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中秋前夕
花间醉酒馆，灯光摇曳，人声鼎沸。
木质桌椅上，酒客们三五成群，都在讨论明日中秋节，李无妄出阁的事。
红脸汉子与结巴汉子交头接耳，神秘兮兮。
红脸汉子窃声窃语：“你可曾听闻，李公子成名之后，为何却不肯轻易待客，偏偏要挑在中秋佳节？”
结巴汉子摇头，一脸茫然：“不不不不知道。”
红脸汉子环顾四周，见无人注意他，继续说道：“潜龙会，你可曾听过？”
结巴汉子依旧摇头，一脸不解：“没没没没……”
红脸汉子凑近结巴汉子耳边，低声说道：“我告诉你，你可别泄露出去。潜龙会的总舵主已从川蜀回到长安。李公子对潜龙会总舵主颇为有意，中秋夜，实则是为总舵主接风洗尘。”
两人私语间，周围几个酒客好奇地探过头来。
闻言，又是一片嘘声响起。
“我道是什么天大的稀奇怪事，这点小风声，至于如此神秘么？”
“潜龙会总舵主何等英雄人物，岂会为了一个男妓出入这种风月场所？”
“就是，吹牛吧他，可别越传越玄乎了，我反正是不相信。”
红脸汉子微微一笑，不再言语。
此时，酒馆门口出现一位头戴斗笠的人，虽然身着男装，但行走间却流露出一种女性的柔美。
斗笠人缓步走入酒馆，目光在人群中搜寻，最终定格在那红脸汉子的身上。
斗笠人向红脸汉子使了个眼神。
红脸汉子会意，随着斗笠人悄然离开了酒馆。
来到一处僻静的街头，红脸汉子拱手施礼：“瞿舵主，您怎么亲自出马了？”
斗笠人轻轻掀开黑纱的一角，道：“明日便是中秋佳节，今日需备好一切，我岂能缺席。吴堂主，消息你可都传出去了？”
“我已安排帮众在长安城各处散播消息，一切均已安排妥当。”吴苍回答，又问道，“只是，不知道李公子那边准备得如何了？”
瞿萝威严道：“李公子那边，我自会亲自去绮梦院打探。一切按照既定计划进行。”
吴苍颔首：“是！”
交谈完毕，瞿萝转身离去。
绕过几条繁华的街道，瞿萝来到绮梦院前。
此时绮梦院尚未营业，稍显冷清，瞿萝径直走向一个正在打酒的伙计，道：“敢问这位兄台，李无妄李公子此刻可在？”
伙计抬头一看，指了指楼梯方向，说：“李公子此刻应该在三楼演武场。”
“多谢指点。”
斗笠人道谢后，径直向楼梯走去。
刚踏上楼梯，便看见李无妄从三楼走下。
两人迎面相遇，瞿萝微微颔首，拱手道：“李公子，别来无恙。”
李无妄一时间没想起来这斗笠人是谁。
他与瞿萝第一次见面还是上次在瞿府，到现在已过去几日，不太记得，许久才反应过来：“哦，原来是瞿萝瞿舵主……”想到此处不够隐秘，不适合说出她的舵主身份，李无妄忙压低了声音，又说道，“瞿姑娘，请随我来。”
言罢，他引领瞿萝穿过后院，来到自己的居室，轻轻关上房门。
瞿萝摘下斗笠，李无妄请她入座，奉上清茶。
瞿萝轻抿一口，问道：“李公子，这边可还一切顺利？”
李无妄沉吟片刻，道：“大体上无甚岔子，只是平添了几分变数。我欲诛杀田令孜的意图，永平郡主似乎也察觉到了。”
瞿萝眉头微蹙，道：“此事须得小心应对，不可轻忽。”
李无妄点头道：“正是。不过，计划仍须照常进行，断不能半途而废。”
瞿萝轻声道：“李公子，传闻永平郡主心思深沉，不可不防。”
李无妄暗自思忖，这郡主是敌是友，确实难以分辨。“这绮梦院中暗流汹涌，危机重重。我若有不测，还请瞿舵主替我好生照顾小莲，送她回家。”
瞿萝正色道：“公子说的哪里话。我潜龙会哪怕拼尽三千帮众的性命，也定会护公子杀出一条血路，绝不会令公子遭遇不测。”
“只叹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李无妄怅然，道，“除了小莲，我倒是了无牵挂。”
言犹在耳，瞿萝心中微微一动。
她素闻柳香影多次说李无妄不仅心怀天下，为铲除奸臣，不惜深入虎穴，且智勇双全，多次向丞相献计并得到采纳。为人更是义薄云天，为同事可以两肋插刀，与歹徒争斗；为豪杰可以不顾生死，与官兵周旋……
却未曾想到他对妻子小莲，竟然也是这般情深义重。
思及于此，瞿萝暗自佩服，欣赏不已，道：“请李公子放心，我视小莲姑娘为姐妹。”
李无妄感激不已，拱手道：“那在下便没有后顾之忧了，多谢瞿姑娘。若有任何消息，还请及时通知我。”
瞿萝点头答应，站起身道：“李公子，诛贼之事，紧锣密鼓，瞿萝尚有其他事情需要安排，便先行告辞了。”
李无妄拱手道：“我送瞿姑娘。”
言毕，忙将她送至绮梦院门口。
“公子保重。”
“瞿姑娘保重。”
瞿萝戴上斗笠，往街道上离去。
江墨池站在二楼，俯瞰门口处，李无妄与人密会，露出意味深长的一笑。
李无妄送走瞿萝，转身之际，眼角的余光捕捉到楼上的一抹身影。
他抬头望去，只见江墨池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李无妄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步上楼梯，来到江墨池身旁，道：“江兄，酉时尚早，还未开张，江兄便在此候客，倒是罕见。”
江墨池微微颔首，回应道：“李兄不也早早送客，在下也是好奇，是何等贵客，连李兄都如此重视。”
“不是宾客，乃是故友。”
“李公子果然交友甚广，天下英才皆入彀中。”
李无妄谦逊道：“过奖。朋友多了，路自然好走。”
江墨池忽而提及：“听闻李兄明日出阁，此事已在长安传为佳话。”
李无妄微微一怔，笑道：“江兄消息灵通，佩服佩服。”
江墨池继续道：“此事郡主知道么？嬷嬷又作何反应？”
李无妄摇头道：“数日不见郡主，与嬷嬷说，她也需请示郡主。”
江墨池沉吟片刻，“郡主对李兄有意，此事恐怕不会轻易同意。我猜她今日必定回来，免不了要训你一顿。”
“那倒是。”李无妄不露声色，道，“江兄，今日我与故友相会的事，还望江兄保密。”
江墨池点头应允，“李兄当知我不喜欢在背后议论他人。”
“那便好，江兄告辞。”
“李兄慢走。”
江墨池说完，目送李无妄下楼。
木质桌椅上，酒客们三五成群，都在讨论明日中秋节，李无妄出阁的事。
红脸汉子与结巴汉子交头接耳，神秘兮兮。
红脸汉子窃声窃语：“你可曾听闻，李公子成名之后，为何却不肯轻易待客，偏偏要挑在中秋佳节？”
结巴汉子摇头，一脸茫然：“不不不不知道。”
红脸汉子环顾四周，见无人注意他，继续说道：“潜龙会，你可曾听过？”
结巴汉子依旧摇头，一脸不解：“没没没没……”
红脸汉子凑近结巴汉子耳边，低声说道：“我告诉你，你可别泄露出去。潜龙会的总舵主已从川蜀回到长安。李公子对潜龙会总舵主颇为有意，中秋夜，实则是为总舵主接风洗尘。”
两人私语间，周围几个酒客好奇地探过头来。
闻言，又是一片嘘声响起。
“我道是什么天大的稀奇怪事，这点小风声，至于如此神秘么？”
“潜龙会总舵主何等英雄人物，岂会为了一个男妓出入这种风月场所？”
“就是，吹牛吧他，可别越传越玄乎了，我反正是不相信。”
红脸汉子微微一笑，不再言语。
此时，酒馆门口出现一位头戴斗笠的人，虽然身着男装，但行走间却流露出一种女性的柔美。
斗笠人缓步走入酒馆，目光在人群中搜寻，最终定格在那红脸汉子的身上。
斗笠人向红脸汉子使了个眼神。
红脸汉子会意，随着斗笠人悄然离开了酒馆。
来到一处僻静的街头，红脸汉子拱手施礼：“瞿舵主，您怎么亲自出马了？”
斗笠人轻轻掀开黑纱的一角，道：“明日便是中秋佳节，今日需备好一切，我岂能缺席。吴堂主，消息你可都传出去了？”
“我已安排帮众在长安城各处散播消息，一切均已安排妥当。”吴苍回答，又问道，“只是，不知道李公子那边准备得如何了？”
瞿萝威严道：“李公子那边，我自会亲自去绮梦院打探。一切按照既定计划进行。”
吴苍颔首：“是！”
交谈完毕，瞿萝转身离去。
绕过几条繁华的街道，瞿萝来到绮梦院前。
此时绮梦院尚未营业，稍显冷清，瞿萝径直走向一个正在打酒的伙计，道：“敢问这位兄台，李无妄李公子此刻可在？”
伙计抬头一看，指了指楼梯方向，说：“李公子此刻应该在三楼演武场。”
“多谢指点。”
斗笠人道谢后，径直向楼梯走去。
刚踏上楼梯，便看见李无妄从三楼走下。
两人迎面相遇，瞿萝微微颔首，拱手道：“李公子，别来无恙。”
李无妄一时间没想起来这斗笠人是谁。
他与瞿萝第一次见面还是上次在瞿府，到现在已过去几日，不太记得，许久才反应过来：“哦，原来是瞿萝瞿舵主……”想到此处不够隐秘，不适合说出她的舵主身份，李无妄忙压低了声音，又说道，“瞿姑娘，请随我来。”
言罢，他引领瞿萝穿过后院，来到自己的居室，轻轻关上房门。
瞿萝摘下斗笠，李无妄请她入座，奉上清茶。
瞿萝轻抿一口，问道：“李公子，这边可还一切顺利？”
李无妄沉吟片刻，道：“大体上无甚岔子，只是平添了几分变数。我欲诛杀田令孜的意图，永平郡主似乎也察觉到了。”
瞿萝眉头微蹙，道：“此事须得小心应对，不可轻忽。”
李无妄点头道：“正是。不过，计划仍须照常进行，断不能半途而废。”
瞿萝轻声道：“李公子，传闻永平郡主心思深沉，不可不防。”
李无妄暗自思忖，这郡主是敌是友，确实难以分辨。“这绮梦院中暗流汹涌，危机重重。我若有不测，还请瞿舵主替我好生照顾小莲，送她回家。”
瞿萝正色道：“公子说的哪里话。我潜龙会哪怕拼尽三千帮众的性命，也定会护公子杀出一条血路，绝不会令公子遭遇不测。”
“只叹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李无妄怅然，道，“除了小莲，我倒是了无牵挂。”
言犹在耳，瞿萝心中微微一动。
她素闻柳香影多次说李无妄不仅心怀天下，为铲除奸臣，不惜深入虎穴，且智勇双全，多次向丞相献计并得到采纳。为人更是义薄云天，为同事可以两肋插刀，与歹徒争斗；为豪杰可以不顾生死，与官兵周旋……
却未曾想到他对妻子小莲，竟然也是这般情深义重。
思及于此，瞿萝暗自佩服，欣赏不已，道：“请李公子放心，我视小莲姑娘为姐妹。”
李无妄感激不已，拱手道：“那在下便没有后顾之忧了，多谢瞿姑娘。若有任何消息，还请及时通知我。”
瞿萝点头答应，站起身道：“李公子，诛贼之事，紧锣密鼓，瞿萝尚有其他事情需要安排，便先行告辞了。”
李无妄拱手道：“我送瞿姑娘。”
言毕，忙将她送至绮梦院门口。
“公子保重。”
“瞿姑娘保重。”
瞿萝戴上斗笠，往街道上离去。
江墨池站在二楼，俯瞰门口处，李无妄与人密会，露出意味深长的一笑。
李无妄送走瞿萝，转身之际，眼角的余光捕捉到楼上的一抹身影。
他抬头望去，只见江墨池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李无妄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步上楼梯，来到江墨池身旁，道：“江兄，酉时尚早，还未开张，江兄便在此候客，倒是罕见。”
江墨池微微颔首，回应道：“李兄不也早早送客，在下也是好奇，是何等贵客，连李兄都如此重视。”
“不是宾客，乃是故友。”
“李公子果然交友甚广，天下英才皆入彀中。”
李无妄谦逊道：“过奖。朋友多了，路自然好走。”
江墨池忽而提及：“听闻李兄明日出阁，此事已在长安传为佳话。”
李无妄微微一怔，笑道：“江兄消息灵通，佩服佩服。”
江墨池继续道：“此事郡主知道么？嬷嬷又作何反应？”
李无妄摇头道：“数日不见郡主，与嬷嬷说，她也需请示郡主。”
江墨池沉吟片刻，“郡主对李兄有意，此事恐怕不会轻易同意。我猜她今日必定回来，免不了要训你一顿。”
“那倒是。”李无妄不露声色，道，“江兄，今日我与故友相会的事，还望江兄保密。”
江墨池点头应允，“李兄当知我不喜欢在背后议论他人。”
“那便好，江兄告辞。”
“李兄慢走。”
江墨池说完，目送李无妄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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