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定情信物
“晨哥，B大难考吗？”苏文莞尔一笑，一双黑眼睛闪着求知的光芒。
“你想考B大？”顾晨眼睛一亮，“我以前的复习资料都还在，全都给你，还有B大的专业很多你想考哪个？我可以帮你分析分析。你选B大就对了，那里特别好，每天都有论坛，可以接触到很多精英和最新的研究成果，无论是课程还是社团活动都能让你有很多收获。”
苏文被他说得有点兴奋，笑着说：“晨哥，你回来是为B大做招生宣讲的吧？我都被你感染得想马上去B大学习了。”
“我说的这些都是标配，你去了就知道，只会更好，”顾晨看一眼手表，“快到饭点了，走，晨哥请你吃饭，好好和你讲讲B大的事。”
苏文迟疑了一下，转而笑着点了点头。
刚走出小区门口，苏文电话响了，是纪睿，今天是周末，一上午忙着和老妈谈判斡旋，把她的男朋友都忘了。
“喂？”苏文接起电话。
“你还记得我是谁吗？”纪睿一开口就是怨妇的人设。
苏文弯着眼说：“好像是某个学霸吧？”
“那你猜猜我是谁？”电话那头突然出现一个声音模糊的女孩声音。
苏文嘴角抽动，瞟了眼站在两步远的B大高材生，压低了声音沉稳地回答那个幼稚的问题：“江蔷薇！放开学霸！”
“靠，我的声音这么好认？苏文我们挟持了纪睿，让他请吃饭，他抠门只肯请奶茶，你速来，不然我们就撕票！”江蔷薇和于大林一唱一和，中间还夹着纪睿的声音“滚蛋，还我！”
“地址发我！”苏文挂了电话，不好意思地看着顾晨“嘿嘿”两声，“晨哥，同学找我有点事儿……”
顾晨笑着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头发：“我这几天都不走，留个微信吧，改天再约你。”
“嗯。”
顾晨扫了她的微信，苏文通过他的好友请求后，和他道别离开。他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完全消失后才走。
苏文火速赶到市中心步行街的方芳奶茶店，店里顾客还挺多，总共四张小圆桌全都坐满了人，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最里面一桌的我纪睿，淡蓝色的T恤搭配烟灰色的牛仔裤，他本来背着门口，听到苏文来了，扭过腰来望向这边，那个回眸，是她青春年华最美的回忆。
“苏文！”纪睿朝他挥手。
她朝他走了过去，纪睿推开了于大林，拉着她的手坐下，“啧啧啧”于大林和江蔷薇舌头都快成快板，头快成拨浪鼓了。
“林哥，我们曾经的高岭之花呢？”江蔷薇白了纪睿一眼。
“没有咯，现在只有小奶狗。”于大林声音贱，表情更欠。
方泽抱着几杯奶茶吃力地走过来，“操，你们都不来搭把手，人性呢！”他把奶茶往桌上一放，单独将两杯粉色的奶茶给了纪睿和苏文，“这两杯是我特地让我爸做的新品，叫“粉色回忆”。算是祝贺你俩喜结连理吧，不过我重点要感谢苏文。”
苏文问：“我？”
“替广大男生收了这个妖孽！”方泽拉了张椅子坐在了于大林和江蔷薇中间，冲纪睿翻了个白眼。
“苏文你不知道吧，小燕子喜欢的人是……嗯哼。”于大林眉毛朝纪睿方向挑了挑。
“而我们的方泽喜欢小燕子，还被拒了N次。”江蔷薇补充道。
纪睿恍若未闻，好像在听别人的故事似的，喝了好几个口奶茶，还为苏文将吸管戳进杯子里。
苏文嘴里嚼着珍珠，眯着眼看了看纪睿：“嗯~~小燕子，还有紫薇吗？”
方泽从桌上抽了几张纸，擦了擦一脑门的汗，“我就说嘛，总有一天会有人来收拾你的，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苏文以后我就是你的后援团，我帮你盯着他，什么苍蝇蚊子都别想靠近。”
纪睿吸了一口苏文的奶茶，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哎，我说方胖，我的这杯怎么这么甜？”
“哼，你不是喜欢甜的吗？特地多加了两勺，齁死你。”方泽起身要去帮忙端奶茶。
“唉，这个奶茶的名字也不好，什么回忆，给我做一杯一生一世打包带走！”纪睿当着好友同学，当着店里众多单身狗，毫无克制地说虐就虐。
“操，没有！这个奶茶很适合你们，初恋都是留给回忆的，好好享受现在吧，你们！”方泽头一甩无情地离开。
晚上，有情的两对，带着无情的一个，来到了热辣辣的火锅店。老钱已经在包间等了好一会了，他有点激动，本想让物理金牌得主坐左手边，让征文入围者坐右手边，左青龙右白虎，走上了教育的巅峰。
但是青龙白虎要求坐在一起，代表双剑合璧。随后，小燕子、体委、还有蹭饭的男生女生，来了5、6个，将不大的包间挤得满满当当。
于大林稀里哗啦点了一大堆肉，禽兽似的，老钱把菜单递给男主角纪睿，他又将菜单给了苏文。
苏文看了一眼，抬头对服务员说：“鸳鸯锅，不辣的那边番茄的吧。再来两瓶冰啤酒吧。”
老钱一听要点酒，立马阻止：“酒就算了吧，明天周一，还要上课……”
于大林截话：“钱老师，吃火锅不喝啤酒是没有灵魂的，周一我们保准个个精神饱满地出现在你面前，OK？服务员，啤酒来一箱！”
老钱摇了摇头，笑着说：“你们啊，肆意妄为，行吧，今天高兴，但要把握度。”
方泽“切”一声：“钱老师，我们现在正是肆意的年纪，难道等到你这个年纪再肆意妄为？什么年龄干什么事！对吧，大伙！”
老钱笑着点点头：“是啊，人呐就是活个年轻，羡慕你们呐，但这青春也是最短暂的，我都没弄明白什么是青春就过去了，你们得珍惜呐，找到前进的方向，活出个样子来！”
服务员走进来，将啤酒放上台子上，问：“开吗？”
大家异口同声：“开！”
纪睿为老钱倒上啤酒，又给苏文倒了半杯，趁大家都在倒酒喝酒时，纪睿靠近苏文的耳朵问她：“下午没机会问你，上午去你妈家，怎么样了？”
苏文偏了偏头，看了他一眼，说：“待会出去说。”
“我说两句，”老钱被灌了两杯啤酒后，脸上泛红，有些兴奋地拿着酒杯站了起来，“我从事教师职业已经30年了，你们这届也是我作为班主任带的最后一届，我见过太多的学生怀抱着美好的理想走出社会，没过两三年后就垂头丧气，开始凑合着过日子，一天一天的吃好喝好，买房还贷过下去，那些理想抱负被束之高阁，一转眼就像我一样快退休了。我想说的是，就算是随波逐流，只要是在前进就好。理想抱负不一定是伟大的，但一定要有，就像我，我的理想就是不放弃每一个学生，都要给他们追逐梦想的勇气，勇敢是一辈子的事，不能遇到一点挫折就放弃，马上要高三了，是你们展露锋芒的时候了。”
老钱越说越激动，最后举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随后纪睿站了起来，举起酒杯喝完杯中酒，其他同学也都站了起来干杯一口闷。
喝完一轮，纪睿仍站着，他从地上拿上来一瓶啤酒，走到老钱跟前，给老钱和自己的酒杯倒满，看着大家说：“这杯酒我敬钱老师，谢谢你爱着你的每一个学生，我们很幸运能遇上您这样的好老师，大伙我们班的口号呢？”
大家拿着酒杯敲打着桌面，喊出：“理科1班无坚不摧，无所不能，所向披靡！”
包间里的气氛达到了高潮，一波一波的借着各种由头一撮一伙地敬酒喝酒，小燕子拿着酒杯走到了纪睿座位前，她赧然一笑，“纪学霸，我一直很佩服你，你是我的榜样，我敬你！”
纪睿站起身，礼貌而客气的笑了笑，拿起了酒杯，小燕子立马拿着杯子碰了上去，“我先干了！”她微微仰着头，喝酒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纪睿。
喝完后，眼神示意了纪睿，他干脆地一饮而尽，小燕子满眼的爱慕，“学霸，我的物理有很多不懂的，以后能不能……”此时，苏文站了起来，给自己的酒杯倒满了酒，打断她的话，“小燕子，咱俩是不是还没喝过啊，你不是说我们是一个团队吗？来我给你满上，团长。”
小燕子看着自己空酒杯又满了，嘴角抖了一抖，“苏文，我酒量不好。”
苏文嘴角勾了勾，走出了位置，站在了她的前方，这个意思很明显，你不喝今天就别想走。
苏文率先喝了起来，她用手向上摆了摆，示意小燕子赶紧跟上。
小燕子皱着眉喝了一半，苏文喝得很快，杯子瞬间见底，她看了眼小燕子还剩一半的酒杯，表情一沉，“喝完！”
方泽刚和体委喝完，见小燕子被苏文拦住，从后面绕到了小燕子身边，拿过她的酒杯，嘟着嘴说：“苏文，你敢欺负我家燕子，我可饶不过你！”
小燕子一听，当着纪睿的面他在说什么浑话，从他手里夺过酒杯，一仰头把剩下的全喝了。推开方泽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回到自己的位置，方泽赶忙跟了过去。
纪睿凑到苏文耳边说：“喝爽了？出去走走？”
“嗯。”
纪睿和苏文一前一后走出包间。
初夏的夜晚，暖风吹在身上特别舒服，纪睿牵着苏文的手，走在街边的人行道上，两个人的手都出了手汗，但他很喜欢这种感觉，让他感受到了“两个人”的温暖。
“没和你妈吵吧？”纪睿看了她一眼问道。
“放心吧，我现在可能屈能伸了。”苏文晃着他们的手，用力吸了一口空气，慢慢地吐了出去，肩膀像是卸下重担似的放松下来。
“我想好了，我会和Q大签，但高中我会读完，也会参加高考，毕竟没参加过高考的人生不完整。”纪睿微微用力，将自己手心温暖的热度，传递给她。
“嗯。以前的我喜欢逃避，觉得没有可能就会闭上眼睛，或者干脆离开，现在我想要争取，不想认命，我会努力跟上你。”苏文抬眸，对着纪睿勾了勾嘴角，笑意在她的眼眸之中晕染开来，并不浓烈，但足以温暖纪睿的心。
他们走到拐角处，正好站在橘黄色的路灯下，纪睿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这是我在BJ的时候买的，我觉得很适合我们。”
苏文怔怔地看着他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条项链，吊坠是一颗心，他的手指在这颗心上按了一下，里面的一颗小心心落在了他的掌心，而他手指上的心变成了镂空的心形。原来是同心项链，看上去是一条，其实是两条心形项链组成的。
纪睿将小心心的项链戴在了苏文的脖子上，为自己戴上了那条镂空心形项链。
苏文低头摸着这颗红色的心，好像摸着稀世珍宝，小心翼翼又欣喜万分。
“这就算是我们的定情信物啦。”纪睿笑着说，“你看它们合在一起是一颗大心，分开就不完整了，所以不能分开。”
“你上次去商场就是买它？”苏文问，“怎么现在才给我？”
纪睿噗呲笑出声，瞧着眼前的这个人，明明嘴就没合拢过，还摆架子，装成大尾巴狼。
“喜欢吗？”纪睿问。
“嗯，”苏文开心地点点头，“它可以碰水吗？洗澡能不摘吗？”
纪睿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温柔地说：“傻样！”
有些时刻就是一生一次，良辰美景，怦然心动。
他们往回走时，纪睿的手机响了。
“喂？”
“你们俩死哪去了！”于大林喝醉了，不仅说话大舌头还大嗓门，“快回来，你们还没敬我呢？”
你侬我侬还意犹未尽，但是老天总是这么不尽如人意，偏偏安排了一个棒槌在旁边催魂……
两人对视了片刻，突然大笑起来，也没什么好笑的，但他们就是止不住笑不停，苏文说：“跑过去？看我们谁先到！”
“挑衅我？行，先让你跑500米。”纪睿撸起袖子，做好了起跑的姿势。
没等纪睿喊123，苏文已经跑出去了，纪睿在后面追，大喊：“你耍赖！”
“你想考B大？”顾晨眼睛一亮，“我以前的复习资料都还在，全都给你，还有B大的专业很多你想考哪个？我可以帮你分析分析。你选B大就对了，那里特别好，每天都有论坛，可以接触到很多精英和最新的研究成果，无论是课程还是社团活动都能让你有很多收获。”
苏文被他说得有点兴奋，笑着说：“晨哥，你回来是为B大做招生宣讲的吧？我都被你感染得想马上去B大学习了。”
“我说的这些都是标配，你去了就知道，只会更好，”顾晨看一眼手表，“快到饭点了，走，晨哥请你吃饭，好好和你讲讲B大的事。”
苏文迟疑了一下，转而笑着点了点头。
刚走出小区门口，苏文电话响了，是纪睿，今天是周末，一上午忙着和老妈谈判斡旋，把她的男朋友都忘了。
“喂？”苏文接起电话。
“你还记得我是谁吗？”纪睿一开口就是怨妇的人设。
苏文弯着眼说：“好像是某个学霸吧？”
“那你猜猜我是谁？”电话那头突然出现一个声音模糊的女孩声音。
苏文嘴角抽动，瞟了眼站在两步远的B大高材生，压低了声音沉稳地回答那个幼稚的问题：“江蔷薇！放开学霸！”
“靠，我的声音这么好认？苏文我们挟持了纪睿，让他请吃饭，他抠门只肯请奶茶，你速来，不然我们就撕票！”江蔷薇和于大林一唱一和，中间还夹着纪睿的声音“滚蛋，还我！”
“地址发我！”苏文挂了电话，不好意思地看着顾晨“嘿嘿”两声，“晨哥，同学找我有点事儿……”
顾晨笑着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头发：“我这几天都不走，留个微信吧，改天再约你。”
“嗯。”
顾晨扫了她的微信，苏文通过他的好友请求后，和他道别离开。他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完全消失后才走。
苏文火速赶到市中心步行街的方芳奶茶店，店里顾客还挺多，总共四张小圆桌全都坐满了人，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最里面一桌的我纪睿，淡蓝色的T恤搭配烟灰色的牛仔裤，他本来背着门口，听到苏文来了，扭过腰来望向这边，那个回眸，是她青春年华最美的回忆。
“苏文！”纪睿朝他挥手。
她朝他走了过去，纪睿推开了于大林，拉着她的手坐下，“啧啧啧”于大林和江蔷薇舌头都快成快板，头快成拨浪鼓了。
“林哥，我们曾经的高岭之花呢？”江蔷薇白了纪睿一眼。
“没有咯，现在只有小奶狗。”于大林声音贱，表情更欠。
方泽抱着几杯奶茶吃力地走过来，“操，你们都不来搭把手，人性呢！”他把奶茶往桌上一放，单独将两杯粉色的奶茶给了纪睿和苏文，“这两杯是我特地让我爸做的新品，叫“粉色回忆”。算是祝贺你俩喜结连理吧，不过我重点要感谢苏文。”
苏文问：“我？”
“替广大男生收了这个妖孽！”方泽拉了张椅子坐在了于大林和江蔷薇中间，冲纪睿翻了个白眼。
“苏文你不知道吧，小燕子喜欢的人是……嗯哼。”于大林眉毛朝纪睿方向挑了挑。
“而我们的方泽喜欢小燕子，还被拒了N次。”江蔷薇补充道。
纪睿恍若未闻，好像在听别人的故事似的，喝了好几个口奶茶，还为苏文将吸管戳进杯子里。
苏文嘴里嚼着珍珠，眯着眼看了看纪睿：“嗯~~小燕子，还有紫薇吗？”
方泽从桌上抽了几张纸，擦了擦一脑门的汗，“我就说嘛，总有一天会有人来收拾你的，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苏文以后我就是你的后援团，我帮你盯着他，什么苍蝇蚊子都别想靠近。”
纪睿吸了一口苏文的奶茶，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哎，我说方胖，我的这杯怎么这么甜？”
“哼，你不是喜欢甜的吗？特地多加了两勺，齁死你。”方泽起身要去帮忙端奶茶。
“唉，这个奶茶的名字也不好，什么回忆，给我做一杯一生一世打包带走！”纪睿当着好友同学，当着店里众多单身狗，毫无克制地说虐就虐。
“操，没有！这个奶茶很适合你们，初恋都是留给回忆的，好好享受现在吧，你们！”方泽头一甩无情地离开。
晚上，有情的两对，带着无情的一个，来到了热辣辣的火锅店。老钱已经在包间等了好一会了，他有点激动，本想让物理金牌得主坐左手边，让征文入围者坐右手边，左青龙右白虎，走上了教育的巅峰。
但是青龙白虎要求坐在一起，代表双剑合璧。随后，小燕子、体委、还有蹭饭的男生女生，来了5、6个，将不大的包间挤得满满当当。
于大林稀里哗啦点了一大堆肉，禽兽似的，老钱把菜单递给男主角纪睿，他又将菜单给了苏文。
苏文看了一眼，抬头对服务员说：“鸳鸯锅，不辣的那边番茄的吧。再来两瓶冰啤酒吧。”
老钱一听要点酒，立马阻止：“酒就算了吧，明天周一，还要上课……”
于大林截话：“钱老师，吃火锅不喝啤酒是没有灵魂的，周一我们保准个个精神饱满地出现在你面前，OK？服务员，啤酒来一箱！”
老钱摇了摇头，笑着说：“你们啊，肆意妄为，行吧，今天高兴，但要把握度。”
方泽“切”一声：“钱老师，我们现在正是肆意的年纪，难道等到你这个年纪再肆意妄为？什么年龄干什么事！对吧，大伙！”
老钱笑着点点头：“是啊，人呐就是活个年轻，羡慕你们呐，但这青春也是最短暂的，我都没弄明白什么是青春就过去了，你们得珍惜呐，找到前进的方向，活出个样子来！”
服务员走进来，将啤酒放上台子上，问：“开吗？”
大家异口同声：“开！”
纪睿为老钱倒上啤酒，又给苏文倒了半杯，趁大家都在倒酒喝酒时，纪睿靠近苏文的耳朵问她：“下午没机会问你，上午去你妈家，怎么样了？”
苏文偏了偏头，看了他一眼，说：“待会出去说。”
“我说两句，”老钱被灌了两杯啤酒后，脸上泛红，有些兴奋地拿着酒杯站了起来，“我从事教师职业已经30年了，你们这届也是我作为班主任带的最后一届，我见过太多的学生怀抱着美好的理想走出社会，没过两三年后就垂头丧气，开始凑合着过日子，一天一天的吃好喝好，买房还贷过下去，那些理想抱负被束之高阁，一转眼就像我一样快退休了。我想说的是，就算是随波逐流，只要是在前进就好。理想抱负不一定是伟大的，但一定要有，就像我，我的理想就是不放弃每一个学生，都要给他们追逐梦想的勇气，勇敢是一辈子的事，不能遇到一点挫折就放弃，马上要高三了，是你们展露锋芒的时候了。”
老钱越说越激动，最后举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随后纪睿站了起来，举起酒杯喝完杯中酒，其他同学也都站了起来干杯一口闷。
喝完一轮，纪睿仍站着，他从地上拿上来一瓶啤酒，走到老钱跟前，给老钱和自己的酒杯倒满，看着大家说：“这杯酒我敬钱老师，谢谢你爱着你的每一个学生，我们很幸运能遇上您这样的好老师，大伙我们班的口号呢？”
大家拿着酒杯敲打着桌面，喊出：“理科1班无坚不摧，无所不能，所向披靡！”
包间里的气氛达到了高潮，一波一波的借着各种由头一撮一伙地敬酒喝酒，小燕子拿着酒杯走到了纪睿座位前，她赧然一笑，“纪学霸，我一直很佩服你，你是我的榜样，我敬你！”
纪睿站起身，礼貌而客气的笑了笑，拿起了酒杯，小燕子立马拿着杯子碰了上去，“我先干了！”她微微仰着头，喝酒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纪睿。
喝完后，眼神示意了纪睿，他干脆地一饮而尽，小燕子满眼的爱慕，“学霸，我的物理有很多不懂的，以后能不能……”此时，苏文站了起来，给自己的酒杯倒满了酒，打断她的话，“小燕子，咱俩是不是还没喝过啊，你不是说我们是一个团队吗？来我给你满上，团长。”
小燕子看着自己空酒杯又满了，嘴角抖了一抖，“苏文，我酒量不好。”
苏文嘴角勾了勾，走出了位置，站在了她的前方，这个意思很明显，你不喝今天就别想走。
苏文率先喝了起来，她用手向上摆了摆，示意小燕子赶紧跟上。
小燕子皱着眉喝了一半，苏文喝得很快，杯子瞬间见底，她看了眼小燕子还剩一半的酒杯，表情一沉，“喝完！”
方泽刚和体委喝完，见小燕子被苏文拦住，从后面绕到了小燕子身边，拿过她的酒杯，嘟着嘴说：“苏文，你敢欺负我家燕子，我可饶不过你！”
小燕子一听，当着纪睿的面他在说什么浑话，从他手里夺过酒杯，一仰头把剩下的全喝了。推开方泽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回到自己的位置，方泽赶忙跟了过去。
纪睿凑到苏文耳边说：“喝爽了？出去走走？”
“嗯。”
纪睿和苏文一前一后走出包间。
初夏的夜晚，暖风吹在身上特别舒服，纪睿牵着苏文的手，走在街边的人行道上，两个人的手都出了手汗，但他很喜欢这种感觉，让他感受到了“两个人”的温暖。
“没和你妈吵吧？”纪睿看了她一眼问道。
“放心吧，我现在可能屈能伸了。”苏文晃着他们的手，用力吸了一口空气，慢慢地吐了出去，肩膀像是卸下重担似的放松下来。
“我想好了，我会和Q大签，但高中我会读完，也会参加高考，毕竟没参加过高考的人生不完整。”纪睿微微用力，将自己手心温暖的热度，传递给她。
“嗯。以前的我喜欢逃避，觉得没有可能就会闭上眼睛，或者干脆离开，现在我想要争取，不想认命，我会努力跟上你。”苏文抬眸，对着纪睿勾了勾嘴角，笑意在她的眼眸之中晕染开来，并不浓烈，但足以温暖纪睿的心。
他们走到拐角处，正好站在橘黄色的路灯下，纪睿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这是我在BJ的时候买的，我觉得很适合我们。”
苏文怔怔地看着他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条项链，吊坠是一颗心，他的手指在这颗心上按了一下，里面的一颗小心心落在了他的掌心，而他手指上的心变成了镂空的心形。原来是同心项链，看上去是一条，其实是两条心形项链组成的。
纪睿将小心心的项链戴在了苏文的脖子上，为自己戴上了那条镂空心形项链。
苏文低头摸着这颗红色的心，好像摸着稀世珍宝，小心翼翼又欣喜万分。
“这就算是我们的定情信物啦。”纪睿笑着说，“你看它们合在一起是一颗大心，分开就不完整了，所以不能分开。”
“你上次去商场就是买它？”苏文问，“怎么现在才给我？”
纪睿噗呲笑出声，瞧着眼前的这个人，明明嘴就没合拢过，还摆架子，装成大尾巴狼。
“喜欢吗？”纪睿问。
“嗯，”苏文开心地点点头，“它可以碰水吗？洗澡能不摘吗？”
纪睿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温柔地说：“傻样！”
有些时刻就是一生一次，良辰美景，怦然心动。
他们往回走时，纪睿的手机响了。
“喂？”
“你们俩死哪去了！”于大林喝醉了，不仅说话大舌头还大嗓门，“快回来，你们还没敬我呢？”
你侬我侬还意犹未尽，但是老天总是这么不尽如人意，偏偏安排了一个棒槌在旁边催魂……
两人对视了片刻，突然大笑起来，也没什么好笑的，但他们就是止不住笑不停，苏文说：“跑过去？看我们谁先到！”
“挑衅我？行，先让你跑500米。”纪睿撸起袖子，做好了起跑的姿势。
没等纪睿喊123，苏文已经跑出去了，纪睿在后面追，大喊：“你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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