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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埋伏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和亲队伍一般都不会到地方乡里停留,若是天黑到不了城镇,便会野外扎营休息,整个队伍的行进速度很慢,中途也是走走停停。

    时间一晃过了三天,一路太平无事,陈白也渐渐和公主贴身丫鬟熟络了起来。

    丫鬟名字叫红玉,十三岁便入了宫,在公主身边快七个年头了,也是通过她,陈白了才解到,安隅城的刺客是个伍长,身手了得,当日正好是那伍长巡夜,趁大家不备的时候,差点冲进公主房间,还好被黑衣人拦下。

    两人打斗的时候,所有人都误以为那黑衣人才是刺客,后来经过城主的解释,才明白了实情。

    其实这也不怪大家,一个一身夜行衣,一个是伍长,任谁看都觉得前者才是刺客,关键是那黑衣人杀完人就跑,你倒是露个面说明一下啊,不也就没那么多事了吗,搞的那么神秘干嘛?

    对此陈白也以为然,当时他就曾问过:偌大的周国,还挑不出几个会劲气的,非要自己去冒这个险干嘛?

    黑衣人给的解释是:以后就知道了。

    队伍前面骑马的几人,是从小就入了伍,都是层层选拔,优中选优,最后才成了皇帝亲卫,所以可靠的很,但是出了这档子事后,几人很是自责队让伍里混进来了蛀虫。

    陈白驾车,红玉坐在另一侧,周边的护卫都不会离鸾车很近,其他几个侍女也都跑到后面马车上去了。

    此时的公主在车内休息,她平时话也不多,就是偶尔找找红玉下棋解解闷。

    陈白看着前面几个器宇不凡的亲卫,不解的问道:“红玉姐姐,我有一事不明,这亲卫怎么不多来几个啊,搞这么多步兵干嘛?”

    几日相处下来,红玉也乐得享受这一声声的“姐姐”,笑盈盈的答道:“你傻啊,皇帝亲卫能随便支配吗,派多了,又该有大臣喊着于礼不合了,步兵多了,走得慢啊,你见谁家嫁女儿还策马奔腾的....诶?你干嘛去?”

    “放水!”陈白跃下马车后,一头钻进了小树林。

    红玉牵过马绳,嘟囔了一嘴:“这么急,这高手有点虚啊。”

    陈白属实是憋坏了,今天一路都是草丛,女人好说,蹲进去就看不见人了,士兵跑远点方便也没啥,关键自己是个宁折不弯的假太监,蹲着感觉对不起...尊严,站着又会被人看到,好不容易碰见个树林,还不畅快一下。

    其他的卫兵见了,心里也是猜测:估计是漏了。

    太阳落山前,队伍终于到了临安郡的省城-临安城。

    临安城内有两个府衙,一是郡府,郡守坐镇;一是城府,城主坐镇。郡府属行政,管理全郡各城官员,城府则负责本城治安、商贸。

    由于一路走的较慢,要赶赶进度,这次队伍不会过多停留,休整一晚,明早出发。

    在大小官员的热烈欢迎下,公主最后下榻了郡府。

    因为城内有些熟人,所以在进城之前,陈白就躲进了后面的马车里。

    郡守晚上设宴,公主在帷幕后面坐了一会,便说有些乏了,就回别院休息了。

    本来还想多吃点山珍海味的陈白也只好一同回了别院,守在门口。现在的陈白其实夜里不休息也没什么影响,只要上午稍微小憩下,就又精力充沛了,可能是体内“气”的效果吧。

    第二天上午告别临安郡大小官员,队伍继续西行。愈向西,山林也渐多,大概行进了三十里,时间已是接近晌午,休息好的陈白,从一名亲卫手里接过缰绳,继续尽职尽责的赶着马车。

    不一会儿,陈白忽然拉停马车,整个队伍也顺势停了下来。

    红玉掀开帘子,问道:“怎么了?”

    陈白解释道:”此处两边都有山林,我经常上山,这个时节,林子里不应该这么安静,感觉很不对劲。”

    前面骑马的亲卫也赶过来询问什么情况,陈白就又解释一遍。

    亲卫脸色顿时严肃了起来,谨慎一些总是没错的,于是他赶忙跑到队伍前面开始着手戒备。

    倒不是几个亲卫不知道这些,或许等一会儿也能发现,只不过是陈白从小与山林打交道,对林子里的动静更敏感一些,按照陈白的感应,周围很大一片都听不到鸟叫声,如果真有埋伏,说明人一定不在少数。

    很快,队伍里就走出十几人,谨慎的向两边山林走去,士兵们也渐渐向公主的鸾车靠近。就在此时,两侧山坡忽然间影影绰绰有人出现,粗略一看,竟有百余人,而且各个都蒙着面。

    不等卫兵反应过来,那些蒙面人手里已经拉起了长弓。陈白见状,心喊糟糕,情急之下,立马夺过卫兵长刀砍断了马缰。

    随着一声:放!,百余支箭离弦而出。

    此时的陈白已扔下长刀冲进马车,喊了一声:“得罪了!”便一手抱起公主,另一手抱起红玉,冲出马车,落地后顺势倒地,然后双脚又一蹬,三人便钻进了车底,而箭雨也刚好落下。

    场面一下子乱成一团,箭雨主要目标就是公主的鸾车,而卫兵也多聚集在此,一下子死伤近二十人,骑马的亲卫看到公主被藏在车底,心里稍定,马上带领数十卫兵,向两面山坡冲去,防止蒙面人的箭雨不断洒下。

    有不少箭射到鸾车上,好在车子够大,车板也够厚,车底三人一时还很安全,不过就是可怜了拉车的两匹马,受惊后没跑两步,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这时的公主正缩着身子仅靠陈白一侧,红玉是一样的紧张,随着射穿车厢的箭矢不断砸在车板上发出响动,两人也是越来越害怕,陈白倒是相对淡定很多,一边透过车底空档观察情况,一边尽量安慰道:“不用怕,有我在呢。”

    外面已经杀成了一团,两边人马短兵相接,偶尔也会有冷箭,陈白又安抚了一下两个女人,就窜到了外面,此时山坡上的射箭阵型已经被亲卫带一些卫兵冲散了,一些蒙面人也持着刀冲到了路上,卫队虽有伤亡,但整体人数还是占优。

    有六个冲在前面的蒙面人吸引了陈白的注意,看身形身法都是练家子,里面还有人能一步跃出近十米,一把大刀舞的虎虎生风。

    六人分工明确,有两人在与卫兵中的高手缠斗,另外四人则是一直在找机会朝鸾车冲来。

    “他娘的,还有个阉货,真晦气。”第一个冲过来迎面碰上陈白的壮汉吐了口口水骂道,不过话音刚落,只见陈白一手挥下,那汉子忽然满脸痛苦,随着一声大叫,一条胳膊就飞离了身体,紧接着他倒地哀嚎。

    此人算是报废了。

    坏人,死于话多!

    刚刚冲过来的另外三人恰好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一变。

    一人说道:“不好,是劲气,注意避开他的出手。”

    陈白表面故作镇定,内心也有点没底,同时对三人,是有点麻烦,劲气远程攻击有抬手动作,不是完全躲避不了,而且也不是无限的,如果缠斗起来,结果还真是不好说,而且几个亲卫也被缠住了,短时间很难赶过来。

    三人有刀有斧,知道时间拖不得,也不废话,相互对视一眼,开始从三个方向夹过来。

    陈白见状,首先瞅准了正前方的斧子男,便是一拳挥出,斧子男看清了出拳方向后,来不及骂脏话,身体立马向左横移可动作依旧是慢了半分,劲气擦中他的右腿根,撕下了一大块血肉,斧子男哀嚎的倒在地上,豆大的汗珠瞬间挂了一脸,看来是暂时失去继续行动的能力了。

    另外两人没预料到劲气的速度如此之快,虽心有惧怕,但现在是箭在弦上,只能选择快速欺身上前。

    其中一人,大步一跨,便挥刀砍下,陈白侧身躲过,忽然竖刀变横刀,陈白似有预料,马上就后仰侧滚翻身到一旁,刚要起身,另一人已看准时机一刀拦腰劈落下,刀速很快,陈白只能又一翻滚,身体堪堪躲开,但小腿却被刀锋刮到,出了道巴掌长的血口子。

    来不及感应疼痛,陈白随手抓起地上早就被自己看好的斧头,堪堪挡住又一袭来的刀锋,接着用力一震,那人竟是连人带刀被推飞丈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速度极快。

    借着这个空档,陈白瞬间起身,一跃而起,朝着还未站稳汉子狠狠劈下,那人只得匆忙横刀格挡,却不料那斧头势大力沉,竟生生劈断了大刀,然后在他惊恐的目光中,斧锋从他的额头钻入,瞬间又从胸膛滑出,带出了一大片血水。

    斧头未停,陈白借势转身,斧锋自下向上划出一道弧线,恰好迎上了刚冲过来的另一人,斧头速度极快,那人还未来的及收刀阻挡,便已被划破肚皮,身体向后飞去。

    做完这一切,陈白就立在原处。两个持刀人,一人跪在地上,分成两半的脑袋耷拉着,红的白的洒了一地,已然没了生气;另一人整个腹部被剖开,一大团的内脏曝在了外面,眼看就要没了气息。

    这一场景也被周围不少卫兵和蒙面人看在了眼里,场面突然安静了下来,这时不知谁喊了一声“撤!”,蒙面人便开始四处逃窜,而卫兵则乘胜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