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相濡以沫
夕阳斜照，将帝都染成一片金黄。
繁忙的市集中，李无妄、柳香影和小莲三人的影子拉得纤长。
“不行！”
小莲的一声惊呼，打破了这表面的和谐。
她嘟着小嘴，紧紧搂住自家相公的胳膊，凶悍地皱起眉头，怒道：“柳姑娘，你开什么玩笑？少爷是我相公，有妇之夫去做这种事情，岂非有悖伦理！再说了，那么危险的事，倘若有什么差池，相公他……”
说着，眼泪不可控制地倾泻而出。
“娘子，你别哭啊！我……”
李无妄轻拍小莲背部，安慰许久，才稍微平复了她的情绪。
正色说道：“柳姑娘，在下已有家室，实在不便涉足其中。还请另寻高明。”
柳香影失落地咬了咬红唇，声音微颤：“李公子，香影心直口快，不曾设身处地为公子与小莲姑娘着想，实在抱歉！”
见佳人楚楚可怜的道歉姿态，李无妄不禁心中一软。
他想道：此计策原是我自己所提，又怎能让他人为我牺牲？
他人的名誉，他人的性命，难道就不重要了吗？
我若因此强求他人，岂非与残忍的权贵无异？
如此这般，与那邢堂主的品格相去甚远，绝非君子所为。
念及于此，他说道：“香影姑娘，你不必内疚。国家之事，匹夫有责。我既已提出此计，自然应由我亲自执行。田令孜那厮祸国殃民，天人共怒。某虽不才，愿以身试险，为民除害。”
小莲闻言，猛地抬头，泪眼婆娑地望向李无妄，声含哭腔：“相公，你真的要去吗？行刺田令孜，那可是九死一生啊！”
李无妄温柔地拭去小莲眼角的泪水，微笑说道：“小莲，别担心，相公不会有事的。我有信心，定能成功！”
“可是……”
小莲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相公轻轻捂住嘴巴。
“嘘，别说了。我意已决。你相信我，好不好？”
小莲紧紧抱住他，一言不发，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她深知相公胸怀鸿鹄之志，所做决定非自己这种小姑娘能劝说得动的，只能祈祷他平安无事。
柳香影温言劝慰道：“小莲姑娘，你且放宽心。李公子此次行动，潜龙会将竭尽全力护他周全。香影向你保证，哪怕拼尽我们三千帮众的性命，也绝不会让李公子伤及一毫。”
小莲哪里听得进半句，兀自窝在相公怀里。
柳香影又说道：“至于李公子的清白、名誉等问题，请二位毋需担心。公子潜入龙阳馆，只当清倌，卖艺不卖身，则名誉的损害，可谓微乎其微。若行刺成功，公子便是大唐功臣，名垂青史，世人又怎敢以此诟病，对公子不敬？”
“柳姑娘考虑周全，如此一来，便没有了后顾之忧……”
李无妄说着，心中权衡利弊，思绪万千。
若说田令孜在朝廷中一手遮天，好像与自己并没有什么大仇。
但史书上说，那死太监还买卖官职，这就极大程度导致了自己科举落榜。
不能入朝为官，使得他李无妄在未来乱世的生存难度，变成了地狱级。
要知道，不久后的五代十国，平民百姓都是行走的军粮啊！稍不留神就会被军阀做成刺身、腊肉、甚至碾成肉糊糊。
想起这一层关系，李无妄恨得牙痒痒。
往深了分析，若是自己成功除掉田令孜，宦官集团实力大减，那萧仿在朝廷中的地位必将提升。
到时候，以自己诛杀奸贼的功劳，加上丞相美言几句，让皇帝小儿封个四五品的官儿当当，绰绰有余。
更何况方才柳香影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自己若是再推脱，就显得毫无担当了。
念及国仇、私恨与个人的利益、荣辱，李无妄怒道：“我与阉贼不共戴天！”
闻言，柳香影欣喜不已，拱手道：“李公子高义，香影愿效犬马之劳！”
李无妄慷慨道：“古人云：‘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我但愿以微薄之力，为天下苍生谋福祉。此去无论成败，我无怨无悔。”
李无妄言之凿凿，正气勃发，那豪言壮语，连自己都差点相信了。
此刻，若有音响，定当播放“正道的光”，以壮其声势。
小莲心中虽然依旧忧虑重重，但见相公如此大义凛然，也不禁对其深感敬佩。
柳香影亦是由衷钦佩，李公子当真是少年英雄！
天色渐晚，夜幕降临，三人边走边谈。
柳香影轻盈地转身，纤手指向灯火通明的街市，眉眼间光华流转，提议道：“李公子，香影带你去‘锦绣阁’挑一身新衣裳吧！定能让你在龙阳馆中脱颖而出。”
小莲闻言，双眉紧蹙，不悦道：“少爷是我的相公，不需要你来带他去买衣服吧？”
柳香影一愣，随即掩嘴轻笑，拉住小莲的手，轻声解释道：“小莲妹妹，你误会了。此次任务特殊，当然要让李公子穿得更加俊俏些才是。你且放心，我对李公子只有敬意，绝无非分之想。”
“我家相公已经够俊俏了，不需要换什么新衣裳！”
小莲的小情绪本就还未消除，又见柳香影的言行举止，处处体现出她对自己相公的喜欢，便醋意大发，说话带着一股火药味。
柳香影柔声劝道：“小莲妹妹，你莫要生气。我绝无他意，你若是不放心，那便你们夫妻二人一起去选衣裳。我在外等候，如何？”
闻言，小莲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一些，“这还差不多！”
她转头看了看相公，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
小莲的争风拈酸，李无妄尽收眼底，心中既感好笑，又甚感动。
前世，他花十几万彩礼娶的黄脸老婆，颜色已衰，性情如虎，动辄与他争吵，甚至大打出手。
相较之下，无论身材长相，抑或温婉贤淑，都不及小莲的亿万分之一。
思及于此，李无妄觉得自己要好好珍惜小莲，不能惹她生气、让她伤心。
他径直牵起小莲的手，走向锦绣阁，在小莲耳畔低声呓语：“宝贝，我们一同去选新衣吧！”
“宝……宝贝？相公，什么宝贝？”
“当然是老婆宝贝了。”
“……相公，羞死人了！”
这般情话绵绵，让小莲的芳心如同被春风拂过一般，绽放出无尽的光彩。所有的忧愁疑虑，在这一刻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满腔春情，恍若置身梦境。
夜色中，两人的身影如胶似漆，粘在了一块儿。
柳香影孤身一人站在街道旁安静等候，见状，略感唏嘘。
繁忙的市集中，李无妄、柳香影和小莲三人的影子拉得纤长。
“不行！”
小莲的一声惊呼，打破了这表面的和谐。
她嘟着小嘴，紧紧搂住自家相公的胳膊，凶悍地皱起眉头，怒道：“柳姑娘，你开什么玩笑？少爷是我相公，有妇之夫去做这种事情，岂非有悖伦理！再说了，那么危险的事，倘若有什么差池，相公他……”
说着，眼泪不可控制地倾泻而出。
“娘子，你别哭啊！我……”
李无妄轻拍小莲背部，安慰许久，才稍微平复了她的情绪。
正色说道：“柳姑娘，在下已有家室，实在不便涉足其中。还请另寻高明。”
柳香影失落地咬了咬红唇，声音微颤：“李公子，香影心直口快，不曾设身处地为公子与小莲姑娘着想，实在抱歉！”
见佳人楚楚可怜的道歉姿态，李无妄不禁心中一软。
他想道：此计策原是我自己所提，又怎能让他人为我牺牲？
他人的名誉，他人的性命，难道就不重要了吗？
我若因此强求他人，岂非与残忍的权贵无异？
如此这般，与那邢堂主的品格相去甚远，绝非君子所为。
念及于此，他说道：“香影姑娘，你不必内疚。国家之事，匹夫有责。我既已提出此计，自然应由我亲自执行。田令孜那厮祸国殃民，天人共怒。某虽不才，愿以身试险，为民除害。”
小莲闻言，猛地抬头，泪眼婆娑地望向李无妄，声含哭腔：“相公，你真的要去吗？行刺田令孜，那可是九死一生啊！”
李无妄温柔地拭去小莲眼角的泪水，微笑说道：“小莲，别担心，相公不会有事的。我有信心，定能成功！”
“可是……”
小莲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相公轻轻捂住嘴巴。
“嘘，别说了。我意已决。你相信我，好不好？”
小莲紧紧抱住他，一言不发，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她深知相公胸怀鸿鹄之志，所做决定非自己这种小姑娘能劝说得动的，只能祈祷他平安无事。
柳香影温言劝慰道：“小莲姑娘，你且放宽心。李公子此次行动，潜龙会将竭尽全力护他周全。香影向你保证，哪怕拼尽我们三千帮众的性命，也绝不会让李公子伤及一毫。”
小莲哪里听得进半句，兀自窝在相公怀里。
柳香影又说道：“至于李公子的清白、名誉等问题，请二位毋需担心。公子潜入龙阳馆，只当清倌，卖艺不卖身，则名誉的损害，可谓微乎其微。若行刺成功，公子便是大唐功臣，名垂青史，世人又怎敢以此诟病，对公子不敬？”
“柳姑娘考虑周全，如此一来，便没有了后顾之忧……”
李无妄说着，心中权衡利弊，思绪万千。
若说田令孜在朝廷中一手遮天，好像与自己并没有什么大仇。
但史书上说，那死太监还买卖官职，这就极大程度导致了自己科举落榜。
不能入朝为官，使得他李无妄在未来乱世的生存难度，变成了地狱级。
要知道，不久后的五代十国，平民百姓都是行走的军粮啊！稍不留神就会被军阀做成刺身、腊肉、甚至碾成肉糊糊。
想起这一层关系，李无妄恨得牙痒痒。
往深了分析，若是自己成功除掉田令孜，宦官集团实力大减，那萧仿在朝廷中的地位必将提升。
到时候，以自己诛杀奸贼的功劳，加上丞相美言几句，让皇帝小儿封个四五品的官儿当当，绰绰有余。
更何况方才柳香影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自己若是再推脱，就显得毫无担当了。
念及国仇、私恨与个人的利益、荣辱，李无妄怒道：“我与阉贼不共戴天！”
闻言，柳香影欣喜不已，拱手道：“李公子高义，香影愿效犬马之劳！”
李无妄慷慨道：“古人云：‘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我但愿以微薄之力，为天下苍生谋福祉。此去无论成败，我无怨无悔。”
李无妄言之凿凿，正气勃发，那豪言壮语，连自己都差点相信了。
此刻，若有音响，定当播放“正道的光”，以壮其声势。
小莲心中虽然依旧忧虑重重，但见相公如此大义凛然，也不禁对其深感敬佩。
柳香影亦是由衷钦佩，李公子当真是少年英雄！
天色渐晚，夜幕降临，三人边走边谈。
柳香影轻盈地转身，纤手指向灯火通明的街市，眉眼间光华流转，提议道：“李公子，香影带你去‘锦绣阁’挑一身新衣裳吧！定能让你在龙阳馆中脱颖而出。”
小莲闻言，双眉紧蹙，不悦道：“少爷是我的相公，不需要你来带他去买衣服吧？”
柳香影一愣，随即掩嘴轻笑，拉住小莲的手，轻声解释道：“小莲妹妹，你误会了。此次任务特殊，当然要让李公子穿得更加俊俏些才是。你且放心，我对李公子只有敬意，绝无非分之想。”
“我家相公已经够俊俏了，不需要换什么新衣裳！”
小莲的小情绪本就还未消除，又见柳香影的言行举止，处处体现出她对自己相公的喜欢，便醋意大发，说话带着一股火药味。
柳香影柔声劝道：“小莲妹妹，你莫要生气。我绝无他意，你若是不放心，那便你们夫妻二人一起去选衣裳。我在外等候，如何？”
闻言，小莲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一些，“这还差不多！”
她转头看了看相公，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
小莲的争风拈酸，李无妄尽收眼底，心中既感好笑，又甚感动。
前世，他花十几万彩礼娶的黄脸老婆，颜色已衰，性情如虎，动辄与他争吵，甚至大打出手。
相较之下，无论身材长相，抑或温婉贤淑，都不及小莲的亿万分之一。
思及于此，李无妄觉得自己要好好珍惜小莲，不能惹她生气、让她伤心。
他径直牵起小莲的手，走向锦绣阁，在小莲耳畔低声呓语：“宝贝，我们一同去选新衣吧！”
“宝……宝贝？相公，什么宝贝？”
“当然是老婆宝贝了。”
“……相公，羞死人了！”
这般情话绵绵，让小莲的芳心如同被春风拂过一般，绽放出无尽的光彩。所有的忧愁疑虑，在这一刻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满腔春情，恍若置身梦境。
夜色中，两人的身影如胶似漆，粘在了一块儿。
柳香影孤身一人站在街道旁安静等候，见状，略感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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