五指的恶劣条件下可谓是艰难重重。

    追踪了一整日的兵马将士,虽说不至于人困马乏,但是也耗费了不少体魄精力。

    然烈冲的心中却依旧是勃勃炽烈,精神越发抖擞,丝毫不畏严寒冷风,纵然千难万阻毅然砥砺前行。

    前身为边军军务司马的他,之所以能让李牧廉颇这等上将颇为器重赏识,原因便在于越是泰山压顶越是困难之时越能激发他的雄心斗志。

    李牧曾言:假以时日烈冲定然会继廉颇与自己之后成为赵国之栋梁帅才。

    “烈司马。”副尉喘着寒气走上前来。

    “嗯?”

    “天夜太黑将士疲惫,查勘踪迹甚是难以入手啊。”

    “休息片刻,吃些干粮。兄弟们打起精神来,查勘踪迹最忌会中途换人。要务完成重赏之。”烈冲环视一圈,震声高喊。

    “嗨!”

    众甲士顿时是醍醐灌顶,纷纷抖擞了起来。

    烈冲原本的想法是分五十一组轮流查勘,以为保所有人都精力充沛。

    然进入山里之后查勘的难度远远超乎了他的想象。

    查勘踪迹是个细致活儿,必须时刻绷紧神经同时又要保持原有的思路不中断。

    因此便没有将现有的人轮换掉。

    趁着休整的时间烈冲分析了一番,只见他手拿一根树棍子,在雪地上画出了一个半圆。

    接着拿出地图比照,在地上绘制出一个简陋的行动路线图。

    “调整查勘技法。”烈冲丢下树棍,当即下令。

    他将五十人拆分成了十组,每组五人排列队形。

    排列分组完毕后,他站到一块巨石上正色部署道:“以五人一组为行动单位,分别向正北,东北,西北,正东,正西五个范围找出入山的路径,注意是孕妇能行的,后续五组原地休整待命。”

    “嗨。”

    甲士们齐齐吼出一声,举着树油火把快速出动,摇曳地火把在暮色之中形成一个半圆弧状向五个方向延伸扩散开去。

    烈冲的思路非常明确,与其地毯似地寻觅蛛丝马迹不如化整为零分工协作。

    如此一来既避免了过度消耗,又提升了查勘速率,可谓一举两得。

    黎悦的逃离方向不会太多,只是要找准具体的路径即可,因此圆弧形的半径范围是必然会出现线索的。

    再者孕妇能走的路能有几多?范围只会大大缩小。

    果然,不出一个时辰,烈冲的策略猛然收到了显著功效。

    前方的甲士纷纷传来兴奋有力的报声。

    “正北发现四条,两条孕妇可走。”

    “东北发现五条,一条可走。”

    “正西,西北八条山路宽阔皆可走。”

    ···

    烈冲分析:正北乃是主峰所在高达数千里,黎悦身怀六甲断然不可能走此。

    东北断崖陡峭显然更加不利,而沿着西面直上进入平坦高原或者峡谷地带,相比之下倒确是最佳无疑。

    且从报来的山路也只有西面的可能性最大。

    旋即烈冲下令:“后续五组跟我来!”

    “嗨!”

    在烈冲的指挥下,五组小队分别弯腰蹲身在八条山路边。

    众人就绪,烈冲又是一令:“融雪。”

    随即各甲士小心翼翼扒开路面上的厚重的积雪,待泥路露出之后,再由火把融化掉表面冰层。

    如此反复终在半个时辰后多折深浅清晰的马蹄印露了出来。

    然马泥道上痕迹众多,马蹄丶人脚丶山兽畜生都有,看上去凌乱无比。

    “报,发现马蹄人脚印,八条路都有。”

    烈冲快步走去吩咐道:“三日内的脚印较新且完整,逐一查勘比对。”

    “嗨。”

    经过反复查勘,对比,甄别之后终于锁定了一组直通西面峡谷的马蹄人脚印。

    烈冲坚信这就是黎悦与赵道的行径之路。

    纵使赵道细心无比抹去显目雪印,又被连日大雪封盖,然而烈冲之心思可谓更加细密。

    “此路通往何处?”

    “回烈司马,此路去向乃是沙地峡谷。”

    沙地原是春秋时期的一个小诸侯(沙候国)后被晋国所灭,三家分晋先属魏地,现为赵地。

    “集结人马,沙地进发。”

    不多时只见山腰间,五百人马迅速集结,群群火把沿着寒风摇曳。

    阵阵马蹄踩着厚雪发出沉闷的“咯咯”响声。

    在烈冲的率领下朝着那传说中女娲补天之处赫赫飞去。

    雪夜奔袭五个时辰后,五百铁骑行至峡谷口外。

    此时峡谷凸峰之上一兽皮少年居高临下远远便看见了山路上摇曳的星星火把。

    目测一番后方才纵身消失与黑幕之中。

    沉沉夜色,寂静无声,土屋睡榻上的黎悦辗转反则彻夜难眠。

    忧心忡忡之下她的脑海里不断的推演着有可能发生的一切。

    只是每一种可能都是凶险的,是难以预料的。

    如若因自己之过而牵连了村里一众淳朴猎户,尤其是山财一家,那自己定是难辞其咎。

    如若被抓忠心赤诚的赵道终亦是难逃一劫,又是何其愧疚?

    如若这男情女切之结晶胎死腹中,自己更将痛彻穿心···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在想,自己做的这一切未免不经思虑太过贸然。

    然而木已成舟,如此事态哪里还有回旋的余地?

    一时间思绪不断翻涌,搅得她片刻不得安宁。

    饶是如此,她还是努力在克制自己内心的恐惧与忧虑。

    更在努力谋划如何对付烈冲,是藏身隐匿又或是正面交锋?

    再或者···?

    此刻只见她纤细的手指间夹出一颗圆状形的褐色无名丹药。

    此丹药本是胎体将将成型之初,她托一名医家高人调制出的堕胎之药。

    彼时那医家高人有言在先:“此药后果甚大,需在胎体成型之初服下。”

    “如若怎样?”

    “如若胎体完全成型,则母婴皆损,胎死之后终身无孕。且你的性命也难以预料。”

    然经种种深思思虑黎悦最终还是没有服下,冒大逆之危毅然留下腹中孕子。

    正当思绪飞旋千丝万缕时,山财与赵道的声音猛然打断了她。

    “妹子快快醒来,碎娃子来报,铁骑入山了!”

    “什么···?”黎悦的大脑霎时一片空白。

    惶惶片刻方才犹如惊雷炸空,晴天霹雳,烈冲的行动如此迅捷全然超出了连同她在内所有人预料。

    旋即便在山财妻子地搀扶下速速走出了厢房。

    此后又陆续取来保暖衣物丶干粮等必备物品。

    依照山财事先准备,深山之中原有几处猛虎陷阱,为防猛虎跃出其深约两丈有余。

    四周草木深深,封顶加厚,又有积雪遮盖,人藏进去只要不猛发声响,断然无人发现,待骑兵走了,危机也算过去了。

    “小子,铁骑到此还有多久?”赵道焦急道。

    “最多不过一个时辰。”

    “碎娃子,看紧铁骑来路,兄弟我们先带着妹子走。”山财连忙招呼道。

    “有劳大哥。”

    旋即山财便与赵道带着黎悦沿着后山走去。

    然而三人未出五百步,黎悦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疼痛正在沿着肚子向下处袭绕。

    黎悦的身子霎时一沉不禁端在地上,竟再也无法站起。

    萧萧寒风锥锥刺骨,然她的额头脸颊乃至全身却渗出涔涔冷汗。

    此刻她只感自己腹部又紧又硬,强烈的坠胀丶腰酸丶钝痛久久无法缓解。

    山财与赵道一时手足无措,虽心急如焚却又无从下手。

    旋即大喊:“娃他娘,快些赶来。”

    山财妻子快步跑来大惊:“要生了!”

    “什么?嗨诶~~混小子咋这时捣乱来!”

    “还能走么?”赵道看着黎悦如此痛苦,不禁茫然起来。

    “走不得走不得···得先接生。不然母子都得出事。”山财妻霎时抽泣。

    “唉~~”山财重叹一声,“先回屋里。”

    “大哥,阿嫂不可。你们别管我了,所有一切你们都装作不知,我黎悦一人承担,赵道你赶紧走!”黎悦哭泣着,疼痛并未夺取她的理智。

    当此之时她也只得催促,不想连累众人。

    闻声,赵道赫然拔出腰间铁剑,满腔赤诚热血:“赵道曾对殿下立有死誓,岂能丢下殿下母子,谁人来也先从我身上踏过去。”

    黎悦气若游丝,嘴唇干裂发紫,已然说不出话来。

    然颤抖着双手仍旧想要将赵道支走。

    赵道撇着眼睛不忍再看向黎悦,当即便与山财搭手小心翼翼地将其抬至屋内。

    不多时,山财之子慌慌忙忙跑来。

    “阿大,铁骑快入村口了。”

    床榻上黎悦忍着剧痛,泪水不禁哗哗流出。

    哭声之中遂带悲戚笑音:“天意如此亡我也?政。黎悦无能,来世我母子再与君围案作笑。”

    旋即便正身做了起来,手掌间紧紧握着那颗无名丹药。

    众人看得心急又愣怔。

    “妹子这是要作甚啊~?”

    黎悦摆手,强忍着剧痛依旧面色淡然。

    深吸几口重气,方才哑哑开口:“所有人退出屋门之外。小子,帮悦姐姐一个忙,去村外迎烈冲来。”

    “什么~~?”

    “殿下??”

    “妹子你这何苦犯傻哩···”

    众人惊愕!

    黎悦坚摇着头,举着一把短刃呵退正欲上前阻止地众人。

    “小子,快去!”

    山财儿子呜呜咽咽,摸着眼泪呼呼跑了出去。

    “赵道,山财大哥,阿嫂,黎悦命已至此勿要在言,你们三人守在外面待烈冲前来后迎着他进屋便是!”

    三人眼中热泪哗哗流淌,一时摇头无奈却也没了话说。

    萧萧寒风灌入窗缝隙,原本寂静的屋内顿时吹得瑟瑟作响,寒风呼啸与黎悦痛喘之声混沌交织,悲凉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