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最为致命
回到自己小院子里的朱瞻墡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和大哥在说什么事情，如果知道的话他肯定会以看傻子的目光看待他的父亲和大哥。
朱高炽和朱瞻基都以为朱瞻墡要云南做封地，是为了远离顺天府这个权力的漩涡，是为了避嫌。
其实有这种想法也很正常，毕竟严格来说朱瞻墡现在其实算得上是如日中天。
草原献策，虽然不能拿到台面上来，但谁都知道朱瞻墡的想法其实很符合朱棣的想法，只不过朱棣不能这么做罢了。
今日朱瞻墡再次献策，如果能运作好的话……毫不夸张地说，是能够兵不血刃地解决草原这个心腹大患的。
让草原为了眼前的利益而大量养羊，羊多了就会挤占马的生存空间，即便是草原的高层明令禁止都不一定有效，毕竟钱谁不喜欢？
最重要的是，羊是吃草根的，随着羊越来越多，草场就越来越少，没有了草场的草原，就如同没有了耕地的中原，结果如何是显而易见的。
有这两次献策，足以让朱棣重视起朱瞻墡了，而朱瞻墡却在这个时候选择云南作为封地……
如今大明的都城已经不是应天府了，而是顺天府！从云南到顺天府的距离……当年朱高煦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去就藩，因为谁都知道，他一旦离开了权力的中心，那就永远和储君之位无缘了。
但朱瞻墡却主动这么做了。
可朱瞻墡真就是这么想的吗？还真不是……
朱瞻墡之所以要云南，想法其实很简单，因为云南有两个优点。
第一，程海湖。
在脚下的这个地球上，有且只有三个碱水湖，中原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位于云南境内的程海湖。
主意，是碱，不是盐。
碱是羊毛纺织业中最为重要的一样东西，羊毛的处理是必须要用到这东西的，这就是朱瞻墡选择云南的原因之一。
第二，相较于中原其他的地方，云南可以放牧。
很多人其实都不知道，云南有且有很优秀的牧场，是中原为数不多能够放牧的地方。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原因，云南地处大明西南边陲，是向外延伸最好的桥头堡。
……
皇位，说朱瞻墡不稀罕那是扯淡，但朱瞻墡也的确是不稀罕。
对于皇位，朱瞻墡认为最理想的情况是让自己当个一年半载的皇帝，新鲜新鲜就得了，至于一直占着……
得了吧，真当皇帝好呢？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迟早要过劳死，历史上有几个勤奋且长寿的皇帝？
可如果不做皇帝，那就等于是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给了别人决定。
朱瞻墡信得过老爷子，也信得过自己的父亲，对于自己那个大哥……也算是信得过吧，但他可信不过未来他那个侄子。
老朱家的皇帝……最起码前几代皇帝，名声可都不咋地。
太祖高皇帝朱元璋倒还好，只是杀功臣而已，但从朱允炆开始可就不咋地了。
朱允炆削藩逼死了自己的叔叔湘王朱柏。
朱棣奉天靖难逼死了……哦不，还不能说逼死了，毕竟朱允炆只是下落不明而已。
朱高炽倒是没啥大动作，但也是因为在位的时间太短了，才一年。
朱瞻基把自己的二叔做成了一道名菜瓦罐鸡。
朱祁镇搞死了自己的弟弟景泰帝朱祁钰。
所以，朱瞻墡可不敢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到那个瘪犊子侄子手中。
关于自己的侄子猪骑……啊不，是朱祁镇，朱瞻墡不是没有想过劝劝自己大哥这个想法，但最终还是作罢了。
原因很简单，都在慈庆宫里，天天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孙若微把自家大哥迷得五迷三道的那个样子朱瞻墡又不是没见过，就跟封神演义里被妲己迷惑的纣王似的。
再说了，老朱家的男人又是出了名的痴情种，从朱元璋和马皇后到朱棣和徐皇后，再到朱高炽和张皇后、朱瞻基和孙皇后，更别提以后还有一个痴迷大姐姐保姆的朱见深了。
所以，朱瞻墡觉得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呗，谁又能说得准呢？
……
傍晚。
朱高炽今天难得的没有在文华殿一边处理公务一边吃饭，而是在慈庆宫和妻子儿子一起吃。
然而，今天这晚饭，朱瞻墡吃的是浑身难受。
先是父母不断给他夹菜，后来自家大哥也加入了这个行列，以至于朱瞻墡看着面前已经堆成小山的饭菜直愣神。
“诶诶……”看着默不作声的父母和大哥，朱瞻墡捅咕了一下身边的朱瞻墉。
“三哥，今儿个这是咋的了？”
“什么咋的了？”朱瞻墉抬起头，嘴里还含着饭菜，含混不清地说道。
……
“没事儿，吃饭吧……”朱瞻墡满头的黑线。
“爹，娘，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只感觉气氛诡异的朱瞻墡放下了筷子，起身准备离开。
“爹，给我一道手令，我去五城兵马司一趟。”
“你要去哪儿？”朱高炽显然是没想到朱瞻墡天黑了还要出宫，所以有些奇怪的问道。
在这个封建的时代，是有着宵禁这一制度的，也就是天黑了之后不准出门，当然了，也是有例外情况的。
而五城兵马司则是负责京城安全的机构，夜晚城中的巡逻就是五城兵马司负责的，所以朱瞻墡才会和自己的父亲要手令，同时也是为什么朱高炽一听儿子要手令去五城兵马司，就知道这个儿子要出门的原因。
“俩地儿。”朱瞻墡伸出了两根手指头回答自己的父亲。
“一是去马宝那里一趟，爷爷任命虽然还没到吏部，但要准备的事情和东西很多，所以我得尽早去跟马宝了解一下西洋的情况。”
“二是去夏原吉那里一趟，下西洋终归是国事，无论是给西洋诸国的赏赐还是以后要交换的货物，都是要走国库的，绕不开夏原吉这道坎儿。”
说着，朱瞻墡的表情变得有些苦恼。
夏原吉啊……大明最出名的户部尚书之一，不过他的出名不是，或者应该说不只是因为能力出众，还因为他的……抠门。
无论是是谁，无论是因为什么事儿，只要是去找夏原吉要钱，得到的第一个回答一准儿是没钱。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夏原吉落下了一个夏老抠的外号。
正所谓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起错的外号，从这个外号上就能看得出夏原吉有多抠了。
“郑和那里的话还好，但是夏原吉那边就不用去了。”似乎是看出了儿子的苦恼，朱高炽开口说道。
“此前因为北征一事，夏原吉到现在还被你爷爷关着呢。”
朱高炽和朱瞻基都以为朱瞻墡要云南做封地，是为了远离顺天府这个权力的漩涡，是为了避嫌。
其实有这种想法也很正常，毕竟严格来说朱瞻墡现在其实算得上是如日中天。
草原献策，虽然不能拿到台面上来，但谁都知道朱瞻墡的想法其实很符合朱棣的想法，只不过朱棣不能这么做罢了。
今日朱瞻墡再次献策，如果能运作好的话……毫不夸张地说，是能够兵不血刃地解决草原这个心腹大患的。
让草原为了眼前的利益而大量养羊，羊多了就会挤占马的生存空间，即便是草原的高层明令禁止都不一定有效，毕竟钱谁不喜欢？
最重要的是，羊是吃草根的，随着羊越来越多，草场就越来越少，没有了草场的草原，就如同没有了耕地的中原，结果如何是显而易见的。
有这两次献策，足以让朱棣重视起朱瞻墡了，而朱瞻墡却在这个时候选择云南作为封地……
如今大明的都城已经不是应天府了，而是顺天府！从云南到顺天府的距离……当年朱高煦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去就藩，因为谁都知道，他一旦离开了权力的中心，那就永远和储君之位无缘了。
但朱瞻墡却主动这么做了。
可朱瞻墡真就是这么想的吗？还真不是……
朱瞻墡之所以要云南，想法其实很简单，因为云南有两个优点。
第一，程海湖。
在脚下的这个地球上，有且只有三个碱水湖，中原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位于云南境内的程海湖。
主意，是碱，不是盐。
碱是羊毛纺织业中最为重要的一样东西，羊毛的处理是必须要用到这东西的，这就是朱瞻墡选择云南的原因之一。
第二，相较于中原其他的地方，云南可以放牧。
很多人其实都不知道，云南有且有很优秀的牧场，是中原为数不多能够放牧的地方。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原因，云南地处大明西南边陲，是向外延伸最好的桥头堡。
……
皇位，说朱瞻墡不稀罕那是扯淡，但朱瞻墡也的确是不稀罕。
对于皇位，朱瞻墡认为最理想的情况是让自己当个一年半载的皇帝，新鲜新鲜就得了，至于一直占着……
得了吧，真当皇帝好呢？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迟早要过劳死，历史上有几个勤奋且长寿的皇帝？
可如果不做皇帝，那就等于是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给了别人决定。
朱瞻墡信得过老爷子，也信得过自己的父亲，对于自己那个大哥……也算是信得过吧，但他可信不过未来他那个侄子。
老朱家的皇帝……最起码前几代皇帝，名声可都不咋地。
太祖高皇帝朱元璋倒还好，只是杀功臣而已，但从朱允炆开始可就不咋地了。
朱允炆削藩逼死了自己的叔叔湘王朱柏。
朱棣奉天靖难逼死了……哦不，还不能说逼死了，毕竟朱允炆只是下落不明而已。
朱高炽倒是没啥大动作，但也是因为在位的时间太短了，才一年。
朱瞻基把自己的二叔做成了一道名菜瓦罐鸡。
朱祁镇搞死了自己的弟弟景泰帝朱祁钰。
所以，朱瞻墡可不敢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到那个瘪犊子侄子手中。
关于自己的侄子猪骑……啊不，是朱祁镇，朱瞻墡不是没有想过劝劝自己大哥这个想法，但最终还是作罢了。
原因很简单，都在慈庆宫里，天天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孙若微把自家大哥迷得五迷三道的那个样子朱瞻墡又不是没见过，就跟封神演义里被妲己迷惑的纣王似的。
再说了，老朱家的男人又是出了名的痴情种，从朱元璋和马皇后到朱棣和徐皇后，再到朱高炽和张皇后、朱瞻基和孙皇后，更别提以后还有一个痴迷大姐姐保姆的朱见深了。
所以，朱瞻墡觉得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呗，谁又能说得准呢？
……
傍晚。
朱高炽今天难得的没有在文华殿一边处理公务一边吃饭，而是在慈庆宫和妻子儿子一起吃。
然而，今天这晚饭，朱瞻墡吃的是浑身难受。
先是父母不断给他夹菜，后来自家大哥也加入了这个行列，以至于朱瞻墡看着面前已经堆成小山的饭菜直愣神。
“诶诶……”看着默不作声的父母和大哥，朱瞻墡捅咕了一下身边的朱瞻墉。
“三哥，今儿个这是咋的了？”
“什么咋的了？”朱瞻墉抬起头，嘴里还含着饭菜，含混不清地说道。
……
“没事儿，吃饭吧……”朱瞻墡满头的黑线。
“爹，娘，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只感觉气氛诡异的朱瞻墡放下了筷子，起身准备离开。
“爹，给我一道手令，我去五城兵马司一趟。”
“你要去哪儿？”朱高炽显然是没想到朱瞻墡天黑了还要出宫，所以有些奇怪的问道。
在这个封建的时代，是有着宵禁这一制度的，也就是天黑了之后不准出门，当然了，也是有例外情况的。
而五城兵马司则是负责京城安全的机构，夜晚城中的巡逻就是五城兵马司负责的，所以朱瞻墡才会和自己的父亲要手令，同时也是为什么朱高炽一听儿子要手令去五城兵马司，就知道这个儿子要出门的原因。
“俩地儿。”朱瞻墡伸出了两根手指头回答自己的父亲。
“一是去马宝那里一趟，爷爷任命虽然还没到吏部，但要准备的事情和东西很多，所以我得尽早去跟马宝了解一下西洋的情况。”
“二是去夏原吉那里一趟，下西洋终归是国事，无论是给西洋诸国的赏赐还是以后要交换的货物，都是要走国库的，绕不开夏原吉这道坎儿。”
说着，朱瞻墡的表情变得有些苦恼。
夏原吉啊……大明最出名的户部尚书之一，不过他的出名不是，或者应该说不只是因为能力出众，还因为他的……抠门。
无论是是谁，无论是因为什么事儿，只要是去找夏原吉要钱，得到的第一个回答一准儿是没钱。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夏原吉落下了一个夏老抠的外号。
正所谓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起错的外号，从这个外号上就能看得出夏原吉有多抠了。
“郑和那里的话还好，但是夏原吉那边就不用去了。”似乎是看出了儿子的苦恼，朱高炽开口说道。
“此前因为北征一事，夏原吉到现在还被你爷爷关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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