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许不言？
麻木的感觉随着神经末梢的传导，从全身的每一寸汇聚到大脑。混沌的意识，漆黑一片。
意识似醒似梦，身体似飘似摇。往昔的一幕一幕像是发黄的旧相册，跑马灯似的在苏朝阳脑海中来回闪现。
迷糊之中，看见两个同龄的小男孩，在一片草地上欢乐的嬉戏。不远处，几个大人模样，或站或坐的围在一起，有男有女。好像还有一个小女孩，羞涩的躲在大人身后，看着游戏的小男孩，偷偷地笑着……
突然麻木的感觉变成疼痛，刺激着苏朝阳的神经。
难道那是梦？
苏朝阳慢慢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模糊的灯光下白色的天花板。
四周静悄悄的，哪来的灯光呢？
苏朝阳扭头试着找寻光线的来源，只见一张桌台上一盏亮着的台灯。
桌台前赫然坐着一个长发女人，背对着自己，对着桌子上的镜子梳理妆容，嘴里还哼着不知名，却感觉十分熟悉的老调。
女人的背影，昏暗的灯光，飘荡着的幽幽曲调，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种阴森的寒意，让苏朝阳不禁一阵哆嗦。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明明是个女人，可哼出来的声音为什么是个男的？
苏朝阳猛然想起手术台的事，一阵冰凉直击心头，
“难道我已经死了？”
天妒英才啊，想不到我这么就英年早逝了，连个媳妇都还没娶上。上对不起列祖列宗，下对不起·····我他妈的媳妇都没有，哪还有下啊？
苏朝阳下意识的摸摸头，只觉脑袋包的跟粽子似的。人都死了，还不放过，难不成还得整成木乃伊做纪念吗？
苏朝阳的手慢慢往下摸，咦？怎么肚子上没有伤口？肾脏位置完好无损。忍不住抬起头，一边摸一边看，五脏六腑的位置都摸了个遍，除了一阵酸痛，一点开刀的痕迹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还没死？
“你醒了？”
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苏朝阳心里刚冒出的一点喜悦一下吓得缩了回去。
扭头看过去，那人依旧背对着自己，翘着兰花指，对镜描眉。幽幽光线中，那人整个身体都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阴森。
苏朝阳不敢回话，因为自己都不敢确定，到底是不是那个人在说话。
“醒了就好。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
说着那人便停下手中动作，转过头来，微微一笑，露出红色血盆大口。
最是那一转身的温柔，不胜惊悚。
吓得苏朝阳冷汗直流，心底确定一个念头，看来我是真的死了。这是阴曹地府哪路小鬼，抢了黑白无常差事？
就在苏朝阳内心叫苦不迭时，房间的门被一脚踹开，灯光同时赫然打开。
还没看清什么，一声怒吼传来，“许不言，你个混蛋，又偷我的化妆品！”
等苏朝阳的眼睛适应灯光后，定睛一看，门口站着的不正是李成蹊吗？
只见她额头缠着绷带，满眼通红，一脸怒气。一个迈步冲到桌台前，将那人一脚踹开，一把抱起桌上的瓶瓶罐罐，哭喊道：“我的迪奥，我的纪梵希，我的兰蔻啊！”
地上那人一边哎呦呻吟，一边揉着被踹的部位，道：“你都挂彩了，我看你最近也用不上，我就拿来试试。业务需要，你要理解。”
李成蹊：“啊——我的宝贝啊，怎么我一个不留神，你们就遭此毒手啊。许不言，我跟你拼了。”
说完李成蹊低着头，拿脑袋往地上那人身上撞，双手不停捶打，嘴里也没闲着的又哭又喊。
那人也被闹得毫无还手之力，道：“行了行了，我赔你就是了，多大的事？”
李成蹊边撞边打边哭道：“我的口红，我的粉底，我的护肤液，都是限量款，现在根本买不到，你上那赔给我？我不管，我不活了，我要和你同归于尽。”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苏朝阳的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大喜大悲转折太快，令自己应接不暇，又难以置信，整个人都愣在那里。
我这是在那？
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李成蹊，这是自己之前认识的那个人吗？简直判若两人嘛。
至于这个叫许不言的，到底是男是女，和李成蹊又是什么关系？
等等，许不言？
不就是火车上那个叫罗南的中年人，所讲的故事中的那个人？
不会吧？
那个罗南口中神秘莫测的高深人物，就是眼前这个德行？
肯定不是同一个人！
绝对又是同名而已。
两人旁若无人的在哪里斯闹，完全无视苏朝阳的存在。
呆若木鸡的苏朝阳，就像漫画中的鸡肋人物，就该用橡皮擦不留痕迹的擦去。
突然不知什么东西，飞速砸在苏朝阳原本受伤的脑袋，忍不住“哎呦”了一声。仔细一看，是一个小瓶子。
好在这么一声，终于引起那两人的注意。
两人停止了打闹，同时扭头看着苏朝阳，那惊诧的眼神好像在奇怪，为什么会有一个陌生人出现在这里。
李成蹊一下子脸涨的通红，静静的站起来，什么话也没说，默默的退了出去。
许不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端坐在一角的椅子上。
苏朝阳这才看清他的样子，大概是化妆技术太拙劣，映入眼帘的完全是一股现代抽象风格。
煞白的脸庞，两条粗黑的眉毛，弯弯曲曲的像是毛毛虫一样，趴在额头上。两只眼睛跟大熊猫似地，尤其是那张嘴，鲜红欲滴，这得糟蹋多少口红才能达到这幅效果。
这样一副面孔，配上此刻一本正经的模样，更显得滑稽又让自己不知所措。
苏朝阳局促的站在这里，许不言依旧端坐在那里。两个男人的房间，空气似乎都凝固静止着。
苏朝阳这种不善言辞的人，实在想不出什么合适的开场白，来打破这沉重的寂静。
许不言突然开口问道：“你是谁？”
苏朝阳看着眼前这个人，虽浓妆艳抹，一张滑稽的花脸。但从他的眼神，可以感受到他此刻的认真。
正因为感受到他的认真，却又问了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苏朝阳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或是看出苏朝阳的窘迫，许不言起身走到陆晨的面前，靠近苏朝阳，几乎脸对脸的地步，同样的语气问道：“你是谁？”
难道李成蹊没有跟他说起自己？那自己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陆晨一下子本能的回道：“我叫苏朝阳。”
许不言听后，依旧看着苏朝阳，一言不发。眼神没有丝毫波澜，厚重的粉底下也感受不到他任何情绪的起伏变化。
可就算如此，被一个男人这么盯着，还靠的这么近，让苏朝阳感到很不自在，若是换作其他人，肯定一脚踹飞。
可面对这么一个人，或许是罗南讲的故事过于离奇，在苏朝阳的潜意识中默默植入先入为主的代入感。
看着许不言平静的眼神，纵然滑稽的花脸眉飞色舞，依然让苏朝阳有种肃敬，未敢造次。
忽然许不言慢慢后退，转身离去，边走边嘴里小声的说着什么，像诗又像词。
偶有只言片语飘进陆晨耳朵里，仔细也能听清一些，“……人生总是无常，聚散别来无恙……”
砰，
门关上了。
空荡荡的房间，留下呆呆的苏朝阳，一脸茫然。
意识似醒似梦，身体似飘似摇。往昔的一幕一幕像是发黄的旧相册，跑马灯似的在苏朝阳脑海中来回闪现。
迷糊之中，看见两个同龄的小男孩，在一片草地上欢乐的嬉戏。不远处，几个大人模样，或站或坐的围在一起，有男有女。好像还有一个小女孩，羞涩的躲在大人身后，看着游戏的小男孩，偷偷地笑着……
突然麻木的感觉变成疼痛，刺激着苏朝阳的神经。
难道那是梦？
苏朝阳慢慢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模糊的灯光下白色的天花板。
四周静悄悄的，哪来的灯光呢？
苏朝阳扭头试着找寻光线的来源，只见一张桌台上一盏亮着的台灯。
桌台前赫然坐着一个长发女人，背对着自己，对着桌子上的镜子梳理妆容，嘴里还哼着不知名，却感觉十分熟悉的老调。
女人的背影，昏暗的灯光，飘荡着的幽幽曲调，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种阴森的寒意，让苏朝阳不禁一阵哆嗦。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明明是个女人，可哼出来的声音为什么是个男的？
苏朝阳猛然想起手术台的事，一阵冰凉直击心头，
“难道我已经死了？”
天妒英才啊，想不到我这么就英年早逝了，连个媳妇都还没娶上。上对不起列祖列宗，下对不起·····我他妈的媳妇都没有，哪还有下啊？
苏朝阳下意识的摸摸头，只觉脑袋包的跟粽子似的。人都死了，还不放过，难不成还得整成木乃伊做纪念吗？
苏朝阳的手慢慢往下摸，咦？怎么肚子上没有伤口？肾脏位置完好无损。忍不住抬起头，一边摸一边看，五脏六腑的位置都摸了个遍，除了一阵酸痛，一点开刀的痕迹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还没死？
“你醒了？”
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苏朝阳心里刚冒出的一点喜悦一下吓得缩了回去。
扭头看过去，那人依旧背对着自己，翘着兰花指，对镜描眉。幽幽光线中，那人整个身体都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阴森。
苏朝阳不敢回话，因为自己都不敢确定，到底是不是那个人在说话。
“醒了就好。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
说着那人便停下手中动作，转过头来，微微一笑，露出红色血盆大口。
最是那一转身的温柔，不胜惊悚。
吓得苏朝阳冷汗直流，心底确定一个念头，看来我是真的死了。这是阴曹地府哪路小鬼，抢了黑白无常差事？
就在苏朝阳内心叫苦不迭时，房间的门被一脚踹开，灯光同时赫然打开。
还没看清什么，一声怒吼传来，“许不言，你个混蛋，又偷我的化妆品！”
等苏朝阳的眼睛适应灯光后，定睛一看，门口站着的不正是李成蹊吗？
只见她额头缠着绷带，满眼通红，一脸怒气。一个迈步冲到桌台前，将那人一脚踹开，一把抱起桌上的瓶瓶罐罐，哭喊道：“我的迪奥，我的纪梵希，我的兰蔻啊！”
地上那人一边哎呦呻吟，一边揉着被踹的部位，道：“你都挂彩了，我看你最近也用不上，我就拿来试试。业务需要，你要理解。”
李成蹊：“啊——我的宝贝啊，怎么我一个不留神，你们就遭此毒手啊。许不言，我跟你拼了。”
说完李成蹊低着头，拿脑袋往地上那人身上撞，双手不停捶打，嘴里也没闲着的又哭又喊。
那人也被闹得毫无还手之力，道：“行了行了，我赔你就是了，多大的事？”
李成蹊边撞边打边哭道：“我的口红，我的粉底，我的护肤液，都是限量款，现在根本买不到，你上那赔给我？我不管，我不活了，我要和你同归于尽。”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苏朝阳的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大喜大悲转折太快，令自己应接不暇，又难以置信，整个人都愣在那里。
我这是在那？
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李成蹊，这是自己之前认识的那个人吗？简直判若两人嘛。
至于这个叫许不言的，到底是男是女，和李成蹊又是什么关系？
等等，许不言？
不就是火车上那个叫罗南的中年人，所讲的故事中的那个人？
不会吧？
那个罗南口中神秘莫测的高深人物，就是眼前这个德行？
肯定不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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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旁若无人的在哪里斯闹，完全无视苏朝阳的存在。
呆若木鸡的苏朝阳，就像漫画中的鸡肋人物，就该用橡皮擦不留痕迹的擦去。
突然不知什么东西，飞速砸在苏朝阳原本受伤的脑袋，忍不住“哎呦”了一声。仔细一看，是一个小瓶子。
好在这么一声，终于引起那两人的注意。
两人停止了打闹，同时扭头看着苏朝阳，那惊诧的眼神好像在奇怪，为什么会有一个陌生人出现在这里。
李成蹊一下子脸涨的通红，静静的站起来，什么话也没说，默默的退了出去。
许不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端坐在一角的椅子上。
苏朝阳这才看清他的样子，大概是化妆技术太拙劣，映入眼帘的完全是一股现代抽象风格。
煞白的脸庞，两条粗黑的眉毛，弯弯曲曲的像是毛毛虫一样，趴在额头上。两只眼睛跟大熊猫似地，尤其是那张嘴，鲜红欲滴，这得糟蹋多少口红才能达到这幅效果。
这样一副面孔，配上此刻一本正经的模样，更显得滑稽又让自己不知所措。
苏朝阳局促的站在这里，许不言依旧端坐在那里。两个男人的房间，空气似乎都凝固静止着。
苏朝阳这种不善言辞的人，实在想不出什么合适的开场白，来打破这沉重的寂静。
许不言突然开口问道：“你是谁？”
苏朝阳看着眼前这个人，虽浓妆艳抹，一张滑稽的花脸。但从他的眼神，可以感受到他此刻的认真。
正因为感受到他的认真，却又问了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苏朝阳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或是看出苏朝阳的窘迫，许不言起身走到陆晨的面前，靠近苏朝阳，几乎脸对脸的地步，同样的语气问道：“你是谁？”
难道李成蹊没有跟他说起自己？那自己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陆晨一下子本能的回道：“我叫苏朝阳。”
许不言听后，依旧看着苏朝阳，一言不发。眼神没有丝毫波澜，厚重的粉底下也感受不到他任何情绪的起伏变化。
可就算如此，被一个男人这么盯着，还靠的这么近，让苏朝阳感到很不自在，若是换作其他人，肯定一脚踹飞。
可面对这么一个人，或许是罗南讲的故事过于离奇，在苏朝阳的潜意识中默默植入先入为主的代入感。
看着许不言平静的眼神，纵然滑稽的花脸眉飞色舞，依然让苏朝阳有种肃敬，未敢造次。
忽然许不言慢慢后退，转身离去，边走边嘴里小声的说着什么，像诗又像词。
偶有只言片语飘进陆晨耳朵里，仔细也能听清一些，“……人生总是无常，聚散别来无恙……”
砰，
门关上了。
空荡荡的房间，留下呆呆的苏朝阳，一脸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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