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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岚传……山鬼谣(4)

    双方互相介绍,就算是认识了,因为都有着相同的身份,大家很快相谈甚欢。三个大人在桌子旁谈正事,余下的孩子们在一旁说说笑笑,辗迟给金戈和洛川讲述侠岚与零战斗的经历,当然中间也不忘吹嘘一下自己的英雄事迹,向辰月炫耀,千钧仍旧是稳重的坐在那里,偶尔也会随声附和。

    “虽然我不是侠岚,但是我也像你们一样,为了保护世人不断努力着,所以我觉得,我也算是一个侠岚。”听完侠岚们的战斗经历,金戈更加热血沸腾,激动的说道。

    “其实,你只要具备了守护的精神,并且能做到永不放弃的为之努力,你就是个侠岚了。因为,侠岚实质上更像是一种精神信仰,它鼓励我们勇敢的前进。”洛川十指相扣,拖住下颌,仿佛在沉思后得出结论。

    “对,你说得对,我就是侠岚。虽然我没有侠岚印记,但是,我已经具备了这样的精神信仰并且始终坚持着,从未放弃。洛川,你说的真对。”金戈开心的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以后,我们就是好哥们了,下次下山,你再来看我。”说完,爽朗的笑起来,也没顾忌洛川向外躲闪的身体。

    “洛川,过来。”山鬼谣站起来等着她过来,不知是不是巧合,他这一声刚好帮洛川解了围。弋痕夕和嗅探大叔神色也不像刚才那样严肃,看来,他们已经谈论完正事了,“弋痕夕,我要带她出去,你如果要走,就去找我。”

    “好,你去吧,一会儿汇合。”弋痕夕接下山鬼谣扔过来的元炁贴。

    “我们去哪?”洛川满头雾水,搞不明白他唱的是哪一出,于是追出来问他。

    “侠岚第一次执行任务,都会收到老师的礼物。”

    “嗯?你要买礼物给我?”洛川摇摇头,“我不要,我什么都不缺,而且你也没什么钱。”

    “你怎么知道我没钱?”山鬼谣第一次被人当成穷光蛋,本能的为自己反驳。

    “因为,没见你花过钱啊。”

    “玖宫岭不需要用钱交易,自然不会花钱,但是,不能说明没有钱,明白么?”

    “进去吧,喜欢就买。”山鬼谣阔绰的语气把洛川的白眼打断。

    “我有衣裳,不用添新的。诶。”后背传来暖心的温度,说话间,洛川被不是很大的力度推进了店铺。

    “二位,欢迎光临,这些都是本店新上的衣料,这个深色的正好配客官挺拔的身形。”一脸谄媚相的掌柜笑嘻嘻的为山鬼谣介绍布料。

    “不是我,是她。”

    “哦。”掌柜扫了一眼山鬼谣袒胸露背的着装,不解的搔了搔头去招呼洛川,“小哥,你看你这一身素衣难免单调。不如……”

    “她是姑娘。”

    “……”掌柜顿时觉得这是一对难伺候的主顾,“那就来这边看看吧,一定有你喜欢的。”掌柜指引洛川往店面另一端走去。

    “这么多,我都不知道要挑哪个好呢?”洛川开心的咧着嘴,目光流连在各色花布上,眼睛里的开心都要溢出来,那神色就像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娃娃。

    “水绿色布料和灰色轻纱,按照那两件的样子给她做,水绿色做裤子,轻纱做长裙。你来给她量尺寸。”山鬼谣扫视一周,迅速决断,然后像下达命令一样一股气说完,之后才来询问洛川的意见,“你觉得怎么样?”

    “说好了让我挑的呢?”洛川的笑容僵在脸上,虽然说帮我拿主意省了我不少事,但是,好歹要问一下我的意见吧,竟然就这样草率地定下来了。

    “我觉得,你穿这颜色会好看。”

    “太独断了,太独断了。”洛川被拉去量尺寸的时候,嘴里还这么叨咕着。

    “明天上午就来取,多少银子?”

    “加急赶制,算上料子和手工,二两银子。”山鬼谣掏出银子,扔在柜台上。

    “看在你给我买衣服的份上,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想不想听?”两人出了裁缝铺,洛川故作神秘的凑上来。

    “你的秘密,我不着急知道。”

    “不是我的,是你的。你知道你为什么一直孑然一身么?”洛川等了半天,也不见个回音,有些索然,碍于面子只得自顾自的说下去,“因为你太独断专行了,你知道么,女孩子啊,都是要人哄着的,你每次要先寻问人家的意见再做决定,否则她们就会觉得你不尊重她,心里没有她,明白么,和女孩相处,不能什么事都是你做决定。你就应该像弋痕夕老师一样,对女孩子温柔一点嘛,这一点你要跟他学习,明白么?”洛川啰里啰嗦一大堆,其实不是为了让山鬼谣尽快摆脱单身状态,她只是觉得,如果他懂了,就能多多少少的照顾自己的感受了。

    “你也要人哄么?”山鬼谣抑制了心中对这个一口一个弋痕夕老师的白眼狼的不满,捡了个自己觉得相对更重要的问题来问。

    “我嘛,我可不是什么娇小姐,没那么多小脾气。再说你阅历丰富,帮我决定正好省的我因为拿不定主意伤脑筋。”洛川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

    “没有女孩不需要安慰,你也不该例外。”缓和起来的语气,那沙哑中带着温情的声音直击心魄,尤其像这种平日里苦惯了的女孩更是心有悸动。

    洛川愣住了,嗫嚅道:“瞧你这话说的,我还挺感动的。”

    “走吧,弋痕夕他们就在附近,我们去找他们汇合。”

    “哇,你们竟然坐在这里吃面,都不等我们。”弋痕夕和辗迟他们三个在面摊优哉游哉的吃面,洛川三步并做两步,瞄准弋痕夕旁边的空座就跑了过去。

    “咳咳。”山鬼谣在她身后咳了两声,洛川只好不情愿的挪到了弋痕夕对面的空座,又一次与弋痕夕亲密接触的机会失之交臂。整顿饭,洛川时不时的往弋痕夕那边瞟上几眼,认识弋痕夕这么久,对他最感兴趣的就是那蓝色头发遮盖的脸,半张脸已够俊俏,整张脸会是怎样的呢?回了神再看山鬼谣,英气刚毅的脸上缠着两条遮疤的布带,说是用来遮疤,可是还有约莫一寸长的疤露在外面,遮不住还偏要遮,这不多此一举嘛,况且就算是不遮,明明也不会难看到哪里去,洛川每次看他都会这么想。

    “我和洛川今晚要在桃源镇过夜,你们什么安排。”

    “那我们就直接回玖宫岭了,你们在这边注意安全。”

    “放心,有我在,不会出问题。”

    饭后互相告别,弋痕夕带着辗迟三人往回赶,山鬼谣则带着洛川四处乱逛,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竟然走到了洛川的家。大概是许久没住人的原因,整个院子荒凉而落寞。两人推门进屋,洛川简单收拾出一个房间,在床榻的一侧和衣睡下,山鬼谣随后也躺下,过了不久,榻侧娇小的身影传出均匀的呼吸声,在月光的包裹下,那蜷在一起的身体深深留在了他的脑海里,身体一阵躁动,轻叹一口气,嘴角浮现出嘲讽自己的嗤笑。

    夜渐渐深了,寒气逐渐重起来,洛川瘦弱的身体经不住寒凉,起身去取被子,看见山鬼谣几乎*的上身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心中竟有些许担忧,一并取了两床被子,一床扔在自己的榻上,抱着另一床被子跪在山鬼谣的枕边,蹑手蹑脚提着被角将他的身体包裹起来,叉着腰看了一会儿自己的杰作,满意地再次躺好睡去,其实自己还是一个很不错的学生嘛。

    “原来你也知道关心老师。”山鬼谣双臂环胸站在地上,盯着睡眼惺忪的正与被窝较量的洛川。

    “嗯,昨夜太冷,我都被冻醒了,起来看见你也没盖被子,怕你冻着,就给你盖上了,都是该做的,你也不用太感激我。”洛川还没有在睡梦中清醒过来,含含糊糊的答道。

    “睡醒了么,时候不早了,我们要去取你的衣服,然后回玖宫岭训练。”

    “好,我这就起来。”因为刚睡醒,洛川的声音迷迷糊糊低沉的可爱,这在平日里绝对少有。

    洛川在狭小的房间里换好衣服,整理了一下头发,走出来,站在山鬼谣面前,慢慢转了一圈儿,问道:“怎么样?好看吗?”

    青葱的水绿色衣服称得洛川更加活泼,青涩,头发简单的散开,在脑后随意地束起一部分碎发,用原本的那根白色发带,系成蝴蝶的样子,收腰短上衣将洛川的身形最完美的部分勾勒出来,未过膝盖的短裤遮不住均匀白皙的长腿。站在山鬼谣眼前,她像极了刚出水的淡雅芙蓉,在百花丛中虽不出众,但此时却周身带着素净的光,干净的一尘不染,娇嫩的让人舍不得用力去触碰。看惯了刀光剑影,金戈染血的他心口为之一颤,一股暖流流过全身,心里痒痒的。其实,自己的身边一直存在着如此的美好。

    “看来我的选择不会有错。”山鬼谣点点头表示赞赏,脸上仍旧波澜不惊的神情。

    “哎!为什么让你夸我一句就那么难呢?衣服料子,衣服版式是你挑的没错,可是也得有像我这样好的人才能撑的起来。”

    “布料不错,样子不错,这个人嘛,勉强吧!”

    “要是弋痕夕老师在,一定会说好看的,绝对不像你。”

    “未必见得,他的赞扬可没我有分量,而且给你买衣服的人是我,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胳膊肘往外拐。”

    “我没胳膊肘往外拐。”洛川其实也不像他说的那样,只是习惯了和他顶嘴,因为山鬼谣不但不会教训她,还常常装作哑口无言,让着学生这一点他驾轻就熟。洛川很确信他是让着自己,并且也很享受这种打嘴仗胜利的的快感,那是自己的骄傲与敏感被保护起来的感觉。

    回到玖宫岭,洛川竟然引起小范围骚动。一向以少年身份示人的洛川,换上女装之后,少女仪态乍现,让炽天殿平日里同在训练场训练的侠岚们惊讶不已,这个每天被训练折腾的疲惫不堪的同伴,竟然是个小姑娘。辗迟三人虽然与洛川接触的机会也不是很多,可辰月早就猜到了她同自己一样,只是看破未说破,千钧通过几次交往的细节也猜出了八九分,只有辗迟,因为一双眼睛只知道盯着辰月,竟然这么长时间都将她当成有些柔弱的男孩子。

    “作为女孩要学着保护自己,不要像以前一样,和男孩走的太近。”这是洛川恢复女装后,山鬼谣作为老师给她的告诫,因为他心里总隐隐觉得女装洛川肯定会给自己惹点什么麻烦出来。

    洛川眼中晶莹,冰雪聪明如她,他的意思她都懂。

    侠岚选拔的日子一天天逼近,洛川还是没有悟出来属于自己的侠岚术,虽然心里着急,可每次悟术,不是静不下心来就是一片死寂,如此持续很多天都没有结果。看着山鬼谣也开始出现皱眉的表情,洛川有些难过,他会不会有些嫌弃自己了。

    “今天先不做基础训练,我们来切磋一下,看你表现再决定今天的训练任务。”面对洛川久久悟不出侠岚术的问题,山鬼谣也想了很久,如果说在安逸的环境里悟不出来,那么在情况危机的战斗中是否能激发出来呢?

    “我不和你打,不公平,你一个太极侠岚,这不摆明了欺负人。”

    “那我先出手,伤着你可别哭。”话音刚落,拳头已经到洛川眼前。

    “啊,你真来啊。”洛川顺势侧身躲开,跳到一边,“那就别怪我欺师了。”

    或许是无心言语,可山鬼谣听了这话,嘴角轻挑,不管她是顺口一说还是心中所念,这声师父,她总算是叫了。

    洛川不再躲闪,开始放手攻击,虽然是个女孩,但她那不服输的性子让她的攻击快而凌厉,招招直击要害,山鬼谣见招拆招,很少反攻,多数回合都是在防守。洛川逐渐体力不支,于是改斗侠岚术,用元炁为自己设置了屏障,挡住山鬼谣发射的鬼尘珠,“金生水,你破不了我的侠岚术。”

    “我可没有教过你狂妄自大。”发动鬼尘珠的元炁仍不断的输送。

    “不好。”洛川越发感觉到自己控制不住屏障的元炁流动,果然,太极侠岚的精纯元炁不是自己能比的,于是飞身一脚,将屏障里的鬼尘珠震了出来,逼近山鬼谣,飞到一半,山鬼谣收了侠岚术,鬼尘珠化作漫天金光,倏然四散。

    这样不行,不能总是被动防守,要找机会进攻才行,可是自己也没什么像样的侠岚术。洛川看着对自己越来越不利的形式,心中一扇门突然射出光来,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