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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图谱

    “废墟?”我瞪大了眼睛。

    王大乙的表情依旧呆滞,眼泪依旧止不住地往下流,整个人就好像受刺激魔怔了一般。

    他嘟囔道:“潜艇中了鱼雷,我们……根本就没有回去的路了。”

    这句话让我听得是如遭雷击,瞬间只觉着身子骨一空,有点站立不稳,我不禁失声道:“你说什么?向阳红母船上不……不应该还有后续部队吗?”

    此时,王大乙的嘴角却泛起诡异的微笑,凄惨暗淡,只看得我毛骨悚然。

    “没用的,母船上一共就只有两艘蛟龙号而已,已经不会再有救援部队能下来了。”

    我一听彻底是慌了,心情变得格外暴躁,随口就骂道:“这事你他妈的怎么不早点告诉我,现在说……。”

    我把怨气全都一股脑的撒在了王大乙的身上,而他什么也没说,依旧是目光呆滞。屋子里气氛死寂,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我才逐渐地镇静下来,回头细细一想,也觉得有点对不住他。

    我只好故作安慰道:“没事儿,不还有郭嘉那艘蛟龙号呢嘛,也许……也许他和高明不是一伙的,不要忘了他可是我的老乡。”

    这句话我却越说越虚,后来连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就算郭嘉和高明不是一伙的,搞不好他现在也和阿瑟一样了,被人在里面摆了一道,生死不明。

    这一瞬间,多种情绪混杂在一起,难以言喻。如今,我总算是明白了王大乙为什么一心想走进去瞧瞧,因为我们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倘若和高明凡客他们拼死一搏,也许还能有点生还的机会,总比坐以待毙的要强,只不过王大乙这孙子把这件事藏得太他妈深了。

    一想到这,我又长叹了一口气。王大乙怕我承受不住这个压力,一直瞒到了现在。若不是我一直拖延,阻碍他继续走下去,估计他还要瞒着我,一个人默默承受着这么大的压力。

    我的泪也一直在眼眶里打转儿,但我挺着不让它留下来,我拍了拍王大乙的肩膀,也不知道哪来的底气,说道:“我们肯定能活着走出去!”

    我简单地给王大乙包扎完左肩,看他神态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我们又开始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而现在的情况和之前截然不同,得化被动为主动了。

    但总路线不变,依旧得沿着Alice给我们留下的记号走。尽管这样很被动,但也没办法,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最快的找到他们。而变化只有一点,只求在他们利用完我们之前,我和王大乙能劫持他们中的一个人,换来逃出去的筹码。

    只不过,我和王大乙至今还不知道我们俩到底有什么能被利用的价值呢?

    刚起身,王大乙跛着脚就主动要求掌灯,刚开始我还没同意,不过一想到他已经来过这里一次了,显然比我熟悉,也就把探照灯给他了,由他带路。

    而王大乙却不知怎的,执意要领我先看一下那个图谱,再商量怎么找通向里面的密室。我没办法,灯在他手里,也只好同意了。

    可刚走了没多久,我就彻彻底底地后悔了。王大乙这小子的腿脚不太灵便,肩部还有伤,我们在里面瞎转悠了有一会儿,也没找到他口中的那座香台。

    我边走边觉着这么摸着黑总不是办法,又问道:“你说这屋子里既然早就没人了,我们为什么不把灯打开呢?这他妈不是盲人摸象,咱两个在里面瞎转悠什么劲呢?”

    王大乙却摇了摇头,回道:“你不记得那水晶头骨的厉害了?这屋子若是亮着的,那头骨的光更是瘆人,搞不好又要着它的道。”

    我一听猛地点了点头,这句话说得一点也没错。如今这屋子虽然很黑,但也不是绝对的一点光亮也没有,依稀还是可以辨出每隔不远就会冒出的微弱光亮,那就是水晶头骨自然散发出来的。

    我们沿着这些光亮向前推进,王大乙越往前走,方向感也越来越好,看样子应该是找着门路了。就在往前走二十多米的地方,王大乙突然停住了脚步,探照灯往墙上一打,我们还真看到了一座诡异的香台。

    由于探照灯的灯光太强,而香台上的装饰还过于的繁杂,五颜六色的什么颜色都有,一瞬间眼睛被晃得有些眩晕。王大乙也知道这东西有古怪,连忙把探照灯打在了侧墙上面,借着余光,这时候我们才真正的能看清这座琉璃台。

    整座香台被悬挂在3米多高墙的上方,整个底座和隔板都是由琉璃做成的,上面又很多镂空的雕刻,虽然离我们很远,却也可以看出工艺精美,流光溢彩。

    我还在感叹这香台漂亮的时候,王大乙却突然伸出了手指,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我看到了水晶头骨后面挂着的那副图谱。

    只可惜这图谱在水晶头骨的后方,虽然头骨不大也遮掩住了一部分,而距离我们还有点远,所以我乍一看也看不太清楚。

    其实,我对这个根本就不感兴趣,还在考虑着这附近到底哪里能有出口呢,鬼才在意什么琉璃香台和图谱啊?

    而当我看到图谱上那颗残缺不全的六芒星的时候,我不由得身子一震,这个图案我的确好像是在哪见过,而且不仅是六芒星,最为诡异的还是六芒星中那张狰狞诡异的脸。

    整张脸画的有些方方正正,鹅蛋似的深眼坑,三角形的山羊胡,从脸型上来看,这绝不是一张东方人的面孔,倒是有些像是埃及法老,可一想到前面供奉的水晶头骨,又觉得不对。

    “这难道……是玛雅人的脸?”我把头转向了王大乙。

    而王大乙似乎没有听到我的话,神情异常的专注,从眉毛到嘴角,一脸说不出的纠结,我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他才有反应,只不过有些大,疼得他龇牙咧嘴的直叫唤,我心里暗说糟了,我忘了他左肩上还有伤呢。而王大乙似乎并不太在意,晃了个神,不耐烦道:“你这……又怎么了啊?”

    我撇了撇嘴,骂道:“我该问你到底是怎么了,我刚才说的话你是不是没听到啊?”

    没办法,我只好又把话重复了一遍,王大乙装模作样得应付了一声,“这图谱应该就是玛雅人图腾之类的东西,而六芒星里画着的估计应该是玛雅人的祖先。”

    王大乙的声音虽然有点含糊,但底气还是有的,我寻思着他家里是有考古背景的,估计对这个什么异域文明也该是有点了解的,只不过,这图案我之前是在哪见过的呢?

    我家里祖祖辈辈可都是舞刀弄枪的,没这个文化底蕴,我想了好久,才突然想了起来,转头一看,王大乙居然还在那愣神。

    我拍了他一下,说道:“诶我说,这个图案我好像在汤姆森的那个笔记本的最后一页上看过,就是这张诡异的脸。”

    说完我又觉得有点不对,记得那天我把笔记本扔在我屋里的桌子上了,而王大乙貌似根本就没稀得翻它,那他又是怎么认识这图案的呢,难道那天他偷摸看了笔记本,又放好假装没看?可他根本就没这个必要啊。

    我瞧着王大乙,而他的表情却一脸的惊讶,“什么?你……你从汤姆森的笔记本上也看到过?就是那个……黑色的笔记本?”

    我嘴角不由得翘了一下,心说你小子装什么蒜,偷看了就偷看了,又不是我给紫璇写的情书,现在这情况还有闲心装蒜?

    可王大乙的眉头依旧紧锁,眼神中也是惶恐不安,这我才意识到,好像是出事儿了,王大乙肯定在别的地方也看到过这个图案。

    “怎么了?这张人脸你以前还在哪儿见过?”我颤抖道。

    王大乙憋了好久,才缓缓道:“你记得小时候来我家玩,四合院里有间屋子总不让我们小孩进,有时候我父亲连我母亲也不让进,这件事你还记得不?”

    我恍惚地点了点头,咂嘴道:“确实,好像有这么一档子事儿,这屋……就在院子里的西北角,对不?”

    王大乙嗯了一声,很沉闷,又长叹了一口气,接着道:“我从小就好奇这屋子里到底是有什么东西,一直觉着可能藏着个宝贝。一直到了我18岁那年,我才有机会亲自进去了那间屋子里。”

    “你该不会是偷摸溜进去的吧?”我一脸的好奇。

    王大乙却摇了摇头,一脸沉重道:“是我父亲亲自带我进去的,还在里面上了三炷香,然后我又不明就里的念了一段古文,如今看来整件事邪性得很。”

    我心说你家该不会是供奉什么黄大仙了吧,可这习俗不少地区都有,起着保家振业之效,所以又俗称“保家仙”,没什么非得要避人的啊,难道是我姑父养了邪神?

    我没留住神,脱口就说道:“诶我靠,你家该不会是养小鬼了吧?”

    小鬼这种东西,就是未破身的夭折小童,据说通过一定的古术可以对死去的小童勾魂,又以血饲养,这样暗中才能吩咐小鬼办事,无论是好事、坏事,小鬼都照收不误。

    但我是从来都不信这个,而养小鬼也在国内并不时兴,都说在泰国等东南亚地区风行,我寻思着我姑父怎么也会染指这个?

    一听我说这个,王大乙总算是有点活气儿了,撇嘴道:“都这个时候了,你他丫的怎么比我还贫啊。”

    我只耸了耸肩,因为我以前真以为我姑父养那东西了呢,又转过头去看了香台一眼,随口道:“你家供的该不会是这张人脸吧?”

    王大乙的脸色我有些琢磨不透,他冷冷道:“不是这张人脸,而是这张图,画的一模一样的图!”

    我骂了声我靠,这种事也太离奇了吧,我问道:“我姑父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吗?就敢供这异域的主儿?”

    王大乙也不知道想说什么,明显话到嘴边又噎了回去,只说道:“那张图应该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我父亲说他也不知道传下来有多少代了,只是让子嗣成年时过来祭拜一下就可,以后我也要这样传承下去。”

    我只干眨了眨眼,又问道:“别的就没多说什么?”

    他摇了摇头,苦着脸道:“那天我父亲也没跟我交代什么,只记得说什么……祖训得他死的时候才会传给我,让我到时候务必得传承下去,不能断了王家的基业。”

    一听基业两个字,我就不由得偷笑了一声,他王家考古的基业到王大乙这算是断了,连当个警察也是托我家的关系才当上的,真不知道到时候王大乙怎么把祖训传下去。

    王大乙依旧是一脸的愁苦,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也连叹了好几声的气,汤姆森这鬼佬的笔记本上怎么也会画这么个人脸呢?

    如今我们两个脑子里都空荡荡的,也不知道这事怎么就这么巧,比起疑惑,心里更多的是不安。

    我索性拍了拍王大乙的肩膀,说道:“我们就先别想了,先找到入口再说吧,我总觉得这香台和头骨透着邪气,越早走越好。”

    没料到又拍在了伤口上,王大乙也龇牙咧嘴地点头同意了,我们索性就在琉璃香台的附近找了起来。起先我觉着这间屋子若说有机关密道的话,最有可能的地方,就只能是这里了,因为只有这地方最古怪,最有玄机。

    可转念一想,我忽然又觉得不对,若说屋子里有密道的话,肯定得是修在最不引人注目的地方,这样才最安全,最符合逻辑。

    果不其然,我们白忙活了半天,香台的附近连个夹层都没有,木板也都是实心的,周围的柜子、瓷器翻了个遍,竟然一个机关也没有。

    我把后来的想法跟王大乙说了,他却摇了摇头,说这点他早就想到了,这屋子他之前就逛了好多遍了,除了这里他没敢动过,其他地方他大多都找过了。

    这话要是搁在从前,我只会一笑而过,自己亲历亲为再找一遍,可如今的王大乙却是不可同日而语,这一路上他沉稳的表现,让我现在不由得不信服他。

    此外,不知怎的,我还觉得这小子有点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