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害者（九）
三天后，案件迎来了转折点。
市局破获了一起小型的贩毒案，其藏匿毒品的地点，就在惠民胡同居民楼中。在居民楼二楼的三间住宅中，缴获了大量的大麻，据交代，他们会为购买者提供取货地点，根据购买者的要求，再提前将货放到指定地点，全程线上交易，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购买者，购买者也没有接触过他们，更不要说会产生矛盾，对于在胡同里死掉的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客户。
周铭皓和林丰拎回来一个人审问，这个人外号老丛，每周会将固定的药物数量，放在惠民胡同东北角那个破旧的店铺门外，右手边的旧木箱中。
周铭皓将田今喻的照片放在桌子上，“你见过这个人吗？”
老丛看了看照片上的人，“没...不认识。”
“就是你给他送的药。”
“我只是每周两次，将药品放在客户指定的地点。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从来没有见过？”
“对。”
“那他为什么会死？”
“这...这可不管我的事...”
“你一般几点送？”
“夜里十点。”
“5月13日夜里，你送过吗？”
“那是哪一天？”
林丰，“就是发现尸体的前一天，没印象？”
“好像...我好像去了，但是，因为那里有人，我就先走了。”
周铭皓，“几个人？”
“什么？”
“你说那里有人，哪里？有几个人？”
“看身影是两个人，就在店铺里，我听见有声音，以往这个时间是不会有人在里面的，我怕我放东西的动静被发现，就想着等到他俩走了再来。但是，回去我就把这个事给忘了，一直忘了送，而且客户一直没有催，就...”
“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吗？”
老丛心虚，“对。说起来这次真的没有以诚信为本...”
林丰“哼”了一声，“你还知道诚信啊？”
周铭皓，“你说见到了两个人，如果你没有撒谎的话，从时间推测来看，你看到的就是死者和凶手，但如果你撒谎了，那么就是你和死者。”
“喂，我没撒谎，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我什么都没注意，因为有人我才赶紧离开了。我可不知道他们是...是什么死者还是凶手，不关我的事。”
“那你有听到什么吗？”
“我听到他们在说话。不过说的什么我可没听清。我再说一遍，我听到有人在，我就离开了。”
“有看清长相吗？”
“我怎么可能知道，他们还是在店里，而且还那么黑，我怎么可能看得清长相。”
周铭皓，“我们在现场的木箱里没有发现药品。”
“我不是说了我没有送吗。我没有送怎么可能有。”老丛好像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对了。”
“怎么？”
“感觉那两个人，像是在争吵些什么，我听见很大一声，接着就没了动静。我...我就赶紧逃开了，要不是我觉得气氛不对，而且大半夜的还约在小破房子里见面，肯定有啥猫腻，说不定我就能一鼓作气把药品塞到木箱里了呢。”
周铭皓想了想，“跟我们去现场。林丰。”
林丰，“知道了。”
老丛，“什么，咋还要去现场，我不是积极配合了吗？”
周铭皓，“那就再积极配合一点。”
惠民胡同，废弃的店铺里。
周铭皓问老丛，“你是从哪里过来的？”
老丛指着西边的方向，“住宅楼在那，我下了楼，顺着小路走过来的。”
“你当晚在什么地方听见了店铺里的动静？”
老丛沿着当晚走过的路线走，边走边说道，“我顺着这条路，然后走到了店铺侧面，在这里，我正准备拐弯来着，突然听到里面有人说话，然后我就站在这个墙角等了等，确定了里面有人，因为木箱在门的那侧，我本来想试试能不能溜过去的，然后我走到门口，觉得我如果这样经过大门的话，很有可能就被里面的人发现了，我又觉得店铺里的氛围不太对，我就赶紧撤了。”
周铭皓问看着他的描述，思考了一会儿，接着问道，“当时是几点？你记得清楚吗？”
“大概，快十点钟吧。”
“也就是说，快十点的时候，田今喻还活着。”
老丛，“如果我看到的真的是死者的话，那，是还活着。”
周铭皓对老丛身边的警察，“先把他带回去吧，谢谢你们的配合。”
周铭皓在店铺内外又看了看，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林丰说，“看来和涉毒案也没什么关系啊。”
周铭皓插着腰，“到底是漏了哪个地方？”
林丰突然想到，“说起来，是有个地方...”
“嗯？”周铭皓扭头看着他，“什么？”
“前几天小慈出现的时候，注意到一个问题。我一直忘了告诉你。”
“哦？”
林丰，“你还记得你之前在小路上救下的那个律师...也不算你，算是小慈救下了那个人，他说，当时那个年轻人拿着刀冲他过来的时候，他第一时间选择的是出拳，打向人的脸。后来小慈听说田今喻死前和人有过肢体上的摩擦，就再次查看了尸体，但是，尸体的脸部却没有任何被打的痕迹，小慈觉得奇怪。”
“脸部没有伤？”周铭皓回忆了一下尸体的样子，“的确是这样。田今喻的伤集中在腹部，还有腿部...”
“什么样的人会选择攻击一个人的腹部呢？”
“什么样的人会选择腹部，什么样的人会选择脸部呢？”周铭皓思索着。
“会不会是...”周铭皓突然想到了什么，拿出手机...周铭皓又看到了小慈写的，他说他知道我不知道的东西，那是什么，周铭皓想了几天，也没有想出来到底小慈会知道什么。算了，眼下还是先忙案子...
“你想到什么了？”
“没什么...我打个电话...喂，我是周铭皓，请让老丛接一下电话，我有事情要问他。”原来是打给了刚才带走老丛的警察。“我想问你，那天晚上你听到的两个声音...是两个男人的声音吗？”
周铭皓安静地听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我知道了，谢谢你。”
林丰，“他说的什么？”
周铭皓久违地露出了笑容，“是我犯错了，是我先入为主了。我一直认为，能够和田今喻发生肢体冲突的，肯定是个男人，所以我从来没有把怀疑对象放在女人的身上，可是我忽略了一点，如果是一个有过专业训练的女人，也同样可以做到。男性和女性在危险关头选择保护自己的方式不同，这样的差别，没想到还需要小慈来提醒我。所以我问了老丛那么多问题，却从来没有问到底是两个男人的冲突，还是一男一女的冲突。是我一直没有把握到案件的关键点...”
林丰，“是一男一女吗？”
“没错，老丛听到的声音，是一男一女。”
林丰，“那就是说，凶手是女性？”
周铭皓，“从时间上来看，老丛遇到的两个人就是田今喻和凶手，所以，不出意外的话，那凶手就是女性。KH俱乐部中，有几个女性健身教练来着？”
“两个。你怀疑是她们两个中的某人吗？”
周铭皓点点头，“和田今喻有关系，又接受过专业训练，体能训练，或者她们也学习过拳法、格斗之类的护身术也说不定。总之这也是个新的思路，在目前没有更多线索的情况下，就先从俱乐部的这两个女教练两个人入手。打电话给俱乐部，问一下这两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好。”林丰拿出手机，边找号码边问，“为什么一定是有过专业训练的女性呢？一般的女性不是也有可能吗？”
周铭皓，“因为...”
“喂！”林丰接通了电话，周铭皓示意他先听电话。自己扭过头去继续思考忽视的细节。这两个女教练的身上，有没有什么他忽视的东西，第一次问话的过程中，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铭皓，王枫现在在俱乐部带客户，林秋还在剧组。”
“问过剧组在什么地方了吗？”
“剧组今天的外景地点，在明日广场，离这还挺近。”
周铭皓，“那先去找林秋吧。”
林丰想了想刚才问了一半被打断的问题，“对了，你说，为什么一定要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呢？”
“关于这个问题，我也只是怀疑。因为从田今喻被打的痕迹来说，那种力度与攻击点，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做到的。”
“这么说，确实有点道理。”
“剩下的等问完话再说。”
周铭皓拨通手机里存着的林秋的电话，这次电话接通了。“林秋是吗？我是负责田今喻一案的警察，我叫周铭皓，关于田今喻的案子，我们需要再问些问题，你现在有时间吗？”
林秋，“还要问什么问题，我这边...我这边比较忙。”
“你们在明日广场是吗？我们马上就到，只耽误几分钟的时间。”
“很快就到吗？”
“是的。”
“那...”林秋那边犹犹豫豫了一会儿，“这样，你们不要惊动剧组的其他工作人员，半个小时后可以吗？”
“可以。我们在明日广场北边的路口等你。”
林秋握紧了手中的电话，但是声音依旧平稳，“好。”
周铭皓和林丰在车里坐着，休息了一会儿。30分钟后，周铭皓注意到了林秋的身影，“来了。”
林秋，“我...我五分钟后还要开工，可以快点结束吗？”
周铭皓，“好的，林教练，我们只是来确认一下你5月13日晚，晚上九点到十一点的具体行程。”
“我在剧组。”
“当晚是外景吗，我记得你说过，取景地是老城区。”
“是的。”
“好，你能具体说一点老城区的什么地点吗？”
“最近的外景拍摄确实有点多，我还真不太记得了。我想一想...5月13号是吧，那天应该是在...林城公园。”
“是一整天都在这个地方吗？”
“夜景是在那里拍的没错，天黑之后都在那。”
“可是，那个地方距离惠民胡同，并不是很远呢...一般人步行可能也只需要20分钟。”
“你是在怀疑我吗？”
周铭皓，“我没有这个意思。你当晚是一直待在剧组的吗？”
“当然了。”
“有没有人能为你作证呢？”
“剧组的工作人员，他们肯定都看见我了。”
“好的。林教练，你真的和田今喻没有矛盾是吗？”
“没有...”林秋看了眼时间，“你们还有两分钟。”
“上次我来找你的时候，我提到惠民胡同，你说惠民胡同有问题，是什么意思，可以再具体解释一下吗？”
“我当时是想，是...尸体在那里被发现的，那里又一直是个特别混乱的地方，我一听到他是在那里被发现，我的第一反应肯定是那里有问题啊，我...我建议你们彻查那里，有什么问题吗？”
周铭皓笑了笑，“你这么说，也对。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我们调查之后，确实发现了惠民胡同有问题。但和田今喻的案子无关，嗯...也不能说完全无关，但是和田今喻的死没有关系，关于这一点，你想了解吗？”
“我...我没什么兴趣。”
“我知道了，最后，为了排除你的嫌疑，可以让我们取一下你的指纹吗？”
“为什么要...指纹？”
“是为了排除嫌疑。”
“现在吗？”
“今天比较匆忙，我们没有带取指纹的设备，就这两天吧，我们会派人过来，可以吗？”
林秋沉默了一会儿，“好...我...”
周铭皓，“你还想说什么？”
林秋，“没事，只是，我明天就要结束剧组的工作了。所以...”林秋犹豫了一下，“所以...你们就算到剧组，可能也找不到我了...”
周铭皓突然想到，“是啊，上次你说了，这周内工作就结束了是吗？最后一天，祝你工作顺利。工作结束之后，你会去哪里？”
“回家。”
“这样啊，那之后，我们会联系你的。”周铭皓看了看时间，“五分钟到了，林教练，你快回去工作吧。”
“啊，哦，好...先这样。”林秋恍惚着走远了。周铭皓还注意到，她中途有两次扭头看向自己。
周铭皓拍拍林丰，“打起精神，再去俱乐部问问...”周铭皓看向林秋被人群淹没的地方，“不过可能，再问也没什么意义了...”
林丰，“什么？”
周铭皓摇摇头，“没事，走。”
市局破获了一起小型的贩毒案，其藏匿毒品的地点，就在惠民胡同居民楼中。在居民楼二楼的三间住宅中，缴获了大量的大麻，据交代，他们会为购买者提供取货地点，根据购买者的要求，再提前将货放到指定地点，全程线上交易，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购买者，购买者也没有接触过他们，更不要说会产生矛盾，对于在胡同里死掉的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客户。
周铭皓和林丰拎回来一个人审问，这个人外号老丛，每周会将固定的药物数量，放在惠民胡同东北角那个破旧的店铺门外，右手边的旧木箱中。
周铭皓将田今喻的照片放在桌子上，“你见过这个人吗？”
老丛看了看照片上的人，“没...不认识。”
“就是你给他送的药。”
“我只是每周两次，将药品放在客户指定的地点。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从来没有见过？”
“对。”
“那他为什么会死？”
“这...这可不管我的事...”
“你一般几点送？”
“夜里十点。”
“5月13日夜里，你送过吗？”
“那是哪一天？”
林丰，“就是发现尸体的前一天，没印象？”
“好像...我好像去了，但是，因为那里有人，我就先走了。”
周铭皓，“几个人？”
“什么？”
“你说那里有人，哪里？有几个人？”
“看身影是两个人，就在店铺里，我听见有声音，以往这个时间是不会有人在里面的，我怕我放东西的动静被发现，就想着等到他俩走了再来。但是，回去我就把这个事给忘了，一直忘了送，而且客户一直没有催，就...”
“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吗？”
老丛心虚，“对。说起来这次真的没有以诚信为本...”
林丰“哼”了一声，“你还知道诚信啊？”
周铭皓，“你说见到了两个人，如果你没有撒谎的话，从时间推测来看，你看到的就是死者和凶手，但如果你撒谎了，那么就是你和死者。”
“喂，我没撒谎，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我什么都没注意，因为有人我才赶紧离开了。我可不知道他们是...是什么死者还是凶手，不关我的事。”
“那你有听到什么吗？”
“我听到他们在说话。不过说的什么我可没听清。我再说一遍，我听到有人在，我就离开了。”
“有看清长相吗？”
“我怎么可能知道，他们还是在店里，而且还那么黑，我怎么可能看得清长相。”
周铭皓，“我们在现场的木箱里没有发现药品。”
“我不是说了我没有送吗。我没有送怎么可能有。”老丛好像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对了。”
“怎么？”
“感觉那两个人，像是在争吵些什么，我听见很大一声，接着就没了动静。我...我就赶紧逃开了，要不是我觉得气氛不对，而且大半夜的还约在小破房子里见面，肯定有啥猫腻，说不定我就能一鼓作气把药品塞到木箱里了呢。”
周铭皓想了想，“跟我们去现场。林丰。”
林丰，“知道了。”
老丛，“什么，咋还要去现场，我不是积极配合了吗？”
周铭皓，“那就再积极配合一点。”
惠民胡同，废弃的店铺里。
周铭皓问老丛，“你是从哪里过来的？”
老丛指着西边的方向，“住宅楼在那，我下了楼，顺着小路走过来的。”
“你当晚在什么地方听见了店铺里的动静？”
老丛沿着当晚走过的路线走，边走边说道，“我顺着这条路，然后走到了店铺侧面，在这里，我正准备拐弯来着，突然听到里面有人说话，然后我就站在这个墙角等了等，确定了里面有人，因为木箱在门的那侧，我本来想试试能不能溜过去的，然后我走到门口，觉得我如果这样经过大门的话，很有可能就被里面的人发现了，我又觉得店铺里的氛围不太对，我就赶紧撤了。”
周铭皓问看着他的描述，思考了一会儿，接着问道，“当时是几点？你记得清楚吗？”
“大概，快十点钟吧。”
“也就是说，快十点的时候，田今喻还活着。”
老丛，“如果我看到的真的是死者的话，那，是还活着。”
周铭皓对老丛身边的警察，“先把他带回去吧，谢谢你们的配合。”
周铭皓在店铺内外又看了看，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林丰说，“看来和涉毒案也没什么关系啊。”
周铭皓插着腰，“到底是漏了哪个地方？”
林丰突然想到，“说起来，是有个地方...”
“嗯？”周铭皓扭头看着他，“什么？”
“前几天小慈出现的时候，注意到一个问题。我一直忘了告诉你。”
“哦？”
林丰，“你还记得你之前在小路上救下的那个律师...也不算你，算是小慈救下了那个人，他说，当时那个年轻人拿着刀冲他过来的时候，他第一时间选择的是出拳，打向人的脸。后来小慈听说田今喻死前和人有过肢体上的摩擦，就再次查看了尸体，但是，尸体的脸部却没有任何被打的痕迹，小慈觉得奇怪。”
“脸部没有伤？”周铭皓回忆了一下尸体的样子，“的确是这样。田今喻的伤集中在腹部，还有腿部...”
“什么样的人会选择攻击一个人的腹部呢？”
“什么样的人会选择腹部，什么样的人会选择脸部呢？”周铭皓思索着。
“会不会是...”周铭皓突然想到了什么，拿出手机...周铭皓又看到了小慈写的，他说他知道我不知道的东西，那是什么，周铭皓想了几天，也没有想出来到底小慈会知道什么。算了，眼下还是先忙案子...
“你想到什么了？”
“没什么...我打个电话...喂，我是周铭皓，请让老丛接一下电话，我有事情要问他。”原来是打给了刚才带走老丛的警察。“我想问你，那天晚上你听到的两个声音...是两个男人的声音吗？”
周铭皓安静地听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我知道了，谢谢你。”
林丰，“他说的什么？”
周铭皓久违地露出了笑容，“是我犯错了，是我先入为主了。我一直认为，能够和田今喻发生肢体冲突的，肯定是个男人，所以我从来没有把怀疑对象放在女人的身上，可是我忽略了一点，如果是一个有过专业训练的女人，也同样可以做到。男性和女性在危险关头选择保护自己的方式不同，这样的差别，没想到还需要小慈来提醒我。所以我问了老丛那么多问题，却从来没有问到底是两个男人的冲突，还是一男一女的冲突。是我一直没有把握到案件的关键点...”
林丰，“是一男一女吗？”
“没错，老丛听到的声音，是一男一女。”
林丰，“那就是说，凶手是女性？”
周铭皓，“从时间上来看，老丛遇到的两个人就是田今喻和凶手，所以，不出意外的话，那凶手就是女性。KH俱乐部中，有几个女性健身教练来着？”
“两个。你怀疑是她们两个中的某人吗？”
周铭皓点点头，“和田今喻有关系，又接受过专业训练，体能训练，或者她们也学习过拳法、格斗之类的护身术也说不定。总之这也是个新的思路，在目前没有更多线索的情况下，就先从俱乐部的这两个女教练两个人入手。打电话给俱乐部，问一下这两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好。”林丰拿出手机，边找号码边问，“为什么一定是有过专业训练的女性呢？一般的女性不是也有可能吗？”
周铭皓，“因为...”
“喂！”林丰接通了电话，周铭皓示意他先听电话。自己扭过头去继续思考忽视的细节。这两个女教练的身上，有没有什么他忽视的东西，第一次问话的过程中，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铭皓，王枫现在在俱乐部带客户，林秋还在剧组。”
“问过剧组在什么地方了吗？”
“剧组今天的外景地点，在明日广场，离这还挺近。”
周铭皓，“那先去找林秋吧。”
林丰想了想刚才问了一半被打断的问题，“对了，你说，为什么一定要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呢？”
“关于这个问题，我也只是怀疑。因为从田今喻被打的痕迹来说，那种力度与攻击点，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做到的。”
“这么说，确实有点道理。”
“剩下的等问完话再说。”
周铭皓拨通手机里存着的林秋的电话，这次电话接通了。“林秋是吗？我是负责田今喻一案的警察，我叫周铭皓，关于田今喻的案子，我们需要再问些问题，你现在有时间吗？”
林秋，“还要问什么问题，我这边...我这边比较忙。”
“你们在明日广场是吗？我们马上就到，只耽误几分钟的时间。”
“很快就到吗？”
“是的。”
“那...”林秋那边犹犹豫豫了一会儿，“这样，你们不要惊动剧组的其他工作人员，半个小时后可以吗？”
“可以。我们在明日广场北边的路口等你。”
林秋握紧了手中的电话，但是声音依旧平稳，“好。”
周铭皓和林丰在车里坐着，休息了一会儿。30分钟后，周铭皓注意到了林秋的身影，“来了。”
林秋，“我...我五分钟后还要开工，可以快点结束吗？”
周铭皓，“好的，林教练，我们只是来确认一下你5月13日晚，晚上九点到十一点的具体行程。”
“我在剧组。”
“当晚是外景吗，我记得你说过，取景地是老城区。”
“是的。”
“好，你能具体说一点老城区的什么地点吗？”
“最近的外景拍摄确实有点多，我还真不太记得了。我想一想...5月13号是吧，那天应该是在...林城公园。”
“是一整天都在这个地方吗？”
“夜景是在那里拍的没错，天黑之后都在那。”
“可是，那个地方距离惠民胡同，并不是很远呢...一般人步行可能也只需要20分钟。”
“你是在怀疑我吗？”
周铭皓，“我没有这个意思。你当晚是一直待在剧组的吗？”
“当然了。”
“有没有人能为你作证呢？”
“剧组的工作人员，他们肯定都看见我了。”
“好的。林教练，你真的和田今喻没有矛盾是吗？”
“没有...”林秋看了眼时间，“你们还有两分钟。”
“上次我来找你的时候，我提到惠民胡同，你说惠民胡同有问题，是什么意思，可以再具体解释一下吗？”
“我当时是想，是...尸体在那里被发现的，那里又一直是个特别混乱的地方，我一听到他是在那里被发现，我的第一反应肯定是那里有问题啊，我...我建议你们彻查那里，有什么问题吗？”
周铭皓笑了笑，“你这么说，也对。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我们调查之后，确实发现了惠民胡同有问题。但和田今喻的案子无关，嗯...也不能说完全无关，但是和田今喻的死没有关系，关于这一点，你想了解吗？”
“我...我没什么兴趣。”
“我知道了，最后，为了排除你的嫌疑，可以让我们取一下你的指纹吗？”
“为什么要...指纹？”
“是为了排除嫌疑。”
“现在吗？”
“今天比较匆忙，我们没有带取指纹的设备，就这两天吧，我们会派人过来，可以吗？”
林秋沉默了一会儿，“好...我...”
周铭皓，“你还想说什么？”
林秋，“没事，只是，我明天就要结束剧组的工作了。所以...”林秋犹豫了一下，“所以...你们就算到剧组，可能也找不到我了...”
周铭皓突然想到，“是啊，上次你说了，这周内工作就结束了是吗？最后一天，祝你工作顺利。工作结束之后，你会去哪里？”
“回家。”
“这样啊，那之后，我们会联系你的。”周铭皓看了看时间，“五分钟到了，林教练，你快回去工作吧。”
“啊，哦，好...先这样。”林秋恍惚着走远了。周铭皓还注意到，她中途有两次扭头看向自己。
周铭皓拍拍林丰，“打起精神，再去俱乐部问问...”周铭皓看向林秋被人群淹没的地方，“不过可能，再问也没什么意义了...”
林丰，“什么？”
周铭皓摇摇头，“没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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