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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狼5

    孛日帖赤那只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躲开。留下独自一人的呼伦,她先沉默,然后忍不住哭泣。她的哭泣,正好让布雨尔撞见了。

    “会不会是那个孛日帖赤那欺负你了?”布雨尔问。

    呼伦摇了摇头。

    “你都被欺负成这样,你还为他辩护?!我看见他从你这里离开。不行,我要找他算账!我不能看着我的未婚妻让人欺负着。”布雨尔摆出一副跟人拼命的架势。

    “你站那儿!”呼伦叫住了他。

    “你怎么……”布雨尔不理解。

    “我说你们都什么毛病!为什么总是要打打杀杀的!就不能友善地、和睦地……原来我曾经记忆里的那个人的模样变得让人陌生。”

    “既然这样,孛日帖赤那我就更要找他算账!”

    “但你一直让人讨厌!”

    “我讨厌?为什么?我不理解?”

    “说了你也不会明白,你们总是在没完没了的争斗与血腥中!我曾经喜欢孛日帖赤那,喜欢他的善良和她与我一样愿意与万物和睦,不爱杀戮的思想,现在他变了!跟你一个德行!”

    “喂……你再说什么?”布雨尔不理解了。

    孛日帖赤那没有走远,他默默的在暗处听着,明白了呼伦心理所想,曾经原本善良的姑娘,因为一头狼的舍命相救,给她种下那样的种子。曾经所有人不理解他孛日帖赤那时,只有她呼伦理解并认同他,现在孛日帖赤那变了……

    想明白了之后,孛日帖赤那默默地离开了部落,重新回到他原本生活的森林。部落里的人对孛日帖赤那的离去只是瞬间的惊讶,然后又回归了平静,但是痛苦的只有呼伦。人们只看见她总是在忙不知疲倦,却不懂得她的内心有多痛苦,得不到别人的理解。

    就这样又过去了好久。

    离布雨尔将呼伦娶走的日子越来越近,这片土地迎来了非常严重的春旱,先是河水接近干枯,然后草也不长,大批牲畜死亡,后来更让人难过的是发生的一场大的火灾,更是雪上加霜。

    部落里的人们必须逃跑,但是这逃跑的路上,也是凶险异常,不正常的天气让无数猛兽成群结队地下山,侵扰甚至杀戮这些无辜逃难的人们。此刻就是一大批狼围住了这些人。这些人中的勇武者的用他们的箭与石头进行抗击,然而这都是杯水车薪。

    当头狼似乎命令着整个狼群要向这些人发动进攻的时候,不知从何处突然窜过来一只狼,与头狼撕扯,其他的狼见此纷纷不敢驻足上前。

    呼伦看见这狼腿上的伤疤。

    “孛日帖赤那,小心啊!”呼伦喊到,惊呆了其他人。

    “你喊的谁?”父亲巴图不理解。

    “孛日帖赤那,这头狼就是!”呼伦说。

    孛日帖赤那明显要比这头狼灵活,缠斗撕扯几个回合之后,头狼没了气息,孛日帖赤那以胜利者的姿态看着狼群中其他的狼,那些狼只能四散而逃。

    人群中的所有人看着这只狼,只见他登上高处,向着南方不断地咆哮。

    “咱们往南。”呼伦说。

    “你确定?”巴图不理解。

    “我确定。”

    于是按照孛日帖赤那指引的方向,他们来到南边水草丰茂的大草原安了家。经历过灾难的人们,从此将这只狼奉作神灵,经常的祈祷供奉。

    呼伦出嫁的前一天晚上,作为人的孛日帖赤那来到了呼伦的帐篷,看着她,祝福她新婚幸福,说罢,就要走。

    “你等等……”不等呼伦喊完,孛日帖赤那消失了他的踪影。

    到了正式出嫁的日子,整个部落热闹异常,男女双方的亲属们热热闹闹之后,新郎新娘骑在马上向着新郎家所在的部落前进,呼伦的父母眼含热泪,依依不舍地将他们的女儿送别。

    送亲的队伍浩浩荡荡行进在路上,只见不远处的山上,一块石头上,坐着孛日帖赤那。

    新娘子呼伦没有看他一眼,只是默默地坐在马上,倒是新郎布雨尔注意到他的存在。布雨尔三步并两步地爬到了山坡上。

    “祝贺你们。”孛日帖赤那说。

    “谢谢,不过不必,你的存在只会让呼伦苦恼。”

    “放心,以后不会了。”

    “呼伦那时候喊到你就是那头狼时,我还不理解,现在明白了,我觉得我有必要杀了你!”

    “为什么?”

    “这是猎手的本能。”

    “好一个猎手的本能,你的本能是心胸狭窄么?”

    这句话激怒了布雨尔,两个人在山坡上就打了起来,打着打着,布雨尔就处于下风,可是布雨尔似乎发现了孛日帖赤那的破绽,顺手抄起的石头直接爆了孛日帖赤那的头……

    孛日帖赤那死了,死了的他褪去了人形,又变成了那只狼。当布雨尔以胜利者的姿态提着狼的尸体来下山之时,其他人无不为布雨尔欢呼,只有呼伦,面无表情,然而她却一下子昏迷从马上栽了下去。

    当不幸的消息报告给了巴图时,巴图先是惊讶,接着无比的难过,他们将这姑娘安葬,挑了一块灵地,呼伦下葬之后,这里下暴雨很久,形成了一处巨大的湖泊。

    而布雨尔也很难过,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样的错事,于是他也不走了,守在这里,后来他留守东地方,也因地势低洼积水不畅,也形成一处湖泊,但比较小。

    呼伦湖,布雨尔湖,在他们之间,形成一座城池,叫呼伦布雨尔城。

    草原上从此总刮大风,那大风的呼啸声,人们说,大风声好似狼叫。

    ***

    后记:

    整本短篇小说集是我第一部完整完成连载的作品,他包括《草原与母亲的诗》《韩英娘》《西张庄的俄式老房》《达尔吉林喇嘛的游记》《城市萨满》《巴拉根仓与绥远将军府》《苍狼》七个故事,其中《西张庄的俄式老房》《达尔吉林喇嘛的游记》两篇是我一直就有的写作计划,本计划写长篇,这里先以短篇加以实践。

    这里有的故事是我从生活中得的灵感,比如《韩英娘》原本取材于朝鲜开国领袖金日成和他初恋也是战友的韩英爱的故事,这里放到了古代进行合理改编,《城市萨满》源自抖音上一组同名照片,加上我是师范生,对心理学有一些接触,写就这个故事。

    《巴拉根仓与绥远将军府》《苍狼》两篇选自传说故事加以改编,前篇选自蒙古族民间传统故事巴拉根仓,他是蒙古族人民的“阿凡提”,后一篇选自呼伦贝尔的传说,不过改动很大,等于同人创作。

    受限于平台审核机制,有些内容不得不加以修改,但是笔者认为,有些问题不能像鸵鸟一样回避,而应该直面并加以反思,这里对阅文集团表示感谢。

    本书笔法稚嫩,如有意见建议,还请各位读者在评论区批评指正,谢谢。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