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老爸的女友
纪睿在首都宾馆房间里学习到晚上10点，明天就要竞赛，他一整天都没怎么和苏文联系，他躺到床上给她发消息：睡了吗？
苏文回复很快：还没。
纪睿：我们视频会吧，想看看你。
苏文：不行，明天比赛，早点睡吧，男朋友。
纪睿：就一会。
他发送了视频请求，很慢才接通，苏文出现在屏幕上，穿着对襟的白色浴袍，露出了修长玉润的脖颈和弧度漂亮的锁骨，还有……浴袍两襟中忽而可见的白皙皮肤，头发还是湿的贴着头皮，小脸被水汽蒸得粉红剔透，
苏文拿了个手机支架撑着手机，对准了镜头问：“你怎么不说话？”
纪睿喉头上下滚动，看着屏幕里的苏文撑开了一条干毛巾，侧着脑袋擦起了头发。
她怎么当着我的面擦头发？头还甩来甩去？袖子怎么滑上去了？……为什么穿对襟的浴袍？
她这是在挑逗我吗？
肯定是的，不然她不会洗澡，洗完澡还和我视频，就是要让我看啊，天哪，她是在暗示我，可是，我明天还要比赛啊。
苏文：“你再不说话，我挂了啊！”
“别，那个，你洗澡啦？”纪睿没话找话。
“看来你没话和我说啊。”苏文终于擦完头，看着屏幕，“那我有话对你说。”
“什么？”纪睿问。
“明天放轻松，比赛结果如何都没关系，因为你在我心里是最棒的。”苏文下巴垫在手臂上，像只温柔的猫看着屏幕里的纪睿。
纪睿揉了揉鼻子，近日积累的压力转换成酸涩，声调也变软了：“我要是比赛不拿奖了，学习不好了，你还会喜欢我吗？”
苏文乐了：“谁说我喜欢你了？”
纪睿笑脸僵住了：“饭可以乱吃，这话可不能乱讲，你再说一遍谁喜欢我？”
苏文没料到他会当真，拿近了手机，对着屏幕亲了一下，说：“我，是我喜欢你。”
“苏文。”纪睿叫了一声。
“嗯？”苏文回。
“文文。”纪睿又叫。
“哎。”
“真的好想你，我觉的我们不是刚在一起，而是在一起很久了，在心里很久了。”纪睿嘴角轻轻牵动。
“嗯，我也是。自从那个雨天，把伞借给了一个目不斜视的傻瓜。”苏文笑了笑。
“我是够傻的，还以为那个发微信的人是你，把自己气得半死。”纪睿说。
“你说你当时是不是心动了，对那个人。足足互动了三个月！”苏文鼻间轻哼一声。
“你硬要吃醋的话，我只能满足你了，看着是挺爽的。”
他看她没什么吃醋经验的样子，真想摸摸她柔软的头发，也想搂着她的肩，而此刻只能对着屏幕视频。
“哦！诚实啊，学霸。要不是你明天要比赛，我就……”苏文愣了愣，想老半天也没想出来能把他怎么样。
手机那头突然“啪”地一声，苏文的屏幕黑了一下，“怎么了？”
“没事，手机砸脑门上了。”纪睿“嘶”一声，揉着脑门。
苏文说：“手拿酸了吧，睡吧，我手机不关机，你随时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纪睿看了看时间，理智战胜情感，乖乖点头结束了视频。
第二天早上，纪睿带着证件到指定大楼参赛，十点整准时在大报告厅和来自全国各地的精英一起参加考试。
苏文这边上午上完课，她就背着小包往外赶，听到于大林在身后喊她的名字，装作没听见，脚步不停。
正巧遇上从老师办公室出来的江蔷薇，她挡住了苏文的路，把她拉到一边：“于大林叫你呢？”
苏文恍若未闻：“是吗？你听错了吧。”
江蔷薇的视线越过苏文，锁定在朝她们走过来的于大林身上：“他肯定是想让你劝我，跟他和好，哼，想得美，你告诉他，绝对不可能，让他去死！”
苏文嘴角抽动：“蔷薇，我有急事，你俩这就快面对面了，就别传话了，你这回要分就分彻底了，别今天去死，明天要活的，让阎王爷喘口气，行吗？”
苏文的身影嗖地从于大林眼前消失，快的让他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刚刚那是苏文？”于大林问。
“废话，知道你是来找我的，拐什么弯？有屁就放！”江蔷薇白了他一眼。
“我是来找苏文的。一大清早，纪睿给我发了500块的红包，”于大林翻开聊天记录给江蔷薇看，“中午你们俩口子请苏文吃饭，括弧让苏文点她爱吃的，她要是中午没吃好，回来削你。”
江蔷薇眯着眼睛，露出了迷之微笑：“他俩……成了！”
于大林茅塞顿开：“哦！那这红包？”
“林哥，咱俩去吃牛排吧！”
苏文也没饿着自己，在罗森买了她最爱的红豆面包，两三口啃完，骑着小红一路飚到了喜鹊棋牌室门口。
她推着小红进了旁边的小区，停好车，找了个能看见棋牌室门口的地儿守着，她知道苏明辉差不多要出来吃饭了。
10分钟后，苏明辉叼着烟推开门，里面的人不知道对他说了什么，他转头大声笑起来。
听这笑声，像是赢钱了！
苏明辉站在门口抽了会烟，左顾右盼的，像在等什么人，他很少会耐心等人，一根烟抽完了，也不见有什么人过来。
苏文胸前的小包振动了好几次，震得心脏疼，不知道是哪个不要脸的午休时间不干正经事，净骚扰人玩，掏出手机一看，果真是一对要死要活的狗男女，拉了个三人群，在上面发了好几张和牛排、提拉米苏的合影，还有看了让人眼疼的狗男女比心的照片，下面是一串文字和语音，她瞟了一眼，全是什么热烈庆祝倒追成功，恭喜嫁入豪门。
她实在不想搭理这俩货，把手机扔包里一句没回。
中午太阳挺烈的，苏明辉还站在门口等着，苏文往旁边的树荫那儿移了移，新奇了！是什么人物能让耐心值为零的老苏，在烈日下等这么久。
突然，苏明辉嘴角勾了起来，而且越扯越高，苏文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对面，是一个女人，有点年纪，但身材很好，气质也不错，走到苏明辉身边时，苏文彻底看清了……她就是周淑慧！她男朋友的亲妈！
老苏，你他妈的竟然当小三！
苏文僵在原地，心里乱作一团麻：周淑慧是纪睿的妈，如果老苏真和她在一起，那她就是我的后妈……她是我的后妈，那我和纪睿就变成了……兄妹！？
不会的，不会的，他们应该只是牌友，对，纪睿说过她妈也喜欢打牌，我怎么能玷污中年牌友的纯洁友谊。
但事实是血淋淋的，周淑慧挽起了苏明辉的手臂，笑得像个初恋少女，两人有说有笑地朝另一个方向走去，而那个方向是宾馆一条街。
苏文感觉自己站不稳，扶着墙靠了上去，颓唐的好像被太阳烤傻的壁虎，贴在墙上一动不动。
“怎么办”这三个字一直在苏文脑子里回旋，如果那个人不是老苏，她肯定会第一时间告诉纪睿，然后和他一起对付破坏人家家庭的老流氓，可是，这个老流氓偏偏是她爸。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纪睿？
她丢了魂似的状态维持了一个下午，江蔷薇嘲笑她是应激性脱单障碍，麻雀哐叽变凤凰了，步子迈大了，容易产生“我不配”的自我怀疑。
苏文懒得搭理她，值日时塞了两块大白兔奶糖给江蔷薇，让她把剩下的卫生做了，自己收拾书包走了。
“喂？”苏文机械地接起电话。
“我出来了，我出来了，我出来了！”纪睿在电话那头激动欢呼。
苏文被他兴奋劲感染，热情回应：“耶，耶，耶！”
纪睿说：“我现在就想回来，我太想你了。”
苏文笑着说：“回来吧，回来吧，回来吧。”
“明天上午颁奖，我下午就出发，你来接我吗？”纪睿问。
“接，接，接，我在站头等你。”苏文弯着眼说。
电话那头，有同学叫纪睿一起去吃饭，纪睿转头对那人说，“我等会，你们先走。”
“你去忙吧，明天见。”苏文柔声说。
纪睿满心欢喜地挂了电话。
苏文的笑容保持了一会，就被脑子里闪现的苏明辉和周淑慧手挽手的画面吓回去了。
“哐当”苏文用力推开家门，甩掉身上的书包，循着油烟味找到正在灶台边哼歌扭屁股的苏明辉。
看得一肚子气！
臭不要脸的老东西春风得意！
“呦，我家的文文回来啦！”苏明辉一转头看到了门口杵着的苏文，正处在高亢的情绪中的苏明辉，显然没有注意到苏文身上的“杀气”！
“哎呦喂，又是红烧肉呢！”苏文皮笑肉不笑，“老苏，有什么喜事啊？”
“把这几盘端出去，”苏明辉指了指台面，转身尝了口铲子里的菜，“嗯，好吃。”
苏文斜着眼瞅了他一会，又生气又揪心，他找的要是其他女人，该多好啊，天冷了有人为他添衣，过节了有人作伴凑热闹，输钱了还有人替她骂他，至少能光明正大地牵手到老。哎，老苏啊，你为什么总是不走寻常路。
苏文知道十里八街的，不是没人惦记老苏，但他就是瞧不上，嫌这个没文化，那个长的丑。周淑慧是气质好有文化，但人家是别人家的，你这不是找打吗？即使她不是纪睿的妈，苏文也觉得这事挺缺德的。
“那个，今天怎么这么多菜？浪费！”苏文没事找茬。
“嘴长着干嘛的，吃啊，你现在长身体呢！多吃点！”苏明辉盛了满满一碗饭递给苏文。
父女俩一人一边围着摆满盘子的桌子，还都是她爱吃的菜，糖醋藕、肉饼蒸蛋、油爆虾……过年也没这么丰盛。
摊牌就在眼前！
苏文鼻间轻哼一声，“敢情我以前不长，全长今天了。”
“就你嘴厉害，吧嗒吧嗒的，小刀子似的，”苏明辉给自己倒了杯酒，喝了一口，“以后哪个男人娶你也是倒八辈子血霉了。”
嗬，好极了，说不准以后你和那个倒霉蛋就是一家人。
“老苏，你最近是不是特别臭美？”苏文也倒了杯酒，喝了一口，“多少度的，这么辣？”
“你老爸什么时候不美了？”苏明辉给她剥了个虾放碗里。
“身上总是香喷喷的？”苏文看着他笑了一下，“抱谁了？”
苏明辉白了她一眼：“大人的事小孩少掺和。”
“我看你倒像小孩。”苏文觉得才喝一口，就有点上头，这酒至少得56度，“净干不靠谱的事。”
“呦呵，教训起老子来了。”苏明辉笑了笑一口喝完了酒杯剩下的那点儿。
“你以前干的混事还少吗？呵，我都替你操心操的都熟透了。”苏文又喝了一口，“这回你能听我的吗？别找那些没结果的女人，扎手！”
“啪”苏明辉重重地将筷子拍在桌上，“你他妈的，什么意思！我找什么样的女人，轮得到你管？”
“对，你做什么干什么都不需要任何人管，当初我才他妈的5岁，你说离婚就离婚，我抱着我妈的腿不让她走，你就把我关黑黢黢的房间整整一天。我每天都担惊受怕，担心你打牌输钱了，被人扣在哪里，掐着点去棋牌室找你，生怕你收不了手，棋牌室都快成我的噩梦了，进去都想吐！”苏文仰着头看着他，红了眼眶。
“你少他妈的自我煽情了，没有我，你能活到现在？我他妈的当初就该把你丢到你妈家门口，看看她要不要你！”苏明辉咬着后槽牙，话虽狠，但不知怎的眼眶却红了。
苏文心头滚烫，语气放软：“老爸，这回你是玩玩的，还是来真的？”
“老子这辈子是毁在女人手上，哼，但老子从来没怂过，喜欢就追，不行就滚，坦坦荡荡，不欠任何人。”
苏明辉站起身，走到门口时转身看着她：“苏文，我苏明辉最不欠的人就是你！”
苏文回复很快：还没。
纪睿：我们视频会吧，想看看你。
苏文：不行，明天比赛，早点睡吧，男朋友。
纪睿：就一会。
他发送了视频请求，很慢才接通，苏文出现在屏幕上，穿着对襟的白色浴袍，露出了修长玉润的脖颈和弧度漂亮的锁骨，还有……浴袍两襟中忽而可见的白皙皮肤，头发还是湿的贴着头皮，小脸被水汽蒸得粉红剔透，
苏文拿了个手机支架撑着手机，对准了镜头问：“你怎么不说话？”
纪睿喉头上下滚动，看着屏幕里的苏文撑开了一条干毛巾，侧着脑袋擦起了头发。
她怎么当着我的面擦头发？头还甩来甩去？袖子怎么滑上去了？……为什么穿对襟的浴袍？
她这是在挑逗我吗？
肯定是的，不然她不会洗澡，洗完澡还和我视频，就是要让我看啊，天哪，她是在暗示我，可是，我明天还要比赛啊。
苏文：“你再不说话，我挂了啊！”
“别，那个，你洗澡啦？”纪睿没话找话。
“看来你没话和我说啊。”苏文终于擦完头，看着屏幕，“那我有话对你说。”
“什么？”纪睿问。
“明天放轻松，比赛结果如何都没关系，因为你在我心里是最棒的。”苏文下巴垫在手臂上，像只温柔的猫看着屏幕里的纪睿。
纪睿揉了揉鼻子，近日积累的压力转换成酸涩，声调也变软了：“我要是比赛不拿奖了，学习不好了，你还会喜欢我吗？”
苏文乐了：“谁说我喜欢你了？”
纪睿笑脸僵住了：“饭可以乱吃，这话可不能乱讲，你再说一遍谁喜欢我？”
苏文没料到他会当真，拿近了手机，对着屏幕亲了一下，说：“我，是我喜欢你。”
“苏文。”纪睿叫了一声。
“嗯？”苏文回。
“文文。”纪睿又叫。
“哎。”
“真的好想你，我觉的我们不是刚在一起，而是在一起很久了，在心里很久了。”纪睿嘴角轻轻牵动。
“嗯，我也是。自从那个雨天，把伞借给了一个目不斜视的傻瓜。”苏文笑了笑。
“我是够傻的，还以为那个发微信的人是你，把自己气得半死。”纪睿说。
“你说你当时是不是心动了，对那个人。足足互动了三个月！”苏文鼻间轻哼一声。
“你硬要吃醋的话，我只能满足你了，看着是挺爽的。”
他看她没什么吃醋经验的样子，真想摸摸她柔软的头发，也想搂着她的肩，而此刻只能对着屏幕视频。
“哦！诚实啊，学霸。要不是你明天要比赛，我就……”苏文愣了愣，想老半天也没想出来能把他怎么样。
手机那头突然“啪”地一声，苏文的屏幕黑了一下，“怎么了？”
“没事，手机砸脑门上了。”纪睿“嘶”一声，揉着脑门。
苏文说：“手拿酸了吧，睡吧，我手机不关机，你随时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纪睿看了看时间，理智战胜情感，乖乖点头结束了视频。
第二天早上，纪睿带着证件到指定大楼参赛，十点整准时在大报告厅和来自全国各地的精英一起参加考试。
苏文这边上午上完课，她就背着小包往外赶，听到于大林在身后喊她的名字，装作没听见，脚步不停。
正巧遇上从老师办公室出来的江蔷薇，她挡住了苏文的路，把她拉到一边：“于大林叫你呢？”
苏文恍若未闻：“是吗？你听错了吧。”
江蔷薇的视线越过苏文，锁定在朝她们走过来的于大林身上：“他肯定是想让你劝我，跟他和好，哼，想得美，你告诉他，绝对不可能，让他去死！”
苏文嘴角抽动：“蔷薇，我有急事，你俩这就快面对面了，就别传话了，你这回要分就分彻底了，别今天去死，明天要活的，让阎王爷喘口气，行吗？”
苏文的身影嗖地从于大林眼前消失，快的让他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刚刚那是苏文？”于大林问。
“废话，知道你是来找我的，拐什么弯？有屁就放！”江蔷薇白了他一眼。
“我是来找苏文的。一大清早，纪睿给我发了500块的红包，”于大林翻开聊天记录给江蔷薇看，“中午你们俩口子请苏文吃饭，括弧让苏文点她爱吃的，她要是中午没吃好，回来削你。”
江蔷薇眯着眼睛，露出了迷之微笑：“他俩……成了！”
于大林茅塞顿开：“哦！那这红包？”
“林哥，咱俩去吃牛排吧！”
苏文也没饿着自己，在罗森买了她最爱的红豆面包，两三口啃完，骑着小红一路飚到了喜鹊棋牌室门口。
她推着小红进了旁边的小区，停好车，找了个能看见棋牌室门口的地儿守着，她知道苏明辉差不多要出来吃饭了。
10分钟后，苏明辉叼着烟推开门，里面的人不知道对他说了什么，他转头大声笑起来。
听这笑声，像是赢钱了！
苏明辉站在门口抽了会烟，左顾右盼的，像在等什么人，他很少会耐心等人，一根烟抽完了，也不见有什么人过来。
苏文胸前的小包振动了好几次，震得心脏疼，不知道是哪个不要脸的午休时间不干正经事，净骚扰人玩，掏出手机一看，果真是一对要死要活的狗男女，拉了个三人群，在上面发了好几张和牛排、提拉米苏的合影，还有看了让人眼疼的狗男女比心的照片，下面是一串文字和语音，她瞟了一眼，全是什么热烈庆祝倒追成功，恭喜嫁入豪门。
她实在不想搭理这俩货，把手机扔包里一句没回。
中午太阳挺烈的，苏明辉还站在门口等着，苏文往旁边的树荫那儿移了移，新奇了！是什么人物能让耐心值为零的老苏，在烈日下等这么久。
突然，苏明辉嘴角勾了起来，而且越扯越高，苏文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对面，是一个女人，有点年纪，但身材很好，气质也不错，走到苏明辉身边时，苏文彻底看清了……她就是周淑慧！她男朋友的亲妈！
老苏，你他妈的竟然当小三！
苏文僵在原地，心里乱作一团麻：周淑慧是纪睿的妈，如果老苏真和她在一起，那她就是我的后妈……她是我的后妈，那我和纪睿就变成了……兄妹！？
不会的，不会的，他们应该只是牌友，对，纪睿说过她妈也喜欢打牌，我怎么能玷污中年牌友的纯洁友谊。
但事实是血淋淋的，周淑慧挽起了苏明辉的手臂，笑得像个初恋少女，两人有说有笑地朝另一个方向走去，而那个方向是宾馆一条街。
苏文感觉自己站不稳，扶着墙靠了上去，颓唐的好像被太阳烤傻的壁虎，贴在墙上一动不动。
“怎么办”这三个字一直在苏文脑子里回旋，如果那个人不是老苏，她肯定会第一时间告诉纪睿，然后和他一起对付破坏人家家庭的老流氓，可是，这个老流氓偏偏是她爸。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纪睿？
她丢了魂似的状态维持了一个下午，江蔷薇嘲笑她是应激性脱单障碍，麻雀哐叽变凤凰了，步子迈大了，容易产生“我不配”的自我怀疑。
苏文懒得搭理她，值日时塞了两块大白兔奶糖给江蔷薇，让她把剩下的卫生做了，自己收拾书包走了。
“喂？”苏文机械地接起电话。
“我出来了，我出来了，我出来了！”纪睿在电话那头激动欢呼。
苏文被他兴奋劲感染，热情回应：“耶，耶，耶！”
纪睿说：“我现在就想回来，我太想你了。”
苏文笑着说：“回来吧，回来吧，回来吧。”
“明天上午颁奖，我下午就出发，你来接我吗？”纪睿问。
“接，接，接，我在站头等你。”苏文弯着眼说。
电话那头，有同学叫纪睿一起去吃饭，纪睿转头对那人说，“我等会，你们先走。”
“你去忙吧，明天见。”苏文柔声说。
纪睿满心欢喜地挂了电话。
苏文的笑容保持了一会，就被脑子里闪现的苏明辉和周淑慧手挽手的画面吓回去了。
“哐当”苏文用力推开家门，甩掉身上的书包，循着油烟味找到正在灶台边哼歌扭屁股的苏明辉。
看得一肚子气！
臭不要脸的老东西春风得意！
“呦，我家的文文回来啦！”苏明辉一转头看到了门口杵着的苏文，正处在高亢的情绪中的苏明辉，显然没有注意到苏文身上的“杀气”！
“哎呦喂，又是红烧肉呢！”苏文皮笑肉不笑，“老苏，有什么喜事啊？”
“把这几盘端出去，”苏明辉指了指台面，转身尝了口铲子里的菜，“嗯，好吃。”
苏文斜着眼瞅了他一会，又生气又揪心，他找的要是其他女人，该多好啊，天冷了有人为他添衣，过节了有人作伴凑热闹，输钱了还有人替她骂他，至少能光明正大地牵手到老。哎，老苏啊，你为什么总是不走寻常路。
苏文知道十里八街的，不是没人惦记老苏，但他就是瞧不上，嫌这个没文化，那个长的丑。周淑慧是气质好有文化，但人家是别人家的，你这不是找打吗？即使她不是纪睿的妈，苏文也觉得这事挺缺德的。
“那个，今天怎么这么多菜？浪费！”苏文没事找茬。
“嘴长着干嘛的，吃啊，你现在长身体呢！多吃点！”苏明辉盛了满满一碗饭递给苏文。
父女俩一人一边围着摆满盘子的桌子，还都是她爱吃的菜，糖醋藕、肉饼蒸蛋、油爆虾……过年也没这么丰盛。
摊牌就在眼前！
苏文鼻间轻哼一声，“敢情我以前不长，全长今天了。”
“就你嘴厉害，吧嗒吧嗒的，小刀子似的，”苏明辉给自己倒了杯酒，喝了一口，“以后哪个男人娶你也是倒八辈子血霉了。”
嗬，好极了，说不准以后你和那个倒霉蛋就是一家人。
“老苏，你最近是不是特别臭美？”苏文也倒了杯酒，喝了一口，“多少度的，这么辣？”
“你老爸什么时候不美了？”苏明辉给她剥了个虾放碗里。
“身上总是香喷喷的？”苏文看着他笑了一下，“抱谁了？”
苏明辉白了她一眼：“大人的事小孩少掺和。”
“我看你倒像小孩。”苏文觉得才喝一口，就有点上头，这酒至少得56度，“净干不靠谱的事。”
“呦呵，教训起老子来了。”苏明辉笑了笑一口喝完了酒杯剩下的那点儿。
“你以前干的混事还少吗？呵，我都替你操心操的都熟透了。”苏文又喝了一口，“这回你能听我的吗？别找那些没结果的女人，扎手！”
“啪”苏明辉重重地将筷子拍在桌上，“你他妈的，什么意思！我找什么样的女人，轮得到你管？”
“对，你做什么干什么都不需要任何人管，当初我才他妈的5岁，你说离婚就离婚，我抱着我妈的腿不让她走，你就把我关黑黢黢的房间整整一天。我每天都担惊受怕，担心你打牌输钱了，被人扣在哪里，掐着点去棋牌室找你，生怕你收不了手，棋牌室都快成我的噩梦了，进去都想吐！”苏文仰着头看着他，红了眼眶。
“你少他妈的自我煽情了，没有我，你能活到现在？我他妈的当初就该把你丢到你妈家门口，看看她要不要你！”苏明辉咬着后槽牙，话虽狠，但不知怎的眼眶却红了。
苏文心头滚烫，语气放软：“老爸，这回你是玩玩的，还是来真的？”
“老子这辈子是毁在女人手上，哼，但老子从来没怂过，喜欢就追，不行就滚，坦坦荡荡，不欠任何人。”
苏明辉站起身，走到门口时转身看着她：“苏文，我苏明辉最不欠的人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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