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浮世艺伎
不知何时，玛里塔耶的耳朵里传来了遥远地歌曲，他猩红色的视界中偶尔跌落单分子线的波纹。
像樱花一样坠落，这让他想起当年学剑的岁月。
五楼的走廊上到处都是危机本能给予的提示，这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樱花啊、樱花啊，颠簸在浮世的巨浪中……”
歌声缥缈间，玛里塔耶仿佛听见了惨叫与枪声，但是自从矩阵连接被切断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听见声音了。
“……弥留的月色……武士垂首在鸟居的绿阴。”
女子的歌声极具温柔，但仍然无法确定来源的位置，玛里塔耶环视危机的眼中忽然开始‘下雨’。
密集地波纹沿着走廊游来，歌声伴随着木屐的脆响逐渐接近。
玛里塔耶的视界中，那处波纹徒然被渲染为代表凶险的深红色，律令正提示着他来者的强大！
玛里塔耶变幻剑势，以‘居守’的姿态面对未知来客。
波纹停在他的十米开外，这样的距离对于炼金浪客来说眨眼之间便可抵达。
一只纤白的手背从波纹中伸了出来，但却没有像之前那般释放单分子线。
玛里塔耶的眼中，那只手倒握着一支修长的木柄，但还未显现出全貌。
“太刀？”
浪客的疑惑一闪而过，随即否定，这种握法更像是打刀。
但随着玉手浮现的全貌，玛里塔耶也终于看清那只手中倒握之物，竟是一柄绘画着日月之物的青白玉伞，伞叶遮蔽着女子的容颜。
阴影中，只有宛如朝霞珠贝的唇齿轻轻开合，回荡着永不停歇的歌声。
“往事的旧清臣，五十年浮生欲死春……”
她踏着粉彩木屐的藕白小腿伸进了走廊中，踩在地面上，抬起玩偶般精致的面孔看向混血儿。
玛里塔耶的危险本能在此时给出了最疯狂的血红色提示，他甚至感到视野在燃烧。
但他没有犹豫——剑客的一生，只在于挥剑更强者！
浪客的脚尖旋回前踏，奔射而出。
脚尖在原地留下了绿焰焚烧的余火，云纹剑脊横稍左上臂，向后拖出绿焰的星尾。
他的躯体几乎再一次溢出了炼金邪焰！
眨眼之间，玛里塔耶已经拉进到与她不足一剑的距离。
他没有喊出名字，但是心里像千万次练习那样平常般：【袈裟三宿斩】！！！
三道天光由上而下，桑叶般的青绿色布满轮回般的生机，他几乎看见了玩偶陶瓷般的面颊碎裂。
但那只不过是剑风吹动了她耳边的黒鬓而已，发丝微微凌乱，雪白的瓷肤便如同产生了细微的破裂感。
惊人的美感令玛里塔耶一时失神，紧接着他锤炼多年的心神便重新聚焦、震惊：这如同瓷器一样的女人只是轻轻一眨眼，直视着她的玛里塔耶竟然凭空静滞。
黑色的瞳孔如有律令的魔力，玛里塔耶感受到自己的身躯正在僵化——就好像变成了一具没有指令的玩偶。
谁知，如同占据了优势的女人却是先一步暴退，同时，数十只玩偶手掌突兀地浮现在空中，编织出一张单分子蛛网。
蛛网横拦在她与玛里塔耶交汇的视线中，接着在二人的注视下单分子丝线却有条不紊地燃烧起来，绿色的焚余缓缓飘落。
玛里塔耶此时也摆脱了视线律令的影响，化身玩偶的感觉逐渐消失。
只是战争律痕消耗了太多，第一次化身绿焰便消耗了一半多的律痕，几回攻守下来现在已经所剩无几。
这个女人究竟是谁？玛里塔耶深吸一口气，重新组织剑势。
……
“什么办法？”防爆手迟滞的声线让夏尔德感到奇怪，他印象里几名警卫的性格颇为沉稳，不至于见到一具玩偶化的尸体便惊惧到现在。
“敌人不管通过什么办法转化了特尔曼的生命形式，但一定与这些屋子里的玩偶有关。”
夏尔德顿了一下，扫视了这几位头戴警盔的组员。
暧昧的小屋灯光与警盔阴影下，他们的表情十分晦暗：“矩阵通信已经被屏蔽了，我们现在必须要派出人手前往白梧桐基地呼叫增援，或者脱离屏蔽范围后再连接呼叫。”
白梧桐基地只有康斯坦丁一个人，如果其他两处据点也遇到了麻烦，很可能来不及增援各处，因此夏尔德一直以己方预备队伍增援欧几曼为主。
但现在已经出现了不明途径的启示者，这说明卡蜜拉提供的情报出现了严重谬误，现在请求支援才是合适时机。
“你们有谁愿意前往呼叫增援吗？”
除了防爆手，剩下的几名警卫面面相觑，他们互相看了一眼，都想接下这个任务。
谁想随意牺牲在神秘者的战斗当中？三楼的枪声虽然渐渐稀落，但谁说的清是不是因为牺牲太多了？
夏尔德见到此幕，心中了然：“重装防爆手留下保护我，你们三个一起去，先离开屏蔽范围，向白梧桐呼叫。如果没有结果，那么就要尝试与卡蜜拉联系。”
三人欲言又止的看向防爆手，明明他刚才迟滞的声音已经表明了恐惧。
防爆手只是微微抬头看向几人，没有出言反对。盾牌的阴影后边，他的表情十分晦涩。
夏尔德面色微变，呵斥三人：“现在还不赶紧去，要等其他人死完了吗？！”
“……是，长官。”
看着三人离开了小屋，最后那名警卫熟悉而又滞涩的回应声，仍然回荡在夏尔德的耳边。
他的心中微凉——今晚真的还能有支援吗？
夏尔德看向重装防爆手：“这里的玩偶不要管了，我们尽快向前走。”
防爆手微微点头，没有说话。只是端起盾牌回到走廊上，夏尔德跟在他的身后，走廊两侧的小屋内时不时传来此起彼伏的窥视感，令他毛骨悚然。
穿过第二个走廊时，走在前面的防爆手忽然停了下来。夏尔德立刻警觉起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接着他的脚步悄悄向后退避，并隐隐举起手中的霰铳。
防爆手高大的身影没有说话，微微摇晃了两下，跌倒在夏尔德的面前。
同时，那些如影随形的窥视感也仿佛刹那间消失了。
夏尔德一愣，尝试唤醒防爆手，然而将他翻到正面时，却发现他的身体与头颅早已化为了精致的玩偶。
经验浅薄的夏尔德脸色微微一变：果然与自己的猜想一样，只是原本打算离开这条诡异的走廊后再动手的，没想到他却自己先倒下了，这是什么原因？
原来防爆手刚来找夏尔德报告的时候，说发现特尔曼玩偶化了。
那时夏尔德还未起疑心，只是后续对于他为什么没有中招的思考，以及防爆手声音的玩偶化都让夏尔德警觉。
而最后给予逃脱此地的试探，他的不动声色，让夏尔德真正明白，可能防爆手早已玩偶化了。
只是没想到，他的后手全没使用上，防爆手就忽然自己倒下了。
难道是因为制造玩偶的启示者出麻烦了？需要回收在外的律痕吗？
夏尔德疾步离开这几个走廊，心里却仍在思考：那么是欧几曼还是玛里塔耶？
欧几曼身为一个启示者还是图灵分析师，却在三楼被拦截了这么久，那么他至少遇见了一位启示者。
玛里塔耶这么久都没有动静，还有那诡异的水滴声音，表明他那里也有敌人是启示者。
这两人都是货真价实的启示者，不是夏尔德这种半吊子，所以他们遇见的麻烦一定更难缠。
那么现在我应该先去支援谁？夏尔德走出小屋通道后，看向眼前这层隐蔽的货物楼梯，几具警卫与黑党的残破尸体散落在楼梯间，无人收拾。
楼上还能传来稀疏的枪火交鸣，还有呛人的弹灰烟尘。
这让夏尔德内心十分不适，他第一次见到如此血腥的战场，有那么几秒钟他在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鬼地方。
但很快他就甩掉这些杂乱的思绪：因为这就是成为启示者的代价。
经过判断后，夏尔德决定先去支援欧几曼，但是他的【黄金跟注】效果至少要完成的注视到律令诞生与消亡才能录入记忆光谱，所以他得先不被察觉的接近三楼战场。
他深吸一口气，端起霰铳沿着脚边的尸体缓缓向上走去。
相比较三楼的枪炮鸣奏曲，二楼显得比较安静，夏尔德隔着无人注意的货梯小门向内看去：昏紫色的灯球仍在转动，散乱的桌椅被掀倒在地，不知何处的些许血腥味夹杂着酒液弥漫的香味冲击着门后的夏尔德。
不知为何，夏尔德的后脑经过酒味的弥漫，竟然传来隐隐作痛的错觉。
二楼似乎没有活着的人了，无辜的闲散人员早已被清理出去，只剩下歌舞厅那些真正的宪章会顽固分子。
夏尔德舒了一口气，他也担心还未见到欧几曼就被拦住，现在的这张情况刚刚好。
正当他起身准备继续向上行走时，一声‘滴’的警报声从二楼大厅传来：“发现不明人员，立即予以剿灭！”
两道亮起的红光从角落的阴暗处亮起，一具巨大的身影缓缓站了起来，昏紫色的光影照耀下，夏尔德勉强辨认出了他的身份：苍白的面庞一大块脸皮被撕裂，耷拉在金属脖颈，露出了脸上暗灰色的涂层骨骼。
轻钛支架中莹绿色的血泵从金属脖颈的缝隙里透露微光，左臂的关节处改装了反曲动能骨骼。
只是他被改造后的左腿折断了半截，耷拉在地上，显得凄惨无比。
燃烧的高温从后腰上的动力装置传输到机械右手上，亮起了纯红色的微光。
他竟然就是麻烦歌舞厅的店长：‘金欧朗’弗戴尔·布莱恩特。
此刻，他骇人的高分子涂层面庞转向了夏尔德的位置，猩红的义眼正扫描着货梯门后的生者。
“嘶~！”沙哑而狂躁的声音从轻钛喉管处传出。
没有神志的反应让夏尔德意识到：这他妈才是真正的赛博分裂症！！！
像樱花一样坠落，这让他想起当年学剑的岁月。
五楼的走廊上到处都是危机本能给予的提示，这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樱花啊、樱花啊，颠簸在浮世的巨浪中……”
歌声缥缈间，玛里塔耶仿佛听见了惨叫与枪声，但是自从矩阵连接被切断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听见声音了。
“……弥留的月色……武士垂首在鸟居的绿阴。”
女子的歌声极具温柔，但仍然无法确定来源的位置，玛里塔耶环视危机的眼中忽然开始‘下雨’。
密集地波纹沿着走廊游来，歌声伴随着木屐的脆响逐渐接近。
玛里塔耶的视界中，那处波纹徒然被渲染为代表凶险的深红色，律令正提示着他来者的强大！
玛里塔耶变幻剑势，以‘居守’的姿态面对未知来客。
波纹停在他的十米开外，这样的距离对于炼金浪客来说眨眼之间便可抵达。
一只纤白的手背从波纹中伸了出来，但却没有像之前那般释放单分子线。
玛里塔耶的眼中，那只手倒握着一支修长的木柄，但还未显现出全貌。
“太刀？”
浪客的疑惑一闪而过，随即否定，这种握法更像是打刀。
但随着玉手浮现的全貌，玛里塔耶也终于看清那只手中倒握之物，竟是一柄绘画着日月之物的青白玉伞，伞叶遮蔽着女子的容颜。
阴影中，只有宛如朝霞珠贝的唇齿轻轻开合，回荡着永不停歇的歌声。
“往事的旧清臣，五十年浮生欲死春……”
她踏着粉彩木屐的藕白小腿伸进了走廊中，踩在地面上，抬起玩偶般精致的面孔看向混血儿。
玛里塔耶的危险本能在此时给出了最疯狂的血红色提示，他甚至感到视野在燃烧。
但他没有犹豫——剑客的一生，只在于挥剑更强者！
浪客的脚尖旋回前踏，奔射而出。
脚尖在原地留下了绿焰焚烧的余火，云纹剑脊横稍左上臂，向后拖出绿焰的星尾。
他的躯体几乎再一次溢出了炼金邪焰！
眨眼之间，玛里塔耶已经拉进到与她不足一剑的距离。
他没有喊出名字，但是心里像千万次练习那样平常般：【袈裟三宿斩】！！！
三道天光由上而下，桑叶般的青绿色布满轮回般的生机，他几乎看见了玩偶陶瓷般的面颊碎裂。
但那只不过是剑风吹动了她耳边的黒鬓而已，发丝微微凌乱，雪白的瓷肤便如同产生了细微的破裂感。
惊人的美感令玛里塔耶一时失神，紧接着他锤炼多年的心神便重新聚焦、震惊：这如同瓷器一样的女人只是轻轻一眨眼，直视着她的玛里塔耶竟然凭空静滞。
黑色的瞳孔如有律令的魔力，玛里塔耶感受到自己的身躯正在僵化——就好像变成了一具没有指令的玩偶。
谁知，如同占据了优势的女人却是先一步暴退，同时，数十只玩偶手掌突兀地浮现在空中，编织出一张单分子蛛网。
蛛网横拦在她与玛里塔耶交汇的视线中，接着在二人的注视下单分子丝线却有条不紊地燃烧起来，绿色的焚余缓缓飘落。
玛里塔耶此时也摆脱了视线律令的影响，化身玩偶的感觉逐渐消失。
只是战争律痕消耗了太多，第一次化身绿焰便消耗了一半多的律痕，几回攻守下来现在已经所剩无几。
这个女人究竟是谁？玛里塔耶深吸一口气，重新组织剑势。
……
“什么办法？”防爆手迟滞的声线让夏尔德感到奇怪，他印象里几名警卫的性格颇为沉稳，不至于见到一具玩偶化的尸体便惊惧到现在。
“敌人不管通过什么办法转化了特尔曼的生命形式，但一定与这些屋子里的玩偶有关。”
夏尔德顿了一下，扫视了这几位头戴警盔的组员。
暧昧的小屋灯光与警盔阴影下，他们的表情十分晦暗：“矩阵通信已经被屏蔽了，我们现在必须要派出人手前往白梧桐基地呼叫增援，或者脱离屏蔽范围后再连接呼叫。”
白梧桐基地只有康斯坦丁一个人，如果其他两处据点也遇到了麻烦，很可能来不及增援各处，因此夏尔德一直以己方预备队伍增援欧几曼为主。
但现在已经出现了不明途径的启示者，这说明卡蜜拉提供的情报出现了严重谬误，现在请求支援才是合适时机。
“你们有谁愿意前往呼叫增援吗？”
除了防爆手，剩下的几名警卫面面相觑，他们互相看了一眼，都想接下这个任务。
谁想随意牺牲在神秘者的战斗当中？三楼的枪声虽然渐渐稀落，但谁说的清是不是因为牺牲太多了？
夏尔德见到此幕，心中了然：“重装防爆手留下保护我，你们三个一起去，先离开屏蔽范围，向白梧桐呼叫。如果没有结果，那么就要尝试与卡蜜拉联系。”
三人欲言又止的看向防爆手，明明他刚才迟滞的声音已经表明了恐惧。
防爆手只是微微抬头看向几人，没有出言反对。盾牌的阴影后边，他的表情十分晦涩。
夏尔德面色微变，呵斥三人：“现在还不赶紧去，要等其他人死完了吗？！”
“……是，长官。”
看着三人离开了小屋，最后那名警卫熟悉而又滞涩的回应声，仍然回荡在夏尔德的耳边。
他的心中微凉——今晚真的还能有支援吗？
夏尔德看向重装防爆手：“这里的玩偶不要管了，我们尽快向前走。”
防爆手微微点头，没有说话。只是端起盾牌回到走廊上，夏尔德跟在他的身后，走廊两侧的小屋内时不时传来此起彼伏的窥视感，令他毛骨悚然。
穿过第二个走廊时，走在前面的防爆手忽然停了下来。夏尔德立刻警觉起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接着他的脚步悄悄向后退避，并隐隐举起手中的霰铳。
防爆手高大的身影没有说话，微微摇晃了两下，跌倒在夏尔德的面前。
同时，那些如影随形的窥视感也仿佛刹那间消失了。
夏尔德一愣，尝试唤醒防爆手，然而将他翻到正面时，却发现他的身体与头颅早已化为了精致的玩偶。
经验浅薄的夏尔德脸色微微一变：果然与自己的猜想一样，只是原本打算离开这条诡异的走廊后再动手的，没想到他却自己先倒下了，这是什么原因？
原来防爆手刚来找夏尔德报告的时候，说发现特尔曼玩偶化了。
那时夏尔德还未起疑心，只是后续对于他为什么没有中招的思考，以及防爆手声音的玩偶化都让夏尔德警觉。
而最后给予逃脱此地的试探，他的不动声色，让夏尔德真正明白，可能防爆手早已玩偶化了。
只是没想到，他的后手全没使用上，防爆手就忽然自己倒下了。
难道是因为制造玩偶的启示者出麻烦了？需要回收在外的律痕吗？
夏尔德疾步离开这几个走廊，心里却仍在思考：那么是欧几曼还是玛里塔耶？
欧几曼身为一个启示者还是图灵分析师，却在三楼被拦截了这么久，那么他至少遇见了一位启示者。
玛里塔耶这么久都没有动静，还有那诡异的水滴声音，表明他那里也有敌人是启示者。
这两人都是货真价实的启示者，不是夏尔德这种半吊子，所以他们遇见的麻烦一定更难缠。
那么现在我应该先去支援谁？夏尔德走出小屋通道后，看向眼前这层隐蔽的货物楼梯，几具警卫与黑党的残破尸体散落在楼梯间，无人收拾。
楼上还能传来稀疏的枪火交鸣，还有呛人的弹灰烟尘。
这让夏尔德内心十分不适，他第一次见到如此血腥的战场，有那么几秒钟他在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鬼地方。
但很快他就甩掉这些杂乱的思绪：因为这就是成为启示者的代价。
经过判断后，夏尔德决定先去支援欧几曼，但是他的【黄金跟注】效果至少要完成的注视到律令诞生与消亡才能录入记忆光谱，所以他得先不被察觉的接近三楼战场。
他深吸一口气，端起霰铳沿着脚边的尸体缓缓向上走去。
相比较三楼的枪炮鸣奏曲，二楼显得比较安静，夏尔德隔着无人注意的货梯小门向内看去：昏紫色的灯球仍在转动，散乱的桌椅被掀倒在地，不知何处的些许血腥味夹杂着酒液弥漫的香味冲击着门后的夏尔德。
不知为何，夏尔德的后脑经过酒味的弥漫，竟然传来隐隐作痛的错觉。
二楼似乎没有活着的人了，无辜的闲散人员早已被清理出去，只剩下歌舞厅那些真正的宪章会顽固分子。
夏尔德舒了一口气，他也担心还未见到欧几曼就被拦住，现在的这张情况刚刚好。
正当他起身准备继续向上行走时，一声‘滴’的警报声从二楼大厅传来：“发现不明人员，立即予以剿灭！”
两道亮起的红光从角落的阴暗处亮起，一具巨大的身影缓缓站了起来，昏紫色的光影照耀下，夏尔德勉强辨认出了他的身份：苍白的面庞一大块脸皮被撕裂，耷拉在金属脖颈，露出了脸上暗灰色的涂层骨骼。
轻钛支架中莹绿色的血泵从金属脖颈的缝隙里透露微光，左臂的关节处改装了反曲动能骨骼。
只是他被改造后的左腿折断了半截，耷拉在地上，显得凄惨无比。
燃烧的高温从后腰上的动力装置传输到机械右手上，亮起了纯红色的微光。
他竟然就是麻烦歌舞厅的店长：‘金欧朗’弗戴尔·布莱恩特。
此刻，他骇人的高分子涂层面庞转向了夏尔德的位置，猩红的义眼正扫描着货梯门后的生者。
“嘶~！”沙哑而狂躁的声音从轻钛喉管处传出。
没有神志的反应让夏尔德意识到：这他妈才是真正的赛博分裂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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