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永远会是新兵
人是个社会性的生物，法月还小，他还没有那种能够归隐山林，独自生存的能力，但他还小，很多事情他还不明白。对他而言，没有其它书中主角那般的苦大仇深与义愤填膺。
所以即使法月被校长利用，挣扎之余来到了这里，他也没有想要报复回去。
所以即使是他察觉到琉心悦失落之时给他留下寻找她的刻印，他仍是没有主动地去感应这份信息。
是的，现在的法月就是这样，他觉得做什么都是错的，所以他什么都不想做。
若不是饥肠辘辘的感觉胜过了将死的心，那么他或许还会默默的躺在床上。而不是像昨晚那样，被穆斯拉过去一个一个的认人，还跟着做饭的家伙去把刚猎杀的猪皮给讨了过来，说要给自己做身防寒的衣裳。
于是在法月的多次尝试后，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盛情难却，以及中年男人那可怕的倾诉欲。
若是配上二两白酒便有能拉着你唠到天明的错觉。
不过法月还是在穆斯的介绍下对这个地方有了大致的了解。
这里是亚苏帝国的北境，是帝国北部还北的地方。在北部长城的北边，负责抵御北边那群异人的进犯。
而他们便是在最前线的移动哨所，在这里负责探查对面的动向。
穆斯说，能到这的都是英雄，能活下来的都是强者。说着他的眼睛里有光，像是他的骄傲。
他说光是北边那道城墙，便就把没到灵境的人全部给筛查了一翻。
但在陆少府那边，法月也知道了，若不是前几年御三家内部的倾轧，导致幽兰家落败，致使近年来多出一堆被流放至此的强者，那么北境的现状还会更惨。
陆少府说着这些的时候，他的身上没有穆斯那种单纯的骄傲，这些东西更像是一种重担，狠狠地压在了他的身上。
就像今早穆斯想要给自己披上的厚重皮衣。
这是一种奇怪的经历。
他不知道该如何拒绝这种善意，不是因为他不会拒绝，而是曾经的他没有拒绝善意的机会。
穆斯看着自己晚上连夜加工出来的皮肤，很是满意，这样的话，也不用担心少年会在这边冻着。
“穿上去感觉怎么样”
法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只是回到：“谢谢。”
他不想接受别人的善意，这会让他很难受，会让他想起，那唯一一个对他好的姑娘。
但他还是接受了那最低程度的善意。他告诉自己，有时候不接受反而会更麻烦。
他想要安静，就那样安安静静的飘荡在空荡荡的虚无之中。
于是自他昨天下午醒来后，便一夜没睡。
只是现在，随着云板的声响，大家也都准备起床开始吃饭与操练。
只不过当大家出来的时候，小餐厅的门口已经有人在那边等待。
是陆少府。白色的厚帽子没能盖住他的疲惫。但他还是笔直地站在门口等着众人的集合。
营地人不多，算上法月也就十人，除了被陆少府安排进去请张胖子出来的孟长剑，其余七人全都不知所以的左右问着。
只不过穆斯和蜀陆在一旁没有多说，只是让大家等等。
法月心想，或许这又是一件和他无关的事情，但他并没有直接进去。法月愿意等待，并不是因为他的礼貌，而仅仅是他不想惹麻烦。
里面传来两三句骂骂咧咧的嘟囔声。张胖子很不解，到底是什么事这么郑重，还要专门地把厨子请出来。莫不是要教大家做菜？
但谁也没想到，陆少府开头居然说的是抱歉。
就连法月也是一愣，他没想到道歉会用到这么大的阵仗。不过接下来的话语，法月还是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要道歉。
就像刚开始让人疑惑的抱歉一样。
陆少府在台上默默的说着，台下此刻很安静。
气氛有些古怪，就像陆少府说：‘夜伏者把“邪神”带到了前线一般’
使命责任，身前身后，亲人家乡，这些法月不太理解的词汇被他一个接着一个说了出来。
直到最后，孟长剑上去说了那句，为了长城，还请诸位陪我一同赴死。
“愿陪队长一同赴死！”
明明人数不多，声音却很响，像是有一种奇怪的火烧在了这群人的心中。冰海的天气像是变得燥燥的，法月的心也变得燥燥的。
早上的饭或许是凉了一会的缘故，可能有点干，大家吃的都不是太多。
众人走后，张胖子独自一人收拾着盆里剩余的早餐，心里有些惆怅。
是啊，吾等愿往，这是我们的职责。可是热血过后我们也是会怕啊。
只不过沉重的气氛并没有影响到现在的法月。他在吃完后独自一人回到了医务室，目前那个他可以独处的地方。
他并不是喜欢独处，而是现在他想要这种方式来逃避，来麻痹自己。他什么都做不到，也什么都不想做。
而在动员之后，可能受到气氛的影响，穆斯的话也少了很多。明明他才是这件事情的发现者，只是当这个决定在大家的面前被说出来的时候，在陆少府在给大家作动员的时候，为什么自己心里的那种轻松的心情就突然间消失，然后变得沉重起来，看着周围的也变沉重的战友，他突兀地冒出一种另类的罪恶感，听着一同赴死那会，他也一样的热血，只是他仍会有一个念头。
如果那个时候，我没有发现便好了。那样的话，我们便能够顺利换班回到后方了。
他知道这种想法这样不对，但他看着冷静下来的战友，他心里总有一种是自己害死他们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人难受。
于是他来到外面找到了现在负责望哨张旭，拍了拍他的肩膀。
“怕吗？”
“副队长，我不怕。”张旭笑道。
“不怕就回去吧，今天上午我替你看。”
张旭愣了一下。对着穆斯说到：“副队，这不太好吧。”
“怎么不好，这是新兵待遇，你就去休息吧。”
“新兵？”张旭一听也急了，反驳道：“我都来两年了，早就不是新兵了。”
“没下过前线的都算新兵。”
“啊。”张旭愣了一下，怏怏的说到：“这样的话，我岂不是永远都是新兵了。”
“快去吧。”穆斯又催促了一声。
是的张旭和云德那两小子恐怕要永远做新兵了。
望着远方的雪，不知为何，穆斯觉得格外地刺眼。
只不过此时个人忙着个人的事，也没人去管法月了，也让法月体会着并不难得的安静。
他很喜欢，这冰天雪地的孤寂，他觉得，这里就像他那受伤的心一般。他不想改变什么，什么也不想改变。
这样不好，但他想任性一回。
所以即使法月被校长利用，挣扎之余来到了这里，他也没有想要报复回去。
所以即使是他察觉到琉心悦失落之时给他留下寻找她的刻印，他仍是没有主动地去感应这份信息。
是的，现在的法月就是这样，他觉得做什么都是错的，所以他什么都不想做。
若不是饥肠辘辘的感觉胜过了将死的心，那么他或许还会默默的躺在床上。而不是像昨晚那样，被穆斯拉过去一个一个的认人，还跟着做饭的家伙去把刚猎杀的猪皮给讨了过来，说要给自己做身防寒的衣裳。
于是在法月的多次尝试后，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盛情难却，以及中年男人那可怕的倾诉欲。
若是配上二两白酒便有能拉着你唠到天明的错觉。
不过法月还是在穆斯的介绍下对这个地方有了大致的了解。
这里是亚苏帝国的北境，是帝国北部还北的地方。在北部长城的北边，负责抵御北边那群异人的进犯。
而他们便是在最前线的移动哨所，在这里负责探查对面的动向。
穆斯说，能到这的都是英雄，能活下来的都是强者。说着他的眼睛里有光，像是他的骄傲。
他说光是北边那道城墙，便就把没到灵境的人全部给筛查了一翻。
但在陆少府那边，法月也知道了，若不是前几年御三家内部的倾轧，导致幽兰家落败，致使近年来多出一堆被流放至此的强者，那么北境的现状还会更惨。
陆少府说着这些的时候，他的身上没有穆斯那种单纯的骄傲，这些东西更像是一种重担，狠狠地压在了他的身上。
就像今早穆斯想要给自己披上的厚重皮衣。
这是一种奇怪的经历。
他不知道该如何拒绝这种善意，不是因为他不会拒绝，而是曾经的他没有拒绝善意的机会。
穆斯看着自己晚上连夜加工出来的皮肤，很是满意，这样的话，也不用担心少年会在这边冻着。
“穿上去感觉怎么样”
法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只是回到：“谢谢。”
他不想接受别人的善意，这会让他很难受，会让他想起，那唯一一个对他好的姑娘。
但他还是接受了那最低程度的善意。他告诉自己，有时候不接受反而会更麻烦。
他想要安静，就那样安安静静的飘荡在空荡荡的虚无之中。
于是自他昨天下午醒来后，便一夜没睡。
只是现在，随着云板的声响，大家也都准备起床开始吃饭与操练。
只不过当大家出来的时候，小餐厅的门口已经有人在那边等待。
是陆少府。白色的厚帽子没能盖住他的疲惫。但他还是笔直地站在门口等着众人的集合。
营地人不多，算上法月也就十人，除了被陆少府安排进去请张胖子出来的孟长剑，其余七人全都不知所以的左右问着。
只不过穆斯和蜀陆在一旁没有多说，只是让大家等等。
法月心想，或许这又是一件和他无关的事情，但他并没有直接进去。法月愿意等待，并不是因为他的礼貌，而仅仅是他不想惹麻烦。
里面传来两三句骂骂咧咧的嘟囔声。张胖子很不解，到底是什么事这么郑重，还要专门地把厨子请出来。莫不是要教大家做菜？
但谁也没想到，陆少府开头居然说的是抱歉。
就连法月也是一愣，他没想到道歉会用到这么大的阵仗。不过接下来的话语，法月还是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要道歉。
就像刚开始让人疑惑的抱歉一样。
陆少府在台上默默的说着，台下此刻很安静。
气氛有些古怪，就像陆少府说：‘夜伏者把“邪神”带到了前线一般’
使命责任，身前身后，亲人家乡，这些法月不太理解的词汇被他一个接着一个说了出来。
直到最后，孟长剑上去说了那句，为了长城，还请诸位陪我一同赴死。
“愿陪队长一同赴死！”
明明人数不多，声音却很响，像是有一种奇怪的火烧在了这群人的心中。冰海的天气像是变得燥燥的，法月的心也变得燥燥的。
早上的饭或许是凉了一会的缘故，可能有点干，大家吃的都不是太多。
众人走后，张胖子独自一人收拾着盆里剩余的早餐，心里有些惆怅。
是啊，吾等愿往，这是我们的职责。可是热血过后我们也是会怕啊。
只不过沉重的气氛并没有影响到现在的法月。他在吃完后独自一人回到了医务室，目前那个他可以独处的地方。
他并不是喜欢独处，而是现在他想要这种方式来逃避，来麻痹自己。他什么都做不到，也什么都不想做。
而在动员之后，可能受到气氛的影响，穆斯的话也少了很多。明明他才是这件事情的发现者，只是当这个决定在大家的面前被说出来的时候，在陆少府在给大家作动员的时候，为什么自己心里的那种轻松的心情就突然间消失，然后变得沉重起来，看着周围的也变沉重的战友，他突兀地冒出一种另类的罪恶感，听着一同赴死那会，他也一样的热血，只是他仍会有一个念头。
如果那个时候，我没有发现便好了。那样的话，我们便能够顺利换班回到后方了。
他知道这种想法这样不对，但他看着冷静下来的战友，他心里总有一种是自己害死他们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人难受。
于是他来到外面找到了现在负责望哨张旭，拍了拍他的肩膀。
“怕吗？”
“副队长，我不怕。”张旭笑道。
“不怕就回去吧，今天上午我替你看。”
张旭愣了一下。对着穆斯说到：“副队，这不太好吧。”
“怎么不好，这是新兵待遇，你就去休息吧。”
“新兵？”张旭一听也急了，反驳道：“我都来两年了，早就不是新兵了。”
“没下过前线的都算新兵。”
“啊。”张旭愣了一下，怏怏的说到：“这样的话，我岂不是永远都是新兵了。”
“快去吧。”穆斯又催促了一声。
是的张旭和云德那两小子恐怕要永远做新兵了。
望着远方的雪，不知为何，穆斯觉得格外地刺眼。
只不过此时个人忙着个人的事，也没人去管法月了，也让法月体会着并不难得的安静。
他很喜欢，这冰天雪地的孤寂，他觉得，这里就像他那受伤的心一般。他不想改变什么，什么也不想改变。
这样不好，但他想任性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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