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粘合剂
睡得早，醒的也早。天刚蒙蒙亮，三人就起床了。佳瓦抱着罐子要去打水，方济想到今天尾伯他们还要来做工，用水会比较多，便也提着一个罐子跟佳瓦一起出发了。
临走前，方济招呼虫儿：“你自己玩儿去吧，我们要出门干活了。”
虫儿抬起眼怯怯地问：“祭司大人，我晚上还可以过来吗？”
方济想着阿防的人都不在家，一个小孩子估计也比较孤单，就点点头，“当然可以。”
虫儿满意地跑开了。
方济并不是部落里起得最早的人，去后山取水的路上，已经有人打好了水正往回走呢，他们把罐子架在肩膀上，一只手扶罐，另一只手有节奏地前后摆动，歪着头，安静地走着。
取完水，方济也学着别人的模样，将陶罐顶在肩头，果然要省力不少。
方济回头望望，山泉那边地势要高于村落，也许可以用竹竿接个管道将水引过来。
两人跑了两个来回，提回来四罐子泉水，应该是够今天喝了。
尾伯他们上山伐树，还未回来。
“佳瓦，烧开水。”
说完，方济拎起昨天采集的竹叶罐子，向小河边走去。
路过窝棚区，方济感觉停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变多了。
当方济迎着这些目光看过去，他们便又迅速地低下头，用跪地的方式表达自己的顺从。
方济没有多说什么，说再多，也比不上干一件实事有意义。
他来到小河边，把竹叶仔细地清洗了两遍，又把较嫩的叶子单独挑出来。
总共也就挑出了一大把嫩竹叶，没有竹篓子，叶子还顺着河水飘走不少。
竹叶性寒，煎水喝，有清热泻火、除烦止渴的功效。
最近天气炎热，喝点竹叶水可以防暑。尤其是尾伯他们，高温下劳作，体力消耗大，可不能中暑了。
方济想起小时候跟着奶奶在农村，酷暑时节，奶奶总会提前熬好绿豆汤，再用竹篮子吊在井里。等汤凉透了，一份冰镇绿豆汤就做好了。
撒上白糖，在炎热的午后喝上一碗，凉意直达脏腑，全身都舒爽了。
不过，方济眼神一黯，他再也喝不上奶奶熬的绿豆汤了。
奶奶在方济六年级的时候去世了，后来父母把方济接到了他们工作的城市里去，方济就很少回到老家了。
但和奶奶一起生活的日子，像一副五彩缤纷的画卷，一直深藏在方济的心中。
视线回到手中的竹叶上，这竹叶水的用法也是奶奶告诉方济的。
有一次方济牙龈上火肿痛，饭都吃不了。方济不肯吃药，奶奶便寻来了竹叶煎水给方济喝下，没想到真的起了效果。几碗竹叶水下肚，牙不痛了，睡了一觉醒来，肿也消了。
后来方济还特地上网吧查过，竹叶水确实有治疗牙龈肿痛的效果。
方济不知道的是，奶奶偷偷把药片，融化在了竹叶水里，又加糖掩盖了药片的苦味。
......
回到家里，水已经烧开了，方济将手中的嫩竹叶丢进陶罐里，小火继续煨着。剩下的竹叶，方济找来了半片竹子，摊开晾晒在阳光下。
佳瓦递过来一个洗干净的桃，是昨晚虫儿让出来了的。
方济接过来，一掰两半，递了一半给佳瓦。
桃子硬邦邦的，还没有完全成熟，不过也有了一丝丝甜味，不知道昨晚虫儿怎么吃得那么香。
两人把桃肉吃得干干净净，这就是他们的早餐了。
方济举起手一扔，手中的桃核准确地落到了猪圈。
小黑听着声响，哼唧着来啃那桃核。另外两只小猪反应慢了，没得着桃核，尖叫着抗议。
“阿桑的草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送到，小猪们都饿了。”
“草来了~”是虫儿的声音。
方济回头看，就见小小的身子，抱着一捆比自己身体还要粗的青草，吃力地走过来。
方济连忙上前接过青草。
虫儿已是汗津津了，方济看他的脖子上起了一粒粒的红疹子，估计是被野外的蚊虫叮了。
方济将青草扔进猪圈，就让佳瓦带虫儿去清洗一下。
很快，一罐水就已经见底了。
水用得太快了，今天一定要作出木桶，还要做一个大型的储水缸。
吃的水还是用小罐子装着，洗手喂猪的水，可以从小河里挑回来，放在大缸里。
可是缸要怎么做呢？
让司陶烧一个？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方济没在部落里见到大型的陶器，不知道司陶的窑有多大，能不能放下大缸。
方济摇摇头，烧制陶缸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事，还是先想想有没有更简便的方法吧。
方济蹲在地上，打量着昨天做猪圈剩下的竹子，还有堆放在一旁的竹条。
水缸的功能就是储水，只要缸够大，不漏水，干净，就行。
只是要如何做到不漏水呢？就目前而言，方济实在做不到把木板拼得严丝合缝。
如果用整段的树干掏空来储水，那得用多粗的树木才够？先不说能不能找到这么粗的大树，砍伐、运输都是问题啊！
要是有粘合剂就好了！方济自暴自弃地想。
粘合剂？方济突然跳起来，这个世界里最常见的粘合剂就是黏土啊！
就像黏土田埂可以围起一田的水一样，是不是也可以用黏土做一个水缸呢？
只是黏土比较软，还需要一个支撑。这些竹片就可以做出一个大水缸的框架，再用黏土糊在上面，等黏土稍干，就可以用来储水了。
方济记得古代有那种木骨泥墙，也是用这种方法做出来的。不过为了增加墙皮的韧性，一般还会往黏土里加一些细碎的草茎。
打定了主意，方济便做起了准备工作。
选好位置，方济在地上画了个圆，直径80公分左右。又拿过来八根竹条，等间距地钉在圆弧上，留在外面的高度差不多还有一米。
接着就用长竹条横过来在八根纵竹条上左右穿绕，接头处再用藤条打结固定。
佳瓦和虫儿在一旁看了一会，说道：“祭司大人，让我们来吧。”
方济点点头，将手中的长竹条递给佳瓦。
“竹条锋利，小心不要割伤手。”
“放心吧，祭司大人。”
佳瓦接过竹条，熟练地编起来，虫儿乖巧地在一旁整理着一团乱糟糟的藤条。
“照顾好虫儿！”方济招呼了佳瓦一声，往司陶家走去。
黏土嘛，当然是司陶家里最多！
临走前，方济招呼虫儿：“你自己玩儿去吧，我们要出门干活了。”
虫儿抬起眼怯怯地问：“祭司大人，我晚上还可以过来吗？”
方济想着阿防的人都不在家，一个小孩子估计也比较孤单，就点点头，“当然可以。”
虫儿满意地跑开了。
方济并不是部落里起得最早的人，去后山取水的路上，已经有人打好了水正往回走呢，他们把罐子架在肩膀上，一只手扶罐，另一只手有节奏地前后摆动，歪着头，安静地走着。
取完水，方济也学着别人的模样，将陶罐顶在肩头，果然要省力不少。
方济回头望望，山泉那边地势要高于村落，也许可以用竹竿接个管道将水引过来。
两人跑了两个来回，提回来四罐子泉水，应该是够今天喝了。
尾伯他们上山伐树，还未回来。
“佳瓦，烧开水。”
说完，方济拎起昨天采集的竹叶罐子，向小河边走去。
路过窝棚区，方济感觉停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变多了。
当方济迎着这些目光看过去，他们便又迅速地低下头，用跪地的方式表达自己的顺从。
方济没有多说什么，说再多，也比不上干一件实事有意义。
他来到小河边，把竹叶仔细地清洗了两遍，又把较嫩的叶子单独挑出来。
总共也就挑出了一大把嫩竹叶，没有竹篓子，叶子还顺着河水飘走不少。
竹叶性寒，煎水喝，有清热泻火、除烦止渴的功效。
最近天气炎热，喝点竹叶水可以防暑。尤其是尾伯他们，高温下劳作，体力消耗大，可不能中暑了。
方济想起小时候跟着奶奶在农村，酷暑时节，奶奶总会提前熬好绿豆汤，再用竹篮子吊在井里。等汤凉透了，一份冰镇绿豆汤就做好了。
撒上白糖，在炎热的午后喝上一碗，凉意直达脏腑，全身都舒爽了。
不过，方济眼神一黯，他再也喝不上奶奶熬的绿豆汤了。
奶奶在方济六年级的时候去世了，后来父母把方济接到了他们工作的城市里去，方济就很少回到老家了。
但和奶奶一起生活的日子，像一副五彩缤纷的画卷，一直深藏在方济的心中。
视线回到手中的竹叶上，这竹叶水的用法也是奶奶告诉方济的。
有一次方济牙龈上火肿痛，饭都吃不了。方济不肯吃药，奶奶便寻来了竹叶煎水给方济喝下，没想到真的起了效果。几碗竹叶水下肚，牙不痛了，睡了一觉醒来，肿也消了。
后来方济还特地上网吧查过，竹叶水确实有治疗牙龈肿痛的效果。
方济不知道的是，奶奶偷偷把药片，融化在了竹叶水里，又加糖掩盖了药片的苦味。
......
回到家里，水已经烧开了，方济将手中的嫩竹叶丢进陶罐里，小火继续煨着。剩下的竹叶，方济找来了半片竹子，摊开晾晒在阳光下。
佳瓦递过来一个洗干净的桃，是昨晚虫儿让出来了的。
方济接过来，一掰两半，递了一半给佳瓦。
桃子硬邦邦的，还没有完全成熟，不过也有了一丝丝甜味，不知道昨晚虫儿怎么吃得那么香。
两人把桃肉吃得干干净净，这就是他们的早餐了。
方济举起手一扔，手中的桃核准确地落到了猪圈。
小黑听着声响，哼唧着来啃那桃核。另外两只小猪反应慢了，没得着桃核，尖叫着抗议。
“阿桑的草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送到，小猪们都饿了。”
“草来了~”是虫儿的声音。
方济回头看，就见小小的身子，抱着一捆比自己身体还要粗的青草，吃力地走过来。
方济连忙上前接过青草。
虫儿已是汗津津了，方济看他的脖子上起了一粒粒的红疹子，估计是被野外的蚊虫叮了。
方济将青草扔进猪圈，就让佳瓦带虫儿去清洗一下。
很快，一罐水就已经见底了。
水用得太快了，今天一定要作出木桶，还要做一个大型的储水缸。
吃的水还是用小罐子装着，洗手喂猪的水，可以从小河里挑回来，放在大缸里。
可是缸要怎么做呢？
让司陶烧一个？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方济没在部落里见到大型的陶器，不知道司陶的窑有多大，能不能放下大缸。
方济摇摇头，烧制陶缸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事，还是先想想有没有更简便的方法吧。
方济蹲在地上，打量着昨天做猪圈剩下的竹子，还有堆放在一旁的竹条。
水缸的功能就是储水，只要缸够大，不漏水，干净，就行。
只是要如何做到不漏水呢？就目前而言，方济实在做不到把木板拼得严丝合缝。
如果用整段的树干掏空来储水，那得用多粗的树木才够？先不说能不能找到这么粗的大树，砍伐、运输都是问题啊！
要是有粘合剂就好了！方济自暴自弃地想。
粘合剂？方济突然跳起来，这个世界里最常见的粘合剂就是黏土啊！
就像黏土田埂可以围起一田的水一样，是不是也可以用黏土做一个水缸呢？
只是黏土比较软，还需要一个支撑。这些竹片就可以做出一个大水缸的框架，再用黏土糊在上面，等黏土稍干，就可以用来储水了。
方济记得古代有那种木骨泥墙，也是用这种方法做出来的。不过为了增加墙皮的韧性，一般还会往黏土里加一些细碎的草茎。
打定了主意，方济便做起了准备工作。
选好位置，方济在地上画了个圆，直径80公分左右。又拿过来八根竹条，等间距地钉在圆弧上，留在外面的高度差不多还有一米。
接着就用长竹条横过来在八根纵竹条上左右穿绕，接头处再用藤条打结固定。
佳瓦和虫儿在一旁看了一会，说道：“祭司大人，让我们来吧。”
方济点点头，将手中的长竹条递给佳瓦。
“竹条锋利，小心不要割伤手。”
“放心吧，祭司大人。”
佳瓦接过竹条，熟练地编起来，虫儿乖巧地在一旁整理着一团乱糟糟的藤条。
“照顾好虫儿！”方济招呼了佳瓦一声，往司陶家走去。
黏土嘛，当然是司陶家里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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