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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难忘的二十二岁生日Party

    大二下学期初,也即一九九八年二月底,班里转学来了一位新同学,她便是马丽娟。据说她祖籍湖北,因父母工作调动关系,随同来广州读书,经考核进了本校中文系,刚好分在本班。

    新学期伊始,我忙于制订学习计划,联系新的兼职工作,对新来的同学不甚留意。然而,正是由于她的到来,才致使我以后的学习与生活起了质的变化(这是后话)。

    我和裘叔、伟哥、阿欣、猪仔斌及狗仔队同住一间宿舍。我们关系融洽,如兄弟般情同手足(他们几个在第一章已出现过)。

    3月17日,我将年满二十二岁,即将迎来人生的第二十二个春秋。

    这一天,从早至晚,像往日一样,周围风平浪静,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这使渴望有惊喜的我多少有些失望——怎么没人记起我的生日,同宿舍那帮哥们也该有些表示吧!

    然而,几乎一整天,他们都不露声色。直至傍晚在饭堂吃晚饭时,我不经意发现他们几个正低头窃窃私语,神秘兮兮的……猪仔斌在我离开那刻还偷偷地瞟了我一眼,嘴边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微笑。

    我独自返回宿舍,但宿舍里不见一个人影。于是,我坐下来看了大半小时书,仍未见一个人回来。

    “咦,今晚他们都上哪去了?”我感到有些奇怪,突然想起吃晚饭时,他们在饭堂异常的举动。

    又过了近一小时,快到晚上八点了,依然不见有人回来。

    看累了书,我打算到外边走走,人刚到宿舍门口——

    “HappyBirthday!”

    “生日快乐!……”

    几个声音同时响起,我不由吃了一惊,倒退一步仔细一瞧:原来是他们几个!

    这时,我被前呼后拥地带回了宿舍。

    只见他们人手一件礼物,其中有一个乳白色、表面点缀着红樱桃等水果的大蛋糕,尤其醒目的是:蛋糕上层涂画着几个充满了雅趣的汉字——“慕南,祝您生日快乐!”

    望着那一张张热情而真诚的笑脸,我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眼中泪光闪动,嘴里半天才挤出一句:“谢谢!谢谢你们!”

    这是我有生以来,过得最热闹、快乐而难忘的生日。

    接着的情形,有如电影镜头——

    众人为我点燃了二十二根生日蜡烛。

    “祝您生日快乐……”朗朗歌声将我包围,令我陶醉。面对着点点烛光,我许完心愿,一口气将蜡烛吹熄。

    “HappyBirthday!”众人再次齐声为我欢呼,并鼓起掌来,然后我亲自动手,把蛋糕切成一块块,与众人分享。

    Party的高潮来临了:

    “你有生以来,最难忘的一件事是什么?”

    “你感到最开心和最悲伤的事分别是什么?”

    ……

    有人说我平时不大爱说话,喜欢独来独往;又有人说我为人老实、单纯,学习很用功;也有人劝我思想开放些,多与别人交往、沟通……

    问着、答着、讲着、听着、笑着……众人情绪高涨。

    “你现在有没有女朋友?”

    “你以前拍过拖吗?”

    “你有没有看上本班或本系哪位女生?”

    “你理想的对象是长什么样子的?”

    ……

    问题涉及到了男女感情方面,这下子可把我难住了。实话实说,当时我在男女感情,主要是爱情方面,还一片空白。

    也许是双鱼座出生的缘故,我自懂得世间有男女之爱那天起,就渴望拥有一段美好而浪漫的爱情;又也许是读中文系的缘故,自我踏入大学校门,看到身边不少男女同学花前月下,卿卿我我那刻,内心深处就不由涌起某种莫名的冲动。然而,逼于自身条件的限制,我才没有像他们那样堕入爱河。我所指的自身条件,并非我的外表不够英俊或生理有缺陷,而是因为我的家庭背景与自身孤傲的性格。

    相关问题令我哑口无言。慢慢地,Party的气氛开始变得有些僵了。

    “现在,我有一个重要的消息要公布!”狗仔队突然喊起来。

    他这一喊,似乎帮我解了围,但接着更麻烦了。

    “什么消息?”众人几乎异口同声地问道。

    “咱班有女生喜欢南哥!”狗仔队在众目睽睽下说道。

    “哧!这有啥出奇呢?南哥一表人才,学习成绩又好,当然有不少女生喜欢啰!”猪仔斌不屑地说。

    “喜欢南哥的不是别人,是马丽娟……”

    众人听了顿时安静下来,目光都聚在我身上。

    “你听谁说的”我有些尴尬地问。

    “她亲口对我讲的,不信你找杨少芬证明一下!”杨跟她是好姐妹,这点不可否认。

    看到场面渐渐冷清,我宣布解散Party。

    当夜,我失眠了。

    “狗仔队的话可信吗?我以后该如何去面对她?狗仔队,你这下子可把我给害苦了……”

    这个狗仔队,平时老爱跟在女生屁股后打转,对她们唯命是从。由于他消息灵通,且肯心甘情愿为她们跑腿,故很讨她们的欢心。

    夜已深,星儿们在窗外的树梢上眨着眼、打着盹。

    “喂!你们看到今晚这场专为我李慕南而设的生日Party吗?我的心事,你们又可曾看见?”

    我心中暗暗朝天上的星星们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