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云山寻
听完李凌的讲述，杨大夫愁眉紧锁，“先祖留下的残书中没有这种水潭的记载。不过先祖倒是提到了一些山中常有的精怪，比如成了气候的虎精，身形庞大，吼声如雷，喜食人，能将被害者的灵魂拘为伥鬼，帮它害人。
还有学婴儿啼哭，从背后偷袭人的狡狼；幻化成美艳女子唱歌的妖狐，吸人精气，食人心；草木之中生出的像猴一样的丑陋木魅，喜食人脑等等。
如果那地方真的古怪，遇到这些怪物，千万不要硬拼，咱们都是肉体凡胎，必要的时候可以喷舌尖精血震慑一二，趁机快逃。
不过白云山自古以来没听人说有妖怪，而且现在又是隆冬腊月，那些凶猛食人的野兽大多在冬眠。此时上山探查，做好保暖，当心脚下，应该是问题不大的。
凌小子，我这里有两瓶止血散和两颗老参护命丸，应急止血和紧急吊命都考虑到了。你和虎子一人一份，龙小子家里事多走不开，让虎子陪你走一趟吧，有他跟着你我也放心。”
说完，王大夫从置物架上的木盒中取出药品，分发到两人手中。
李凌只觉得手中的两样东西好似有千斤重，杨家大恩，他今生定要找机会报答。
王虎一听父亲的吩咐，自信地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老爹，交给我，我有的是力气，肯定能护住凌弟的。小蝶，等我回来啊。我带你去看镇子西头的雪梅，可好看了。”
王虎最后一句话是对那名年轻小姑娘说的，小蝶姑娘脸红地轻声道：“谁会等你个蠢汉，我还有好多绣活儿没做完呢。”
王虎去院里取了把柴刀，又拎了一把斧头，因为李氏的原因，大家手上都没有杀伤性较强的猎刀，顶多也就是农具镰刀斧头和柴刀。二人此行都是轻装上阵，只带了取暖生火用的火折子，没带多少水和干粮，干红辣椒倒是带了不少。
二人快步赶往山上，一路上有李家本家亲戚好奇地询问二人这是上哪去，李凌只是回答：过年了家里柴火不够，怪他忙于生计，忘了储备木柴，冰天雪地还得跑出来上山砍柴。想来那人应该不会怀疑什么了。
出了镇子，沿着扫过雪的道路前行，二人边走边闲聊：
“虎哥，你在县城铁匠铺当学徒学得怎么样了？”
听到这个问题，王虎阳光憨帅的面容突然沮丧起来：“我敢肯定，师傅的确是一位技艺出色的铁匠，他也很欣赏我的刻苦和认真。我已经基本学会了打铁，但是师傅说要想学会他家家传的淬火技艺，就得娶了他的独女。
先不说我已经和蝶姑娘好上了，师傅的女儿天生痴傻，心智如同三岁稚儿，我一直将她当小妹妹看待，经常买糖葫芦给她，我咋答应嘛。”
李凌瞪大眼睛，嘴巴微张，没想到还有这种难办的事，一时之间小脑瓜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过，淬火技艺——李家也有，不如……
穿过一座河水结冰的木桥，二人已经能看到白云山脚下的入口关卡。这是附近唯一没有危险就能上山的地点，李家专门在这里设立了一个交钱的岗哨。两名佩着大刀的青壮年男子守在火堆旁，一身壮硕的肌肉，冷眼看向来人。
看到李凌时，两名守卫表情顿时轻佻促狭起来
“李凌，要上山去？”
“哎哎哎，你别这么叫啊，要叫李凌少爷～啊我忘了，你现在不是少爷了，你只是李家的家传铁匠哈哈哈哈，比商人还低级的贱籍。”这第二个开口的人油腔滑调的，音色如同滑腻腻的公鸭。
李凌面无表情地盯着这两个人表演，淡淡地说：“打铁铺的木炭烧尽了，我要去山上砍柴再做一批。”
两名守卫见气不着李凌，有些气恼，但又不敢真的对李凌下手，只能恶狠狠地伸手：“进山3文，出山上交1/5所获。”
王虎攥紧拳头，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能坏事，这才稍微平息了一点点怒火。李凌掏出三文钱递过去，叫上虎哥头也不回地就上山去。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生出不必要的事端。
望着两人迅速上山的背影，一人有些迟疑地问同伴：
“你说这件事要不要上报族长大人啊？”
“啊？这么点小事去汇报，大过年的你是想狗血淋头吗？你也知道族长大人有多不待见李凌，你何必去自找晦气呢，算了算了，继续烤火吧。这破差事，连点热汤都没有，我的脚趾头都快冻麻了。”
“也是，还是你会做人，好兄弟，快喝口酒暖暖吧。一会换班的来了咱们回镇子喝羊杂碎去，我请你。”
“行行行，嘿嘿嘿～”
视线回到李凌这边，上山的路是在向阳的一面开凿休整出来的，阳光照在积雪上，白得刺眼。白云山不是什么险峻大山，最常见的植物就是落叶枫树和铁皮藤树。
落叶枫枝干细长，高大笔直，光秃秃的树干上不时能看到一些鸟雀啄过的痕迹，地面上厚厚的一层尽是这东西的落叶。枫木不太适合做家具，但是砍来当柴烧却是极好用，易燃且少烟。
铁皮藤树其实是一种复合景观，先有一棵矮小厚实的铁皮树，经年累月之下树身就会被树藤寄生。这俩植物性格都很霸道，有它们生长的地方，方圆十几米看不到其他树木，只有杂草。这种树的果子可入药，汁液有毒，嫩的藤花可以摘下来吃，清香甜美，藤果富含油脂，不能吃，但是可燃。
在满地荒草枯木之间，李凌目光敏锐，发现了好几种冬天才生长的药草和菌菇，小心翼翼地收进背篓。见状，王虎又是一顿夸。
“虎哥，再往前就是背阴半山腰，小心脚下，咱们折一段树枝当拐杖吧，保险一些。”
“没问题，我来帮你折。”
背阴的一边积雪更深，连人们常走的山路都被淹没了一些，二人小心翼翼地继续行进。
随着逐渐靠近弟弟所说的地点，李凌突然感觉自己的额角微酸，一跳一跳的。问了问王虎，对方挠挠头表示自己啥事没有。李凌也只好压下疑惑，开始搜索弟弟提到的斜坡山洞。
视线所过之处，来来回回找了好多次，都没有发现什么古怪的洞。李凌抬手敲了敲眉心：“难道被什么东西掩藏了？还是说只在大雾天的夜晚出现？又或者，弟弟出现了幻觉？不对不对，弟弟脑袋上那么大一个包，肯定是磕到了，摔一跤磕不了那么狠。此地有古怪！”
王虎见李凌一脸愁苦严峻，冥思苦想的模样，没去打扰，只是用树枝四处探查地面，万一枯叶荒木杂草藏住了山洞呢？
想了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李凌也拿起树枝加入了搜寻行动。寒风飒飒，二人每隔一会就得吃一根干辣椒暖身。寻了近半个时辰，二人都累出一身汗，坐在背风处缓口气。
“凌弟，会不会你找错地方了？咱俩都快把这块地方翻个底朝天了。”王虎语气里没有埋怨之意，满含疑惑。
李凌气喘吁吁地苦笑一声，很想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出错了。
再次认真回想一下弟弟的描述，突然，一处细节如一道闪电划过他的脑海：弟弟晕倒在家门口。结合时间，那他回家的大致路线和用时就很容易倒推！
李凌脑海里想象出一幅地图，手指虚空轻点，顺着线路画啊画，不一会，他的目光顺着指尖停了下来。
那是——早已废弃的李氏墓园？!
李凌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再推导一次，还是那个方向。
“虎哥，咱们去那边看看，此处应该不是正确地点，是我愚钝了。”
王虎摆摆手表示没什么，不过当他来到垮塌的墓园门口时，还是微微变了脸色。他感叹道：“这么好的梨花木包铁大门，烂了个彻底啊。”
最开始李氏把这处坡地修建为墓园是为了好的风水，聚气生财，福泽后世。没想到家族的老风水师年纪太大，老眼昏花，挑了个容易垮塌的地段，每年都得出钱重修墓园。
所以，这座墓园仅仅使用了十数年就荒废了。只有很老的族人才会逢年过节派儿孙来此门口祭拜一下，没有儿孙的就只能遥遥相望了。
李凌只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痛了，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恭恭敬敬地对着墓园行了个大礼：
“诸位先祖在上，不肖子孙今日打扰了！”
话音刚落，天地间突然一暗，寒风就像是被激怒了一般，突然变得狂野暴虐，鹅毛大雪伴着冰凌满天飞，二人急忙低下身子，眯眼观察四周。
王虎拉住李凌的手，把他护在身边，防止他被吹跑，大喊：
“凌弟！不会是你们先祖不让你进去找吧？这也太邪门了，哪来得这么大的风。”
李凌摇了摇头，独眼中满是冷漠，若真是老祖宗，怎么会忍心为难一位迫不得已的后辈？突然，他看到风雪中，墓园的大门被吹飞，那下面竟然有个小洞口！虽然看不清是否有银光，但李凌还是振奋起来。
“虎哥！你看那个洞！”
“啧，好小的洞口，我进不去，这可咋办？”
“你先找个地方躲一躲，我去看看。”
“也只能这样了，我在不远处接应你。”
王虎本就不是婆婆妈妈之人，当即同意了李凌的提议。
此时二人面对面交谈，狂风怒雪之间视力受阻，听力受限，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抹雪白的身影正在悄然靠近。
还有学婴儿啼哭，从背后偷袭人的狡狼；幻化成美艳女子唱歌的妖狐，吸人精气，食人心；草木之中生出的像猴一样的丑陋木魅，喜食人脑等等。
如果那地方真的古怪，遇到这些怪物，千万不要硬拼，咱们都是肉体凡胎，必要的时候可以喷舌尖精血震慑一二，趁机快逃。
不过白云山自古以来没听人说有妖怪，而且现在又是隆冬腊月，那些凶猛食人的野兽大多在冬眠。此时上山探查，做好保暖，当心脚下，应该是问题不大的。
凌小子，我这里有两瓶止血散和两颗老参护命丸，应急止血和紧急吊命都考虑到了。你和虎子一人一份，龙小子家里事多走不开，让虎子陪你走一趟吧，有他跟着你我也放心。”
说完，王大夫从置物架上的木盒中取出药品，分发到两人手中。
李凌只觉得手中的两样东西好似有千斤重，杨家大恩，他今生定要找机会报答。
王虎一听父亲的吩咐，自信地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老爹，交给我，我有的是力气，肯定能护住凌弟的。小蝶，等我回来啊。我带你去看镇子西头的雪梅，可好看了。”
王虎最后一句话是对那名年轻小姑娘说的，小蝶姑娘脸红地轻声道：“谁会等你个蠢汉，我还有好多绣活儿没做完呢。”
王虎去院里取了把柴刀，又拎了一把斧头，因为李氏的原因，大家手上都没有杀伤性较强的猎刀，顶多也就是农具镰刀斧头和柴刀。二人此行都是轻装上阵，只带了取暖生火用的火折子，没带多少水和干粮，干红辣椒倒是带了不少。
二人快步赶往山上，一路上有李家本家亲戚好奇地询问二人这是上哪去，李凌只是回答：过年了家里柴火不够，怪他忙于生计，忘了储备木柴，冰天雪地还得跑出来上山砍柴。想来那人应该不会怀疑什么了。
出了镇子，沿着扫过雪的道路前行，二人边走边闲聊：
“虎哥，你在县城铁匠铺当学徒学得怎么样了？”
听到这个问题，王虎阳光憨帅的面容突然沮丧起来：“我敢肯定，师傅的确是一位技艺出色的铁匠，他也很欣赏我的刻苦和认真。我已经基本学会了打铁，但是师傅说要想学会他家家传的淬火技艺，就得娶了他的独女。
先不说我已经和蝶姑娘好上了，师傅的女儿天生痴傻，心智如同三岁稚儿，我一直将她当小妹妹看待，经常买糖葫芦给她，我咋答应嘛。”
李凌瞪大眼睛，嘴巴微张，没想到还有这种难办的事，一时之间小脑瓜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过，淬火技艺——李家也有，不如……
穿过一座河水结冰的木桥，二人已经能看到白云山脚下的入口关卡。这是附近唯一没有危险就能上山的地点，李家专门在这里设立了一个交钱的岗哨。两名佩着大刀的青壮年男子守在火堆旁，一身壮硕的肌肉，冷眼看向来人。
看到李凌时，两名守卫表情顿时轻佻促狭起来
“李凌，要上山去？”
“哎哎哎，你别这么叫啊，要叫李凌少爷～啊我忘了，你现在不是少爷了，你只是李家的家传铁匠哈哈哈哈，比商人还低级的贱籍。”这第二个开口的人油腔滑调的，音色如同滑腻腻的公鸭。
李凌面无表情地盯着这两个人表演，淡淡地说：“打铁铺的木炭烧尽了，我要去山上砍柴再做一批。”
两名守卫见气不着李凌，有些气恼，但又不敢真的对李凌下手，只能恶狠狠地伸手：“进山3文，出山上交1/5所获。”
王虎攥紧拳头，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能坏事，这才稍微平息了一点点怒火。李凌掏出三文钱递过去，叫上虎哥头也不回地就上山去。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生出不必要的事端。
望着两人迅速上山的背影，一人有些迟疑地问同伴：
“你说这件事要不要上报族长大人啊？”
“啊？这么点小事去汇报，大过年的你是想狗血淋头吗？你也知道族长大人有多不待见李凌，你何必去自找晦气呢，算了算了，继续烤火吧。这破差事，连点热汤都没有，我的脚趾头都快冻麻了。”
“也是，还是你会做人，好兄弟，快喝口酒暖暖吧。一会换班的来了咱们回镇子喝羊杂碎去，我请你。”
“行行行，嘿嘿嘿～”
视线回到李凌这边，上山的路是在向阳的一面开凿休整出来的，阳光照在积雪上，白得刺眼。白云山不是什么险峻大山，最常见的植物就是落叶枫树和铁皮藤树。
落叶枫枝干细长，高大笔直，光秃秃的树干上不时能看到一些鸟雀啄过的痕迹，地面上厚厚的一层尽是这东西的落叶。枫木不太适合做家具，但是砍来当柴烧却是极好用，易燃且少烟。
铁皮藤树其实是一种复合景观，先有一棵矮小厚实的铁皮树，经年累月之下树身就会被树藤寄生。这俩植物性格都很霸道，有它们生长的地方，方圆十几米看不到其他树木，只有杂草。这种树的果子可入药，汁液有毒，嫩的藤花可以摘下来吃，清香甜美，藤果富含油脂，不能吃，但是可燃。
在满地荒草枯木之间，李凌目光敏锐，发现了好几种冬天才生长的药草和菌菇，小心翼翼地收进背篓。见状，王虎又是一顿夸。
“虎哥，再往前就是背阴半山腰，小心脚下，咱们折一段树枝当拐杖吧，保险一些。”
“没问题，我来帮你折。”
背阴的一边积雪更深，连人们常走的山路都被淹没了一些，二人小心翼翼地继续行进。
随着逐渐靠近弟弟所说的地点，李凌突然感觉自己的额角微酸，一跳一跳的。问了问王虎，对方挠挠头表示自己啥事没有。李凌也只好压下疑惑，开始搜索弟弟提到的斜坡山洞。
视线所过之处，来来回回找了好多次，都没有发现什么古怪的洞。李凌抬手敲了敲眉心：“难道被什么东西掩藏了？还是说只在大雾天的夜晚出现？又或者，弟弟出现了幻觉？不对不对，弟弟脑袋上那么大一个包，肯定是磕到了，摔一跤磕不了那么狠。此地有古怪！”
王虎见李凌一脸愁苦严峻，冥思苦想的模样，没去打扰，只是用树枝四处探查地面，万一枯叶荒木杂草藏住了山洞呢？
想了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李凌也拿起树枝加入了搜寻行动。寒风飒飒，二人每隔一会就得吃一根干辣椒暖身。寻了近半个时辰，二人都累出一身汗，坐在背风处缓口气。
“凌弟，会不会你找错地方了？咱俩都快把这块地方翻个底朝天了。”王虎语气里没有埋怨之意，满含疑惑。
李凌气喘吁吁地苦笑一声，很想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出错了。
再次认真回想一下弟弟的描述，突然，一处细节如一道闪电划过他的脑海：弟弟晕倒在家门口。结合时间，那他回家的大致路线和用时就很容易倒推！
李凌脑海里想象出一幅地图，手指虚空轻点，顺着线路画啊画，不一会，他的目光顺着指尖停了下来。
那是——早已废弃的李氏墓园？!
李凌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再推导一次，还是那个方向。
“虎哥，咱们去那边看看，此处应该不是正确地点，是我愚钝了。”
王虎摆摆手表示没什么，不过当他来到垮塌的墓园门口时，还是微微变了脸色。他感叹道：“这么好的梨花木包铁大门，烂了个彻底啊。”
最开始李氏把这处坡地修建为墓园是为了好的风水，聚气生财，福泽后世。没想到家族的老风水师年纪太大，老眼昏花，挑了个容易垮塌的地段，每年都得出钱重修墓园。
所以，这座墓园仅仅使用了十数年就荒废了。只有很老的族人才会逢年过节派儿孙来此门口祭拜一下，没有儿孙的就只能遥遥相望了。
李凌只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痛了，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恭恭敬敬地对着墓园行了个大礼：
“诸位先祖在上，不肖子孙今日打扰了！”
话音刚落，天地间突然一暗，寒风就像是被激怒了一般，突然变得狂野暴虐，鹅毛大雪伴着冰凌满天飞，二人急忙低下身子，眯眼观察四周。
王虎拉住李凌的手，把他护在身边，防止他被吹跑，大喊：
“凌弟！不会是你们先祖不让你进去找吧？这也太邪门了，哪来得这么大的风。”
李凌摇了摇头，独眼中满是冷漠，若真是老祖宗，怎么会忍心为难一位迫不得已的后辈？突然，他看到风雪中，墓园的大门被吹飞，那下面竟然有个小洞口！虽然看不清是否有银光，但李凌还是振奋起来。
“虎哥！你看那个洞！”
“啧，好小的洞口，我进不去，这可咋办？”
“你先找个地方躲一躲，我去看看。”
“也只能这样了，我在不远处接应你。”
王虎本就不是婆婆妈妈之人，当即同意了李凌的提议。
此时二人面对面交谈，狂风怒雪之间视力受阻，听力受限，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抹雪白的身影正在悄然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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