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苍白画家
闪烁的警备红光下，弯曲潮湿的巷弄角落里，武装齐全的夏尔德带着一队人，向麻烦歌舞厅的侧门走去。
这里原本是欧几曼预想中弗戴尔与彼森·潘的逃脱之路，可没想到歌舞厅陷入交火后，偏僻的侧门反而安静的蹊跷。
他的身边没有多余的人手，一队矩阵工程师正在分秒必争的重建连接通道，他们至少需要一队组员贴身保护，防止敌人突袭。
另外的人手早已去支援推进胶着的三楼行动了，夏尔德判断那里应当是整个战场的中心。
“该死的，一个歌舞厅的火力凭什么阻拦不死鸟这么久。”
夏尔德尝试拧开侧门，但是毫无作用。
不起眼的铁门被牢牢锁死了，但这难不倒经验丰富的警卫们，他们的战术腰带里携带着小型破门仪。
夏尔德猫着腰安装好仪器，示意其他人躲到一旁的垃圾站后，三十秒后一声闷响，铁门中心被成功切割出一人宽的门洞。
防爆手右手沉肩举盾率先进入门内，左手握着手枪紧贴盾牌肋部的射击孔向屋内瞄准。
几名警卫早已拉开自动步枪的保险栓紧随其后，夏尔德混在其中，用力握着霰铳的手心微微流汗。
不长的通道里面空无一人，歌舞厅里的枪火声像是隔着厚重的墙壁，发生在另一个地方。
警卫们看向夏尔德，用眼神询问下一步行动。
他们只是普通的城市警卫，今晚被抽调来以前，根本不认识这个白银不死鸟的正式组员，但是他们眼神里充斥的信任让夏尔德内心颇感压力。
不能将他们无辜的生命浪费在这里，他一定要足够谨慎，为警员们负责。
这些思绪不过是一瞬间的想法，夏尔德意识到没有人注意这个歌舞厅的侧门角落，他示意警卫们向前行动。
几人屏息向前，偶尔还能听见楼上传来急促而沉重脚步声，还有不知发生在何处的哀嚎。
谁也没有说话。
直到一个拐角处，防爆手向拐道另一边观察后，示意没有危险，夏尔德带着他们继续前进。
小队已经发现了：整个歌舞厅都处在信号断连的屏蔽中，很多携带的战术设备无法使用。
这让所有人都有些紧张。
另一侧走廊的两边敞开着十几个光线暧昧的小屋，里面已经没有客人了，只有几具失去了指令的两性玩偶呆滞其中。
这些小屋里的陈设一目了然，没有隐藏人员的空间。
警卫们不想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轻声而疾步地向前移动着。
然而，跟随警卫们移动的夏尔德却有着奇怪的感觉。
就好像——有人在窥视这支小组一样，但是这里的信号完全被切断了，监视器又怎么会起效呢？
就在满心疑虑的夏尔德快要抵达下个走廊的时候，他们再次路过了某个粉红小屋，一具亮金色短发的女性玩偶姿势妩媚的定格在桌面上。
他不经意瞥了一眼，那具玩偶的视线角度正好与夏尔德的目光相接，就在他们对视的一瞬间，被窥视的错觉再一次出现。
这不对劲！
它们是活着的？！
为自己想法感到惊疑的夏尔德遵从了自己的感觉，他叫停警卫们的前进，要求重新检查一遍这几个房间。
警卫虽然不解，但还是回来了。
果然，再次检查这个房间的时候，警卫们发现静止的金发玩偶果然存有异样。
它的手掌居然不见了！
“检查其他房间玩偶的异状。”
“是。”
夏尔德向几人下达命令，警卫们虽然疑惑夏尔德的指令，但还是顺从的分散开来走回那些刚才经过的小屋。
仍然徘徊在金发玩偶身边的夏尔德则要验证自己的猜想，他伸出右手，敲击响指。
律令【金色火花】
琳琅满目的金芒闪烁在夏尔德的眼中，但他没有去注意这些代表科技迸发的美景，他死死盯着眼前这具玩偶。
它的身上没有任何火花！
只有活物才会出现这种情况，夏尔德早已做过实验，即使是接受过大幅度义体改造的卡蜜拉，她的身上也没有金色火花的绽放。
应该如何？它们是什么？为什么没有火花？
夏尔德十分确定玩偶是人造工业产物，那么它们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这时，一声熟悉的惨叫伴随着几发枪响，瞬间惊动了走廊里的警卫众人。
夏尔德分明熟悉！那是刚才回应他命令的警卫声音！
……
欧几曼随着自己的黑色衣袍飘浮在空中，露出本应属于躯体、但此时却呈现出一具光怪陆离的‘深蓝调色盘’。
枪线仿佛瞄着他的身体交叉扫射，但却无一命中，如同扭曲在混乱的色彩中。
顺着密集地弹道看向黑洞洞的枪口后方，所有的射击者竟然都穿着警卫们的装备！
他们正在射杀带领自己的不死鸟组员！
“彼森·潘。”
欧几曼的声音如同在泥浆中磨损一遍，发出沉朽的空气振动。
“啊哈哈！啊哈哈哈！啊哈哈哈！”
癫狂的笑声从每个警卫的口中发出，他们几乎笑得喘不过气来，但是手中仍然在熟练的切换弹药，再次向空中的黑袍官输出。
但是可以看见，有些人的面孔上溢满了泪水与浊涕，有些人的表情又仿佛享受到极致的多巴胺分泌般快乐，有的人惊恐、有的人苦涩、有的人愤怒。
但他们毫无例外的发出癫狂的笑声，即使脸色笑到无法吸氧的铁青，但他们仍然癫笑着。
没有彼森·潘回应欧几曼，但每个人都是彼森·潘。
分析师陷入了极大的被动，他的律痕几乎完全用于防御无处不在的枪线，甚至连移动也变得困难，地面布满了战术地雷，一旦他踏足地面——
——他或许不会死去，但是这些警卫们必定死伤惨重。
欧几曼的苍白面具中心几乎完全化为了粘稠的混乱色彩，但不知为何，仍然保留半数的苍白。
忽然，分析师的衣袍被枪火撕裂一角，紧跟着子弹没入了躯体上的‘深蓝调色盘’中，却无声中失去动能，成为调色盘中的一点铜黄色。
随着第一片衣角的破裂，越来越多的铜黄色子弹与深红色脉冲射线击中欧几曼，他的深蓝调色盘逐渐变得颓杂不堪。
但是，警卫们的枪火却零星出现了卡壳的迹象，不论是械能子弹或是脉冲枪炮。
它们的膛线不知何时染上了深蓝的色彩。
律令的力量！
然而，枪火的轻微断档没有影响到警卫们癫笑的异常，甚至更能突兀地表现出怪异的夸张。
深蓝色的颜料雨不知何时从空中淅沥的落下，油彩的深蓝逐渐覆盖上地面的诡雷，一切都被染成了幽邃的画。
笑声仍在猖狂地输出，有些警卫因为缺氧不禁倒在了‘雨洼’中，但是嘴角仍然向上抽搐着，呼吸几乎消失。
欧几曼缓缓从空中落下，他站立在颜料的深蓝水洼上，脚下踩中的诡雷如同玩笑般地炸裂，一团深蓝色的油浆喷开，墙壁也被沾染上色彩。
“彼森·潘。”
欧几曼再次开口，泥浆磨损的声带竟然没有疲倦的迹象，颜料本就是画家的梦境！
此起彼伏的笑声逐渐停下，欧几曼眼中亮青色的笑声也变得黯淡。
他竟然可以通过色彩辨觉声音！
然而，彼森·潘却真的一点声音没有发出。
“画家？”
突然！一段枣红色的音波出现在欧几曼的眼中，他完全没有思考，色彩泥泞的面具转向枣红色传来的位置。
苍白面具中心一团混沌粘稠的旋涡凭空将那里涂抹成了黑色。
一名警卫失去了呼吸。
“啊哈哈！啊哈哈啊哈！啊哈哈哈啊哈哈哈！”
癫狂的亮青色再次覆盖了欧几曼的视野，嘲笑着他代价严重的失误。
四面八方的亮青色狂潮几乎将他淹没！
这次，他无法分辨出声音从何而来。
……
夏尔德维持着律视的最低消耗，向着惨叫传来的方向跑去，其他几名警卫早已出现在走廊上。
这次的敌人是个启示者！
夏尔德非但没有恐惧，反而在压力之下迸发了无穷的怒火。
旧日宪章会！
他早已将旧日宪章会的那点好感抛之脑后，如果启示者的力量只能用来制造屠杀来实现理想，那么就由我来将他们的理想扼杀！
不知为何产生如此狂妄想法的夏尔德，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眼球正疯狂地抽搐着，它们汲取着四周的金色火花，又在眼底转为灰色的浓雾。
警卫们对此却一无所知，重装防爆手看见跑来的夏尔德惊恐地报告道：“队长！特尔曼！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特尔曼的上半身在我眼前变为了玩偶！”
夏尔德瞳孔一缩，特尔曼正是发出惨叫的那名警卫，防爆手的形容让他心里产生不妙的预感。
难道是另一个不在资料里的启示者？
他从未真正地与启示者交手过，敌人的能力他也一无所知，可他的脑海中竟从未考虑过逃跑。
如此诡异的律令让他稍微冷静些许，但是思维又飞快地转动起来：“带我去看看！”
几人在防爆手的带领下前往第一个走廊的4号房间，夏尔德隐约看见特尔曼蜷缩在屋里。
然而当他真正靠近后才发现：警卫的身体以常人无法完成的姿势扭曲着，他的小腿紧贴着后背折叠在在沙发上。
这是只有玩偶才能完成的姿势，特尔曼的皮肤变为人造的精致，眼球中涣散着死亡的迷惘。
他的枪械跌落在地上，墙上几颗焦黑的弹孔诉说着主人的弥留。
律视中特尔曼的玩偶躯体上残留着粉红的泡沫，夏尔德意识到这是敌人留下的律令痕迹。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其他警卫，他们的眼里正充满着对神秘学的恐惧。
“队长……”
重装防爆手干涩的声带表明了他的心意，这不是凡人可以抗拒的力量。
夏尔德脑海中疯狂思索着破敌的方法，他有两种启示职业。
【赌徒】的律令是金色火花，在他能力低微的时候几乎起不到实质性的作用。
另一种是【疯癫赌徒】，律令是【黄金跟注】：使用疯癫律痕永久污染1刻度的创造律痕，复制记忆光谱中的一项律令。
黄金跟注！
夏尔德灵光一现，他的视线从防爆手的身上移回死亡的警卫尸体。
不知何时，粉红色的泡沫中出现了一枚金灿灿的古代钱币，还未等到他反应过来，那枚古代金币就跃入了他的脑海中。
一段信息传入了他的意识：“你目睹了律令【御酌之哀】的诞生与消亡。御酌之哀：消耗三刻度的欲望律痕，使你直视的人形生物化为具有生命的玩偶。”
“你可以使用三刻度的疯癫律痕复制使用记忆光谱中的御酌之哀，使用后将遗忘御酌之哀。”
诞生？
夏尔德还未深思，脑海中突然浮现了一个画面，一座典雅的清臣式茶居建筑内，一位面容模糊的女人正跪坐在席前，纤长的双手温柔地为主座上武士们的杯中次第注茶。
随即，画面破裂。
夏尔德回过神来，看向警卫们：“有办法了！”
这里原本是欧几曼预想中弗戴尔与彼森·潘的逃脱之路，可没想到歌舞厅陷入交火后，偏僻的侧门反而安静的蹊跷。
他的身边没有多余的人手，一队矩阵工程师正在分秒必争的重建连接通道，他们至少需要一队组员贴身保护，防止敌人突袭。
另外的人手早已去支援推进胶着的三楼行动了，夏尔德判断那里应当是整个战场的中心。
“该死的，一个歌舞厅的火力凭什么阻拦不死鸟这么久。”
夏尔德尝试拧开侧门，但是毫无作用。
不起眼的铁门被牢牢锁死了，但这难不倒经验丰富的警卫们，他们的战术腰带里携带着小型破门仪。
夏尔德猫着腰安装好仪器，示意其他人躲到一旁的垃圾站后，三十秒后一声闷响，铁门中心被成功切割出一人宽的门洞。
防爆手右手沉肩举盾率先进入门内，左手握着手枪紧贴盾牌肋部的射击孔向屋内瞄准。
几名警卫早已拉开自动步枪的保险栓紧随其后，夏尔德混在其中，用力握着霰铳的手心微微流汗。
不长的通道里面空无一人，歌舞厅里的枪火声像是隔着厚重的墙壁，发生在另一个地方。
警卫们看向夏尔德，用眼神询问下一步行动。
他们只是普通的城市警卫，今晚被抽调来以前，根本不认识这个白银不死鸟的正式组员，但是他们眼神里充斥的信任让夏尔德内心颇感压力。
不能将他们无辜的生命浪费在这里，他一定要足够谨慎，为警员们负责。
这些思绪不过是一瞬间的想法，夏尔德意识到没有人注意这个歌舞厅的侧门角落，他示意警卫们向前行动。
几人屏息向前，偶尔还能听见楼上传来急促而沉重脚步声，还有不知发生在何处的哀嚎。
谁也没有说话。
直到一个拐角处，防爆手向拐道另一边观察后，示意没有危险，夏尔德带着他们继续前进。
小队已经发现了：整个歌舞厅都处在信号断连的屏蔽中，很多携带的战术设备无法使用。
这让所有人都有些紧张。
另一侧走廊的两边敞开着十几个光线暧昧的小屋，里面已经没有客人了，只有几具失去了指令的两性玩偶呆滞其中。
这些小屋里的陈设一目了然，没有隐藏人员的空间。
警卫们不想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轻声而疾步地向前移动着。
然而，跟随警卫们移动的夏尔德却有着奇怪的感觉。
就好像——有人在窥视这支小组一样，但是这里的信号完全被切断了，监视器又怎么会起效呢？
就在满心疑虑的夏尔德快要抵达下个走廊的时候，他们再次路过了某个粉红小屋，一具亮金色短发的女性玩偶姿势妩媚的定格在桌面上。
他不经意瞥了一眼，那具玩偶的视线角度正好与夏尔德的目光相接，就在他们对视的一瞬间，被窥视的错觉再一次出现。
这不对劲！
它们是活着的？！
为自己想法感到惊疑的夏尔德遵从了自己的感觉，他叫停警卫们的前进，要求重新检查一遍这几个房间。
警卫虽然不解，但还是回来了。
果然，再次检查这个房间的时候，警卫们发现静止的金发玩偶果然存有异样。
它的手掌居然不见了！
“检查其他房间玩偶的异状。”
“是。”
夏尔德向几人下达命令，警卫们虽然疑惑夏尔德的指令，但还是顺从的分散开来走回那些刚才经过的小屋。
仍然徘徊在金发玩偶身边的夏尔德则要验证自己的猜想，他伸出右手，敲击响指。
律令【金色火花】
琳琅满目的金芒闪烁在夏尔德的眼中，但他没有去注意这些代表科技迸发的美景，他死死盯着眼前这具玩偶。
它的身上没有任何火花！
只有活物才会出现这种情况，夏尔德早已做过实验，即使是接受过大幅度义体改造的卡蜜拉，她的身上也没有金色火花的绽放。
应该如何？它们是什么？为什么没有火花？
夏尔德十分确定玩偶是人造工业产物，那么它们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这时，一声熟悉的惨叫伴随着几发枪响，瞬间惊动了走廊里的警卫众人。
夏尔德分明熟悉！那是刚才回应他命令的警卫声音！
……
欧几曼随着自己的黑色衣袍飘浮在空中，露出本应属于躯体、但此时却呈现出一具光怪陆离的‘深蓝调色盘’。
枪线仿佛瞄着他的身体交叉扫射，但却无一命中，如同扭曲在混乱的色彩中。
顺着密集地弹道看向黑洞洞的枪口后方，所有的射击者竟然都穿着警卫们的装备！
他们正在射杀带领自己的不死鸟组员！
“彼森·潘。”
欧几曼的声音如同在泥浆中磨损一遍，发出沉朽的空气振动。
“啊哈哈！啊哈哈哈！啊哈哈哈！”
癫狂的笑声从每个警卫的口中发出，他们几乎笑得喘不过气来，但是手中仍然在熟练的切换弹药，再次向空中的黑袍官输出。
但是可以看见，有些人的面孔上溢满了泪水与浊涕，有些人的表情又仿佛享受到极致的多巴胺分泌般快乐，有的人惊恐、有的人苦涩、有的人愤怒。
但他们毫无例外的发出癫狂的笑声，即使脸色笑到无法吸氧的铁青，但他们仍然癫笑着。
没有彼森·潘回应欧几曼，但每个人都是彼森·潘。
分析师陷入了极大的被动，他的律痕几乎完全用于防御无处不在的枪线，甚至连移动也变得困难，地面布满了战术地雷，一旦他踏足地面——
——他或许不会死去，但是这些警卫们必定死伤惨重。
欧几曼的苍白面具中心几乎完全化为了粘稠的混乱色彩，但不知为何，仍然保留半数的苍白。
忽然，分析师的衣袍被枪火撕裂一角，紧跟着子弹没入了躯体上的‘深蓝调色盘’中，却无声中失去动能，成为调色盘中的一点铜黄色。
随着第一片衣角的破裂，越来越多的铜黄色子弹与深红色脉冲射线击中欧几曼，他的深蓝调色盘逐渐变得颓杂不堪。
但是，警卫们的枪火却零星出现了卡壳的迹象，不论是械能子弹或是脉冲枪炮。
它们的膛线不知何时染上了深蓝的色彩。
律令的力量！
然而，枪火的轻微断档没有影响到警卫们癫笑的异常，甚至更能突兀地表现出怪异的夸张。
深蓝色的颜料雨不知何时从空中淅沥的落下，油彩的深蓝逐渐覆盖上地面的诡雷，一切都被染成了幽邃的画。
笑声仍在猖狂地输出，有些警卫因为缺氧不禁倒在了‘雨洼’中，但是嘴角仍然向上抽搐着，呼吸几乎消失。
欧几曼缓缓从空中落下，他站立在颜料的深蓝水洼上，脚下踩中的诡雷如同玩笑般地炸裂，一团深蓝色的油浆喷开，墙壁也被沾染上色彩。
“彼森·潘。”
欧几曼再次开口，泥浆磨损的声带竟然没有疲倦的迹象，颜料本就是画家的梦境！
此起彼伏的笑声逐渐停下，欧几曼眼中亮青色的笑声也变得黯淡。
他竟然可以通过色彩辨觉声音！
然而，彼森·潘却真的一点声音没有发出。
“画家？”
突然！一段枣红色的音波出现在欧几曼的眼中，他完全没有思考，色彩泥泞的面具转向枣红色传来的位置。
苍白面具中心一团混沌粘稠的旋涡凭空将那里涂抹成了黑色。
一名警卫失去了呼吸。
“啊哈哈！啊哈哈啊哈！啊哈哈哈啊哈哈哈！”
癫狂的亮青色再次覆盖了欧几曼的视野，嘲笑着他代价严重的失误。
四面八方的亮青色狂潮几乎将他淹没！
这次，他无法分辨出声音从何而来。
……
夏尔德维持着律视的最低消耗，向着惨叫传来的方向跑去，其他几名警卫早已出现在走廊上。
这次的敌人是个启示者！
夏尔德非但没有恐惧，反而在压力之下迸发了无穷的怒火。
旧日宪章会！
他早已将旧日宪章会的那点好感抛之脑后，如果启示者的力量只能用来制造屠杀来实现理想，那么就由我来将他们的理想扼杀！
不知为何产生如此狂妄想法的夏尔德，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眼球正疯狂地抽搐着，它们汲取着四周的金色火花，又在眼底转为灰色的浓雾。
警卫们对此却一无所知，重装防爆手看见跑来的夏尔德惊恐地报告道：“队长！特尔曼！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特尔曼的上半身在我眼前变为了玩偶！”
夏尔德瞳孔一缩，特尔曼正是发出惨叫的那名警卫，防爆手的形容让他心里产生不妙的预感。
难道是另一个不在资料里的启示者？
他从未真正地与启示者交手过，敌人的能力他也一无所知，可他的脑海中竟从未考虑过逃跑。
如此诡异的律令让他稍微冷静些许，但是思维又飞快地转动起来：“带我去看看！”
几人在防爆手的带领下前往第一个走廊的4号房间，夏尔德隐约看见特尔曼蜷缩在屋里。
然而当他真正靠近后才发现：警卫的身体以常人无法完成的姿势扭曲着，他的小腿紧贴着后背折叠在在沙发上。
这是只有玩偶才能完成的姿势，特尔曼的皮肤变为人造的精致，眼球中涣散着死亡的迷惘。
他的枪械跌落在地上，墙上几颗焦黑的弹孔诉说着主人的弥留。
律视中特尔曼的玩偶躯体上残留着粉红的泡沫，夏尔德意识到这是敌人留下的律令痕迹。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其他警卫，他们的眼里正充满着对神秘学的恐惧。
“队长……”
重装防爆手干涩的声带表明了他的心意，这不是凡人可以抗拒的力量。
夏尔德脑海中疯狂思索着破敌的方法，他有两种启示职业。
【赌徒】的律令是金色火花，在他能力低微的时候几乎起不到实质性的作用。
另一种是【疯癫赌徒】，律令是【黄金跟注】：使用疯癫律痕永久污染1刻度的创造律痕，复制记忆光谱中的一项律令。
黄金跟注！
夏尔德灵光一现，他的视线从防爆手的身上移回死亡的警卫尸体。
不知何时，粉红色的泡沫中出现了一枚金灿灿的古代钱币，还未等到他反应过来，那枚古代金币就跃入了他的脑海中。
一段信息传入了他的意识：“你目睹了律令【御酌之哀】的诞生与消亡。御酌之哀：消耗三刻度的欲望律痕，使你直视的人形生物化为具有生命的玩偶。”
“你可以使用三刻度的疯癫律痕复制使用记忆光谱中的御酌之哀，使用后将遗忘御酌之哀。”
诞生？
夏尔德还未深思，脑海中突然浮现了一个画面，一座典雅的清臣式茶居建筑内，一位面容模糊的女人正跪坐在席前，纤长的双手温柔地为主座上武士们的杯中次第注茶。
随即，画面破裂。
夏尔德回过神来，看向警卫们：“有办法了！”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