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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眼线

    “这位是卫青,卫侍中,是陛下钦点的翁主遇刺案主审。”东方朔介绍道。

    卫青?

    方可脑子虽还迷糊,但也不会不知道这是那位抗击匈奴的大英雄。

    只不过,自己到底应该叫他舅舅,还是姑父呢?

    阿爹汉武帝现在还没开始打匈奴,那卫青应该还是舅舅,嗯。

    强忍着疼痛和想要与卫青相认的冲动,方可尽可能详细的描述了当晚情形。

    “所以那女子,你无法断定是否为翁主刘陵?”卫青问。

    方可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死的明明是左监,刘陵却跑到我爹面前大喊冤枉,称在左监府遇刺……方可顶着欲裂的脑袋,一时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何以左监死状如此奇特?”东方朔捏着胡须苦思中。

    都知道已故的梁王刘武仗着窦太后宠爱,是一度想要接替景帝之位登基为王的,可后来刘武先窦太后而去,据说是被一头背上长脚的牛给吓死的,现如今又来一个左监……

    “那左监与梁王有过什么过节?”方可发问。

    “梁王在世之时,曾戕害不少反对其登基的官员,而当时的左监还只是梁王身边一个待诏,因揭发梁王才得了一个左监之职。”卫青解释得十分清晰。

    几人在屋内重新梳理了一下案情。

    这左监官虽不大,但在长安城中也算得上手眼通天,不仅修建歌舞坊肆意敛财,还结交了不少权贵。否则刘陵也不会盯上他这块肥猪油。

    待精神恢复些,方可便开始仔细分析着翁主刘陵近日动向,结合舅舅卫青给的廷尉左监的相关信息,可以判定,这左监目前应该是窦太后一党的人。

    若是这样,那刘陵应当是要拉拢他才对。

    所以,人应该不是刘陵杀的?

    难道她演这出戏,只是为了嫁祸给我不成?

    想到这里,方可又自顾自地摇了摇头,他一个小小侍从,虽说是陛下钦赐的,可也不至于搞这么大阵仗就为了弄他,自己顶多是个捎带手的倒霉蛋。

    而且左监死前叩拜梁王,作为淮南王的翁主更应该避嫌才对,就算要杀,也不能是这种死法。

    “若是没谈拢?又或是这左监并非刘陵的首要目标呢?”东方朔发问。

    刘陵有诸多目标,皆是宫中近臣,这左监八百年上不了一次朝,刘陵究竟是看中了他什么,手中的钱财?人脉?又或是他背后的什么?

    几人再度陷入了沉思。

    在案件当事人这里找不到头绪,不如再拓宽来想想,方可摸着光滑的下巴:“若只是刺杀案,陛下为何会让舅……卫侍中来主审,理应是廷尉正的差事,除非陛下意不在此。”

    方可认为,阿爹汉武帝应该也是看中了刘陵想要的东西。

    东方朔赞许的点了点头,卫青也是若有所思。

    “明日,查查那左监的门客及其歌舞坊。”

    有了卫青的主审,又有东方朔暗中相助,方可总算是逃过了牢狱之灾,捡回一条小命。

    可现在还不能回太史院中,以免牵连司马谈和阿母。卫青为方可在厩置安排了住处,并令亲信卫士把守,以策万全。

    方可夜里越想越觉得汉武帝对此事是早有预谋:“田蚡想害我,阿爹就借坡下驴,把自己当作眼线安插在翁主身边,如今出了事,又让舅舅来救我。”

    这不是血浓于水是什么啊!

    方可激动得眼中盈满了热泪,摸了摸脑袋:“可是老爹,这是真的疼啊……”

    翌日申时,三人来到歌舞坊,直奔二楼。

    方可依旧是侍从打扮,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心里颇为不爽。

    卫青呆坐在席上身板儿挺得笔直,任由舞伎们摆弄,涨得满脸通红也不动分毫,反观东方朔,那叫一个公费吃喝,如鱼得水。

    “宣奴来啦,宣奴来啦!”

    突然间坊中食客们都雀跃了起来,眼巴巴望着正中楼台上的一抹红稠。

    不过一会儿,一个赤裸着手臂一条薄纱遮面的女子,便由那红稠之上飘然而至。

    东方朔看得是饶有兴致,卫青也是目不转睛,只有方可撇了撇嘴,这从天而降的戏码,是每个花魁都要玩一遍么。

    宣奴将面纱缓缓摘下,红袖一抛,一阵幽香入鼻,令人心神荡漾。

    一副异域风情的面孔展现在众人面前,那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眶,五官大气一看便不是中原女子温婉俏丽的特征。

    物以稀为贵,又这么放得开,她不成头牌谁成头牌。

    “此女乃是匈奴与汉族通婚所出,自漠南而来,能歌善舞还颇为善解人意呢。”东方朔嘬了一口小酒,眼里满是欣赏。

    难道之前阿爹来此,也是为了会一会她?

    方可正想着,那宣奴已经拜别一众饿狼,缓缓上了三层。

    “走吧,该办正事儿了。”

    东方朔领着卫青和方可,来到了三层一间雅舍,宣奴已经在屋内温酒恭候。

    近看这宣奴,更是风情万种肤若凝脂,混血儿中的极品了。

    “你知我等为何而来。”东方朔虽说是饮了酒,可思路却很是清晰。

    “当然是为东家左监之事而来。”宣奴答得倒也爽快。

    “贵人嘱咐的,宣奴竭尽所能一一照办,这便是三个月间与左监来此地碰过面的官员名单。”宣奴从袖中拿出一卷书简。

    好家伙,原来宣奴也是阿爹的眼线!

    现在左监一党的名单是有了,可要怎样才能将这党人定罪呢?

    “他们这般私会,不是为了前程便是为了钱财,而党派之流最忌讳的就是分赃不均。”方可接着说道:“这中间,应该有账簿之类的东西吧。”

    宣奴看向方可,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嘴角带笑,看得方可心里头怪痒痒的。

    “这账簿定然记载着流通名目,拿到了账簿,便拿到了钳制太后一党的把柄。”卫青断言:“这账簿此刻,应该在翁主府上了。”

    卫青话不多,且遣词用句颇为朴素,但却句句都在点子上。

    “如今翁主打着遇刺的旗号,加强了府中戒备,我等奉命查案,却也不能大张旗鼓的进去搜查。”卫青犯了难。

    这苦主变疑犯,作为主审又都是皇亲,确实不好硬来。

    “我有一人,倒可助我们成事。”方可灵光一闪。

    三十里外的陵县,可还有位大侠等待召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