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我叫小方
可哪晓得这司陶却不在家，方济走了个空。
正巧见着个七八岁的小孩儿在司陶门口探头探脑，方济便抓住小孩儿问司陶在哪儿。
小孩儿倒是不怕方济，领着方济往屋后走去。
穿过一片竹林，几间破旧的棚子出现在眼前，有七八个人在棚子周围忙碌着。
方济很快就找到了翘着马尾辫的司陶。
司陶正在淘洗黏土，泥浆溅得他的额头脏兮兮的。
“司陶大人，您好呀！”方济笑嘻嘻地上前打招呼。
司陶用胳膊擦了一下眉毛上的汗水，并没停下手中的动作，问方济，“祭司大人，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我的马克杯，还有双耳罐、短嘴壶做好了没有，顺便——”
“哎！”司农放下手里的竹筛子，甩了甩指间的泥水，皱起了眉毛，“我的祭司大人，做一件陶器哪那么容易呢！”
方济被打断了话语，也没气恼，听司陶说下去。
“寻土，揉泥，做胚，修胚，伐木，祭司，烧制，都是需要时间的！”
方济抿了抿唇，他对陶器的烧制过程并不清楚，以为只是捏好泥巴放火里烧就行，没想到这里面的流程复杂着呢。
“其他的工作先放一放，在稻子成熟以前，我要去稻高部一趟，给他们的礼物，一定要加快进度！”
司陶点头称是。
“这关系到族人的生死存亡，请司陶大人一定要放在心上！”方济又郑重地说了一遍。
司陶抬眼望着比自己矮一截的祭司大人，突然觉得这小孩儿长大了。
“咳，”方济咳了一声，指着不远处的土堆，“司陶大人，您先借我点黏土行不？”
司陶大人的感慨就被这么生生打断了，他戒备地看向方济，“您要黏土干什么？”
“做个水缸。”方济回答。
“水缸......”司陶还在咂摸着水缸是个什么物件的时候，方济已经走到土堆旁边，自己动手装起土来。
“祭司大人！祭司大人！”司陶急忙去按住方济的双手，“这土可来的不容易！”
“这是我亲自从五里外挖回来的！”司陶苦着他的红脸，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方济笑了一声，抽出自己的手拍在司陶的肩膀上说：“司陶大人，您别骗我了，这土是从一里地外挖回来的，是三叔他们挖的，我都知道。”
司陶没想到会被戳穿，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红脸显得更红了，“你，你怎么知道的？”
“哈哈——”方济狡黠地笑了，他当然不会告诉司陶，是刚才带他过来的小男孩说的。
“多大点事嘛，司陶大人，等我日后空闲了，一定双倍还给你！”
于是在司陶大人痛心疾首的眼神里，方济挖了满满一罐子黏土，提起罐子的时候，差点闪了方济的腰。
司陶叹了口气，还是搭了把手，帮方济把罐子抬到肩上。
“谢了！”方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这罐子看着不错，我也拿走了！”
不等司陶回应，方济就扛着罐子蹬蹬蹬跑了。
......
还没回到家门口，方济就看见树头摇动，热热闹闹的围着一群人。
“定是尾伯回来了！”方济心中喜悦，脚步更加轻快了。
放下罐子，尾伯等人纷纷转身向方济行礼。
方济道向众人道了声辛苦，就去看这棵大树。
大树被截成了三段，靠近树根的那一段得一个成年人才能抱住，中间那一段又直又长，接近树冠的部分，枝桠已被砍去，留下几个碗口粗的新鲜伤疤。
方济动手抬了抬树干，树干卧在地上纹丝不动，真是太沉了，不知道尾伯几人是怎么把它们从山上运下来的。
方济很高兴，大手一挥，让佳瓦给大家倒竹叶水喝。
罐子揭开，竹叶的清香漫延开来。
杯子不够，好在这群汉子也不在乎，一人喝完再倒水换另一人喝。
竹叶水还没凉透，方济也拿了一杯，清香扑鼻，似乎比小时候喝到的竹叶水，更多了一丝甘甜来。
喝完水，几个壮汉就告辞离开了，他们是尾伯喊来帮忙抬树的，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
方济看尾伯休息的差不多了，就把他拉到门口，自己则在树干上兴奋地比划着。
“这里到这里，可以做两只木桶。需要去掉树皮，再把树干里面掏空。桶壁不能太厚，厚了沉，也不能太薄了，薄了怕它会坏。”
“上面再打两个洞，到时候寻点结实的藤条给栓起来，就可以用了！”
“这根小的树干，我想给小猪做个食槽，粗糙点没关系，结实就行！”
“哎！尾伯，尾伯！你在听我说吗？”
看尾伯半天没动静，嘴角还挂着一丝笑容，似乎神游天外去了，方济蹲到尾伯面前，伸出手指在尾伯眼前晃了晃。
尾伯一把将方济的手推开，这下倒轮到方济错愕了，握住方济的粗糙大手，没有松开。
“小方。”尾伯说。
方济突地瞪大了眼睛，这不是错愕，而是惊悚了！
自从方济穿越到这个世界，所有人都喊他“祭司大人”，他也没有跟任何人讲过，他的名字叫“方济”，更没有人知道，在上学、上班的时候，大家都喊他“小方”。
方济脑子短暂地空白了一下，惊惶失措地问：“你，你喊我什么？”
尾伯愣了愣，没料到方济反应会这么大。
“小方，”尾伯又板起了他的脸，“难不成当了祭司大人，连自己的名字也忘记了吗？”
“我，我叫小方......”方济松了一口气，又觉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原来他，也叫小方。
方济释然地笑了，“我叫小方，我当然叫小方。”
尾伯不是很能理解方济这飘忽不定的情绪，只得配合地轻轻点着头。
“尾伯，我还需要一根老竹子，”方济环视了一圈，没看见昨天那几个少年，“咦？怎么不见小五他们？”
尾伯指了指远处，“他们来了。”
方济的视线跟着尾伯的指间，飘向太阳升起的方向，光影里，果然有四个小小的人影，缓缓移动着，那么小，却又那么生动活泼。
正巧见着个七八岁的小孩儿在司陶门口探头探脑，方济便抓住小孩儿问司陶在哪儿。
小孩儿倒是不怕方济，领着方济往屋后走去。
穿过一片竹林，几间破旧的棚子出现在眼前，有七八个人在棚子周围忙碌着。
方济很快就找到了翘着马尾辫的司陶。
司陶正在淘洗黏土，泥浆溅得他的额头脏兮兮的。
“司陶大人，您好呀！”方济笑嘻嘻地上前打招呼。
司陶用胳膊擦了一下眉毛上的汗水，并没停下手中的动作，问方济，“祭司大人，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我的马克杯，还有双耳罐、短嘴壶做好了没有，顺便——”
“哎！”司农放下手里的竹筛子，甩了甩指间的泥水，皱起了眉毛，“我的祭司大人，做一件陶器哪那么容易呢！”
方济被打断了话语，也没气恼，听司陶说下去。
“寻土，揉泥，做胚，修胚，伐木，祭司，烧制，都是需要时间的！”
方济抿了抿唇，他对陶器的烧制过程并不清楚，以为只是捏好泥巴放火里烧就行，没想到这里面的流程复杂着呢。
“其他的工作先放一放，在稻子成熟以前，我要去稻高部一趟，给他们的礼物，一定要加快进度！”
司陶点头称是。
“这关系到族人的生死存亡，请司陶大人一定要放在心上！”方济又郑重地说了一遍。
司陶抬眼望着比自己矮一截的祭司大人，突然觉得这小孩儿长大了。
“咳，”方济咳了一声，指着不远处的土堆，“司陶大人，您先借我点黏土行不？”
司陶大人的感慨就被这么生生打断了，他戒备地看向方济，“您要黏土干什么？”
“做个水缸。”方济回答。
“水缸......”司陶还在咂摸着水缸是个什么物件的时候，方济已经走到土堆旁边，自己动手装起土来。
“祭司大人！祭司大人！”司陶急忙去按住方济的双手，“这土可来的不容易！”
“这是我亲自从五里外挖回来的！”司陶苦着他的红脸，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方济笑了一声，抽出自己的手拍在司陶的肩膀上说：“司陶大人，您别骗我了，这土是从一里地外挖回来的，是三叔他们挖的，我都知道。”
司陶没想到会被戳穿，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红脸显得更红了，“你，你怎么知道的？”
“哈哈——”方济狡黠地笑了，他当然不会告诉司陶，是刚才带他过来的小男孩说的。
“多大点事嘛，司陶大人，等我日后空闲了，一定双倍还给你！”
于是在司陶大人痛心疾首的眼神里，方济挖了满满一罐子黏土，提起罐子的时候，差点闪了方济的腰。
司陶叹了口气，还是搭了把手，帮方济把罐子抬到肩上。
“谢了！”方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这罐子看着不错，我也拿走了！”
不等司陶回应，方济就扛着罐子蹬蹬蹬跑了。
......
还没回到家门口，方济就看见树头摇动，热热闹闹的围着一群人。
“定是尾伯回来了！”方济心中喜悦，脚步更加轻快了。
放下罐子，尾伯等人纷纷转身向方济行礼。
方济道向众人道了声辛苦，就去看这棵大树。
大树被截成了三段，靠近树根的那一段得一个成年人才能抱住，中间那一段又直又长，接近树冠的部分，枝桠已被砍去，留下几个碗口粗的新鲜伤疤。
方济动手抬了抬树干，树干卧在地上纹丝不动，真是太沉了，不知道尾伯几人是怎么把它们从山上运下来的。
方济很高兴，大手一挥，让佳瓦给大家倒竹叶水喝。
罐子揭开，竹叶的清香漫延开来。
杯子不够，好在这群汉子也不在乎，一人喝完再倒水换另一人喝。
竹叶水还没凉透，方济也拿了一杯，清香扑鼻，似乎比小时候喝到的竹叶水，更多了一丝甘甜来。
喝完水，几个壮汉就告辞离开了，他们是尾伯喊来帮忙抬树的，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
方济看尾伯休息的差不多了，就把他拉到门口，自己则在树干上兴奋地比划着。
“这里到这里，可以做两只木桶。需要去掉树皮，再把树干里面掏空。桶壁不能太厚，厚了沉，也不能太薄了，薄了怕它会坏。”
“上面再打两个洞，到时候寻点结实的藤条给栓起来，就可以用了！”
“这根小的树干，我想给小猪做个食槽，粗糙点没关系，结实就行！”
“哎！尾伯，尾伯！你在听我说吗？”
看尾伯半天没动静，嘴角还挂着一丝笑容，似乎神游天外去了，方济蹲到尾伯面前，伸出手指在尾伯眼前晃了晃。
尾伯一把将方济的手推开，这下倒轮到方济错愕了，握住方济的粗糙大手，没有松开。
“小方。”尾伯说。
方济突地瞪大了眼睛，这不是错愕，而是惊悚了！
自从方济穿越到这个世界，所有人都喊他“祭司大人”，他也没有跟任何人讲过，他的名字叫“方济”，更没有人知道，在上学、上班的时候，大家都喊他“小方”。
方济脑子短暂地空白了一下，惊惶失措地问：“你，你喊我什么？”
尾伯愣了愣，没料到方济反应会这么大。
“小方，”尾伯又板起了他的脸，“难不成当了祭司大人，连自己的名字也忘记了吗？”
“我，我叫小方......”方济松了一口气，又觉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原来他，也叫小方。
方济释然地笑了，“我叫小方，我当然叫小方。”
尾伯不是很能理解方济这飘忽不定的情绪，只得配合地轻轻点着头。
“尾伯，我还需要一根老竹子，”方济环视了一圈，没看见昨天那几个少年，“咦？怎么不见小五他们？”
尾伯指了指远处，“他们来了。”
方济的视线跟着尾伯的指间，飘向太阳升起的方向，光影里，果然有四个小小的人影，缓缓移动着，那么小，却又那么生动活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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