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刻骨
一滩鸟屎落下，秦北猛然睁眼晃身躲过，又被瓜子壳扔到脸上。
酒儿坐在从储物袋掏出来的太师椅上翘二郎腿，悠闲嗑着从储物袋掏出来的瓜子：“你动什么？”
秦北喊屈：“我都入定快半个时辰了，怎么还不能刻骨？”
“呸！急什么。”酒儿抬眼望望日头，吐掉一个发苦的瓜子，又看眼手中没有了，悻悻起身，拍拍手道：“哪有那么容易，以为上街买大白菜呢。”
“你知道古修对此多么看重吗，听说要先沐浴更衣、扫地焚香，等神饱意足，此生状态达到巅峰才敢干这件事。”
这么严肃？秦北狐疑道：“为什么？难不成有风险？”
酒儿呵呵一笑：“放心，死不了。”
她踱近几步，忽然把手放在秦北头上：“四成概率从此成为废人而已。”
秦北已经听不到这句话了。
他感觉自己每一层皮肉每一条经脉每一份血液每一块骨骼都一瞬被能量充实，前所未有的强大却又摇摇欲炸。
秦北好像只身一人立在行将崩溃的高楼大厦间，孤独无措，这时快要模糊的意识似乎被强行注入一道令诀，在不真实的世界中那样清晰引人注目。秦北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下意识就按其指引去做，全身能量骤然有了始动，依秦北行使口诀在体内运转起来。
若说坍塌是因无序，那此刻秦北身体里就有了秩序。
远远看去，少年身周白气升腾，飘然欲仙。
“这家伙还真能吃。”
酒儿抱怨一句，纤手一催，秦北体内能量再次爆发。
秦北感觉这次真要炸了！
第一次注入的能量尚未完全运转成型，这时又再受外力，小身板已经达到极限。如果将他的经脉看作汹涌大河，那在某一刻，某一片堤岸无声坍塌。
少年全身鼓包，通红眼角骤然爆出鲜血，酒儿皱了皱眉，神力再催！
“要么你就此废掉，要么……”
冥冥中真有神助耶？
就在临将爆炸之际，秦北右手食指末骨在内视中微微一亮，他顿时福至心临，将全身能量汇聚到那一处，能量冲刷如刀，刻下短短秘奥一纹，随即纹路闪烁，虽只浅浅一道，却如无底洞般来者不拒。
古武修将这每个武修刻下的第一块骨称为“本尊骨”，最后一块骨称为“道骨”，契合本尊道，意为凡修圆满，从此踏入真仙路。
如何寻到本尊骨一直是今古所有武修的天大难题，此骨与其他骨毫无不同，没有任何异样，偏偏通玄，能作‘开山填海’之用。也并不是说撞就能撞对，本尊骨若不自行出现，就算把全身骨头瞎划刻满，也不会得到任何提升。
古武修很多人就倒在这一步，以羸弱躯体强容大能却找不到本尊骨进行铭刻，能量再多也无用，最后只能经脉炸碎，沦为废人。须知灌体只能有一次，若是在找到本尊骨前停下，此生再如何得助，本尊骨也不会出现。
所以这块骨渐渐被武修在苦涩不甘中取了个绰号：小姐骨。意思是本尊骨如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只有一次虚无缥缈的追求机会，若是还被拒了，则此生再不见。
即使是现在，很多四阶圆满的武人虽然走的较古时比算是取巧的路子，也难以寻得刻下，空耗光阴，直至寿元消磨殆尽，死不瞑目。
当然，一旦刻下，现今武修有四阶积累，必比古武修修行快捷。至于整体谁快谁慢，这倒无人知晓，只知……古武修战力极强。
骤得宣泄，百川到海，秦北平静下来，酒儿勾出一抹醉人笑意，第四次催动力量。
纹路吸收渐少，秦北调动能量再次冲刷，如此这般直到一截指骨全部刻上纹路，酒儿方才收手，满意点头：
“行了，这就算给你整了个引子，以后照这引子来就行。”
秦北完全松懈，倦累上涌，终于晕了过去。
……
罪生梦答应帮忙却施展族法失败，大丢颜面同时倍感好奇，想着苍青境内他的地盘上有他不知道的高阶存在也不是个事儿，是好是歹总得去见上一面探明来意。他便没有立即回到修行之所，而是隐去身形，绕一个圈子向古天古云身死之地飞去。
他的自悟之法倒也没有一无所获，罪生梦隐隐察觉到源头就在此处不远，神念扫过却没有任何发现。他本性子清净，思量片刻，在空中向下一拱手，神念道：
“道友既不愿被打扰，那罪某就此告辞，还望道友莫要在此地多生是非，否则罪某必不肯轻饶。”
他既没故作姿态说欢迎登门做客，也没有就此隐藏暗中寻觅，而是洒脱转身离去。至于那古乐，想来也不敢再烦自己，管那么多干什么。
……
秦北拿指头随便往石上一戳，坚石如豆腐块被他戳出个洞，秦北看看洞口，又看看光净手指，啧啧有声。
“我这算是四品境界一阳指了吧，不知道有没有六脉神剑给我学。哦，我没有剑，刀还是有的。”
随意散发思绪，想起那本黑绝刀法，他兴致上来，拿出翻看。
开篇便是简介：
“武神纪三七七一年，仙岩派附属山脉天降陨石，落地石裂而出一刀，因其通体黝黑，断金绝钢毫不费力，可敌任何法宝，故命名为黑绝。黑绝颇有古怪，术不能纳法不得通，老夫仙岩派第五任掌门古奇，特意为此刀以二十年光阴苦心孤诣撰写一套刀法，可更添其威力，望后人得之，助我仙岩派发扬光大。”
秦北下意识掐指一算：“三七七一，现在是四三一三年，过去五百四十二年了。那也不久嘛，这古奇莫非是古天他老子的老子？不知道死了没有。”
酒儿嗤之以鼻：“没死又能怎样，一坨老狗屎，编的刀法连中等都算不上，勉强摸到下等门槛。”
秦北对长者有天然尊重，闻言不服道：“那你给个上等的让我瞧瞧？”
“哟嚯——”酒儿杏目一瞪：“臭小狗还会激将了？”
秦北选择遵从内心指引，低下高贵的头颅，摸摸肚子：“讲道理嘛……”
酒儿想了想：“你已经刻骨，可以学开神三式了。”
“嗯？你杀古天用的招式？”
见酒儿点头，秦北把刀法收好，站起身恬脸搓手道：“事不宜迟，早学早用，好东西要大家分享才有意义，酒儿姐姐快拿出来，让我这等凡夫俗子开开眼界罢。”
酒儿白眼一翻，高高抛出一本小册子，秦北大惊，以饿狗扑翔姿态在半空抓过。酒儿看得有趣，伸指一弹，那本册子被无形劲风击中，斜斜飞走，秦北抓了个空，脚在树上一蹬，强扭身形再抓。
酒儿再弹。
“……”
几次三番扑空，秦北束手停下，满脸写着“你逗我玩呢？”
酒儿饶有兴致弹来弹去，就像前世玩乒乓球，册子在半空翻转腾挪，呼呼有声。过会厌了，她停下手指，册子啪一下掉在秦北头上。
“你自己看吧。”
秦北见少女有些意兴阑珊，又生出些许后悔情绪，张了张口，忽然反应过来立即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
“贱呐，这就是贱。”
他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移到册子上。这本册子与门派发的差不多大小，还更寻常一些，封面也没名没字，这玩意往大街上一扔估计都没人肯捡，又有谁能想到里面记载着一经流出无数武仙都要争破头皮的拳法？
秦北捧着册子，一时患得患失，竟不敢翻开。他看向酒儿，这女人大大咧咧抠着鼻孔：“咋？看啊倒是，不是想学么。”
这册子对秦北的可信度瞬间骤降九十九个百分点，他脸一黑问道：“里面真的就是你说的能跨阶对敌的拳法？”
酒儿笑道：“你做梦呢，天下哪有单靠一门拳法就能跨阶的。”
“那臭狗屎境界一般道心稀烂、战力不纯，但起码有一句话还是对的。”
她双肘撑椅，十指在琼鼻之前对碰，深沉道：“若随便就能跨阶，那要境界何用，多年苦修不过一场笑话。”
秦北对此也深以为然，但经酒儿说出来的话总感觉有些变味：“那你能杀了他……”
“嗯……我的确是以三阶圆满战力杀的，但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我太强，他太弱。”
秦北哭笑不得：“那到底凭什么能跨阶杀敌？”
“这就是拳法的作用了。”
秦北强忍抽她一顿的冲动：“不还是绕回来了？”
酒儿精神一振：“拳法只是起提纲挈领的作用，真正凭依还是自身够强。”
她起身走到一棵双人合抱粗细的树旁：
“看到这棵树没？现在我用一阶圆满的战力打它。”
酒儿一拳打出，碎木纷飞，大半块树干被打掉，她收手换一棵差不多大的树：“战力还是一阶圆满，不过现在用我的拳法。”
金光只是一闪，数丈高的树在酒儿拳下通体化为齑粉洒落，叶子都没掉出一片。
漫天尘渣，秦北顶一脑袋木屑怔怔发呆：“这真的是一阶能打出来的力量？”
“万变不离其宗，无论是武人、术者还是法师，各种武法术法法门，都是如何将自身力量按自己所需要挥洒出来而已。”
酒儿一直保持洁净，粒灰不沾身：“你感受到的自己实力只是你以为的，功法的作用就是让你‘旁观者清’，以另一种角度看清、发挥自己……甚至超越。”
“你想跨阶的话，首先你得有足够的本钱，然后才能成功。”
秦北发觉这女人理解事物还挺有一套，不过他很快回到了重点：
“所以说你的拳法能让我超越自己，完成跨阶战斗？”
酒儿一脸高深：“这个就看各人了。超越是那么好超的嘛？一个不小心，会死人的。”
你杀过的人恐怕比我吃的米还多，跟我装什么人畜无害？秦北暗暗腹诽，却是认可了这个观点。世上没有平白无故的爆种反杀，所谓的超越想必与透支也差不多了。
酒儿坐在从储物袋掏出来的太师椅上翘二郎腿，悠闲嗑着从储物袋掏出来的瓜子：“你动什么？”
秦北喊屈：“我都入定快半个时辰了，怎么还不能刻骨？”
“呸！急什么。”酒儿抬眼望望日头，吐掉一个发苦的瓜子，又看眼手中没有了，悻悻起身，拍拍手道：“哪有那么容易，以为上街买大白菜呢。”
“你知道古修对此多么看重吗，听说要先沐浴更衣、扫地焚香，等神饱意足，此生状态达到巅峰才敢干这件事。”
这么严肃？秦北狐疑道：“为什么？难不成有风险？”
酒儿呵呵一笑：“放心，死不了。”
她踱近几步，忽然把手放在秦北头上：“四成概率从此成为废人而已。”
秦北已经听不到这句话了。
他感觉自己每一层皮肉每一条经脉每一份血液每一块骨骼都一瞬被能量充实，前所未有的强大却又摇摇欲炸。
秦北好像只身一人立在行将崩溃的高楼大厦间，孤独无措，这时快要模糊的意识似乎被强行注入一道令诀，在不真实的世界中那样清晰引人注目。秦北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下意识就按其指引去做，全身能量骤然有了始动，依秦北行使口诀在体内运转起来。
若说坍塌是因无序，那此刻秦北身体里就有了秩序。
远远看去，少年身周白气升腾，飘然欲仙。
“这家伙还真能吃。”
酒儿抱怨一句，纤手一催，秦北体内能量再次爆发。
秦北感觉这次真要炸了！
第一次注入的能量尚未完全运转成型，这时又再受外力，小身板已经达到极限。如果将他的经脉看作汹涌大河，那在某一刻，某一片堤岸无声坍塌。
少年全身鼓包，通红眼角骤然爆出鲜血，酒儿皱了皱眉，神力再催！
“要么你就此废掉，要么……”
冥冥中真有神助耶？
就在临将爆炸之际，秦北右手食指末骨在内视中微微一亮，他顿时福至心临，将全身能量汇聚到那一处，能量冲刷如刀，刻下短短秘奥一纹，随即纹路闪烁，虽只浅浅一道，却如无底洞般来者不拒。
古武修将这每个武修刻下的第一块骨称为“本尊骨”，最后一块骨称为“道骨”，契合本尊道，意为凡修圆满，从此踏入真仙路。
如何寻到本尊骨一直是今古所有武修的天大难题，此骨与其他骨毫无不同，没有任何异样，偏偏通玄，能作‘开山填海’之用。也并不是说撞就能撞对，本尊骨若不自行出现，就算把全身骨头瞎划刻满，也不会得到任何提升。
古武修很多人就倒在这一步，以羸弱躯体强容大能却找不到本尊骨进行铭刻，能量再多也无用，最后只能经脉炸碎，沦为废人。须知灌体只能有一次，若是在找到本尊骨前停下，此生再如何得助，本尊骨也不会出现。
所以这块骨渐渐被武修在苦涩不甘中取了个绰号：小姐骨。意思是本尊骨如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只有一次虚无缥缈的追求机会，若是还被拒了，则此生再不见。
即使是现在，很多四阶圆满的武人虽然走的较古时比算是取巧的路子，也难以寻得刻下，空耗光阴，直至寿元消磨殆尽，死不瞑目。
当然，一旦刻下，现今武修有四阶积累，必比古武修修行快捷。至于整体谁快谁慢，这倒无人知晓，只知……古武修战力极强。
骤得宣泄，百川到海，秦北平静下来，酒儿勾出一抹醉人笑意，第四次催动力量。
纹路吸收渐少，秦北调动能量再次冲刷，如此这般直到一截指骨全部刻上纹路，酒儿方才收手，满意点头：
“行了，这就算给你整了个引子，以后照这引子来就行。”
秦北完全松懈，倦累上涌，终于晕了过去。
……
罪生梦答应帮忙却施展族法失败，大丢颜面同时倍感好奇，想着苍青境内他的地盘上有他不知道的高阶存在也不是个事儿，是好是歹总得去见上一面探明来意。他便没有立即回到修行之所，而是隐去身形，绕一个圈子向古天古云身死之地飞去。
他的自悟之法倒也没有一无所获，罪生梦隐隐察觉到源头就在此处不远，神念扫过却没有任何发现。他本性子清净，思量片刻，在空中向下一拱手，神念道：
“道友既不愿被打扰，那罪某就此告辞，还望道友莫要在此地多生是非，否则罪某必不肯轻饶。”
他既没故作姿态说欢迎登门做客，也没有就此隐藏暗中寻觅，而是洒脱转身离去。至于那古乐，想来也不敢再烦自己，管那么多干什么。
……
秦北拿指头随便往石上一戳，坚石如豆腐块被他戳出个洞，秦北看看洞口，又看看光净手指，啧啧有声。
“我这算是四品境界一阳指了吧，不知道有没有六脉神剑给我学。哦，我没有剑，刀还是有的。”
随意散发思绪，想起那本黑绝刀法，他兴致上来，拿出翻看。
开篇便是简介：
“武神纪三七七一年，仙岩派附属山脉天降陨石，落地石裂而出一刀，因其通体黝黑，断金绝钢毫不费力，可敌任何法宝，故命名为黑绝。黑绝颇有古怪，术不能纳法不得通，老夫仙岩派第五任掌门古奇，特意为此刀以二十年光阴苦心孤诣撰写一套刀法，可更添其威力，望后人得之，助我仙岩派发扬光大。”
秦北下意识掐指一算：“三七七一，现在是四三一三年，过去五百四十二年了。那也不久嘛，这古奇莫非是古天他老子的老子？不知道死了没有。”
酒儿嗤之以鼻：“没死又能怎样，一坨老狗屎，编的刀法连中等都算不上，勉强摸到下等门槛。”
秦北对长者有天然尊重，闻言不服道：“那你给个上等的让我瞧瞧？”
“哟嚯——”酒儿杏目一瞪：“臭小狗还会激将了？”
秦北选择遵从内心指引，低下高贵的头颅，摸摸肚子：“讲道理嘛……”
酒儿想了想：“你已经刻骨，可以学开神三式了。”
“嗯？你杀古天用的招式？”
见酒儿点头，秦北把刀法收好，站起身恬脸搓手道：“事不宜迟，早学早用，好东西要大家分享才有意义，酒儿姐姐快拿出来，让我这等凡夫俗子开开眼界罢。”
酒儿白眼一翻，高高抛出一本小册子，秦北大惊，以饿狗扑翔姿态在半空抓过。酒儿看得有趣，伸指一弹，那本册子被无形劲风击中，斜斜飞走，秦北抓了个空，脚在树上一蹬，强扭身形再抓。
酒儿再弹。
“……”
几次三番扑空，秦北束手停下，满脸写着“你逗我玩呢？”
酒儿饶有兴致弹来弹去，就像前世玩乒乓球，册子在半空翻转腾挪，呼呼有声。过会厌了，她停下手指，册子啪一下掉在秦北头上。
“你自己看吧。”
秦北见少女有些意兴阑珊，又生出些许后悔情绪，张了张口，忽然反应过来立即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
“贱呐，这就是贱。”
他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移到册子上。这本册子与门派发的差不多大小，还更寻常一些，封面也没名没字，这玩意往大街上一扔估计都没人肯捡，又有谁能想到里面记载着一经流出无数武仙都要争破头皮的拳法？
秦北捧着册子，一时患得患失，竟不敢翻开。他看向酒儿，这女人大大咧咧抠着鼻孔：“咋？看啊倒是，不是想学么。”
这册子对秦北的可信度瞬间骤降九十九个百分点，他脸一黑问道：“里面真的就是你说的能跨阶对敌的拳法？”
酒儿笑道：“你做梦呢，天下哪有单靠一门拳法就能跨阶的。”
“那臭狗屎境界一般道心稀烂、战力不纯，但起码有一句话还是对的。”
她双肘撑椅，十指在琼鼻之前对碰，深沉道：“若随便就能跨阶，那要境界何用，多年苦修不过一场笑话。”
秦北对此也深以为然，但经酒儿说出来的话总感觉有些变味：“那你能杀了他……”
“嗯……我的确是以三阶圆满战力杀的，但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我太强，他太弱。”
秦北哭笑不得：“那到底凭什么能跨阶杀敌？”
“这就是拳法的作用了。”
秦北强忍抽她一顿的冲动：“不还是绕回来了？”
酒儿精神一振：“拳法只是起提纲挈领的作用，真正凭依还是自身够强。”
她起身走到一棵双人合抱粗细的树旁：
“看到这棵树没？现在我用一阶圆满的战力打它。”
酒儿一拳打出，碎木纷飞，大半块树干被打掉，她收手换一棵差不多大的树：“战力还是一阶圆满，不过现在用我的拳法。”
金光只是一闪，数丈高的树在酒儿拳下通体化为齑粉洒落，叶子都没掉出一片。
漫天尘渣，秦北顶一脑袋木屑怔怔发呆：“这真的是一阶能打出来的力量？”
“万变不离其宗，无论是武人、术者还是法师，各种武法术法法门，都是如何将自身力量按自己所需要挥洒出来而已。”
酒儿一直保持洁净，粒灰不沾身：“你感受到的自己实力只是你以为的，功法的作用就是让你‘旁观者清’，以另一种角度看清、发挥自己……甚至超越。”
“你想跨阶的话，首先你得有足够的本钱，然后才能成功。”
秦北发觉这女人理解事物还挺有一套，不过他很快回到了重点：
“所以说你的拳法能让我超越自己，完成跨阶战斗？”
酒儿一脸高深：“这个就看各人了。超越是那么好超的嘛？一个不小心，会死人的。”
你杀过的人恐怕比我吃的米还多，跟我装什么人畜无害？秦北暗暗腹诽，却是认可了这个观点。世上没有平白无故的爆种反杀，所谓的超越想必与透支也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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