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血流成河
时值次日申时初刻，阳光斜照。
李无妄整饬衣冠，信步而出，直赴绮梦院三楼的练武场。
此时场中空无一人，唯有刀枪棍棒，静候其主。
他随手取下一柄长剑，细细打量，轻抚剑身，感受那冰冷坚硬的质感，仿佛置身于儿时幻想的武侠世界。
百无聊赖之际，忽闻环珮叮咚，转身望去，永平郡主袅袅而来。
她换了一袭淡紫色的流云水袖裙，更衬得她肤如凝脂，美目盼兮。
见李无妄手中持剑，郡主嫣然一笑：“李公子好兴致，竟在此抚剑自娱。”
李无妄回以微笑：“闲来无事，把玩一番。不知郡主邀我来此，所为何事？”
“公子稍安勿躁，”郡主神秘一笑，“定不让公子失望。”
言毕，邀李无妄同坐，品茶静候。
郡主美目流盼，凝睇李无妄颧骨处已渐消退的伤痕，温婉而言：“李公子，伤势可曾好些了？”
李无妄应道：“多谢郡主挂念，本是皮外伤，又蒙郡主敷药，已然好多了。”
郡主抿了抿嘴唇，道：“此处并无外人，公子何必如此生疏，唤我‘诗涵’便可。”
李无妄闻言一惊，忙拱手推辞：“无妄岂敢造次，直呼郡主闺名。”
郡主轻嗔一声，佯怒而语：“你这厮，怎地如此拘谨，此处并无外人，何须恪守那君臣之礼。你若再唤我郡主，我便扣你月俸！”
李无妄苦笑摇头，“那无妄是否可寻劳动局来裁断？”
郡主闻言困惑：“劳动局？此乃何物？”
李无妄含笑解释：“便是处理雇主与雇工之间纠纷的地方。”
郡主若有所思，“你所说的，莫非是尚书省六部之一的工部？”
李无妄含糊其辞道：“嗯，差不多吧！”
郡主忽地察觉李无妄似在故意引开话题，俏脸一沉，正色道：“你这厮，休想蒙混过关。我命你以后直呼我名，你却扯到工部去了。”
李无妄摸摸鼻子，搪塞道：“郡主，无妄并无此意，既是闲聊，不免东拉西扯。”
郡主佯怒，嘟起嘴：“你还唤我郡主，快快，叫我名字！”
李无妄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掩饰窘态。“那个……郡主芳名，我一时忘却了。”
郡主闻言怒起，“方才告知于你，怎就忘了！真是讨打！”
言罢，佯装挥拳向李无妄打去。
李无妄一边闪避，一边抵挡，“无妄记起了，郡主名讳是李诗诗。”
郡主气红了脸，“是李诗涵！你分明故意说错，惹我生气！”
言罢，又向李无妄追打过去。
李无妄左躲右闪，两人顿时将身份礼节抛诸脑后，嬉笑打闹，宛若一对小儿女。
此情此景，若被外人窥见，定然难以置信他们之间竟是主雇关系。
两人嬉闹良久，浑然未觉翠翠领了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上来这三楼。
老者见郡主全无半点女孩子家的矜持，微咳数声。
李诗涵这才停止打闹，回眸一看，便趋前投入老者怀里，撒起娇来：“师父，徒儿终于将您请来了。师父近日何处逍遥去了？徒儿甚是想念！”
老者哼然一笑，不以为然道：“少来这些虚礼。说吧，邀我前来，所图何事？”
李诗涵面露喜色，道：“徒儿发现一位武学奇才，定能承袭您老的绝世剑法，师父请看。”
言讫，做了一个华丽登场的手势，将李无妄展现于老者眼前。
李无妄见状，起身拱手为礼，不卑不亢。
老者上下打量，乃见少年身姿飘逸，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却未露声色。
李诗涵察言观色，知老者心动，便趁热打铁，吹嘘起了李无妄：“此子天资卓绝，根骨不凡。若得师父栽培，定能光耀师门，传承绝世剑法。”
老者抚须而笑，道：“既是如此，便让他试演几招，让我瞧瞧他的剑法如何。”
闻言，李诗涵笑容骤然僵住。
李无妄也略显窘迫，心说这郡主也太过于夸大其词了，自己前世是个网约车司机，原主又是一介文弱书生，何曾习得剑法？
令其当场演武，无异于赶鸭上架。
李诗涵强颜欢笑，趋近李无妄身旁，蹭了蹭他，悄声说道：“可否，为师父演示几招？”
李无妄细声答道：“郡主，你将我吹捧得如此之高，无妄哪里会甚么剑法？”
李诗涵轻声道：“不会也须装会。你去随意挥舞几剑，快！”
李无妄知道自己无法推脱，只得硬着头皮，手持长剑，故作镇定。
他挥剑如是，作出舞剑的姿势，挥动起来。
然而，其剑法却是全无章法，只得依照武侠剧里的模糊片段，依葫芦画瓢，乱舞一气，与剑道相去甚远。
李诗涵不忍直视，频频以眼神示意李无妄，让他停下。
但李无妄手中长剑挥舞愈疾，手感也渐入佳境。
他领悟其中，舞剑与转方向盘，有异曲同工之妙。
闭目凝神间，剑刃随其心意旋转，辗转挪腾，剑影重重，宛若游龙惊鸿。
一套前所未有的“方向盘剑法”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收剑而立。
李无妄将剑刃安放在武器架上，拱手向前，心怀惴惴，恐失前辈所望。
李诗涵兢兢翼翼，偷偷观瞧师父脸色，但见他面露嘉许，心下方才稍安。
老者含笑说道：“少年，你方才这套剑法看似杂乱无章，却宛如一张太极图在盘旋。你可曾给这套剑法起名？”
李无妄愣住了，自己随意舞剑，本无章法，这老登怎么解析出这么多门道来了？
既然如此，那便顺着他的解析来说吧！
“前辈所言极是！此剑法的名称，正是‘太极剑’。剑式如太极图回环旋转，义在以柔克刚，以静制动。”
李无妄融入自己的理解，复述了一遍金庸张三丰说过的话。
老者闻言大喜，赞叹道：“少年虽然年少，却有此等见识，真是天资过人啊！”
李诗涵见师父嘉许，心中暗喜，趁此良机，顺势说道：“师父，李公子可堪造就，您看是否可以收入门下？”
老者甚是满意：“确是块璞玉，值得雕琢。”
李诗涵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
她深知师父眼界极高，能得他如此赞许，实属不易。
她抿嘴轻笑，向李无妄暗送了一个秋波。
李无妄这才反应过来，郡主邀他来演武场的意图，是为了让他拜师学艺。
他也不知怎的，明明自己根本不会剑法，却还硬着头皮向那老登演示。
他感觉自己正逐渐被郡主的命令奴化，鬼使神差地就听从了她的安排。
这或许是上一世当牛马时，还残留的打工人心理？
工作期间，老板让他干什么，他都会先想着怎么干好，而不是先想着怎么拒绝。
这郡主看来不简单，权术运用得如此不露痕迹。
不过拜那老登为师，好像对自己并无坏处。
若是学了剑法，便有了防身之术，日后与人有了冲突，也不至于像昨晚那般凶险。
并且，学会剑法，对自己刺杀田令孜的行动，也有极大的帮助。
念及于此，李无妄躬身施礼：“多谢老……前辈赏识。”
李诗涵大喜，道：“李无妄，此刻不拜师，更待何时？”
闻言，李无妄便要行三叩九拜之礼，却被老者抬手阻止：“老朽韩宝真，一生放荡不羁，这些世俗之礼，就免了吧！”
闻听“韩宝真”之名，李无妄心中一动，想起郡主曾说她的师父为剑仙韩宝真，不想今日得见真容。
得此机缘，随这位高人习剑，实在幸运。
“从今日起，你便是我韩宝真的弟子了。”老者缓缓开口，透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望你勤奋刻苦，不负为师所望。”
李无妄深深一揖：“弟子定竭尽所能，习得师父真传。”
李无妄整饬衣冠，信步而出，直赴绮梦院三楼的练武场。
此时场中空无一人，唯有刀枪棍棒，静候其主。
他随手取下一柄长剑，细细打量，轻抚剑身，感受那冰冷坚硬的质感，仿佛置身于儿时幻想的武侠世界。
百无聊赖之际，忽闻环珮叮咚，转身望去，永平郡主袅袅而来。
她换了一袭淡紫色的流云水袖裙，更衬得她肤如凝脂，美目盼兮。
见李无妄手中持剑，郡主嫣然一笑：“李公子好兴致，竟在此抚剑自娱。”
李无妄回以微笑：“闲来无事，把玩一番。不知郡主邀我来此，所为何事？”
“公子稍安勿躁，”郡主神秘一笑，“定不让公子失望。”
言毕，邀李无妄同坐，品茶静候。
郡主美目流盼，凝睇李无妄颧骨处已渐消退的伤痕，温婉而言：“李公子，伤势可曾好些了？”
李无妄应道：“多谢郡主挂念，本是皮外伤，又蒙郡主敷药，已然好多了。”
郡主抿了抿嘴唇，道：“此处并无外人，公子何必如此生疏，唤我‘诗涵’便可。”
李无妄闻言一惊，忙拱手推辞：“无妄岂敢造次，直呼郡主闺名。”
郡主轻嗔一声，佯怒而语：“你这厮，怎地如此拘谨，此处并无外人，何须恪守那君臣之礼。你若再唤我郡主，我便扣你月俸！”
李无妄苦笑摇头，“那无妄是否可寻劳动局来裁断？”
郡主闻言困惑：“劳动局？此乃何物？”
李无妄含笑解释：“便是处理雇主与雇工之间纠纷的地方。”
郡主若有所思，“你所说的，莫非是尚书省六部之一的工部？”
李无妄含糊其辞道：“嗯，差不多吧！”
郡主忽地察觉李无妄似在故意引开话题，俏脸一沉，正色道：“你这厮，休想蒙混过关。我命你以后直呼我名，你却扯到工部去了。”
李无妄摸摸鼻子，搪塞道：“郡主，无妄并无此意，既是闲聊，不免东拉西扯。”
郡主佯怒，嘟起嘴：“你还唤我郡主，快快，叫我名字！”
李无妄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掩饰窘态。“那个……郡主芳名，我一时忘却了。”
郡主闻言怒起，“方才告知于你，怎就忘了！真是讨打！”
言罢，佯装挥拳向李无妄打去。
李无妄一边闪避，一边抵挡，“无妄记起了，郡主名讳是李诗诗。”
郡主气红了脸，“是李诗涵！你分明故意说错，惹我生气！”
言罢，又向李无妄追打过去。
李无妄左躲右闪，两人顿时将身份礼节抛诸脑后，嬉笑打闹，宛若一对小儿女。
此情此景，若被外人窥见，定然难以置信他们之间竟是主雇关系。
两人嬉闹良久，浑然未觉翠翠领了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上来这三楼。
老者见郡主全无半点女孩子家的矜持，微咳数声。
李诗涵这才停止打闹，回眸一看，便趋前投入老者怀里，撒起娇来：“师父，徒儿终于将您请来了。师父近日何处逍遥去了？徒儿甚是想念！”
老者哼然一笑，不以为然道：“少来这些虚礼。说吧，邀我前来，所图何事？”
李诗涵面露喜色，道：“徒儿发现一位武学奇才，定能承袭您老的绝世剑法，师父请看。”
言讫，做了一个华丽登场的手势，将李无妄展现于老者眼前。
李无妄见状，起身拱手为礼，不卑不亢。
老者上下打量，乃见少年身姿飘逸，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却未露声色。
李诗涵察言观色，知老者心动，便趁热打铁，吹嘘起了李无妄：“此子天资卓绝，根骨不凡。若得师父栽培，定能光耀师门，传承绝世剑法。”
老者抚须而笑，道：“既是如此，便让他试演几招，让我瞧瞧他的剑法如何。”
闻言，李诗涵笑容骤然僵住。
李无妄也略显窘迫，心说这郡主也太过于夸大其词了，自己前世是个网约车司机，原主又是一介文弱书生，何曾习得剑法？
令其当场演武，无异于赶鸭上架。
李诗涵强颜欢笑，趋近李无妄身旁，蹭了蹭他，悄声说道：“可否，为师父演示几招？”
李无妄细声答道：“郡主，你将我吹捧得如此之高，无妄哪里会甚么剑法？”
李诗涵轻声道：“不会也须装会。你去随意挥舞几剑，快！”
李无妄知道自己无法推脱，只得硬着头皮，手持长剑，故作镇定。
他挥剑如是，作出舞剑的姿势，挥动起来。
然而，其剑法却是全无章法，只得依照武侠剧里的模糊片段，依葫芦画瓢，乱舞一气，与剑道相去甚远。
李诗涵不忍直视，频频以眼神示意李无妄，让他停下。
但李无妄手中长剑挥舞愈疾，手感也渐入佳境。
他领悟其中，舞剑与转方向盘，有异曲同工之妙。
闭目凝神间，剑刃随其心意旋转，辗转挪腾，剑影重重，宛若游龙惊鸿。
一套前所未有的“方向盘剑法”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收剑而立。
李无妄将剑刃安放在武器架上，拱手向前，心怀惴惴，恐失前辈所望。
李诗涵兢兢翼翼，偷偷观瞧师父脸色，但见他面露嘉许，心下方才稍安。
老者含笑说道：“少年，你方才这套剑法看似杂乱无章，却宛如一张太极图在盘旋。你可曾给这套剑法起名？”
李无妄愣住了，自己随意舞剑，本无章法，这老登怎么解析出这么多门道来了？
既然如此，那便顺着他的解析来说吧！
“前辈所言极是！此剑法的名称，正是‘太极剑’。剑式如太极图回环旋转，义在以柔克刚，以静制动。”
李无妄融入自己的理解，复述了一遍金庸张三丰说过的话。
老者闻言大喜，赞叹道：“少年虽然年少，却有此等见识，真是天资过人啊！”
李诗涵见师父嘉许，心中暗喜，趁此良机，顺势说道：“师父，李公子可堪造就，您看是否可以收入门下？”
老者甚是满意：“确是块璞玉，值得雕琢。”
李诗涵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
她深知师父眼界极高，能得他如此赞许，实属不易。
她抿嘴轻笑，向李无妄暗送了一个秋波。
李无妄这才反应过来，郡主邀他来演武场的意图，是为了让他拜师学艺。
他也不知怎的，明明自己根本不会剑法，却还硬着头皮向那老登演示。
他感觉自己正逐渐被郡主的命令奴化，鬼使神差地就听从了她的安排。
这或许是上一世当牛马时，还残留的打工人心理？
工作期间，老板让他干什么，他都会先想着怎么干好，而不是先想着怎么拒绝。
这郡主看来不简单，权术运用得如此不露痕迹。
不过拜那老登为师，好像对自己并无坏处。
若是学了剑法，便有了防身之术，日后与人有了冲突，也不至于像昨晚那般凶险。
并且，学会剑法，对自己刺杀田令孜的行动，也有极大的帮助。
念及于此，李无妄躬身施礼：“多谢老……前辈赏识。”
李诗涵大喜，道：“李无妄，此刻不拜师，更待何时？”
闻言，李无妄便要行三叩九拜之礼，却被老者抬手阻止：“老朽韩宝真，一生放荡不羁，这些世俗之礼，就免了吧！”
闻听“韩宝真”之名，李无妄心中一动，想起郡主曾说她的师父为剑仙韩宝真，不想今日得见真容。
得此机缘，随这位高人习剑，实在幸运。
“从今日起，你便是我韩宝真的弟子了。”老者缓缓开口，透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望你勤奋刻苦，不负为师所望。”
李无妄深深一揖：“弟子定竭尽所能，习得师父真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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