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集资救心语

    慕心语在街口呆了一天，因悲伤午饭也没回去吃，站累了就坐下，坐久了继续站，可惜一整天也没遇见要招仆人的主，不过收到的碎银子加铜钱有一两银子差不多。

    唐九那天听慕心语说了她娘后事花销后，回家后搞了个募捐，各自找了他爹娘以及各位姐姐和哥哥，凑了八两银子，还不够，只得找他娘要他存她那里的老婆本，她娘问:“还要多少两？”唐九狮子大开口:“要四两。“”怎么要怎么多啊？”“是你们太小气，所以还差那么多？”“一个我们都不认识的人，看你这小祖宗的脸给那么多，也足够了。你还说我们小气，下次不给了。”“别，娘，我说错了，你们是世上最有善心的人，你们不认识的人都给了，那我是她的朋友，你说能不给吗？并且给的比你们少咋成呢？”“那你就给个二两好了。”“那是否少了点？”唐九故意坚持下，其实心中早已同意了，他知道她娘每次给钱不爽快，都要给他打下折的心思，所以扮可怜。“二两最多了，不要，再缠给一两了。”“好了，好了就二两呗。”拿到这二两，正好整十两。凑这十两忙了一整天，第二天又有几个客户要带看房没时间把银子送过去。

    第三天，唐九吃过早饭就赶了过去，结果慕心语家大门紧闭，还挂上一把铁将军，他敲了几下没人开门，侧耳听了一会儿，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连平常慕心语她娘的咳嗽声都没有，心中暗想，心语她娘不会真的这么快就去了吧？那慕心语能去哪里了呢？心中直埋怨自己，要是当天凑足了银子就直接来这里好了。等了一会，还不见人，有点慌了神。于是找旁边在家的邻居打听，那邻居阿婆说，“小语她娘前天晚上去了，可怜这丫头，无父无母的，并且又没有一个亲戚帮忙的，这丫头跑去集市街头，卖身为奴仆来葬母。昨日一整天没遇到要招仆的主，估计今天又去了吧……”唐九还没等阿婆说完，就跑往集市街头。背后传来阿婆的声音:“还是这小伙子有情有义，小语如果跟他在一起肯定能享福……”

    赶到集市街头，正看到一个猥琐的老员外盯着慕心语的胸部在问话:“小姑娘，你卖身要价多少？”原本等了这么长时间，以为终于等到了正主，没想到这个是个死变态，于是慕心语有点冷淡地回复，“回老爷的话，二十两银子。”“呸，二十两足够我赎回怡红院的小翠鹂，她长得比你强多了，胸部比你大，屁股比你翘，床上的活儿比你这嫩头不知好多少倍……”一席话说得慕心语脸都红了起来，转身不理他。可是那死变态继续骚扰她，“要不我给你五两银子，你跟我走吧，跟着我，天天给你吃香的喝辣的……”见慕心语没理他，“六两……还嫌少，八两，最多八两了……”

    这时唐九赶了过去，一把紧紧地抱住慕心语:“都是我不好，来迟了。”慕心语“哇”地一声大哭起来。那死变态还不识趣，“丫头，你到底卖不卖？”唐九回转头，大声恶狠狠地骂了过去，“卖你娘个头。”“嘿，你是这丫头的谁啊？怎么平白无故骂人呢？”“骂的就是你这乌龟王八蛋！”“他妈的，你才是小王八蛋呢。”“老王八不服气吗，看样子你浑身筋骨不对劲，要不本大爷免费帮忙给你松弛一下。”唐九装作一副无赖样，绾起衣袖，做出准备出手的样子来。那老员外怕这后生是个愣头青，真的打过来，痛的吃亏的肯定是

    自己，连忙逃跑，一边跑一边说，“小子，你够种，等我回去搬来救兵，看我怎么收拾你。”

    等那老员外跑远，慕心语看着唐九，“九哥，你打过架没？”“没。”“那你刚才的样子扮得好熟练啊！”“恶人自有恶人磨，要不是扮得比他更凶恶更霸道，你说那老王八会乖乖地走吗？”“也对。”“好了，其他不用多想，先给你娘办后事要紧。”“可是我没钱。”“早就跟你说过，钱的事，由我来，你自己想出来的办法能成吗，看被人欺负了吧。”唐九弯腰捡起那张卖身告知，折了两下，塞进衣襟中，拉着慕心语，在集市街头找了个算命先生，给慕心语她娘出殡挑了个好日子，并且向算命先生询问下办后事的程序和注意事项。得到指点后，他们谢过算命先生并付了十文铜钱的卦金。再去棺材店挑了口棺材，进寿衣店挑了套寿衣和寿被，逛香烛铺买了些香烛和纸钱。完成这些后，已是大中午了，两人买了几个肉包子，边走边啃，急着往慕心语的家里赶。

    有了这些东西后，慕心语家中摆下灵堂，两人给她娘净身后换上了寿衣，安放进棺材中，两人跪在棺材前拜祭了一番，慕心语梨花带雨哭得停不下来，唐九也陪着流了好多眼泪。这样子慕心语她娘的后事相当于完成了一半。等到算命先生给的出殡日子，找来附近的乡邻帮忙，敲锣开道，一支唢呐，悲调深沉，二胡和箫，幽怨凄凉，一路吹吹打打，把慕心语她娘送到了她爹的墓地旁，埋葬在一起。慕心语悲伤过度，哭晕了过去，被唐九背回了家。家中早有邻居妇人们帮忙，烧饭炒菜，借来三张大圆桌子，早已备好了各色宴席，鸡鸭鱼肉少不了，再加几个山珍海味，大碗盛肉，大碗喝酒，猜拳说笑话的都有，自是热闹非凡，让帮忙的乡邻们好吃好喝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