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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矿

    虽然刑警都是警员中的佼佼者,但除了我父亲和队长之外,大多数的警员还只是刚毕业没多久的青头,听了村民的这番鬼话以后,这波人嘴上虽说着不怕,牙床子却直打哆嗦。

    我父亲看他们还没上战场,就已经泄气了,便连夜给他们做了思想工作,说我们都是无产阶级革命者。

    你们这些年轻人,做事就要胆大无畏,才算得上是男子汉大丈夫,说着又带着大家唱起了红歌,什么在太行山上啊,红梅赞啊,是唱了小半宿,这样才睡着。

    父亲的话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些许的效果。涉及到了一个男人的尊严问题,胆儿小的就算不上是大丈夫。

    小伙子们刚毕业没多久,大好年华,血气方刚。虽然心里害怕,但更害怕自己露出胆怯,遭到同龄毛小子的耻笑,所以一个个表面上都干劲十足,但实际上心里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

    据说当时那一阵子,我父亲依旧是坦然自若,就跟没事人似的。不仅是一点也不害怕,反而心里还有些莫名的激动,正等着给我们老狄家建功立业,重振门风,没想到的是……

    第二天清晨,还没来得及从接待所走出来,就接到了另一件案子。令人奇怪的是,这个案子恰恰也是有关,因为这两件案子都发生在同一个地方。

    一行人还没有机会到传说中的矿山看看,就被几个当地的村民领到了死者的家中。到那儿一看,死者是个三十多岁的妇女,尸体完好无损,而身上也几乎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很难看出来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后来,经我父亲的严密盘问,丈夫老刘这才道出实情,说妻子是昨晚被活活吓死的。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不禁面露疑色,吓死?一个大活人能被什么东西吓死?不是这傻媳妇胆子太小,那就是遇到的东西太骇人。

    便询问起了原因,刚开始老刘还死活地不愿意说,更确切地说是,他很惧怕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事。后来,经队里的队医开导,好说歹说才恍惚地讲起了昨夜的事情。

    他说,昨天晚上他和妻子一起探亲回家,出门时明明是个大晴天,可快到晚上的时候,却突然下起了暴雨。由于当时还在山路上,没什么地方避雨,就想起这附近好像有个什么矿场。

    于是,他俩趁着天还没黑透,就躲在矿场修的一个破屋子里了,本来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可是等了快一个钟头,这雨却一点停的意思也没有,夫妻俩心里也就有些烦了。

    人这一烦躁,就爱闲谈唠上两句,便无意间谈起了这矿场的事情,寻思着这矿上怎么一个人也没有啊?实在是静的出奇。况且俩人进来的时候,明明看到矿上还留有很多的机械设备,大型的采集器等等,并不像是废弃停工的样子。

    于是,两人越想就越觉着不对劲,心里也越来越没底。

    突然间,老刘又想起了最近发生的一件怪事,就嘴欠跟妻子说了。

    大约两个月前,说他们这里有个矿场闹鬼了,而且矿鬼还杀死了几名的矿工,都是吊死在矿下的,其中有一个还恰好是他们村的。

    这一说不要紧,俩人本就是心里不妥当,说完以后,两个人更是觉得这矿有古怪,透着股邪气。

    夫妻俩总是觉着,他们躲的这矿场有可能就是闹鬼的那个,要不然这么多的工具把式怎么没人敢偷?就是因为这个地方闹过鬼,死过人,所以才压根没人敢来。

    俩人心里直骂晦气,本来准备躲个雨,却没想到反而撞进了贼窝,况且这地方还他妈的不如贼窝呢,谁知道这里到底闹没闹过鬼?

    起先两人还很害怕,但过了一段时间,发现除了雷雨声,根本没什么动静,渐渐也就不那么紧张了,而老刘的媳妇儿向来不是个安分的主儿,便生了贪念。

    妻子开始打起了矿上工具把式的主意,老刘倒是个老实人,坚决不同意。可妻子却总是念叨着家里的镐子不好使了,买来还得花钱,这里的东西看着都快生锈了,反正没人要,他们拿了也白拿。就算再老实的人,也经不起旁边有个人老在旁边念叨怂恿。

    最后,老刘没经住妻子的诱惑,妥协了。夫妻两人便决定趁着夜黑下雨,到屋子外面弄点镐子把式回家务农用,反正这矿上看起来又没人。

    此时此刻,两人心里只想着偷东西了,也就不怎么害怕了。可万万没想到,刚出屋子没多远,就隐约感觉矿山附近好像有些奇怪的动静,而且这声音还不是雨声雷声,“铿铿锵锵,铿铿锵锵”,倒像是有人在凿着东西。

    起先,他们也没注意这个,但越往前走,声音越是清晰,心里也越觉着直发慌。渐渐,两个人便要打退堂鼓了,想走却又走不动道儿。实际证明,在恐惧面前,人的贪念更是可怕,两人总想去矿山那边看看,搞不好是什么好把式。

    这“铿铿锵锵”的声音,此时就像是上了迷药的魔咒,总是在吸引着夫妻俩。

    老刘总是安慰自己,觉得这矿上可能是还有人,大半夜的搞不好机器还在施工,他们进来时跑得太急,压根也没经过这里,人一着急就什么都没发现。

    当然,如果矿上还有人的话,他们正好可以和矿上的人借个地方,喝口热汤取个暖,再睡上一个好觉,但镐子把式什么的也就别想了。

    妻子本来不同意老刘的看法,觉得这个矿场邪气得很,打算再回那个破屋躲躲。但后来又一想,始终这么淋着也不是办法,就算躲在那破屋里避雨,半夜也得被冻个够呛,弄不好明天就得大病一场,这还得花钱看病,就同意和丈夫去矿山那边看看了。

    其实,这些都是借口,说白了除了贪念,还有人的好奇心在作祟,越是觉得恐怖,反而越是刺激。

    俩人离矿上越走越近,声音也越来越大,老刘一听这巨大的动静,就知道肯定是矿上的采集器还在施工,矿上准还有人。

    可没想到,快到离矿山几百米的时候,他们就看到了这辈子都难以想象的场面,在雷雨交加下,成千上万的矿工竟赤身裸体地在凿矿,而且,他们还明显的不是人!

    妻子瞬间就被吓得一口气没倒上来,直接昏过去了。丈夫倒是反应迟钝了一些,愣了半天,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接着也昏了过去。

    等到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老刘只觉着头晕,看了半天却发现周围其实什么也没有,还只是那个矿场而已,他就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个噩梦罢了,回头找妻子在哪,却发现她已经断气儿很久了。

    这件事说完以后,所有人都不禁直冒冷汗,当然也包括我父亲在内。

    本来昨天晚上,被我父亲的一番激昂动员以后,队员们变得士气鼓舞,却没想到,第二天又发生了这么一件离奇的事。

    此时此刻,我父亲的心里也开始打退堂鼓,但他仍一口咬定这世上根本就没鬼,因为他根本就从不信鬼神之类的东西。

    他一直认为,只有人的心里才有鬼,世上根本无鬼!转而又让人带着老刘去医院做精神鉴定去了。

    虽然对这案子心里都没底,但一行人还是如期的到达了事发现场,也就是老刘那天避雨躲进的矿场。

    这个矿场规模不大,但紧靠着一座矿山,是个上世纪末私人承包的老式铁矿,而矿主是当地的一个土财主,人叫陈德国,年纪不大,也就三十岁左右,祖上就是做这开矿的生意的,在这临潼一带开矿已经有十几年了。

    据当地村民们说,陈德国这人名声还算不错,人很老实,还孝顺,就是没什么本事,这矿也是他爹留给他的。自从到了他的手里,生意也不见什么起色,也就算是将就维持,但比他们寻常老百姓来说,还是富得多。

    由于这案子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根本就毫无现场可言了,特派队便只能看着案情报告,来分析这古怪离奇的案子。

    据报告上说,案件是发生在96年4月25号,就在陈德国的私人铁矿场,三名矿工莫名地在铁矿井内吊死了。

    而当天晚上值班的矿工共有十五人,除了矿下的三人死了,幸好还有十两人当时在矿外不远的屋子里吃饭,躲过了一劫。其中一个便是陈德国,另一个便是他的小舅子刘强。

    据幸存的他们两人回忆,当天晚上矿上的确有些不对劲,在他们吃饭的时候,就听到了些奇怪的声音,“铿铿锵锵,铿铿锵锵”,就像是用凿子敲地的声音,而且这声音还很大。

    但现在开矿都是机械开采,很少用到传统工具,就算矿工凿矿道时用到,也不会发出那么大的声音,早就被重型机器的开采声所掩盖了。由于这里是矿场,出现什么声音都是习以为常,也就不那么当回事了。

    况且两人当天晚上喝的有点高,也就根本没在意这种事情。又想到就算矿上出什么事,也有工头老王看着,老王干了十几年,手上活儿可比他俩强多了,他们俩就只是挂名的老板而已,在这连个监工的作用都起不到,也就是消磨时间。

    俩人喝完酒以后,接着又睡了一觉,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是大亮了。却没看到接早班的工头,一出门才看着一群工人围在了矿井的门口,这才意识到矿上可能是出事了。

    却根本没想到,就在矿井下面,3名矿工全都上吊死了,而且在矿井的墙壁上有很多奇怪的字,仔细看却又不像是字,因为我们都不大认识,像是用血刻在矿壁上的,看起来十分的瘆人。

    手里只有这些资料而已,至于当时上吊的情形,死者的肢体表情,就只有这几张发黄的照片而已,却都照得不太清楚,根本看不出什么细节。

    而尸体也早已在死者家属的强烈要求下火化了,因为当地人认为,这样上吊死的人大多不详,是矿鬼附身索命,要尽快火化才能消灾,不然就要祸及家人。

    这点笼统的资料,再加上不详尽的案情分析,可愁坏了我父亲一行人。好在案发地点还在,毕竟矿井这东西不是能毁就毁得了的,而且它还被当地政府封了两个多月。

    在一名老矿工的带领下便进了矿井,向导矿工的外号叫王老六,在这个矿场已经干了十几年,还是这矿场白天的工头。

    我父亲一行人在老六的带领下,沿着光秃秃的矿壁,就来到了当时三名矿工上吊的地方。

    说起来,这些字确实有些奇怪,像是平日里写的小篆,可你却又偏偏不认识,只觉着这的确是一种文字,像是在记述着什么。我姑父是搞风水的,平日里就有些神神叨叨的。

    他说,这也许真的是一种未知的文明,你看这些鬼文的上下结构与秦朝的小篆相似,而我们之所以能辨认出几分,是因为鬼也是人的一种形态,所以意识中残存了些许的记忆,只不过现在我们投胎以后不认识了。

    小伙子们听得心里直发怵,再加上矿内环境恶劣,一时间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只有我父亲精神还算可以,隐约觉得这些鬼字有点蹊跷,一时还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便借着矿内微弱的灯光,又拿起照相机重拍了一遍。

    沿着字迹看去,其实这矿井还是很长的,一行人又往前走了一部分,这一走又是将近五十米,却突然发现有一段地方的矿壁,明显和其他的地方不一样,矿壁表面坑坑洼洼,还有很多错杂的裂缝,而且很是密集,就像被机枪打过的筛子一样。

    我父亲忙问老六这是怎么一回事?王老六却和我父亲一样,一脸的茫然,摇头表示他也不太清楚,这矿里的路他以前每天要走很多次,却从没发现过还有这些痕迹。

    王老六说,以他经验来看,这些裂缝倒有些像是人手工凿的,不仅让人想起来,起先有矿鬼凿山吓死人的那件案子。

    手工凿的?一群人只觉着背后刮过一阵冷风,心里莫名的响起了奇怪的声音,好像就是“铿铿锵锵,铿铿锵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