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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自行脑补

    “那不行。”朱瞻墡闻言摇了摇头。

    “孙儿要地是因为现在就要用,而且和牵制草原有关,所以不能拖。”

    “嗯?这也和草原有关?”朱棣脸色一正。

    相比于朱瞻墡和朱棣,站在旁边的朱高炽和朱瞻基则是猛松了一口气。

    就方才那两句话,就让他们两人感觉自己在鬼门关门口绕了一圈。

    皇位的事情,做主的永远都是皇帝,只要皇帝不死,哪怕是太子已经册立,最终的结局还是存在变数。

    就好像刚才朱棣所说的那些话,他可以说,但朱高炽却不敢同意,甚至连头都不敢抬。

    而朱瞻墡则是轻描淡写的就将其化解掉了。

    “不然呢?”朱瞻墡双手一摊,做出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来。

    “如果不是和草原相关,我费那个劲干嘛?在京中吃得好喝的好,所用之物也都是最好的,我闲的没事儿跑出去受罪吗?”

    “别乱扯!”朱棣没好气的给了这个孙子一个脑瓜瓢。

    “说重点!”

    “哦……”被扇了一个脑瓜瓢的朱瞻墡缩了缩脖子,委屈巴巴地说道。

    “这个其实皇爷爷您也知道,毕竟您已经先后三次御驾亲征,对于草原人的穿着和特点您应该是清楚的。”

    “穿着和特点?”朱棣闻言皱了皱眉。

    “你是说……羊皮子?”

    “没错。”朱瞻墡点头。

    “草原一般以羊皮做衣,就连床褥都是牲畜的皮毛做的,这就导致他们身上经常会有一股腥臊的味道。”

    “羊毛虽然和羊皮不同,但也是有味道的,如果做出来的衣服带着浓重的腥臊味,那您愿意穿吗?”

    ……

    因为时代不同,所以朱瞻墡也没说结核杆菌和炭疽芽孢这些词,而是用了更加容易理解的。

    朱棣在听了孙子的话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然后抬头问道:“所以,这和你要封地有什么关系。”

    “自然是有关系的。”朱瞻墡这次没有直接道明原因,而是讳莫如深了起来。

    “总之孙儿是有办法的,至于办法是什么……您总得让孙儿赚点儿吧?”

    朱棣闻言挑了挑眉,但是却没有说话。

    “行吧。”犹豫良久,朱棣点头答应。

    “你想要哪里作为封地?”

    其实如果从心而论的话,朱棣并不想答应朱瞻墡的要求,因为皇帝那个身份告诉朱棣,这种事关大明未来的事情不能交给个人。

    但是他很快就想通了,原因也很简单,毕竟如果没有朱瞻墡的话也就不会有这个方法,更不会有这个问题了。

    “云南!”见老爷子答应,朱瞻墡毫不犹豫的甩出了两个字。

    然而,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回应他的并不是同意或者是反对的声音,而是一片寂静如水的沉默。

    不只是朱棣,就连朱高炽和朱瞻基也都沉默了。

    “为什么?”不知道过了多久,朱棣抬起头,双眼之中已经隐隐有血丝浮现。

    “怎么,觉得爷爷……”

    “爹……”正当朱棣的声音越来越大,似乎是要好好质问朱瞻墡一番的时候,朱高炽开口了。

    ……

    听到大儿子的声音,朱棣再次沉默了。

    朱瞻墡看了看老爷子,又看了看自家老爹,脑袋上冒起了一片问号。

    什么情况?自己不就是想要云南吗?怎么搞得像是要顺天府作为封地一样?

    “算了,你自己不觉得委屈就好了。”就在朱瞻墡准备开口发问的时候,朱棣甩下了一句话,随后拂袖离开。

    “朕累了,你们都退下吧。”

    ……

    看着离开的老爷子,朱瞻墡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种人,他神……嗯,莫名其妙啊。

    “走吧,先回家。”朱高炽看着面前这个五儿子,轻轻地拍了拍其肩膀,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后就带头离开了。

    “走吧,回家。”朱瞻基拉起弟弟的手,跟在了父亲的身后。

    ……

    慈庆宫。

    回到东宫之后,朱高炽让朱瞻墡先回去休息,然后叫住了想要跟朱瞻墡一起走的朱瞻基。

    看着离开的父亲和大哥,朱瞻墡耸了耸肩,没有说什么,径自朝着自己的小院走去。

    书房。

    “关下一下门。”朱高炽把内侍和宫女都赶了出去,然后让儿子关门。

    “爹……”关好了房门,朱瞻基走到了朱高炽的面前,低下了头。

    “瞻墡的话,你想明白了吗?”看着面前的大儿子,朱高炽轻声开口。

    朱高炽从来都不是严父,但不代表他不能成为严父,只是朱瞻基一直以来都很出色,再加上其实严父这个角色有老爷子代劳了,所以在朱瞻基的面前时,朱高炽一直都是一个慈父的角色。

    但是今天和以往不同。

    “明白了。”朱瞻基低着头,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朱瞻墡今天的话,对于他来说是一种伤害,但也是一种保护,然而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让朱瞻基的情绪如此低落。

    “你明白就好。”深深地看了这个大儿子一眼,朱高炽语重心长地说道。

    “瞻墡是自己心里有数,今天他的选择是因为他愿意为大明牺牲,但你不能将他的牺牲当做是理所应当的,因为他本可以不用牺牲。”

    “还记得在靖难之前,我和你二叔也是很好的亲兄弟,甚至可以说是亲密无间的,但在靖难之后,我们都变了。”

    “当年你爷爷将他的封地定在了云南,你二叔就不止一次的抗议过,后来甚至几次抗命不去就藩。”

    “相比之下,爹很羡慕你。”

    “就成就来说,瞻墡虽然比不得你二叔,但是从草原上的表现来看,他的未来不见得就比你二叔差,因为即便是你二叔也不会这么狠心。”

    “而在回京之后,他又能够顾及你的想法,担心你因此忌惮他,所以自行请封,远去云南。”

    “爹知道,有些身份,一旦套在身上了,就产生了桎梏,让你不得不为了一些事情而做出取舍。”

    “但是就现在看来,瞻墡他是处处为你着想的,因为他本可以默不作声,之前给前线送粮是这样,给你爷爷献计并且亲自率兵覆灭福余卫和泰宁卫是这样,今天的事情也是这样。”

    “爹只希望,如果瞻墡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那你也不要对不起他。”

    “如果你真的这样做了,那你百年之后也不要去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