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家学不外传

    慕心语她娘后事办完之后，慕心语一下子闲了下来，干干农活，人还没锄头高，有些粗重的活更干不了，原先接点刺绣的活儿，现在因销售生意冷淡，刺绣的活也没了，那干些什么好呢？人活着总要吃喝花销的，这样子就要赚钱才能养活自己和家庭。

    “没事干，就跟着我卖卖房子好了。这一行虽说赚不了大钱，但养活自己绝对没问题，并且比干一些粗活轻松多了。”唐九提议说道。“我能行吗？”“行，开始有我带着你，尽管放心好了。”“那有劳唐师傅了！以后还请师傅多多指点。”慕心语朝着唐九稽首道。唐九也装模作样地捋了捋没有胡子下巴，一直捋到肚子上，“好说好说。”搞得慕心语哈哈大笑。

    第二天，慕心语一早就赶到“和顺牙行”，在那里认识了唐九的爹娘和各位姐姐和哥哥，说是唐九的好朋友，并且容颜绝佳，大家都对她很友好很客气。“可惜是个残疾人，要是完好无缺的多好啊，收下给九儿做媳妇，可惜了这样的如花少女！”唐九她娘在心底暗暗叹息。这时最高兴的当数唐九了，因为慕心语来这里，他天天都会看见她，并且天天跟她在一起，不像以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常常白天黑夜的都在思念慕心语。

    眼看唐九那得意忘形之像，人精唐发暗暗地给他一个冷眼色，嘴巴一偏。唐九心中暗凉，不好，老头子有话要说了。没办法，一下子变成一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地跟着唐发走进内间，关上门。“这丫头，容貌绝佳，你是否因此喜欢她？”人精唐发直奔主题。“不……不是的，我只是把她当做妹妹的。”“接着说，把你们从开始认识到现在的一切都详细地讲给我听听。”“这……这叫我咋说呢？”唐九不想把自己的隐私跟他老爹汇报，故意拖延时间，转移话题。人精唐发只盯着他的眼睛。看着老头子这样的眼神，眼见是躲不过了的，“好，好，但这事说起来有点长，有可能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你想听没事，我都说给你听，只要您老坐得住，容我先想一想怎么说？”唐九继续拖延时间，心中组织言语，避免待会说漏了嘴。老头子继续不吭声，仍旧盯着他看。

    没办法，唐九只得避重就轻，捡次要的说给老头子听，最后补了一句:“就是因为她的心善和可怜的家世，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所以我想顺手帮帮她，就是这么一回事。”“那世上可怜人有千千万，你咋不去帮，偏偏选择她？”“那是没遇见，我遇见的是她。”“那你给她五两银子，让她去做点小本生意，也是在帮她。”“古人云，授人鱼不如授人渔。”“你私自外传老子自创的牙行术，你有没经得我同意啊？”“这不是一直忙，正准备跟您老汇报吗？您老认为可以传给她吗？”“不行，一她不是我家人，二她不是你媳妇，我凭什么同意传给一个外人。”唐九早就猜到他老头子的想法，很想说出“我就要娶她做媳妇。”可这样的话，现在只要一说出口，必定招到否决的，只得慢慢来，到时看事情是否有回转的余地。“我当她是妹妹，这样也不可以吗？”不过唐九还想着继续磨一磨，看看老头子是否能松口。“她又不是你娘亲生的，咋是你妹妹呢？不行就不行，还有你要记得她只是当你的妹妹，其他的也不行。”说完，唐发一摆老脸走了。

    就知道老头子是那样的武断无情，唐九轻拍了两下胸口，还好，看样子暂时是过关了，以后的事情看接下来地发展，到时候再说，真的不如我意的话，到时一拍两散，我带着心语私奔，看你和老娘想不想我。唐九默默地在心中计划着未来之事。走出内间之后，看见其他姐姐哥哥都不在，估计各自忙事去了，就只剩下了慕心语。一见到她，唐九就开心，故作轻松，娓尔一笑。“九哥，刚才你爹跟你说了什么呀，在里面待了这么久。”“哦，我家老头子叫我以后好好照顾你，好好带你做生意。”“真的吗？”“当然是真的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刚才看见你爹出来摆着脸，我以为我的到来，惹他不高兴了。”“不要这样想，他就是习惯摆着那副臭脸，一年到头都是这样子的，听我娘说，老头子年轻的时候，整天乐呵呵的一张笑脸，给人办事，现在是有资本了，摆在一副冷脸，人家求着他办事。”“噗！”慕心语一下子被逗得笑了出来。

    “对了，刚才老头子说，他自创的牙行术传內不传外，除非……”看见慕心语笑得花儿一样美，唐九想试探一下。“除非什么呀，你快说。”“除非你做我媳妇！”一语道出，羞得慕心语脸红起来，一直以来，就知道唐九喜欢自己，自己也是喜欢唐九的，但自己是个残疾人，觉得配不上唐九这样的好人，绝不能拖累他，不然这世的罪孽更深重，下世的自己不知道，要轮回做牛做马能否赎得完。因此一直在心中压制着自己对唐九的喜欢之情，想着今生只能做九哥的妹妹，帮着九哥做点事情就当做报恩吧。“那我不学了。”说完，慕心语转身要走。唐九拉住她的衣袖，“别急吗，老头子不让传出去，但有我带着你卖房子，我做什么，说什么，你多看几次，凭着你的机灵有啥不会的，这又不难，这可不是我传出去的，是你自学的。这叫做，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也可以？”“有什么不可以的吗？”就这样，慕心语跟着唐九成为了房产交易牙人。

    唐九经过这次试探后，常常心中在想，为什么慕心语不愿意做他的媳妇呢？要么是她太害羞，要么是她真心不愿意，又或者是她娘新丧，她戴孝在身，还没准备好，还是自己做得不够好呢……想法太多，老是患得患失，结果仍旧是一团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