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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权谋暗战

    这一日,曹州之中,风云突变。

    曹州衙门,收到举报称,长安的反贼李无妄与潜龙会正窝藏在“云栖客栈”。

    千名官兵便往客栈包围而去。

    潜龙会的探子得到官府来围的消息,将此事告知帮众。

    形势紧迫,李无妄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即让大家收拾行囊,准备逃离。

    黄巢见众人神色匆匆,便上前问道:“李兄,发生何事?何以如此慌张?”

    李无妄摇头叹息:“衙门已得知我等行踪,正派人前来搜捕。我等须速速离开此地,否则恐有性命之忧。”

    黄巢眉头一皱,略一思索,道:“我家在曹州冤句,若李兄不弃,可随我前往家中暂避风头。”

    李无妄闻言,心中感激,拱手道:“黄兄仗义相助,无妄感激不尽。众兄弟,咱们这便随黄兄前往冤句。”

    众人点头应允,随即跟随黄巢离开了云栖客栈。

    一路上,他们避开了官府的追捕,然而官兵人数众多,终是难以完全摆脱。

    每当遇到官兵拦截,李无妄便率众兄弟奋勇杀敌,杀出一条血路。

    数日后,他们终于抵达了冤句。

    此刻,众人疲态尽显,满身战痕累累。

    黄巢之家,世代经营私盐,于当地盐帮之中,威望赫赫,家资丰盈,故众人得以安身立命。

    加之近日,菏泽的王仙芝振臂一呼,百姓纷纷响应,起义之火燃遍齐鲁大地,曹州官府兵力大多被牵制于平叛王仙芝之乱,无暇他顾,李无妄等人暂得喘息之机。

    然而,李无妄在黄府的日子虽得片刻安宁,曹州的局势却愈发动荡。

    近年灾荒,民不聊生,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生活困苦至极。

    然官府却置若罔闻,依旧横征暴敛,重税如山,压得民众喘不过气来。

    曹州城内外,哀鸿遍野,百姓走投无路,对朝廷的怨愤日深。

    此时,长安义士李无妄诛杀奸贼田令孜的事迹在民间广为传颂,又听闻李无妄逃至此地,便让他们看见了活下去的希望。

    而王仙芝造反的消息更是如火上浇油,激发了曹州冤句百姓心中的反抗之火,他们渴望改变现状,追求自由公正。

    这一夜,月黑风高,一片乱石滩上,聚集了数千名灾民。

    这些灾民中不乏有志之士,如尚让、林言、赵章等,皆是曹州一带的豪杰,他们在灾荒中挣扎求生,早已对朝廷失去了信心。

    此刻,他们带领着一群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灾民,来到了黄府门前。

    他们要效仿那些拥立王仙芝的反民,来拥立李无妄起义。

    黄府院外,人声鼎沸,他们或站或立,目光坚定。

    黄巢闻讯而出,见到这群灾民,心中不禁动容。

    他走上前去,拱手问道:“诸位乡亲,深夜来访,有何贵干?”

    尚让站出身来,拱手回礼道:“黄兄,我等乃曹州百姓,连年灾荒,官府横征暴敛,我等走投无路,唯有反抗一途。听闻李无妄英雄诛杀奸贼田令孜,我等心中敬佩不已。今日特来拜访,恳请李英雄能解救我等万民于水火之中。”

    黄巢闻言,转头望向李无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之色。

    他沉声道:“恩公,眼前这群乡亲,皆是曹州百姓,他们饱受苦难,无处容身。我等既然同为天下苍生,何不一同反了朝廷,共创大业?”

    【大唐民怨值:107309[+4932]】

    【新增民怨值来源:曹州百姓】

    李无妄眼前再次浮现系统界面,心中不禁泛起波澜。

    他暗自喟叹,乱世之中,诸多事端皆非人力所能左右。

    此刻,若自己不挺身而出,领导这群饱受苦难的百姓,那黄巢必将取而代之,成为这场风云变幻中的主宰。

    然而,李无妄并非贪图那至高无上的皇位,只是在这动荡的时局下,他必须守护那两位他心爱的女人。

    若自己退避三舍,不担此重任,恐怕日后便只能在这乱世中如牛马般苟延残喘,种田为生已是不可能,因为四野皆是荒芜,灾荒连连。

    若不反抗,便无生路,这是李无妄心中最清晰的认知。

    于是,他取出那只金光闪闪的虾蟆,挺立身躯,振臂高呼,穿透夜空:

    “金色虾蟆睁目怒,曹州天地将颠覆!”

    “吾等受尽压迫之苦,今日誓要反抗到底,推翻暴政,还我河山一片清明!”

    此言一出,四周顿时响起一片响应之声,众百姓眼中燃起希望的火焰,他们知道,跟随着李无妄,或许真的能够开辟出一条新的生路。

    李诗涵凝望着李无妄的身影,低声呢喃:“李郎非但是我的英雄,更是这乱世烽火中万民的救星。”

    小莲眼中柔情似水,敬仰之情溢于言表,暗自赞叹:“相公英勇无畏,伟岸如山。小莲能与相公结为夫妻,实乃此生之幸。前路纵有千难万险,小莲亦将与相公并肩作战,生死相依,永不分离。”

    瞿萝立于一旁,朗声道:“李将军智勇双全,领我等共赴战场,推翻暴政,拯救天下苍生。瞿萝愿誓死追随,与将军共谋大业,直至天下太平。”

    柳香影、黄巢、吴苍、尚让、林言、赵章等人也纷纷响应。

    士气如虹。

    李无妄眼见众人斗志昂扬,深知此刻若趁热打铁,攻打县衙,定能一举成功。

    于是,他振臂一呼,声若洪钟:“诸位英雄,眼下士气高涨,正是天赐良机。冤句县衙官兵不多,若我等齐心协力,很快便可拿下,为天下苍生开创新纪元!”

    此言一出,众人齐声应和,呼声震天。

    黄巢哈哈大笑,拱手道:“恩公所言极是!吾等自当奋勇向前,为天下苍生除暴安良!”

    吴苍也是精神抖擞,高声附和:“正是!吾等誓死追随李将军,攻下县衙,推翻暴政!”

    瞿萝点头:“我等自当听从李将军号令,共赴战场,为天下苍生开太平!”

    李诗涵、小莲、柳香影、尚让、林言、赵章等人亦纷纷表态,愿随李无妄共谋大业。

    李无妄见众人齐心,心中大定,挥手道:“既如此,便请诸位英雄速速准备,拿上武器,随我前往县衙,今夜必将旗开得胜!”

    众人闻令而动,纷纷拿起手中的兵器——大都是平日里耕地所用的农具,如镰刀、锄头、铁锹等等。

    李无妄手持长剑,走在队伍的最前列。

    夜色如墨,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县衙进军。脚步声在寂静的夜晚中回荡,仿佛一曲激昂的战歌。

    ……

    今夜,县衙。

    冤句县令赵仲达搜刮了一名商户家中的民女,名唤婉儿,欲在房中行不轨之事。

    婉儿年约十四五岁,生得花容月貌,肌肤胜雪,双眸如秋水般清澈。身穿县令为她准备的华服,衣裳薄如蝉翼,露出纤细的腰肢和如玉的肌肤,却难掩她眼中的愤怒。

    赵仲达见婉儿如此美貌,心中淫欲顿生,走近婉儿,淫笑连连,道:“小美人儿,今夜便让本老爷好好疼爱你一番。”

    婉儿见县令逼近,紧咬下唇,瞪着这恶官。

    赵仲达见婉儿如此模样,更是心痒难耐,伸手欲揽婉儿入怀。

    蓦地。

    一名衙役喘息未定,在门外急切禀报:“老爷,大事不妙!那自长安城逃遁的反贼李无妄,纠集了数千难民,此刻正猛砸县衙大门,破门而入只在须臾之间。老爷,速速撤离,以免遭殃!”

    赵仲达大惊失色,慌忙将怀中紧紧搂着的婉儿推开,转身便去收拾那些值钱的物件,意图逃离此地。

    婉儿心中暗自庆幸,终于逃脱了这狗官的魔掌。

    然而,赵仲达收拾完财物,却又折返回来,一把拽起婉儿,急声道:“婉儿,事不宜迟,速随我离去。待我向刺史大人禀明此事,必定带兵杀回来,收拾这群反贼。”

    婉儿断然拒绝:“赵大人,我宁愿在此赴死,也不愿随你离去。”

    赵仲达怒从心起,抬手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婉儿娇嫩的脸颊上,怒喝道:“你这贱人,不识抬举!今日若不随我离去,休怪我无情!”

    婉儿被扇得一个趔趄,嘴角溢出血丝,却丝毫不为所动,冷声道:“赵大人,你纵有千般手段,万般权势,也休想让我屈从于你。我婉儿虽为女子,却也有一颗不屈之心,宁愿在此赴死,也不愿失去自由与尊严。”

    赵仲达咬牙切齿,恶狠狠地道:“贱人,你以为你有选择的余地吗?今日你若不随我离去,我必将你碎尸万段!”

    婉儿轻轻拭去嘴角的血迹,昂起脖子,淡淡道:“赵大人,你要杀便杀,我何惧之有!”

    赵仲达见婉儿宁死不屈,猛地拔出腰间佩剑,指向婉儿,厉声道:“好,既然你如此不识抬举,那就休怪本老爷剑下无情了!”

    突然,房门突然被一股巨力踹开,县令夫人怒气冲冲地闯入,一把握住赵仲达的耳朵,厉声喝道:“你这老不休的,平时在外面胡作非为也就罢了,眼下大难临头,你还敢在此磨磨唧唧,磨蹭什么?快随我出去!”说着,毫不留情地揪着赵仲达的耳朵,将他往外拖去。

    赵仲达被夫人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狼狈不堪,想要挣脱,口中却已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夫……夫人,你……你这是作甚?”

    赵仲达夫人哪里顾得上他的辩解,一边拖着他往外走,一边大声叱责:“作甚?你自己心里清楚!现在外面天翻地覆,你还想着这些龌龊事,真是丢人现眼!快走!”

    赵仲达被夫人这一番话骂得哑口无言,心中虽然不甘,但此刻形势紧急,他也不敢再逗留。

    婉儿见狗县令被拖走,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

    此时,县衙内已是一片混乱,衙役们四散奔逃,生怕被卷入这场无妄之灾。

    李无妄率领的义军已经撞开了大门,如潮水般涌入院子。

    “都别动!投降不杀!”

    这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吓得不少人停下了脚步,抱头蹲下。

    赵仲达和夫人被这股气势所迫,也不得不加快了脚步,随着逃难的人群向外涌去。

    婉儿坐在房内,默默祈祷义军不是像官府那样残暴不仁的人,好让自己这乱世中的可怜女子,不被凌辱。

    李无妄非嗜杀之辈,并未大开杀戒。

    那县令,不过是小小蝼蚁,蝼蚁的去留,于李无妄宏图大业而言,无足轻重。

    李无妄的想法是,占据县衙之后,最重要的便是招兵买马。

    曹州之地,难民如潮,若能将他们收纳麾下,加以训练,定能汇聚成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李无妄与义军正在搜刮县衙的财宝,步至一僻静房间。

    推门而入,忽见一少女悬于梁上,面色苍白如纸。

    她衣裙凌乱,眼中已无生气,显然是欲寻短见。

    李无妄心中一惊,急忙上前,轻托其腰,将她从生死边缘救回。

    “这位姑娘,你为何如此想不开,竟要自寻短见?”

    那少女,正是险些遭县令凌辱的婉儿,她嘴角微微颤动,似乎想要说话,却又气力不支。

    李无妄连忙将她轻轻放下,让她靠墙而坐。

    婉儿喘息片刻,方才开口道:“公子救命之恩,婉儿无以为报。只因被那狗县令逼迫,走投无路,才起了轻生之念。”

    说着,泪珠滑落,脸上露出悲愤之色。

    李无妄眉头紧锁,沉声道:“那县令竟如此可恶!姑娘放心,我等既已攻下县衙,必会为民除害,攻下曹州,取那狗官的首级。”

    婉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轻声问道:“公子,你们真的是来解救我们百姓的吗?”

    李无妄点了点头,正色道:“我等虽被称为反贼,但实则是为了推翻暴政,拯救天下苍生而来。姑娘若是不嫌弃,可随我等一同前行,共谋大业。”

    婉儿心中激动不已,站起身来,向李无妄深深一礼,道:“公子大义,婉儿愿誓死追随。”

    李无妄扶起婉儿,温言道:“姑娘不必多礼,今后我们便是同生共死的兄弟姐妹。你先随我去见瞿萝姑娘,她会为你安排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