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帕伊瓦尔游记
“所以，你们是想询问关于灵游与下层的关系是吗？”黄铜色的小拉贡脸上变幻着好奇的表情。
它脚下的圆滚轮时不时地发生几度转动，但是圆柱身体的位置却不会发生变化。
“是的，小拉贡大师，可以帮帮我们吗？”赫柏丽小姐压下身体露出可爱地讨好笑容，对视着小拉贡。
看起来小机器人也无法抵挡这双弯弯的墨绿色眼睛。
“让我找一找……”小拉贡原地转了个圈，然后他的身体后仰着选择一个方向走去？滑去？
这时夏尔德才四周打量了一番小屋布置。
屋顶上安装着几个不知道做什么用的铅灰色粗管道，上面残留有些许暗红色的锈迹。
三四个淡黄色的圆盘形浮灯在管道下偶尔进行飘动，但是却不会影响屋内的光效。一个破旧的红革制单人沙发靠在角落，夏尔德甚至看见裂开的皮革下露出了脏黄色海绵。
沙发的对面是一个摆在木质小圆桌上的椭圆形小电视机，两根拉伸式的天线像甲虫的触须一样高高拔起，此时屏幕上只有着雪花噪点。
墙壁……或者说是书壁，整面的书墙上几乎都是旧书，夏尔德甚至看见在书本的缝隙里插着几根莎草纸制成的旧卷轴。
小机器人从书壁前一路后仰着滑过，直到站直在一个老式的分析机旁边。
它的胸前突然展开一个滑动式的小门，一根红色的连接线伸入了分析机上的插口。
然后，夏尔德就看见小拉贡的眼睛变成了眩晕的螺旋线缓缓的转动，嘴巴也变成了不断波动的小波浪号。
夏尔德疑惑的向赫柏丽小姐看去，赫柏丽从包里拿出一根坠着白水晶的头绳将黑色的长发简单扎了起来，开口道：“小拉贡是秘弗拉书馆老板制作的店铺小管家，店长不在的时候，小拉贡可以解答大部分的知识问题。”
扎完后，她轻甩了一下马尾，夏尔德闻到淡淡的树梨香味，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将视线重新移回小机器人的身上。
赫柏丽的声音在他耳边继续响起：“那是一台店长手制的分析机，录入了秘弗拉书馆几乎所有的书籍。很多都是在矩阵网络上查不到的孤本知识，小拉贡被设计了一套特殊的检索机制，可以快速提取知识内容。”
可惜助教先生的心思没有放在她的解释上面。
……
几分钟后，小拉贡的脸上重新露出笑脸，它胸前的连接线也收缩回去，关上了门。
他再次后仰着滑动到二人面前，发出电子合成音效：“我检索到十三本包含灵游与下层关键词的书籍，经过理解剔除，剩下可以帮助到赫柏丽·莫奈小姐的问题有三本书籍，分别是《旧日动荡》、《帕伊瓦尔游记》、《圣约拿》”。
夏尔德与赫柏丽对视了一眼，然后开口问道：“这三本书分别是讲什么的？”
小机器人的眼睛变成了两个问号，嘴巴变成了一个小叉号。
赫柏丽笑了一声，向前走了一步开口说：“小拉贡大师，这三本书多少欧朗？”
小机器人的脸这才重新露出笑容，开始给二人解释：“《旧日动荡》讲述的是第一次主权企业战争始末，也就是东弗朗王政共和国瓦解的记录文学。《帕伊瓦尔游记》讲述的是泰坦星殖民科考团中一位失踪在泰坦星诸大陆中二十年的人类学家所经历的故事。”
“《圣约拿》讲的是索兰教会一位生前封圣的公徒。”一位浑厚的男声从门外传来，小拉贡也忽然闭口，滚动着走向分析机旁的角落里，脸上……黑屏了。
夏尔德吓了一跳，回过头看去：这是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大叔，戴着灰色的破旧牛仔帽，冗长的鬓角与嘴唇都蓄有旺盛的棕色毛须，嘴角叼着一根未点燃的卷烟，淡黄色的瞳孔颇为冷漠。
他进来后，无视了二人，直接往沙发上一靠。
接着，将帽子与肩上的沙花纹风巾披向桌上一扔。从穿着褐色工装靴的脚边拿起一瓶还剩小半的黑麦啤酒猛灌一大口，最后将空瓶放回地上，点燃了嘴中的卷烟。
一切结束后，他才用夹克袖擦掉嘴边的酒渍开口：“赫柏丽，你这几个月不看经济学怎么关心起神秘学了？”
这时，夏尔德身旁沉默许久的赫柏丽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因为神秘学比经济学有意思呀，帕伊瓦尔先生。”
他就是那位在泰坦星失踪二十年的人类学家帕伊瓦尔？夏尔德吃惊的看着这个中年大叔。
帕伊瓦尔嗤了一声没有说话，接着他的眼中一道不明显的黄光闪过，桌子上的小电视机信号忽然就好了起来，播放起黑白的默片。
“426欧朗。”他眼睛看着电视上的默片忽然开口。
“什么？”反应过来帕伊瓦尔所指的事情后，夏尔德吃惊的出声：“三本书要这么贵吗？”
“不包括《帕伊瓦尔游记》。事实上这本书还没有动笔，这种程度的检索错误，看来我要给拉贡换个芯片了。”帕伊瓦尔没有回应夏尔德的吃惊，只是解释了一番不是三本书的价格，顺便威胁了一旁的小拉贡。
分析机边自打店长大叔回来后就好像不存在的小拉贡，听闻此言，也似乎发出了一丝断电的底噪声，彻底没了动静。
想到灵游与下层和医师的关系，还有那个宛如真实的梦境……夏尔德心里咬了咬牙，打算答应下来。
谁能肯定他的心里没有一丝关于神秘的欲望呢？
“好。”
然而，夏尔德思考许久以后，发声的却是身旁的赫柏丽·莫奈。
夏尔德·伦蒂斯带着羞愧、惊讶甚至还有一丝丝不知道能否被称为是高兴的情绪看向黑马尾小姐，他犹豫着开口道：“赫……”
赫柏丽小姐却用眼神制止了他接下来想说的话，然后看向沙发上聚精会神看着默片的中年店长：“帕伊瓦尔先生，请为我们找取这两本书籍。”
夏尔德终究没有出声反对。
“嗯……”.帕伊瓦尔头也不抬的命令角落里的小机器人:“拉贡，再不工作我就帮你把滚轮换成履带了。”
滴。
小机器人脖颈上的圆环红灯一亮，顿时重启，脸上带着跟之前没有区别的笑容转了一圈。
但怎么看，夏尔德也觉得他脸上的屏幕此时更搭配沮丧的表情。
什么话也没说的小拉贡后仰着从二人身边迅速滑过。
“你们去外面等着拉贡吧，给门留条缝。”不知道是否因为默片过于精彩，帕伊瓦尔自始至终都没有再望向二人一眼。
夏尔德与赫柏丽听从的走出屋子，虚掩上小门。
帕伊瓦尔的瞳孔再次闪过不明显的黄光，电视机里的默片忽然发出了声音。
“这不是你的错，帕伊……”
昏黑的小屋中，只有卷烟点燃的红色微光在缭绕的烟雾里闪烁不已。
……
走出秘弗拉书馆的二人才发现天已经黑了，凉风吹拂，路过的行人们都紧了紧上衣。
二人沿着小巷往低空廊桥的电梯口走去，赫柏丽小姐叽叽喳喳的给夏尔德描述帕伊瓦尔先生如何不近人情，从来都很冷酷。
夏尔德低着头一言不发，过了许久后他才郑重的看向神情明快的黑发小姐。
淡紫色的霓虹在二人上方的空气里闪烁，将夏尔德眼里的赫柏丽小姐披上一层神秘的轻纱，他认真的开口道：“赫柏丽小姐，谢谢你如此相信我。”
赫柏丽小姐的表情因为夏尔德突然的注视显得有些慌乱，但是听到他的话后，又有些好奇的问道：“相信你什么？”接着促狭的笑道：“夏尔德先生？”
“相信……我会连本带息还你一周的薪水500欧朗。”原本表情郑重的夏尔德，忽然学着赫柏丽小姐的促狭同样笑着说道。
顿时，巷口外二人的笑声毫无顾忌的开心，然后被车水马龙的噪声掩盖。
相信我会有一天值得你如此期待。
……
十一点左右，将赫柏丽小姐送上空轨后的夏尔德终于回到荒森公寓。
电梯里播放着晚间食物广告，不过他已经与赫柏丽小姐在拿金街道那边吃过晚餐了……嗯，齁甜的世界岛蛋糕，想到还是有点腻。
饮用着手中便利水的夏尔德走出电梯门，却看见武器铺里那位发际线超高的中年老板正向他招手，于是好奇的走了过去。
“嘿，夏尔德，你来34层这么久了，没考虑过买把武器防身吗？”今天穿着正常工装的胖老板坐在柜台后面笑眯眯的向夏尔德问道。
“什么？”夏尔德有些疑惑，这是要推销吗？可是每天枪铺的生意并不差啊，于是他犹豫着开口：“有什么事吗，老板？”
老板见他有些不上路子，后背往椅子上一靠，虚肥的胳膊肘搭在了零件柜上，颐指气使道：“在海兰森大区混，你不带把家伙防身？别说我没提醒你，你在这里住了几个月……不少人都摸清楚你的底细了！”
这小子几个月前搬来后，天天孤家寡人住在公寓里，一看就容易被这层公寓里的黑党那群人盯上，胖老板有点恨铁不成钢，他怎么就不长点心。
夏尔德皱了皱眉头，心里盘算起来：几个月前才搬来的，搬到离学校这么远的地方？不过老板说的话确实也有道理，荒森公寓这地方，这几天他看到的居民确实大多都是不良小子，他虽然不会惹事，但也不想粘上这些狗皮膏药。
想到这层，夏尔德才重新笑了起来开口道：“公寓里自然不会发生什么事，楼下就有两个警备队的点在这里。”
老板的胖头一仰，发际线几乎看不见了，这小子什么意思？听不懂我的话吗？
“不过嘛……”夏尔德看见老板有反应了，这才悠悠的开口道：“老板您怎么称呼？”
胖老板皱了皱眉头：“皮诺克。”他倒要看看这小子想干什么。
“皮诺克老板，警备队毕竟也顾不了整个绿荫街道的角角落落。我每天回来又迟，还是得需要老板你给推荐点家伙事的。”夏尔德终于把话说完了。
听闻此言，秃头的皮诺克才把脑袋重新摆到直视的位置：“你之前有用过枪械吗？夏尔德。”
夏尔德摇了摇头，他前世军训时摸过枪……不过，恐怕没有什么用：“有脉冲电击的手枪吗？夏尔德问出真正想要买的枪械了。”
电击手枪距离近，威力大，能防身，碰见机械义体改造人还得有奇效。最重要的不会真的杀死人，没见过血的夏尔德拿起真枪还是有点发怵的。
“那玩意能有什么用！”皮诺克老板眼睛一瞪，好像马上就要开始上矩阵网络上评测了一样。
“我没钱。”夏尔德干脆的压下了他的气势。
“没钱？我这里有温朗多德公司56年生产的道田三型械能手枪，膛线稳，弹道快。只要80欧朗，便宜好用，黑党小子都喜欢用这款。”
夏尔德转身就准备回家，他又不是非要买枪，只是最近医师、布尔温这些让他意料之外的事情太多了，让他在坐地铁回来的路上多少有些心神不宁。
但他又不是傻子，穿越来才两三天，他就发现这些前身相对亲近的人都有问题。
不是邪教徒就是恐怖分子，夏尔德隐约感觉自己的前身很可能也卷入了一些事件中去了。
这小子这么刚？皮诺克一时没反应过来：“你回来！康侯武库集团去年新出的毒蛟系列，威力一般，续航很久！怎么样？62欧朗！要就拿走？”
“打个折行不行？太贵了。”夏尔德听闻此言，一个转身就倚回到柜台前笑嘻嘻的开口道。
胖老板头一低：“你的生意我不做了，你走吧。”
二人拉扯一番后，终究以65欧朗的价格拿下了脉冲电击手枪……多出来的欧朗是备用脉冲电源。
……
哼着歌的夏尔德，推开3418号公寓的电子门。
回到房间后，他刚将外套挂上衣架，正打算点开灯。
结果一回头，却惊恐地发现：小小的公寓屋子里，一位红发的背影已经站在百叶窗前了。
卡蜜拉·蒙高女组长——她看起来已经等待夏尔德·伦蒂斯助教很久了。
它脚下的圆滚轮时不时地发生几度转动，但是圆柱身体的位置却不会发生变化。
“是的，小拉贡大师，可以帮帮我们吗？”赫柏丽小姐压下身体露出可爱地讨好笑容，对视着小拉贡。
看起来小机器人也无法抵挡这双弯弯的墨绿色眼睛。
“让我找一找……”小拉贡原地转了个圈，然后他的身体后仰着选择一个方向走去？滑去？
这时夏尔德才四周打量了一番小屋布置。
屋顶上安装着几个不知道做什么用的铅灰色粗管道，上面残留有些许暗红色的锈迹。
三四个淡黄色的圆盘形浮灯在管道下偶尔进行飘动，但是却不会影响屋内的光效。一个破旧的红革制单人沙发靠在角落，夏尔德甚至看见裂开的皮革下露出了脏黄色海绵。
沙发的对面是一个摆在木质小圆桌上的椭圆形小电视机，两根拉伸式的天线像甲虫的触须一样高高拔起，此时屏幕上只有着雪花噪点。
墙壁……或者说是书壁，整面的书墙上几乎都是旧书，夏尔德甚至看见在书本的缝隙里插着几根莎草纸制成的旧卷轴。
小机器人从书壁前一路后仰着滑过，直到站直在一个老式的分析机旁边。
它的胸前突然展开一个滑动式的小门，一根红色的连接线伸入了分析机上的插口。
然后，夏尔德就看见小拉贡的眼睛变成了眩晕的螺旋线缓缓的转动，嘴巴也变成了不断波动的小波浪号。
夏尔德疑惑的向赫柏丽小姐看去，赫柏丽从包里拿出一根坠着白水晶的头绳将黑色的长发简单扎了起来，开口道：“小拉贡是秘弗拉书馆老板制作的店铺小管家，店长不在的时候，小拉贡可以解答大部分的知识问题。”
扎完后，她轻甩了一下马尾，夏尔德闻到淡淡的树梨香味，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将视线重新移回小机器人的身上。
赫柏丽的声音在他耳边继续响起：“那是一台店长手制的分析机，录入了秘弗拉书馆几乎所有的书籍。很多都是在矩阵网络上查不到的孤本知识，小拉贡被设计了一套特殊的检索机制，可以快速提取知识内容。”
可惜助教先生的心思没有放在她的解释上面。
……
几分钟后，小拉贡的脸上重新露出笑脸，它胸前的连接线也收缩回去，关上了门。
他再次后仰着滑动到二人面前，发出电子合成音效：“我检索到十三本包含灵游与下层关键词的书籍，经过理解剔除，剩下可以帮助到赫柏丽·莫奈小姐的问题有三本书籍，分别是《旧日动荡》、《帕伊瓦尔游记》、《圣约拿》”。
夏尔德与赫柏丽对视了一眼，然后开口问道：“这三本书分别是讲什么的？”
小机器人的眼睛变成了两个问号，嘴巴变成了一个小叉号。
赫柏丽笑了一声，向前走了一步开口说：“小拉贡大师，这三本书多少欧朗？”
小机器人的脸这才重新露出笑容，开始给二人解释：“《旧日动荡》讲述的是第一次主权企业战争始末，也就是东弗朗王政共和国瓦解的记录文学。《帕伊瓦尔游记》讲述的是泰坦星殖民科考团中一位失踪在泰坦星诸大陆中二十年的人类学家所经历的故事。”
“《圣约拿》讲的是索兰教会一位生前封圣的公徒。”一位浑厚的男声从门外传来，小拉贡也忽然闭口，滚动着走向分析机旁的角落里，脸上……黑屏了。
夏尔德吓了一跳，回过头看去：这是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大叔，戴着灰色的破旧牛仔帽，冗长的鬓角与嘴唇都蓄有旺盛的棕色毛须，嘴角叼着一根未点燃的卷烟，淡黄色的瞳孔颇为冷漠。
他进来后，无视了二人，直接往沙发上一靠。
接着，将帽子与肩上的沙花纹风巾披向桌上一扔。从穿着褐色工装靴的脚边拿起一瓶还剩小半的黑麦啤酒猛灌一大口，最后将空瓶放回地上，点燃了嘴中的卷烟。
一切结束后，他才用夹克袖擦掉嘴边的酒渍开口：“赫柏丽，你这几个月不看经济学怎么关心起神秘学了？”
这时，夏尔德身旁沉默许久的赫柏丽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因为神秘学比经济学有意思呀，帕伊瓦尔先生。”
他就是那位在泰坦星失踪二十年的人类学家帕伊瓦尔？夏尔德吃惊的看着这个中年大叔。
帕伊瓦尔嗤了一声没有说话，接着他的眼中一道不明显的黄光闪过，桌子上的小电视机信号忽然就好了起来，播放起黑白的默片。
“426欧朗。”他眼睛看着电视上的默片忽然开口。
“什么？”反应过来帕伊瓦尔所指的事情后，夏尔德吃惊的出声：“三本书要这么贵吗？”
“不包括《帕伊瓦尔游记》。事实上这本书还没有动笔，这种程度的检索错误，看来我要给拉贡换个芯片了。”帕伊瓦尔没有回应夏尔德的吃惊，只是解释了一番不是三本书的价格，顺便威胁了一旁的小拉贡。
分析机边自打店长大叔回来后就好像不存在的小拉贡，听闻此言，也似乎发出了一丝断电的底噪声，彻底没了动静。
想到灵游与下层和医师的关系，还有那个宛如真实的梦境……夏尔德心里咬了咬牙，打算答应下来。
谁能肯定他的心里没有一丝关于神秘的欲望呢？
“好。”
然而，夏尔德思考许久以后，发声的却是身旁的赫柏丽·莫奈。
夏尔德·伦蒂斯带着羞愧、惊讶甚至还有一丝丝不知道能否被称为是高兴的情绪看向黑马尾小姐，他犹豫着开口道：“赫……”
赫柏丽小姐却用眼神制止了他接下来想说的话，然后看向沙发上聚精会神看着默片的中年店长：“帕伊瓦尔先生，请为我们找取这两本书籍。”
夏尔德终究没有出声反对。
“嗯……”.帕伊瓦尔头也不抬的命令角落里的小机器人:“拉贡，再不工作我就帮你把滚轮换成履带了。”
滴。
小机器人脖颈上的圆环红灯一亮，顿时重启，脸上带着跟之前没有区别的笑容转了一圈。
但怎么看，夏尔德也觉得他脸上的屏幕此时更搭配沮丧的表情。
什么话也没说的小拉贡后仰着从二人身边迅速滑过。
“你们去外面等着拉贡吧，给门留条缝。”不知道是否因为默片过于精彩，帕伊瓦尔自始至终都没有再望向二人一眼。
夏尔德与赫柏丽听从的走出屋子，虚掩上小门。
帕伊瓦尔的瞳孔再次闪过不明显的黄光，电视机里的默片忽然发出了声音。
“这不是你的错，帕伊……”
昏黑的小屋中，只有卷烟点燃的红色微光在缭绕的烟雾里闪烁不已。
……
走出秘弗拉书馆的二人才发现天已经黑了，凉风吹拂，路过的行人们都紧了紧上衣。
二人沿着小巷往低空廊桥的电梯口走去，赫柏丽小姐叽叽喳喳的给夏尔德描述帕伊瓦尔先生如何不近人情，从来都很冷酷。
夏尔德低着头一言不发，过了许久后他才郑重的看向神情明快的黑发小姐。
淡紫色的霓虹在二人上方的空气里闪烁，将夏尔德眼里的赫柏丽小姐披上一层神秘的轻纱，他认真的开口道：“赫柏丽小姐，谢谢你如此相信我。”
赫柏丽小姐的表情因为夏尔德突然的注视显得有些慌乱，但是听到他的话后，又有些好奇的问道：“相信你什么？”接着促狭的笑道：“夏尔德先生？”
“相信……我会连本带息还你一周的薪水500欧朗。”原本表情郑重的夏尔德，忽然学着赫柏丽小姐的促狭同样笑着说道。
顿时，巷口外二人的笑声毫无顾忌的开心，然后被车水马龙的噪声掩盖。
相信我会有一天值得你如此期待。
……
十一点左右，将赫柏丽小姐送上空轨后的夏尔德终于回到荒森公寓。
电梯里播放着晚间食物广告，不过他已经与赫柏丽小姐在拿金街道那边吃过晚餐了……嗯，齁甜的世界岛蛋糕，想到还是有点腻。
饮用着手中便利水的夏尔德走出电梯门，却看见武器铺里那位发际线超高的中年老板正向他招手，于是好奇的走了过去。
“嘿，夏尔德，你来34层这么久了，没考虑过买把武器防身吗？”今天穿着正常工装的胖老板坐在柜台后面笑眯眯的向夏尔德问道。
“什么？”夏尔德有些疑惑，这是要推销吗？可是每天枪铺的生意并不差啊，于是他犹豫着开口：“有什么事吗，老板？”
老板见他有些不上路子，后背往椅子上一靠，虚肥的胳膊肘搭在了零件柜上，颐指气使道：“在海兰森大区混，你不带把家伙防身？别说我没提醒你，你在这里住了几个月……不少人都摸清楚你的底细了！”
这小子几个月前搬来后，天天孤家寡人住在公寓里，一看就容易被这层公寓里的黑党那群人盯上，胖老板有点恨铁不成钢，他怎么就不长点心。
夏尔德皱了皱眉头，心里盘算起来：几个月前才搬来的，搬到离学校这么远的地方？不过老板说的话确实也有道理，荒森公寓这地方，这几天他看到的居民确实大多都是不良小子，他虽然不会惹事，但也不想粘上这些狗皮膏药。
想到这层，夏尔德才重新笑了起来开口道：“公寓里自然不会发生什么事，楼下就有两个警备队的点在这里。”
老板的胖头一仰，发际线几乎看不见了，这小子什么意思？听不懂我的话吗？
“不过嘛……”夏尔德看见老板有反应了，这才悠悠的开口道：“老板您怎么称呼？”
胖老板皱了皱眉头：“皮诺克。”他倒要看看这小子想干什么。
“皮诺克老板，警备队毕竟也顾不了整个绿荫街道的角角落落。我每天回来又迟，还是得需要老板你给推荐点家伙事的。”夏尔德终于把话说完了。
听闻此言，秃头的皮诺克才把脑袋重新摆到直视的位置：“你之前有用过枪械吗？夏尔德。”
夏尔德摇了摇头，他前世军训时摸过枪……不过，恐怕没有什么用：“有脉冲电击的手枪吗？夏尔德问出真正想要买的枪械了。”
电击手枪距离近，威力大，能防身，碰见机械义体改造人还得有奇效。最重要的不会真的杀死人，没见过血的夏尔德拿起真枪还是有点发怵的。
“那玩意能有什么用！”皮诺克老板眼睛一瞪，好像马上就要开始上矩阵网络上评测了一样。
“我没钱。”夏尔德干脆的压下了他的气势。
“没钱？我这里有温朗多德公司56年生产的道田三型械能手枪，膛线稳，弹道快。只要80欧朗，便宜好用，黑党小子都喜欢用这款。”
夏尔德转身就准备回家，他又不是非要买枪，只是最近医师、布尔温这些让他意料之外的事情太多了，让他在坐地铁回来的路上多少有些心神不宁。
但他又不是傻子，穿越来才两三天，他就发现这些前身相对亲近的人都有问题。
不是邪教徒就是恐怖分子，夏尔德隐约感觉自己的前身很可能也卷入了一些事件中去了。
这小子这么刚？皮诺克一时没反应过来：“你回来！康侯武库集团去年新出的毒蛟系列，威力一般，续航很久！怎么样？62欧朗！要就拿走？”
“打个折行不行？太贵了。”夏尔德听闻此言，一个转身就倚回到柜台前笑嘻嘻的开口道。
胖老板头一低：“你的生意我不做了，你走吧。”
二人拉扯一番后，终究以65欧朗的价格拿下了脉冲电击手枪……多出来的欧朗是备用脉冲电源。
……
哼着歌的夏尔德，推开3418号公寓的电子门。
回到房间后，他刚将外套挂上衣架，正打算点开灯。
结果一回头，却惊恐地发现：小小的公寓屋子里，一位红发的背影已经站在百叶窗前了。
卡蜜拉·蒙高女组长——她看起来已经等待夏尔德·伦蒂斯助教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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