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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小何逼婚

    森林的早晨,小鸟的歌声夹着虫鸣,似在唤醒沉睡的生灵。

    茅草屋内。

    我微睁眼眸,瞧见林昆蜞躺在床上还未醒。

    晨光从门口投进来,屋里暖阳阳的。

    我坐在凳子上趴在桌面,想伸个懒腰,呦!发现双手被绑,低头看,双脚也被绳子绑住了。

    “喂,林昆蜞...快醒醒呀!”我惊慌大喊大叫。

    幸好没有封住嘴巴,可这荒山野岭,叫救命只会引来小何她们进来收拾我。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

    我现在深深体会到,鲁先生说的这句话。

    昆蜞啊!你怜悯的小女孩,可怜或是可悲?是凡人还是花精?

    当然,没有找到下毒的证据,不能下定论,只是现在这情况,不得不怀疑何氏一家。

    我的叫声并未吵醒林昆蜞,不能再叫,否则让小何她们听见会遭殃。

    于是我弯腰趔趄起身,不料把凳子弄翻,“砰”一声,我愣了一下,惊醒了林昆蜞。

    “搞乜鬼?”昆蜞撑大了眼睛问。

    (粤语翻译:搞什么鬼。昆蜞说的话有另一种意思:谁做的恶作剧。)

    这种行为比恶作剧更有刑事性质。

    “咩野事?”我也懵了,搞不清楚状况,随口问:什么事?

    “怎么会这样?”林昆蜞再问,他在挣扎,想让绳子松动一点。

    问个毛线!这里只有两个人,要是有人在家,早就跑进来了。

    没有其它人,我可以使用法力松绑,这绳子是棉麻纤维搓捻而成的,棉麻是草本植物。

    我坐到另一张椅子上,抬起双手施法,食指对准昆蜞,指头发出白光,照在绳子上。

    一点动静也没有,难道死物不可以施法?

    “无鬼用。”昆蜞在说我没用。

    (广东人说话常用鬼字,例如:鬼火咁靓,形容女人像鬼魅一样美艳。)

    “你来试试?”我不用想都知道,昆蜞不可能施法松绑。

    “唔...”林昆蜞被我怼的语塞。

    他肯定在心里嘀咕:我又不是植物仙官,怎样施法?

    我俩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就这样,过了很久。

    阳光从正上空直射下地面,就是中午。

    小女孩终于回来了。

    “靓仔,醒啦!”小何面露喜悦,如沐春风。

    林昆蜞惊讶地看向她,一脸疑惑。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惊叹:喜服真漂亮,端庄典雅,但是,为何穿新娘服?

    小何穿了秀禾服,大红上衣是立领中袖袍褂,下服马面裙。

    “放开我们!”林昆蜞有点怒意。

    “答应我一件事,就放了她。”小何仍然面带笑容。

    她把手上的两个花圈放在饭桌上,然后走到木柜前,打开翻找东西。

    “我们没有得罪你啊!”我想了想,不知说太多话,会不会让她生气,可是总要问清楚,“为何绑着我们?”

    “你看!”小何拿出几张大红纸,在我面前晃了晃,再说“看到喜字还不知道什么事?”

    她的反问,让我非常吃惊。

    林昆蜞早已瞠目结舌,哭笑不得。

    小何这惊人之举,真令人惊吓,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你要逼婚?”我鄙视她。

    真可笑,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想谈婚论嫁,对方还是不愿意的,她想闹哪样?

    但是如果小何是花精,变成小女孩的样子来骗我们呢?小何实际的年龄只有她自己知道。

    不如试探一下小何?

    我考虑着:哄她过来,一口咬住她手腕,看她用不用法力就知道是不是花精了。

    “这关你什么事?”小何奸笑着盯着我。

    “我是他表姐呀!”冲口而出的一句话,心里乱作一团。

    “表姐?!”昆蜞惊闻,勾了勾唇,黑脸抽搐了一下。

    他愣了几秒才回过神来,接着怪里怪气的说“那...表姐,你有何意见?”

    我咳嗽了一声,装着大人的语气说道“这里只有我一个长辈?”

    小何走过来,把剪纸放在饭桌上,讨好的说“表姐好,你叫什么名字?”

    才想到一直以来都没有自我介绍过,于是开口“我叫花青莫,他叫林昆蜞,是我姑姑的儿子。”

    我确实有个姑姑,是阿爸的亲妹,她有个儿子小我两岁,姑姑嫁的远,很少联络,现在突然想起表弟,是潜意识驱使下,使我这样说。

    近亲不能结婚,所以我说林昆蜞是我表弟,是很合适的缓兵之计。

    “你们父母有来森林吗?”小何心思缜密,还很警惕。

    “没有来。”我觉得这不能说谎,她让花精一查就会知道。

    “你能做证婚人吗?”小何的表情很认真,不像开玩笑。

    我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怎么办?昆蜞会生气。

    “不,不行!”林昆蜞紧张的结巴起来。

    我和小何都没有理会昆蜞拒绝的举动,他在床上挪动着身体,在设法松绑。

    “花表姐,我这就给你松绑啊!”小何心花怒放说着,轻快地走来解开我的绳子。

    当绳子松开的一刹那,我抓住小何的手臂,不敢咬下去,只敢大胆放心咬昆蜞。

    如果小何是花精,我用意念施法,手掌心的符咒感应到是植物妖精就会发热。

    我的手没有发热,小何不是植物妖精,辟邪玉也没有发光,她不是鬼魅。

    小何盯着我的手,并没有生气骂人,我触电般松开了手,假装友好的笑了笑。

    “你帮我去贴喜纸好吗?”小何诚恳的请求。

    “贴在哪里?”我拿起喜纸问。

    “墙上。”小何指着墙壁正中说道:“还有门上。”

    这才发现,小何家没有神主牌位。

    “嗯。”我点头答应。

    “去厨房拿米饭贴。”小何说完,走到床边。

    我乖巧的回应“好的。”说完走了出去。

    “你要干嘛?”是昆蜞的声音,“呀”一声传出院子来。

    我心情很矛盾,无可奈何苦笑着,也在嘲笑讽刺她的荒唐行为。

    一个小女孩还能吃了昆蜞吗?

    不可能!

    只当小何年幼无知,懵懂幼稚,陪她玩‘过家家’游戏罢了。

    来到厨房,打开锅盖,米饭已经煮熟了,哪敢吃,怕她下毒。

    我和昆蜞昨晚吃完饭为何晕倒?是不是花精施法迷晕?

    不能施法用梨花锁链绑住小何,怕她翻脸发怒请花精帮忙。

    我不是花精对手,先逢迎小何,静观其变,再想办法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