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跨阶
十年后，伴着一道价值五十块灵石的喊声，镜头一转，我就长大成门派中坚了是吧。
第二天早上，秦北走在出镇路上揉着下巴作此想。
昨晚一切事终，葛亮又留他住了一宿这才放他离去。秦北还见了新娘子，美则美矣，倒没想到在流仁镇家大业大的葛家挑选的新郎官竟只是个凡间木匠。
当时葛亮捋须道：“我虽是表面入世，但凡人就要有凡人的样子，这小伙子经我考察品性不差，技艺娴熟，哪怕我什么都不给也能有不错的生活。我这孙女既与人家两情相悦，那许给他又何妨。”
“当然，他这辈子是别想再多娶哪怕一房了。”
“秦师弟，我已写回信一封，劳你再转给周师弟了。灵石你不用管，我会送到矿上，还是由他们清数后送回门派符合规矩些。”
秦北收回思绪准备赶路，摸摸兜里灵石，心情大好，看天边春日暖阳也觉亲切几分。正打算出镇就贴上身轻符，在镇口却见一十五六岁穿着身鹅黄色衣衫的少女独自向外走去，有一地痞汉子贼眉鼠眼缀在身后。
路边两个泼皮悄悄贱笑：“这女人面生的很，许是外来新到本镇的，老四又要去作那种勾当了。”
“一会儿等他弄完扛回来，我们先分口汤喝，再卖到镇上春院，又得几天赌钱。哈哈哈……”
少女出镇便转身走向山林，行了大半刻钟，周围林深草茂，少有人迹。少女俏生生转身而立，问道：“你跟我走了这么久，是等着闻我的屁？”
这话真是粗鄙又毫不客气，还是从这容貌娇俏的少女口中说出，暗处的汉子和秦北同是面色一僵。汉子从树后跳出来，原本堆出的笑脸和准备好诱骗的说辞都忘的一干二净，拿出泼皮无赖的本色骂道：
“你这……”
啪。
沉闷中莫名夹着清脆的一声响动。
少女不知何时已立在汉子面前，一巴掌抽碎了他的脑袋，红白之物飞溅。
“还有你。”
她又出现在秦北眼前，双手仍是纤白秀丽，不染血沫。
秦北呐呐无言。
鹅黄少女以俯视姿态打量十一岁少年几眼，拿手指戳在他额头，笑吟吟地问：“臭小狗，想学英雄救美？”
秦北点头又摇头：“姑……好汉饶命！”
这是个怪物啊！这绝对是个披着人皮的怪物，世界那么大，怎么就被我遇上了这种怪物。
少女扯扯嘴角：“跟我走。”
秦北有心反抗却不敢吭声，眼中涌出决然：我亲爱的苍青派，我亲爱的周师兄，我亲爱的同一届的二丫胖虎小夫，我亲爱的散养的几只鸡鸭鱼，本大圣要……一去不回了！
然而他并未遭受想象中惨无人道的虐待，只是在后面跟，少女在前面蹦蹦跳跳，似乎心情很好，一路多是唱着不成调的似乎自己编的歌谣。
“一个两个三四个~五个六个七八个~
九个十个十一个~哎呀我又漏杀个。”
秦北面皮抽搐，见他们往林中越走越深，寻思不会是杀人灭口吧。不至于啊，刚才那兄弟去的干净利落也没这待遇。
“这位姐姐……”秦北壮起胆子。
少女瞥他一眼：“你可以叫我酒儿。”
不！我不想知道你的名字。我宁愿都没看见过你的相貌，对你一无所知，只求不要对我动杀心……
虽然知道可能是化名，秦北依然心里一个咯噔，丧若死灰，干脆放开了问道：“酒儿姐，我们这是要去哪？”
酒儿想了想：“不知道，跟着感觉走。”
好回答！秦北暗中喝彩，世界那么大，你想到处看看莫非也要我跟着？你图个啥？
“酒儿姐，我这有十块灵石，您老要是不嫌弃就收下灵石放了我，好不好？”秦北试图诱之以利。
酒儿望他一眼，似笑非笑：“那我为什么不收下灵石，不放你走呢？”
江湖规矩，财不露白，江湖规矩，不遵规矩责任自负。秦北自觉躬身将灵石奉上，见酒儿满意收入囊中，心都在滴血，这可是近半年的收入了。
但他至少试探出来酒儿是用储物袋的，也就是说要么这能一巴掌抽碎人脑壳的少女并非武人，要么……三阶武人。
无论哪种，都唯有可怕二字形容。
“酒儿姐，我想小解。”
“去吧。”
“不怕我跑了？”
“你跑不掉。”
“……”
“酒儿姐，你杀过很多人吧？”
“记不清了，应该没多少。”
“……”
“酒儿姐，你会杀我吗？”
“看心情。”
“那你会让我走吗？”
“看心情。”
“……”
过得一阵，酒儿忽然问道：“你几岁了？”
秦北薅下沾在衣服上的蒺藜，茫然道：“十一。”
沉默会儿，秦北正琢磨这姑奶奶想什么时，又听问道：“你修炼多久了？”
秦北答道：“半年。”
“半年才三层吗。”
“啊这，啊这。”
“你为什么要修炼？”
“为了行侠仗义，诛恶除魔？”
“你看那两个家伙算不算魔？”
“啊？”
秦北抬头望去，林间空地坐着两人，一人看着眼熟，但另一人赫然是收他入门的古云！随即也就明白为何眼熟，分明是在门派册子上有所记载的仙岩派掌门古天！
秦北对古云倒没什么深仇大恨，除了有些后怕遇人不淑外，古云干那些事对他影响其实并不算很大。但怎么说现在也是敌对立场，秦北下意识就闪身到一棵树后。
酒儿奇怪道：“你躲什么？”
秦北怕她不知轻重，紧张道：“这两人跟我呆的门派有仇，一个四阶元婴是一派掌门，一个二阶筑基是掌门之子，要是被他们发现我两吃不了兜着走。”
酒儿可怜地看着他：“小狗啊小狗，你修武人把脑子修坏掉啦。你知道一个四阶法师的神识范围有多大吗？”
神识是法师与术者独有，通俗讲就是‘可外放的精神力量’，神识一出，明察秋毫，有诸般妙用。秦北不知道元婴神识范围有多少，但肯定比他现在距离的这十几丈范围大，那两人现在毫无动作，莫非尚未发现他们？
秦北讪讪一笑，从树后出来，好奇道：“酒儿姐，难道你有什么宝贝可以防备神识探查？”
酒儿像看傻子一样：“神识无用，眼睛也瞧不见？”
她朝对面挥挥手，那两人无动于衷。
秦北差点腿软，咕隆咽下口水，颤声道：“酒儿姐别乱来，除非你也是四阶，不然我们打不过的。”
酒儿大翻白眼，又往前走了两步。
古云年岁不过三十，常年容态平静，一身熨帖修服，羽扇轻摇，配合俊杰相貌，颇显儒雅。但此时他却有些坐立不安，问道：
“父亲，我们在此已经等候两日，那两个投诚的还未到来，莫非被苍青派探子截下了？”
古天照旧黑衣加身，只是与围攻苍青时心境已大为不同。他摇头道：“苍青派在这附近几个镇的探子实力如何我们大多都清楚，连个二阶都没有，如何能截下筑基的程万。”
古云犹疑会儿，眼中闪过历芒。古天看他一眼，若有深意道：“那程万是你尚在苍青时亲自招揽，你莫不是连自己都不信了？”
古云忙道：“孩儿不敢，只是连累父亲一同在此久候，甚是不安。”
古天笑道：“无妨，你在苍……”他不想再提罪绝之事，稍微沉默，改道：“我仅你一子，但多年来我这个父亲当的名不副实，对你多有亏欠。此地毕竟是苍青境内，近来你祖父出关统筹全局，为父闲下来为你护道一程也好。”
古云正要表现感动，却见父亲扭头喝道：
“谁？”
他连忙随之看去，鹅黄少女自林中走出，后面是面上堆笑嘴里泛苦的秦北。
古天站起身，神识一扫，皱眉道：“三阶武人？”
酒儿仿佛遭受天大侮辱：“你居然看我身子！”
“？”
古天眉头皱得更深，盯着这个脑子好像拎不太清却在他毫无察觉下走到这般近处的少女，选择从心先稳一手：
“在下是仙岩……”
古云疑惑打断道：“秦师弟？”
“哦？”
古天看向儿子：“这二人你认识？”
古云视线定在秦北脸上：“这少年是苍青派弟子，还是孩儿半年前亲自收入门中，算来现在应当还是杂役弟子。这位姑娘我不清楚，或许是苍青派最近新来的供奉。”
古天心中一定，他自然也看到秦北，这种货色完全不放在他眼里，当下对少女笑道：“姑娘可是苍青供奉长老？想必也是识得本掌门的，还不快速速退去？”
他惦记此女古怪，不想撕破脸皮，酒儿却摇头道：“不行，我账还没跟你算完，不能走。”
古天怪道：“什么账？若你想为苍青派出头，可要先掂量好自己斤两。”
酒儿脸一黑：“我跟苍青派没有关系，你看我身子的账这就忘了？”
古天气笑：“不过神识一探罢了，大家都是如此，你又绝非初入修行，怎的连这种默认之事也要抓住不放。”
神色一冷，古天道：“本掌门今日肯放你一条生路已是在耐着性子，劝你不要不识好歹。”
一旁古云颇为纳罕，父亲平日哪有这么好说话，看来这少女身上恐有古怪让父亲忌惮。
酒儿挖挖耳朵，弹掉不明物质，不屑道：
“你打我呀，臭狗屎。”
又对尬立后旁的秦北道：“我教你怎么跨阶对敌。”
古天嗤笑：“你在说什么梦话，若随便就能跨阶，那本掌门和天下这么多修行之人要这境界何用，多年苦修岂不是一场笑话？你既着急寻死，本掌门就成全你。”
“云儿看好，本派杀青剑法以煞气浓重，后韵修长为一绝，青不绝剑不停，去！”
他手向上托，一把青色凝实大剑聚法力成形，嗡嗡声鸣，再随他一指刺向少女。
酒儿闲意拉开一副拳架，全身骤放金光，在秦北眼中好似一副金色铠甲包裹玲珑身躯。
古天哈哈大笑：“我道你有何依仗，原来还不是三阶圆满，只是个三阶大成……呃！”
靛青大剑飞刺而来，少女衣衫振浮，发丝扬动闪闪绽放金辉，如一尊烈日临尘，凡人不可直视靠近。她平静向大剑打出一拳。
砰！
大剑被一拳轰成灵气粉末，拳威不过减半，古天眼珠一瞪，手影晃动，连布十六层法力屏障，屏障层层破碎，在最后一层险险拦下拳劲去势。
第二天早上，秦北走在出镇路上揉着下巴作此想。
昨晚一切事终，葛亮又留他住了一宿这才放他离去。秦北还见了新娘子，美则美矣，倒没想到在流仁镇家大业大的葛家挑选的新郎官竟只是个凡间木匠。
当时葛亮捋须道：“我虽是表面入世，但凡人就要有凡人的样子，这小伙子经我考察品性不差，技艺娴熟，哪怕我什么都不给也能有不错的生活。我这孙女既与人家两情相悦，那许给他又何妨。”
“当然，他这辈子是别想再多娶哪怕一房了。”
“秦师弟，我已写回信一封，劳你再转给周师弟了。灵石你不用管，我会送到矿上，还是由他们清数后送回门派符合规矩些。”
秦北收回思绪准备赶路，摸摸兜里灵石，心情大好，看天边春日暖阳也觉亲切几分。正打算出镇就贴上身轻符，在镇口却见一十五六岁穿着身鹅黄色衣衫的少女独自向外走去，有一地痞汉子贼眉鼠眼缀在身后。
路边两个泼皮悄悄贱笑：“这女人面生的很，许是外来新到本镇的，老四又要去作那种勾当了。”
“一会儿等他弄完扛回来，我们先分口汤喝，再卖到镇上春院，又得几天赌钱。哈哈哈……”
少女出镇便转身走向山林，行了大半刻钟，周围林深草茂，少有人迹。少女俏生生转身而立，问道：“你跟我走了这么久，是等着闻我的屁？”
这话真是粗鄙又毫不客气，还是从这容貌娇俏的少女口中说出，暗处的汉子和秦北同是面色一僵。汉子从树后跳出来，原本堆出的笑脸和准备好诱骗的说辞都忘的一干二净，拿出泼皮无赖的本色骂道：
“你这……”
啪。
沉闷中莫名夹着清脆的一声响动。
少女不知何时已立在汉子面前，一巴掌抽碎了他的脑袋，红白之物飞溅。
“还有你。”
她又出现在秦北眼前，双手仍是纤白秀丽，不染血沫。
秦北呐呐无言。
鹅黄少女以俯视姿态打量十一岁少年几眼，拿手指戳在他额头，笑吟吟地问：“臭小狗，想学英雄救美？”
秦北点头又摇头：“姑……好汉饶命！”
这是个怪物啊！这绝对是个披着人皮的怪物，世界那么大，怎么就被我遇上了这种怪物。
少女扯扯嘴角：“跟我走。”
秦北有心反抗却不敢吭声，眼中涌出决然：我亲爱的苍青派，我亲爱的周师兄，我亲爱的同一届的二丫胖虎小夫，我亲爱的散养的几只鸡鸭鱼，本大圣要……一去不回了！
然而他并未遭受想象中惨无人道的虐待，只是在后面跟，少女在前面蹦蹦跳跳，似乎心情很好，一路多是唱着不成调的似乎自己编的歌谣。
“一个两个三四个~五个六个七八个~
九个十个十一个~哎呀我又漏杀个。”
秦北面皮抽搐，见他们往林中越走越深，寻思不会是杀人灭口吧。不至于啊，刚才那兄弟去的干净利落也没这待遇。
“这位姐姐……”秦北壮起胆子。
少女瞥他一眼：“你可以叫我酒儿。”
不！我不想知道你的名字。我宁愿都没看见过你的相貌，对你一无所知，只求不要对我动杀心……
虽然知道可能是化名，秦北依然心里一个咯噔，丧若死灰，干脆放开了问道：“酒儿姐，我们这是要去哪？”
酒儿想了想：“不知道，跟着感觉走。”
好回答！秦北暗中喝彩，世界那么大，你想到处看看莫非也要我跟着？你图个啥？
“酒儿姐，我这有十块灵石，您老要是不嫌弃就收下灵石放了我，好不好？”秦北试图诱之以利。
酒儿望他一眼，似笑非笑：“那我为什么不收下灵石，不放你走呢？”
江湖规矩，财不露白，江湖规矩，不遵规矩责任自负。秦北自觉躬身将灵石奉上，见酒儿满意收入囊中，心都在滴血，这可是近半年的收入了。
但他至少试探出来酒儿是用储物袋的，也就是说要么这能一巴掌抽碎人脑壳的少女并非武人，要么……三阶武人。
无论哪种，都唯有可怕二字形容。
“酒儿姐，我想小解。”
“去吧。”
“不怕我跑了？”
“你跑不掉。”
“……”
“酒儿姐，你杀过很多人吧？”
“记不清了，应该没多少。”
“……”
“酒儿姐，你会杀我吗？”
“看心情。”
“那你会让我走吗？”
“看心情。”
“……”
过得一阵，酒儿忽然问道：“你几岁了？”
秦北薅下沾在衣服上的蒺藜，茫然道：“十一。”
沉默会儿，秦北正琢磨这姑奶奶想什么时，又听问道：“你修炼多久了？”
秦北答道：“半年。”
“半年才三层吗。”
“啊这，啊这。”
“你为什么要修炼？”
“为了行侠仗义，诛恶除魔？”
“你看那两个家伙算不算魔？”
“啊？”
秦北抬头望去，林间空地坐着两人，一人看着眼熟，但另一人赫然是收他入门的古云！随即也就明白为何眼熟，分明是在门派册子上有所记载的仙岩派掌门古天！
秦北对古云倒没什么深仇大恨，除了有些后怕遇人不淑外，古云干那些事对他影响其实并不算很大。但怎么说现在也是敌对立场，秦北下意识就闪身到一棵树后。
酒儿奇怪道：“你躲什么？”
秦北怕她不知轻重，紧张道：“这两人跟我呆的门派有仇，一个四阶元婴是一派掌门，一个二阶筑基是掌门之子，要是被他们发现我两吃不了兜着走。”
酒儿可怜地看着他：“小狗啊小狗，你修武人把脑子修坏掉啦。你知道一个四阶法师的神识范围有多大吗？”
神识是法师与术者独有，通俗讲就是‘可外放的精神力量’，神识一出，明察秋毫，有诸般妙用。秦北不知道元婴神识范围有多少，但肯定比他现在距离的这十几丈范围大，那两人现在毫无动作，莫非尚未发现他们？
秦北讪讪一笑，从树后出来，好奇道：“酒儿姐，难道你有什么宝贝可以防备神识探查？”
酒儿像看傻子一样：“神识无用，眼睛也瞧不见？”
她朝对面挥挥手，那两人无动于衷。
秦北差点腿软，咕隆咽下口水，颤声道：“酒儿姐别乱来，除非你也是四阶，不然我们打不过的。”
酒儿大翻白眼，又往前走了两步。
古云年岁不过三十，常年容态平静，一身熨帖修服，羽扇轻摇，配合俊杰相貌，颇显儒雅。但此时他却有些坐立不安，问道：
“父亲，我们在此已经等候两日，那两个投诚的还未到来，莫非被苍青派探子截下了？”
古天照旧黑衣加身，只是与围攻苍青时心境已大为不同。他摇头道：“苍青派在这附近几个镇的探子实力如何我们大多都清楚，连个二阶都没有，如何能截下筑基的程万。”
古云犹疑会儿，眼中闪过历芒。古天看他一眼，若有深意道：“那程万是你尚在苍青时亲自招揽，你莫不是连自己都不信了？”
古云忙道：“孩儿不敢，只是连累父亲一同在此久候，甚是不安。”
古天笑道：“无妨，你在苍……”他不想再提罪绝之事，稍微沉默，改道：“我仅你一子，但多年来我这个父亲当的名不副实，对你多有亏欠。此地毕竟是苍青境内，近来你祖父出关统筹全局，为父闲下来为你护道一程也好。”
古云正要表现感动，却见父亲扭头喝道：
“谁？”
他连忙随之看去，鹅黄少女自林中走出，后面是面上堆笑嘴里泛苦的秦北。
古天站起身，神识一扫，皱眉道：“三阶武人？”
酒儿仿佛遭受天大侮辱：“你居然看我身子！”
“？”
古天眉头皱得更深，盯着这个脑子好像拎不太清却在他毫无察觉下走到这般近处的少女，选择从心先稳一手：
“在下是仙岩……”
古云疑惑打断道：“秦师弟？”
“哦？”
古天看向儿子：“这二人你认识？”
古云视线定在秦北脸上：“这少年是苍青派弟子，还是孩儿半年前亲自收入门中，算来现在应当还是杂役弟子。这位姑娘我不清楚，或许是苍青派最近新来的供奉。”
古天心中一定，他自然也看到秦北，这种货色完全不放在他眼里，当下对少女笑道：“姑娘可是苍青供奉长老？想必也是识得本掌门的，还不快速速退去？”
他惦记此女古怪，不想撕破脸皮，酒儿却摇头道：“不行，我账还没跟你算完，不能走。”
古天怪道：“什么账？若你想为苍青派出头，可要先掂量好自己斤两。”
酒儿脸一黑：“我跟苍青派没有关系，你看我身子的账这就忘了？”
古天气笑：“不过神识一探罢了，大家都是如此，你又绝非初入修行，怎的连这种默认之事也要抓住不放。”
神色一冷，古天道：“本掌门今日肯放你一条生路已是在耐着性子，劝你不要不识好歹。”
一旁古云颇为纳罕，父亲平日哪有这么好说话，看来这少女身上恐有古怪让父亲忌惮。
酒儿挖挖耳朵，弹掉不明物质，不屑道：
“你打我呀，臭狗屎。”
又对尬立后旁的秦北道：“我教你怎么跨阶对敌。”
古天嗤笑：“你在说什么梦话，若随便就能跨阶，那本掌门和天下这么多修行之人要这境界何用，多年苦修岂不是一场笑话？你既着急寻死，本掌门就成全你。”
“云儿看好，本派杀青剑法以煞气浓重，后韵修长为一绝，青不绝剑不停，去！”
他手向上托，一把青色凝实大剑聚法力成形，嗡嗡声鸣，再随他一指刺向少女。
酒儿闲意拉开一副拳架，全身骤放金光，在秦北眼中好似一副金色铠甲包裹玲珑身躯。
古天哈哈大笑：“我道你有何依仗，原来还不是三阶圆满，只是个三阶大成……呃！”
靛青大剑飞刺而来，少女衣衫振浮，发丝扬动闪闪绽放金辉，如一尊烈日临尘，凡人不可直视靠近。她平静向大剑打出一拳。
砰！
大剑被一拳轰成灵气粉末，拳威不过减半，古天眼珠一瞪，手影晃动，连布十六层法力屏障，屏障层层破碎，在最后一层险险拦下拳劲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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