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这是一个很新的东西
“观察者的...一员...”
赵向前在心里默默重复了一遍，手中无意识地把玩着几颗瓜子。
苗苗老太太也不着急，耐心地喝茶，等待赵向前咀嚼这其中的意义。
良久，赵向前苦笑一声。
“我能感受到一些东西在变化，可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劲，对我来说不论是联邦还是东玄界本身都有些...呃...难以想象，这不只是和我认识的世界不一样，甚至和我想象的外星世界也不一样。”
“别紧张，你想想那些体验者，他们也需要逐步适应世界和自己的变化，社会环境较为简单的世界如此，更不要说你面对的是一个无法用朴素经验理解的社会。”
续上热茶，老太太笑眯眯地继续开口：“不必那么急迫，也不必妄自菲薄，你做的不是很好吗？果断，准确，高效...给体验者保存了一定的尊严的同时也没有给予他们更大的刺激。更何况你那么长时间以来都保持了对工作的热情，连休假都放在脑后，这可是非常罕见的品质。”
这哪是高效，不过是我把他们都当做日常任务来刷...赵向前有些不好意思，只能把这夸赞当做某种美妙的误会，但是说起这个，赵向前又想起刚刚的好奇。
“您之前说，看过我的任务记录，是什么意思？”
“噢，这个啊，我不是说过这是一场联邦进行的观察实验吗？
“嗯，我只是没想通为什么是武侠。”
“呵呵，很简单，因为这本就只是一小部分内容，这些来自宇宙区的孩子们，梦想千奇百怪，按照数据显示，科学家、发明家、工程师、医生、教师才是比较热门的选择。”
原来是这样，可这让赵向前更好奇了。
“那其他体验者，比如科学家的体验世界是什么样呢？”
老太太双手一摊：“我不知道。”
赵向前：“？”
“事实上，这场实验很早就宣告失败而结束了。”
赵向前：“？？”
似乎觉得赵向前呆滞的样子有些可爱，老太太脸上浮现出一丝顽皮的笑意：“在经过无数的人工和智能分析后，联邦社会研究院得出一个结论，绝大多数的童年梦想都不具有可延续性，九成以上的体验者自己在长大后就会毫不犹豫地抛弃它。
这并非全部来自社会及环境的压力，而是本身就过于抽象，在孩子心里，急于长大的他们会认为带个‘家’字的东西都非常厉害，所以科学家、画家、作家这些词语出现的频率会很高，还有一部分孩子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真实愿望，口中说出的只是来自大人的灌输而已。”
赵向前忽然想到自己的梦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抽粪车就很难见到，而自己又是为什么会有这个念头，大概是因为那时候抽粪车总是会显得很霸气，尤其是那两条黑黝黝的橡胶管......
而再往后，随着渐渐长大，赵向前就再没有过那样的感觉，所谓梦想逐渐变得越来越具体。
考试考第一名...
小浣熊里抽出宋江...
一个游戏币通关97...
等等，这和武侠有什么关系。
“然后呢？”
“虽然社会研究院的实验失败了，但是联邦教育局发现了这场实验中有趣的一部分。”
“教育局？”
赵向前又糊涂了，这怎么会扯到教育。
“联邦教育局意识到，通过前后展示一个宇宙区文明出身之人梦想诞生、延续、破灭或者实现的过程，有助于联邦的孩子们对社会、人性、道德等等领域产生更直观的了解，也更有利于孩子们从古代人的经历中通过对比认识到联邦社会的先进性......”
啊这...
赵向前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答案。
我的感动呢？还我！
“难道...您说的专题...”
“啊，没错，这是一个延续了很久的专题系列，联邦儿童及青少年健康成长关爱组织与联邦教育局和东玄界管理局合作，我们从许多的资料中选择了十几个主题，从体验者童年记忆开始，再到穿越体验世界后的行为全都进行记录展示。
出乎我们意料的是，在诸多专题中，武侠、战争、探险、运动这几个专题在反馈中得到了联邦各大养育机构、学校的一致赞誉，或许是这些内容本身比较贴合人类基因中的本能，也可能是这些体验本身就属于联邦孩子们无法想象的内容，能满足他们的好奇心。
但不管怎么说，这种专题就这么延续下来，甚至成为不少联邦孩子童年时的记忆。”
老太太说的很轻松，仿佛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赵向前却真的哭笑不得。
这算什么，真人版的动物世界吗？
当自己小时候看动物世界都惊叹不已的时候，联邦的孩子们居然是看这种东西。
先不说里面有太多的成人内容，光是血腥、暴力的东西也不少，这真的适合给孩子看吗。
刚要发出质疑时，赵向前愣住了。
观察者......
如果自己是联邦的孩子，看到杨大伟的两世为人......
赵向前不知道自己会对杨大伟做出什么样的评价，如果是穿越以前的自己，或许会羡慕他，而在看完了他的一生后，鄙视之余又多了些淡淡的理解。
似乎对于这件事本身，自己从未有过一个明确的立场。
站的越高，看的越多，看的越多，了解的越深。
那联邦人又是站在什么样的高度看待这些事情呢？
......
思索了半天，赵向前问道：“这样的东西给孩子看，会不会不太好，你们就不担心孩子学坏吗？”
“好坏？不不不，每一个联邦人都被从小教育不要这么去看待世界，重要的是理解变化的过程以及每一个阶段的因果，而不是单纯的给人和事物下一个好坏的定义。”
果然如此么。
赵向前有些理解了，这确实是认知的问题。
理解之余，对于所谓高等文明，赵向前也有了一分新的认识，这已经不是单纯的科技差距，在地球的孩子从小还在努力分辨什么是善恶时，联邦人已经在用案例教育孩子为什么。
这真是...很难去想象的事实。
这也让赵向前更好奇，联邦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对这个问题，老太太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露出温和的笑容：“年轻人，不要急躁，放下你的固执，打开想象的格局，联邦或许比你想象的更有趣。”
说着，老太太又是手一挥，圆桌上出现一张精致的文书。
“聊得那么开心，差点忘了正事，我代表联邦儿童及青少年健康成长关爱组织向你正式授予‘优秀儿童工作者’称号，以表彰你过去为武侠专题所做的贡献。”
看着手中的...奖状？赵向前哭笑不得。
“噢，对了，顺便告诉你，不少养育机构都反馈，很多孩子都非常喜欢你，甚至给你取了个外号叫‘关键先生’，我想他们都非常喜欢你总是在关键时刻出手的样子。”
“这算什么，奖状吗？”
赵向前没想到联邦也喜欢搞这种形式主义。
“当然不是，任何任职中的表彰和赞誉都会记录在你的履历中，或许哪一天你不想从事调查员工作了，这也可以帮助你申请更多的职位，可以减轻不少申请门槛。”
这话让赵向前有些恍惚，至少他目前还从未考虑过不干调查员能干什么，不过还是谢过了老太太。
然后赵向前也想起了正事：“冒昧的问一句，这联邦儿童及青少年健康成长关爱组织算是正式组织吧？”
“这话问的，我们当然是正式组织，你问这个干什么？”
赵向前组织了一番语言，从自己的现状说起，诚恳地请求联邦儿童及青少年健康成长关爱组织能作为他的推荐人向东玄界管理局提出申请。
“你是说，你已经完成了一千次任务，现在只需要一个推荐就能成为正式调查员?”老太太的惊讶不像是装出来的。
“额，基本情况就是这样。”
“天呐，你是怎么做到在没有信息平台的情况下生活的？”
“？”
“我是说，你们管理局总是会有些意想不到的条例，这并不奇怪，但是我好奇的是你是如何作为一个...一个...局外人，还能对联邦的工作那么尽心。”
赵向前歪了歪脑袋：“临时工的紧迫感？”
“哈哈哈，有趣，我喜欢这个回答，不管看在你的杰出工作还是神奇经历上，我都不会拒绝这个小小的请求。”
“非常感谢您的帮助。”
赵向前心里一块石头落地。
至于自己想转正的最大动力就不必细说了。
又聊了一会，赵向前提出告辞，此刻他心里只有一件事。
【999/1000】
今天的收获足够多，联邦这个神秘的东玄界主人，算是正式对他掀开了一角面纱。
但当务之急还是尽快完成今天的日常。
然后按照标准程序提出申请。
说真的，这比他前世第一次去按摩还要激动。
......
回到蓝星，赵向前第一时间就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他唯一的联邦网友。
退休老干部：“屁大点事，别打扰我钓鱼。”
“......”
来不及下楼吃饭，赵向前直接返回传送点，没有换衣服，这种时刻多点仪式感似乎也不错。
“申请前往行动大厅。”
“投射程序启动中，申请人【临-007号调查员】，检测路径中……”
“路径已锁定，目标【东玄界管理局#1233行动大厅】，启动中…5…4…3…2…1…
随便找了个智能终端，接取任务，核对任务信息，同步到终端，一气呵成。
确认新手套装都带齐了，再次找到传送点。
“申请进入任务世界，任务编号xxx-xxxxx-xxxxxx。”
“任务信息已锁定，投射程序启动中，本次任务为单人任务，任务执行人【临-007号调查员】，检测路径中……”
“任务目标世界已锁定，目标【玄区#2275星系#334648世界】，启动中…5…4…3…2…1…
......
还没睁开眼睛，一股混合着油脂与碳水的香气就传入赵向前鼻孔里。
“好香啊，我这是在哪？”
揉了揉鼻子，赵向前才发现自己本次灵魂附体的对象居然站在一个偌大的厨房中。
面前是一个硕大的灶台，灶眼里火力正旺，伴随噼啪声，大大的蒸屉上热气弥漫。
香味正是从蒸屉中传出。
灶台旁是一个三层的木架，上面堆满了各色瓜果，一旁的地方还堆着不少蔬菜，从上面还未干涸的露珠能看出极为新鲜。
一抬头，大块的香肠腊肉挂在房梁下，在水雾蒸腾中显得有些朦胧。
“唔，这次是个厨子吗？”
说着，赵向前就揭开面前的笼屉，从里面薅了个包子。
不错，用料扎实，里面还放了干贝和虾肉，比老张强，看起来这地生活不错啊。
相比较上次的穷书生，这次附体的对象就要靠谱不少，甚至还贴心的考虑到自己没吃早饭，就是待会还要出去吃一顿有些不爽。
刚吃两口，赵向前猛然想起，自己的行动过程似乎也会被做成节目，放给联邦的小孩子看，那他们岂不是会看着自己刚薅了个包子。
为了自己的形象考虑，赵向前也不管哪边是镜头，堆出一个笑容。
“俗话说，厨子不偷，五谷不收...”
......
掏出罗盘，启动任务目标追踪，祈祷着目标近一点，不然又要跑上半个钟头。
‘一线牵’在空中滴溜溜一转，很快就显示了目标方向。
距离：32米。
赵向前大喜过望，这真是瞌睡碰上枕头。
这次说什么也不会让目标把逼给装完了。
三两口把包子塞嘴里，拿出量子扰动发射器，算了，还是叫它小水枪吧，赵向前推开门，赶向目标位置。
才出门，赵向前就是一个哆嗦，好冷。
天空泛着深灰，寒风呼啸。
门外是个小院，院里零散摆着些石磨、研臼，都是日常做做饭用的家什，院子一角种着一颗梅花，只开出七八朵粉红小花。
穿过院门，一个不大的花园映入眼帘，园里没多少花草，一副凋零景象。
紧了紧领口，再把双手往怀里一揣，胜利就在眼前。
就是步伐变得有些散碎。
没用十几秒，赵向前就来到了目标所在的屋子外。
空中一个大大的箭头正对下方，看起来没跑了。
就是这状况好像有些不对劲。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子不学，断机杼。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为什么屋子里传出读书声，听这整齐程度，怕是里面还是些年龄不一的孩子。
赵向前愣在门外，不管目标是什么情况，想到里面还有很多孩子，哪怕知道这是个虚幻世界，他也不愿意直接冲进去。
春寒料峭，寒风吹来，赵向前有些懵逼。
完了完了，现在有偶像包袱了，可是真的很冷啊。
这该怎么办......
赵向前在心里默默重复了一遍，手中无意识地把玩着几颗瓜子。
苗苗老太太也不着急，耐心地喝茶，等待赵向前咀嚼这其中的意义。
良久，赵向前苦笑一声。
“我能感受到一些东西在变化，可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劲，对我来说不论是联邦还是东玄界本身都有些...呃...难以想象，这不只是和我认识的世界不一样，甚至和我想象的外星世界也不一样。”
“别紧张，你想想那些体验者，他们也需要逐步适应世界和自己的变化，社会环境较为简单的世界如此，更不要说你面对的是一个无法用朴素经验理解的社会。”
续上热茶，老太太笑眯眯地继续开口：“不必那么急迫，也不必妄自菲薄，你做的不是很好吗？果断，准确，高效...给体验者保存了一定的尊严的同时也没有给予他们更大的刺激。更何况你那么长时间以来都保持了对工作的热情，连休假都放在脑后，这可是非常罕见的品质。”
这哪是高效，不过是我把他们都当做日常任务来刷...赵向前有些不好意思，只能把这夸赞当做某种美妙的误会，但是说起这个，赵向前又想起刚刚的好奇。
“您之前说，看过我的任务记录，是什么意思？”
“噢，这个啊，我不是说过这是一场联邦进行的观察实验吗？
“嗯，我只是没想通为什么是武侠。”
“呵呵，很简单，因为这本就只是一小部分内容，这些来自宇宙区的孩子们，梦想千奇百怪，按照数据显示，科学家、发明家、工程师、医生、教师才是比较热门的选择。”
原来是这样，可这让赵向前更好奇了。
“那其他体验者，比如科学家的体验世界是什么样呢？”
老太太双手一摊：“我不知道。”
赵向前：“？”
“事实上，这场实验很早就宣告失败而结束了。”
赵向前：“？？”
似乎觉得赵向前呆滞的样子有些可爱，老太太脸上浮现出一丝顽皮的笑意：“在经过无数的人工和智能分析后，联邦社会研究院得出一个结论，绝大多数的童年梦想都不具有可延续性，九成以上的体验者自己在长大后就会毫不犹豫地抛弃它。
这并非全部来自社会及环境的压力，而是本身就过于抽象，在孩子心里，急于长大的他们会认为带个‘家’字的东西都非常厉害，所以科学家、画家、作家这些词语出现的频率会很高，还有一部分孩子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真实愿望，口中说出的只是来自大人的灌输而已。”
赵向前忽然想到自己的梦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抽粪车就很难见到，而自己又是为什么会有这个念头，大概是因为那时候抽粪车总是会显得很霸气，尤其是那两条黑黝黝的橡胶管......
而再往后，随着渐渐长大，赵向前就再没有过那样的感觉，所谓梦想逐渐变得越来越具体。
考试考第一名...
小浣熊里抽出宋江...
一个游戏币通关97...
等等，这和武侠有什么关系。
“然后呢？”
“虽然社会研究院的实验失败了，但是联邦教育局发现了这场实验中有趣的一部分。”
“教育局？”
赵向前又糊涂了，这怎么会扯到教育。
“联邦教育局意识到，通过前后展示一个宇宙区文明出身之人梦想诞生、延续、破灭或者实现的过程，有助于联邦的孩子们对社会、人性、道德等等领域产生更直观的了解，也更有利于孩子们从古代人的经历中通过对比认识到联邦社会的先进性......”
啊这...
赵向前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答案。
我的感动呢？还我！
“难道...您说的专题...”
“啊，没错，这是一个延续了很久的专题系列，联邦儿童及青少年健康成长关爱组织与联邦教育局和东玄界管理局合作，我们从许多的资料中选择了十几个主题，从体验者童年记忆开始，再到穿越体验世界后的行为全都进行记录展示。
出乎我们意料的是，在诸多专题中，武侠、战争、探险、运动这几个专题在反馈中得到了联邦各大养育机构、学校的一致赞誉，或许是这些内容本身比较贴合人类基因中的本能，也可能是这些体验本身就属于联邦孩子们无法想象的内容，能满足他们的好奇心。
但不管怎么说，这种专题就这么延续下来，甚至成为不少联邦孩子童年时的记忆。”
老太太说的很轻松，仿佛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赵向前却真的哭笑不得。
这算什么，真人版的动物世界吗？
当自己小时候看动物世界都惊叹不已的时候，联邦的孩子们居然是看这种东西。
先不说里面有太多的成人内容，光是血腥、暴力的东西也不少，这真的适合给孩子看吗。
刚要发出质疑时，赵向前愣住了。
观察者......
如果自己是联邦的孩子，看到杨大伟的两世为人......
赵向前不知道自己会对杨大伟做出什么样的评价，如果是穿越以前的自己，或许会羡慕他，而在看完了他的一生后，鄙视之余又多了些淡淡的理解。
似乎对于这件事本身，自己从未有过一个明确的立场。
站的越高，看的越多，看的越多，了解的越深。
那联邦人又是站在什么样的高度看待这些事情呢？
......
思索了半天，赵向前问道：“这样的东西给孩子看，会不会不太好，你们就不担心孩子学坏吗？”
“好坏？不不不，每一个联邦人都被从小教育不要这么去看待世界，重要的是理解变化的过程以及每一个阶段的因果，而不是单纯的给人和事物下一个好坏的定义。”
果然如此么。
赵向前有些理解了，这确实是认知的问题。
理解之余，对于所谓高等文明，赵向前也有了一分新的认识，这已经不是单纯的科技差距，在地球的孩子从小还在努力分辨什么是善恶时，联邦人已经在用案例教育孩子为什么。
这真是...很难去想象的事实。
这也让赵向前更好奇，联邦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对这个问题，老太太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露出温和的笑容：“年轻人，不要急躁，放下你的固执，打开想象的格局，联邦或许比你想象的更有趣。”
说着，老太太又是手一挥，圆桌上出现一张精致的文书。
“聊得那么开心，差点忘了正事，我代表联邦儿童及青少年健康成长关爱组织向你正式授予‘优秀儿童工作者’称号，以表彰你过去为武侠专题所做的贡献。”
看着手中的...奖状？赵向前哭笑不得。
“噢，对了，顺便告诉你，不少养育机构都反馈，很多孩子都非常喜欢你，甚至给你取了个外号叫‘关键先生’，我想他们都非常喜欢你总是在关键时刻出手的样子。”
“这算什么，奖状吗？”
赵向前没想到联邦也喜欢搞这种形式主义。
“当然不是，任何任职中的表彰和赞誉都会记录在你的履历中，或许哪一天你不想从事调查员工作了，这也可以帮助你申请更多的职位，可以减轻不少申请门槛。”
这话让赵向前有些恍惚，至少他目前还从未考虑过不干调查员能干什么，不过还是谢过了老太太。
然后赵向前也想起了正事：“冒昧的问一句，这联邦儿童及青少年健康成长关爱组织算是正式组织吧？”
“这话问的，我们当然是正式组织，你问这个干什么？”
赵向前组织了一番语言，从自己的现状说起，诚恳地请求联邦儿童及青少年健康成长关爱组织能作为他的推荐人向东玄界管理局提出申请。
“你是说，你已经完成了一千次任务，现在只需要一个推荐就能成为正式调查员?”老太太的惊讶不像是装出来的。
“额，基本情况就是这样。”
“天呐，你是怎么做到在没有信息平台的情况下生活的？”
“？”
“我是说，你们管理局总是会有些意想不到的条例，这并不奇怪，但是我好奇的是你是如何作为一个...一个...局外人，还能对联邦的工作那么尽心。”
赵向前歪了歪脑袋：“临时工的紧迫感？”
“哈哈哈，有趣，我喜欢这个回答，不管看在你的杰出工作还是神奇经历上，我都不会拒绝这个小小的请求。”
“非常感谢您的帮助。”
赵向前心里一块石头落地。
至于自己想转正的最大动力就不必细说了。
又聊了一会，赵向前提出告辞，此刻他心里只有一件事。
【999/1000】
今天的收获足够多，联邦这个神秘的东玄界主人，算是正式对他掀开了一角面纱。
但当务之急还是尽快完成今天的日常。
然后按照标准程序提出申请。
说真的，这比他前世第一次去按摩还要激动。
......
回到蓝星，赵向前第一时间就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他唯一的联邦网友。
退休老干部：“屁大点事，别打扰我钓鱼。”
“......”
来不及下楼吃饭，赵向前直接返回传送点，没有换衣服，这种时刻多点仪式感似乎也不错。
“申请前往行动大厅。”
“投射程序启动中，申请人【临-007号调查员】，检测路径中……”
“路径已锁定，目标【东玄界管理局#1233行动大厅】，启动中…5…4…3…2…1…
随便找了个智能终端，接取任务，核对任务信息，同步到终端，一气呵成。
确认新手套装都带齐了，再次找到传送点。
“申请进入任务世界，任务编号xxx-xxxxx-xxxxxx。”
“任务信息已锁定，投射程序启动中，本次任务为单人任务，任务执行人【临-007号调查员】，检测路径中……”
“任务目标世界已锁定，目标【玄区#2275星系#334648世界】，启动中…5…4…3…2…1…
......
还没睁开眼睛，一股混合着油脂与碳水的香气就传入赵向前鼻孔里。
“好香啊，我这是在哪？”
揉了揉鼻子，赵向前才发现自己本次灵魂附体的对象居然站在一个偌大的厨房中。
面前是一个硕大的灶台，灶眼里火力正旺，伴随噼啪声，大大的蒸屉上热气弥漫。
香味正是从蒸屉中传出。
灶台旁是一个三层的木架，上面堆满了各色瓜果，一旁的地方还堆着不少蔬菜，从上面还未干涸的露珠能看出极为新鲜。
一抬头，大块的香肠腊肉挂在房梁下，在水雾蒸腾中显得有些朦胧。
“唔，这次是个厨子吗？”
说着，赵向前就揭开面前的笼屉，从里面薅了个包子。
不错，用料扎实，里面还放了干贝和虾肉，比老张强，看起来这地生活不错啊。
相比较上次的穷书生，这次附体的对象就要靠谱不少，甚至还贴心的考虑到自己没吃早饭，就是待会还要出去吃一顿有些不爽。
刚吃两口，赵向前猛然想起，自己的行动过程似乎也会被做成节目，放给联邦的小孩子看，那他们岂不是会看着自己刚薅了个包子。
为了自己的形象考虑，赵向前也不管哪边是镜头，堆出一个笑容。
“俗话说，厨子不偷，五谷不收...”
......
掏出罗盘，启动任务目标追踪，祈祷着目标近一点，不然又要跑上半个钟头。
‘一线牵’在空中滴溜溜一转，很快就显示了目标方向。
距离：32米。
赵向前大喜过望，这真是瞌睡碰上枕头。
这次说什么也不会让目标把逼给装完了。
三两口把包子塞嘴里，拿出量子扰动发射器，算了，还是叫它小水枪吧，赵向前推开门，赶向目标位置。
才出门，赵向前就是一个哆嗦，好冷。
天空泛着深灰，寒风呼啸。
门外是个小院，院里零散摆着些石磨、研臼，都是日常做做饭用的家什，院子一角种着一颗梅花，只开出七八朵粉红小花。
穿过院门，一个不大的花园映入眼帘，园里没多少花草，一副凋零景象。
紧了紧领口，再把双手往怀里一揣，胜利就在眼前。
就是步伐变得有些散碎。
没用十几秒，赵向前就来到了目标所在的屋子外。
空中一个大大的箭头正对下方，看起来没跑了。
就是这状况好像有些不对劲。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子不学，断机杼。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为什么屋子里传出读书声，听这整齐程度，怕是里面还是些年龄不一的孩子。
赵向前愣在门外，不管目标是什么情况，想到里面还有很多孩子，哪怕知道这是个虚幻世界，他也不愿意直接冲进去。
春寒料峭，寒风吹来，赵向前有些懵逼。
完了完了，现在有偶像包袱了，可是真的很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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