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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7、日月分两脉

    杨慎露出释然的神情,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朱厚照就像看个坏蛋。

    【叮,偷道窃国,昏庸度+10】

    领悟了就好,改一改路子,打不过就加入。

    一切都必须在王道的范围内玩。

    即便是理工科技体系,朱厚照也要披上一件“天人感应”的皮,不单为了迷惑人,还不能让人想到气宗这些“门派”玩的其实是墨家那一套。

    不然就等着被人围攻吧。

    分开文理科的学术研究还是很有用的,能提高效率加快速度,因为儒学无法指导科学研究。

    但还得扛着王道儒学的大旗,将一切都置于封建统治框架下。

    也不怕跟杨慎讲清楚:“为师拉来懋忠师兄就是让他干这个活。”

    杨慎有此悻悻,但没驳嘴,说明能捏着鼻子认。

    这很重要,像后世科学与神学的关系,科学诞生于神学的体系内,跟神学冲突了怎么办?

    凉拌,在科学羽翼丰满前,不能触及神学的根本,只能绕开谋求自身的发展。

    等到羽冀丰满自己说了算的时候再把真面目亮出来,一统天下了,怕啥?

    最怕就杨慎这种倔脾气,他可是有后科的,大礼议死了多少人,杨慎自己算命大,也躺了许久。

    再加上朱厚照麾下有前后科的不在少数,比如王守仁,所以他得提前布置。

    这件事迟早要面对,压是压不住的,真理一旦被发现,就会像瘟疫一样人传人。

    那就只能预防加隔离了。

    最好的办法是掺沙子,把科学思维杂合进儒家思想里。

    唯物哲学也是思想,还能跟儒学中的实学相耦合,只要化妆技术高,母猪也似貂蝉窈。

    不过得讲明道理,省得杨慎逆反了瞎说大实活,万一哪天当众拆穿师尊没穿衣服,是打呢还是打呢?

    将杨慎拐带跑偏,朱厚照也得对人家负责,反正连娶媳妇的事都插手了,也在乎再帮他规划一下事业。

    当师父嘛,就得有个老父亲的样,啥都得安排,金钱和女人,一个都不能少。

    也不指望杨慎能定国安邦,对他的定位是学术机构负责人,充分发挥杨慎的高智商,把学术机构组织好,解决人才匮乏发展缓慢的问题,不用一代宗师朱厚照亲力亲为。

    一直以来,朱厚照对于日月堂都是东一锄西一榔手工作业,逮着一个算一个。

    从来没有试过系统化地组织及管理,更没有明确开拓路径。

    不是朱厚照不懂,而是当前的社会容不得这么做。

    气宗这样组织化的学术门派,还是杨慎拉来了一起研究气学的几位搭起来的,属于一锅端吃现成。

    这就给日月堂留下了个毛病,闭塞,不开放,没有经历一个学派筚路蓝缕的创立艰险。

    造成了众人皆以为一切理所当然。

    如果大开中门传播讲学,马上站到各学派的对立面去,到时别说皇帝,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面子给。

    朱厚照的皇位依然没坐稳,实力地它不允许。

    所以得把学争限制在一个范围内,不让它出圈,更不能为外人所知。

    而且得划好套路,把规则定明白。

    不然捅破了天,麻烦就大了。

    才这点人就激起学派之争,往后队伍大了还怎么带?

    还不如趁着杨慎搞事,把日月堂的文脉疏理一下,让其能够健康成长。

    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朱厚照想来想去就只有一个办法,分家!

    孩子大了,会向往独立门户过日子,为了让日子能过得下去,就得给他配好家产。

    还得将家产分清了厘公平了,将矛盾消解于未发。

    如若不然会吵架,始终将矛盾压着,等激发出来整个家族的凝聚力就炸散了。

    已经伐木累了,千万别比恩逆祢。

    就是这个想法让朱厚照很不自在,自己才几岁,就想着遗嘱的事了吗?

    所以他看着一脸期盼等家产的杨慎也没好气。

    “分了地黄阁也别想一家独大,不说理宗宗主是你师伯,文渊阁大学士从辈份上论是你师祖,你想欺师灭祖吗?”

    杨慎莫名招雷劈,蒙圈中,只“哦”了一声。

    他也有种听后事的感觉,啥叫分了地黄阁,然后杨慎就顿悟了,真给?

    一点都不奇怪,朱厚照是皇帝,从日月堂来论也是学术霸主,想想皇族为了争位都干了啥?

    想要避免这个,必须有一个拆掉天花板限制的方案,竞争的方式不能是抢资源,得互补。

    天空才是极限,往上搞。

    此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极难,一如朝堂争斗。

    试想,怎么才能让朱棣不造反呢?又如何让朱允炆不削藩呢?有没有中间路线可走?

    得换一个方向来思考。

    “你得有一个方案,如果学术分为文渊阁和地黄阁两脉,如何保证这两脉不互相倾扎?”

    杨慎猛地眨眼睛,这是真的耍传位给他,让他当学术继承人?

    不过杨慎跟刘瑾不一样,他没有忘乎所以,而是马上想到其中的难。

    让他招集人马放对没问题,让杨慎想办法调理阴阳促成两帮人马相亲相爱?难顶天了。

    与其这样,还不如去考状元当官呢,似乎这样还容易些,反正也是调理阴阳。

    这小子还当即嘟囔出来:“做不到,做这个还不如去考科举。”

    朱厚照气呀,气乐了:“行啊,朕特旨允你在南直隶乡试,时间还来得及。”

    杨慎一下子瘪了,连连告饶:“别,别,师父我错了还不行吗!”

    知错了还得能改才成,朱厚照给他指了条明路:“日月堂分为阴阳两脉,要转圜相生,而不能相冲相犯,什么时候你想明白这个道理,找到了办法,你就能当气宗的宗主,当合格的地黄阁大学士,甚至日月堂的掌堂。”

    杨慎急忙推辞:“弟子不敢。”

    朱厚照笑了:“朕常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兵,怎么,没志气?不想有一天日月堂也像儒学一样兼收并蓄,不想当一个大明学宗?”

    杨慎就受不得激,呼吸都急促了,但想想还是有些迟疑:“日月堂永远是师尊的。”

    朱厚照摇头:“日月堂是学阀,不可能像皇位一样传承,没学问的人坐不上掌堂的位子,朕是皇帝,不可能一直管着日月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