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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可怜之人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游子吟》——孟郊

    为纪念闯关东挖参的开拓者,老把头孙良,特改编此故事。

    一个人进山采参的称单棍撮。一般是几个人或十几个人一伙,称为拉帮。有一个大伙都信得过的,且有丰富放山经验的山里通当把头。

    山神徒弟姓孙名郎,当年山神遇到死后的孙郎,交谈中得知其品性纯良,是可造之材,故收其为徒继承衣钵。

    孙郎与母亲相依为命,孙母靠缝织衣裳养育儿子成年。

    孝子已过及冠之年,慈母早已两鬓斑白,风烛残年,行将就木。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孙母积劳成疾卧病在床,孙郎奔波寻医,药石罔效。

    “母亲,儿听乡亲说森林有野山参,容儿去采挖可好?”孙郎坐在床前请求道。

    “这...森林可远?”孙母柔声问道。

    “在远方,一年半载便可归来。”孙郎回答。

    “郎儿可知,路途遥远,吉凶未卜。”孙母含泪劝道。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孙郎握起母亲的手,轻声说“儿已付诊金大夫代为照顾。”

    “好吧!此去经年,需处处谨慎。”孙母缓缓撑起身子。

    孙郎连忙扶起她坐在床头。

    孙母指着房中的木柜,说道“那里有一件新衣裳,本想在你生辰时再给你,可将要出远门了,多带几套衣裳去......”

    慈母临行前的千叮万嘱,如重担压在孙郎心头上,让他火急火燎,速去速回。

    孙郎步行出村子,在镇上雇了一辆马车,经过几个城镇,再转乘渔船前往森林。

    食住行,购买放山工具,盘缠所剩无几,只得再购炊具,待干粮食尽可煮野菜果腹。

    独自一人进山,险象环生,躲开了毒蛇猛兽,又遇天灾横祸,淋雨偶感风寒,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孙郎饥不择食,病急乱自医,寻来毒草当药草,吃后一命呜呼。

    山神见其死于非命,恳求无常鬼差通融,让其受天命,拜在山神门下悟道修炼。

    老山神听见林昆蜞那样说,点头应承,气氛总算缓和下来。

    “这是我徒儿孙郎,庙宇一事,可与他商讨。”

    林昆蜞“嗯”了一声。

    我想起溪毒案,便问“请问山神,知道是谁下毒在小溪里吗?”

    “山神也不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孙郎为老山神事先声明。

    这点我和昆蜞都会明白,不会强聒不舍。

    “领去花精那盘诘吧。”老山神说完,变出一股白烟消失了。

    我很期待孙郎能找到花精,一切事情就会迎刃而解。

    傍晚,茅草屋前院外。

    “花精在后院里,人类的案件,不属山神管,后会有期。”孙郎说完,鬼魂一样阴森森的飘走了。

    来的路上思考了很多,林昆蜞说过,去小女孩家等她父母回家查问,结果要跟着孙郎找花精。

    难道林昆蜞猜到孙郎找的花精,就是小凤口中的罂粟花精?

    在我嘀咕着要不要问清楚,孙郎要带我们去哪里时,林昆蜞却没有反应。

    他应该早就觉得小女孩家里的花盆印,很有可能种的是罂粟花。

    “这里没有入口去后院啊。”我小声的说,在院子出口东张西望。

    “进去看看。”林昆蜞拍了一下我的肩,自个儿先走进院子里。

    小院左边有花架,右边是棚架小厨房,没有路通去后院,屋里也没有后门。

    “小朋友,我们来了。”我高声喊她。

    “我不叫小朋友。”小女孩走到门口,没好气的说。

    我无奈,只好哄小孩的语气问“那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姓何。”她这语气真像在职场上自我介绍。

    “小何,你爸爸妈妈呢?”原来林昆蜞也会哄小孩。

    “没有回来。”小何想了一秒才回答。

    “你家有后院吗?”我心急,直接问了。

    林昆蜞背对着小何,用手轻轻碰了一下我的手臂,扭头望向窗口,示意我不用再问。

    我偷瞄窗口处,外面有干草遮挡阳光,屋内很阴暗。

    上次来时,没有注意这窗口的情况,因为木建的屋顶上铺了茅草,还以为窗口边上的干草是用来防晒的。

    “为何这样问?”小何怀疑的眼神盯着我质问。

    这哪像一个小女孩应该有的表情啊?难道她是花精?

    我看向林昆蜞求助,可他不理我,从背包里拿出三个盒饭,看来他想收买人心。

    “随便问问。”我尴尬的接过盒饭,再问“你吃饭没有?”

    “废话。”小何很冷淡,她接过盒饭坐到椅子上。

    林昆蜞把背包放在床上,拿着盒饭坐在床边,开始拆包装。

    我来到床边,放下背包,再走到窗口,把盒饭放在饭桌上,坐到木凳上。

    瞧见小何还没有拆盒饭的包装,便问“你不会加热吗?”

    小何拿起盒饭看了一下包装上的日期,说道“保质期很久,现在不吃。”之后盯着我的盒饭说“看你怎样加热。”

    我拆开自热盒饭包装,把餐盒内的水袋弄破,再盖上饭盒盖子。

    “等10分钟,就可以吃了。”

    小何伸手摸了一下饭盒,惊奇说道“水热了。”

    (发热剂和水共同发生化学反应,导致发热剂均匀散热,产生的蒸汽无毒无害,水温高达120℃,饭菜温度70℃即可完全热透。)

    “晚餐你吃什么?”我关心的问。

    “吃面。”说完,她走去厨房煮面。

    十二分钟后。

    林昆蜞和我在吃饭。

    小何端了一碗面走进屋子,把面放在饭桌上,自顾自吃起来。

    我看见汤面里只有几片青菜,稀汤寡水怪可怜的。

    林昆蜞吃完饭,把饭盒放到背包里,顺手拿出矿泉水瓶喝了几口,再放回背包里,顺手拿出老干爹辣椒酱,走过来放在桌子上,之后坐回床上。

    我给了他一个白眼,是啊!我很小气。

    这个牌子的辣椒酱不算辣,我可以吃,干嘛送给小何啊?

    幸好林昆蜞没有送酱油、盐等调味料,放山后可以送给别人,这不,还有四天在森林里吃饭。

    送了几个盒饭,剩下的才刚刚够吃,要应付突发情况,需要储备充足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