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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白衣公子

    “奇了个怪了!回去的路应该就是这附近啊,为啥找不到。”

    姬子由一会趴在草丛里,一会蹦跶进小树林,撅着屁股不停的摸索来时的路。

    茵茵手搭凉棚,看着远处草丛里扭来扭去的屁股,疑惑道:“小师姐!那傻货在那道院禁绝阵法旁鼓捣什么呀!他不会想破坏法阵吧?”

    王潇之眉尖轻蹙,随后摇了摇头,“禁绝阵法是道院阵法宗师合力所布,就是我爹也束手无策,由他去吧,换岗时辰到了,让接岗师姐留心些便是。”

    古王室拓拔氏家后继武帝昏庸无道,五境之地早已貌合神离,潜伏民间一直等待机会的七宗五姓大族乘势而起,渐渐持军政大权,为防止一家独大,设立天机阁,四十八阁老主持军政事务,阁老主要由世家大族,朝野名仕担任,如今的拓拔王室不过是听话的傀儡罢了。王潇之是太原王氏之后,太原王氏为四境天七宗五姓之一,她这一脉是王家嫡系血脉,最重传承,王氏子孙姓氏名后两字,必以“之”字结束,而旁系不必遵守此规,故只知其名便可知其祖上。

    自四境天拓拔王室式微,宗族势力割据开始,在累世经营之下,七宗渐渐演化为把守一方天地的大柱国。本代拓拔王不知何故愿自降身阶,弃王权、领柱国封邑,从此形成八柱国守四境之说,柱国主理军备;而五姓相对平和,不与七宗争锋,发力商业,渐渐垄断四境天财富,商业、金融领域为五姓大族马首是瞻,五姓渐渐形成垄断一方资源的门阀,让八柱国势力也无可奈何,世家大族为巩固四境垄断地位,八柱国势力一直有迎娶五姓门阀之女的惯例,两方势力相安千年无事。

    西宫,星空之下,夜色空旷广阔,青草微微吹拂,无人无物,鸟兽禁足。

    “天命、还是按着剧本走么?”

    “退无可退,当搏命反杀,此为人性,何不走一遭。”

    “但,若他习得道术,诅咒之纹将相伴其身,天命之身必将暴露。”

    “若是天命,何惧咒纹。”

    “姬家老怪虽可破解咒纹,但代价沉重。”

    “他要什么?”

    “一具好肉身。”

    “原来如此,甚好。正如剧本所述,天命应继承世家大族郡望。”

    “你是说?”

    “四境天,再没有比天命更好的肉身。”

    “呵呵!有趣,就让老怪和诅咒祖师这俩腹黑行家里手争夺这幅天赐之躯吧。”

    “可传说咒术一脉来自异族,即使在异界也被排斥,可见实力强悍,不容轻视。诅咒师若占上风,即便我等出手,也无十分把握。届时!天命,危矣!”

    “姬家千年老怪,有逆天改命之能,道力深厚,即便天将地星也得给几分薄面,俩虎相争,孰强孰弱也未可知。”

    “推演风险为三七开,诸位!怎么说!”

    “嗯,天降大任于斯人,必历经劫难无数,置之死地而后生,方可凤凰涅槃,成就一代雄主。天命,应有此担当!”

    “那么,剧本继续。”

    “附议!”

    “附议。”

    “……”

    姬子由在大榕树下扒拉半天,一无所获,想偷偷回到现世隐姓埋名过好日子的希望也断了,只好悻悻而归。回到寝楼,姬子由翘着二郎腿躺倒在床上,玩弄着导师发给他的名牌,一块白玉名牌,有了它便可以穿行于学院、四境天与魔境,人间界由于某种原因布下了封绝阵法,只有在院长老会亲自授权才可穿行,警戒级别为最高级,而且就算如此,高等级的学生、导师受能量守则约束,仍无法前往人间界。道院名牌按玉的规格进行区分,为白玉、青玉、碧玉、墨玉、黄玉等五阶,其中白玉与青玉其实是按道院时限进行区分,但凡在道院三年以上修行者基本都是青玉,而碧玉、墨玉、黄玉就得到军工、贡献来获得。其实五阶之上还有银玉一说,只是一般人没见过,银玉的获得方式并无有效解说,只知确有这一等阶。

    “能量守则?什么玩意,跟我们的能量守恒定律有关么。”姬子由将白玉牌含在嘴里,用力一吐,玉牌翻飞,突然一只白皙的胳膊抢先接住玉牌,姬子由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喝道:“还给我!”

    来人把玩着玉牌,毫无顾忌的收入怀中,道:“不还又如何!”

    姬子由跳下床铺,微微一笑:“那么!小爷会打得你满地找牙。”

    “角力么!太过粗俗,本公子再加2000刀道院供奉,若赢了我,玉牌还你,2000供奉自当奉上。若是输了,还请这位小爷,滚出去,自找住处,可否!”

    姬子由惊讶的看着来人,2000刀供奉,足够他道院四年生活费用,之前已经向几个师兄打听过,一年的住宿费用也才20刀,2000刀是笔巨款,道院不认钱币,只认道院供奉,也就是贡献值,立功、杀敌、出书立说、完成各类任务都会获得相应的供奉,因为拿到供奉有凶险,所以学生们也称呼道远供奉的计量单位为“刀”,意为刀口上获取。在道院吃喝拉撒只能使用供奉,人间钱币在这里一文不值,不过有黑市可以将道院供奉兑换为人间界钱币,汇率差极大,每一个贡献点都可以兑换不菲的一笔收入。

    来人白衣白靴,长发马尾,身材欣长,未着道服。面戴龙兽贴肤面具,浑身素白,一尘不染。

    “难怪难怪,我说怎么四人间的新生寝室怎么还没有人过来。这么说来,我对面的小兄弟也是被你逼走的。”

    “非我逼迫,只是那位道兄拿了钱财走人了而已。”

    姬子由微笑着缓缓贴近,无奈道:“你们这些富二代就不会找栋大别墅么,跟我们这些苦哈哈住一起有什么意思。”

    “道院规矩,新生需四人同寝。这位道兄怕是对道院知之甚少,自开宗立派以来,道院只为选拔各境天赋异禀的强者种子、又或仙魔神兽后裔,道院之初衷只为培育天之骄子而设,尽管汇集各境天量资源,但杂兵理应为强者让道,道家天材至宝当供强者享用,如此强者恒强,道院本是强者竞技之舞台。我还听说,近来道院滥竽充数之人比比皆是,本公子生平最厌恶那些资质平庸,又想占用道院名额资源之辈,如今大战在即,四境天早已风起云涌,若是实力不济,何须来我道院凑数。所以,你若是自愿退寝,道院自当无可奈何。”

    说到这里,白衣少年直视姬子由道:“本公子的言下之意是想告知阁下,若是没那实力,就不要跟本公子同宿同寝,即便与弱者呼吸同一时空气息,也会影响本公子修行心境。”

    姬子由怒极而笑:“好一个无可奈何,好一个修行心境,在你们这些人眼中,弱者竟是连呼吸都是罪过。你告诉小爷这么多,小爷也给你还个礼。小爷生平没啥爱好,就喜欢写对联儿,今个儿心情好就免费送你一副。

    姬子由原地伸展着身体,又扭了扭脖子,看着白衣,露齿一笑。了解他的人知道,他已怒极。放松身体后,姬子由身体一倾,身心放低,脚腕贴地猛然欺上,一个蛮横的摆拳直击对方面门,姬子由身心合一,拳头劲风突起,如同一只迅猛的猎豹。

    白衣公子食指、无名指轻捏道符,凝神闭幕,左手虚画,凭空一甩。

    “咚!”一声金钟轰鸣,一道青铜大钟自天而降,稳稳罩住白衣公子,钟面似有狰狞门神,微开天眼,直视子由。

    姬子由无惧,哈哈一笑,拳速迅猛,“波”的一声,似突某种障碍,姬子由浑身畅快至极。

    拳到,姬子由大喝:“兄台接联,上联,拳打四境白痴权贵。”

    “铛!”

    金钟一震,似有开裂。

    白衣公子眉头微皱,挥手打出一记道术补足金钟裂口。

    姬子由得势不饶,贴身接上小连环,一拳一肘交相击打,拳肘密集,铛铛声似雷霆轰鸣,又如疾风骤雨。

    “啪!”

    金钟开裂,缺口甚大,通过那块敲掉的缺口,两人四目相对,白衣公子一时有些呆滞,满脸不可置信。

    姬子由嘿嘿一笑,低身转体,侧身一记“朝天踢”。

    这一脚姬子由心有灵犀,似有黄鹤真人兵解大道之味,视死无归。无论时机、角度,还是力道,均完美融入腿部,腿骨因超荷承受力道,噼里啪啦骨响不断,腿劲踏破气流阻隔,直逼白衣胸口。

    白衣公子惊叹之余,面色凝重,两手抱胸,素白十指道光闪烁,十指律动如行云流水,或错或合或比或按律动无形,极富韵律。白衣公子指尖开合,一张半米大小的菱形护盾随着指尖开合被缓缓拉开,护佑在白衣公子身前。

    姬子由眼眸银光一闪即逝,再喝:“下联,脚踢道院牛鬼蛇神。”

    “嘭!”

    白衣公子胸前的气盾死死抵住姬子由的天踢,气盾凹起,有躁耳的摩擦声响起。白衣公子暗道不好,气盾没撑住两个呼吸就被姬子由脚跟贯穿,虽力道大减,但脚力仍结结实实的踢在后者胸前。白衣凌空腾起,姬子由不饶,起身跃起,贴近半空中的白衣,双手相合,握锤大喝:“横批,老子最大!”

    “轰隆”一声,姬子由落地,木质地板塌陷一半。白衣上半身背对着姬子由斜插在地板里,下半身撅着屁股半跪在地,极为不雅,刚才的潇洒俊俏模样全无。

    姬子由蹲下身,抹了把嘴,一脸不屑:“哼!穿上白衣就以为自己是西门吹雪,装什么武林高手,还不是被小爷按在地上摩擦。”

    “喂、喂、喂!说话呀!”

    白衣公子不答,姬子由有些慌了,“不会挂了吧!四境天的人身子骨这么酥么?”

    姬子由掰正他的身子,平放到地板。咔嚓一声,龙首面具裂开。

    白衣公子此刻发丝凌乱,额头、嘴角溢血,眼角似有泪痕。

    “呃!这家伙长得这么好看,是个男人么,还哭鼻子了,哎!”

    姬子由按了按太阳穴,想了想,还是决定给他做一次心肺复苏。不过做之前得先拿回玉牌啊!于是右手在白衣怀里摸呀摸的,突然姬子由表情一呆,右手如闪电般的缩了回来。

    “不会吧!肉肉的啊,不可能啊,四境天的男人胸口没事长这么多肉干嘛。”

    疑惑不解。

    姬子由又换上左手,继续摸索。

    “咦!左边也是啊,这么肉,对称的?”

    寝室地板上白衣公子轻“咛”一声,眼角滑落一滴清泪。这一声销魂的呻吟,把姬子由浑身上下都叫酥了。姬子由脑海中一道闪电划过,呐呐道:“你不会是个妹子吧。”

    话音刚落,白衣公子翻滚半卧而,神色羞愤,还挂着泪珠的大大眼睛紧盯着姬子由,咬牙切齿。白衣决然拔下发簪,一头青丝如瀑,不是女儿身还能是甚,不带姬子由解释,白衣娇喝:“急急如律令,金蛇听我令,杀勿论!”

    金色发簪化了一条小臂长的金蛇,闪电般的缠绕住姬子由的脖子,紧紧勒住。

    姬子由翻身倒地,来回翻腾,金蛇发簪就跟贴身蚂蟥一般无法挣脱,姬子由手指勾住金蛇,确无法发力,发簪越收越紧,姬子由渐渐无法呼吸,眼神涣散、意识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