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醒来（2）
什么？有那么一瞬间，成舟疑心自己听错。
如果说看到怪物是出乎意料，那么听到这个词，他唯一的感受就是震惊。清晰，悦耳，而且是他在“冈瓦纳”号上就听惯了的语言——蓝星通用语。
他循声望去，是个小女孩，外貌上来看是个不折不扣的人类，年龄的话至多不过十一二岁。她坐倒在地，与怪物张开的血盆大口不过两三米之遥。
情况紧急，成舟毫不犹豫从侧面扑向怪物脑袋，借助纳米外骨骼的推力飞身跃起，一拳结结实实落在怪物的侧脸上。
以外骨骼的性能，这一拳的力量足有数吨。成舟清楚地看到了怪物的表皮凹陷、眼球暴开、上颚断裂，同时还伴随着骨骼的碎裂声和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嚎。
那庞然大物当即倒下，又向着一旁滑出十来米方才停下，一连撞断了好几颗大树，碾平了不知多少杂草灌木，在地上留下一道宽大的泥沟。
成舟听到小女孩“哇哦”了声。光是一拳不足以致命，怪物还在挣扎哀嚎，无暇去观察她的表情，他直奔倒地的怪物，抬手虚空一握，手中便多出一柄一米的长刀。
小女孩又是一声惊呼，眼角的余光瞥见她在揉眼睛。自己手里凭空多出了件武器，以她的认知水平大概理解不了这种事。
长刀是纳米单元凝聚而成，虽是临时性质的武器，却锋利无比，形状还能随意调整。其实纳米单元只凭意识就可进行遥控，并不需要持握。凝成的武器也无所谓是何种形状，需要的话，以子弹的形状发射出去进行远程攻击也完全可以做得到，相当方便。
不过单兵的纳米外骨骼对纳米单元的有效控制距离只有两米左右，发射出去便难以回收；而相比手持，遥控更易受环境干扰，响应时间也长于人的反应时间。
所以操纵者普遍选择让纳米单元凝聚成已知的冷兵器，具体类型则看个人喜好。毕竟那些造型在历史上久经考验，用起来效果最佳，也最顺手——当然，前提是仅限近战。对于纳米外骨骼的穿戴者而言，这样的机会其实很少。
身为“冈瓦纳”号的陆战队员，使用纳米单元凝聚的冷兵器来格斗是早就练熟了的。只是这原本纯粹是为了打发星际旅行的无聊时光，他从没想过这辈子还会有用于实战的一天。
一刀劈下，怪物的脑袋边和脖子分离，鲜血如喷泉般喷薄而出。成舟大步后跃躲开。刚才那一刀，他手上几乎没感受到任何阻力，在纳米利刃面前，怪物厚实的外皮和粗大的骨骼如同黄油。
怪物又挣扎了片刻，喷涌的鲜血逐渐止歇，彻底没了动静。
成舟随手将长刀丢开。长刀没有落地，而是在空中自行分解，纳米单元则返回到身上，重新成为外骨骼的一部分。他单膝跪下，凑近了观察。
怪物后背上的外壳表面相当光滑，丛林里的树木与藤蔓没有在上面留下一丝痕迹。成舟又试着用手敲打。这层壳的感觉很脆，很坚硬，同时具备一定的韧性和延展性，一时间弄不清楚这是金属还是岩石。
此外，这层外壳的边缘与怪兽的皮肤相连，没有明显的分界，这让成舟更加疑惑。是生物改造技术，还是通过某种方式安装上去的？他完全看不出来。
视线转向怪物的脖子，成舟盯住断口处裸露的肌肉，认真地考虑起来。看上去和寻常的野兽也没什么区别，不知道这家伙的肉能不能吃？
要是平时，这是个颇有些诙谐的问题，然而对现在的他而言却既现实，又紧迫。一番运动下来，他感到饿得更加厉害了。
一旁的小女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起了身。“好厉害！”她惊叹着朝成舟走过来，步态一瘸一拐，腿上无疑受了伤。大约是嫌这样太慢，没几步她便改成了单脚蹦跶，一路跳到成舟跟前。
记得刚刚她喊自己快跑。面对如此可怕的怪物时还能想到他人，成舟对她好感顿生。仔细打量，女孩有着一头黑色短发，黑眼，圆脸，长相属于相当可爱的类型。
她身上的衣裙应该是纯手工的，看不到规模化工业的痕迹。背上还有一口粗布缝制的口袋，空荡荡地垂着。
“好厉害！”女孩又说了遍，她仰头注视着他，满脸都是崇敬，“一下就把暴龙干掉了，我从没见过和您一样强的人！刚刚那把剑是怎么回事？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突然又不见了？是学城的新技术吗？啊，这个徽记是……”她的眼睛顶住他胸前那枚陆战队的徽章，“我懂了，您一定是学城的星杯学士，所以有自己的纹章！啊啊我在胡言乱语什么呢，连道谢都忘记了。”
她说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向成舟深深鞠了一躬：“谢谢您救了我。”
确实是蓝星通用语，发音准确，吐字清晰，成舟每个词都听得懂。但这怎么可能？莫非我真的又回到蓝星上了吗？
不可能，他又一次否定了这个猜想。成舟读过资料，蓝星在移民船起航前，大气就由于污染物富集而变成了灰黄色，而非这颗行星的蔚蓝。何况此时此刻，天上除了太阳之外，还飘浮着一颗说不上是卫星还是伴星的天体，足有拳头大小，这也是蓝星上看不到的景象。
刚刚小女孩提到了“学城”和“星杯学士”，这两个词的信息量不小。她对自己的纳米长刀也表现出了兴趣，却并没有惊讶到哪里去，难道在这颗星球上，这并不是多么不可思议的技术吗？又或者，她见过类似的东西？
思忖得太入神，成舟忘了要回句话。只听小女孩自言自语：“是不喜欢说话的类型吗？还是我哪里失礼了呢……”
“呃？”成舟这才反应过来，“不，没有。抱歉。你没事吗？伤得重不重？”
女孩爽朗地笑——她果然也听得懂自己的话：“不重！暴龙没有伤到我，是我自己不小心扭伤的。对了，我叫蒂娜，我能有荣幸知道学士先生的名字吗？”
她果然也听得懂我的话。“我不是什么学士，”成舟答道，“我叫成舟，方便的话，叫阿舟就好了。”
“好的，成舟先生。那个，假如您不赶时间的话，可不可以邀请……”
就在这时，成舟的肚子发出一阵咕噜噜的叫声，响得大大超乎他预料，把蒂娜的话也打断了。
成舟的脸顿时红了。蒂娜欢呼一声：“太好了！啊抱歉，我不是说您肚子饿得咕咕叫太好了。可以请您到我家做客吗？我想好好招待您。就算是星杯学士，也不能不吃东西吧？”
于情于理都无法拒绝，成舟一颔首：“那就不好意思了。”
又是一声欢呼，不过接着就轮到蒂娜脸红了。“那个，”她低下头，“我走路不太方便，能不能……”
不用她说完，成舟将她打横抱起：“没问题。你只要指路就可以了。你刚刚是说到你家做客吧？你家在哪儿？”
蒂娜调整了下在他怀里的姿势，感觉上就和有只猫在胸口蹭差不多。“不算太远。这边，”她手指一条林间小道，“沿着这条路走就好了。”
成舟按照她所指迈开步子。他不懂得该怎么和陌生人交谈，“冈瓦纳”号上没有这样的机会。虽然有很多问题想问，却根本不知道怎么开口。
好在蒂娜年纪虽小，却开朗健谈，许多时候甚至能自己跟自己聊天，一路上这才没有冷场。
“实在不知道怎么谢您才好！刚刚真以为自己要被吃掉了呢。”
“可惜今天生意太好，面包都卖完了，不然现在就可以给您吃的啦。早知道这样的话，真该留下一点的。”
“您一定也很口渴了吧？嘴唇都裂开了呢。”
“嗯？您问为什么我一个人走山路？这很平常吧？这地方平时没有暴龙那么危险的怪兽出没的，野兽也很少，通常情况很安全的。嗯，通常情况。”
“对了，还得让大人们来处理一下那家伙的尸体。”
山路崎岖，许多地方颇为陡峭，不过有纳米外骨骼在身，成舟走得又快又稳。翻过一道山岭，成片的树林被抛在了身后，眼前豁然开朗，一望无际的平原在山脚下展开。
成舟举目远眺，此刻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派田园风光，田地，果园，牧场，磨坊，钟楼，树林，还有漫步的牛羊与冒着袅袅炊烟的村庄。
这种景象按说应该是完全陌生的，可不知为何，成舟丝毫也不感到新奇，反而隐隐有种久违的亲切感。
同时他也注意到了，视野里完全找不到一丝电、磁与蒸汽的痕迹。
那么是不是可以推测，这颗星球还处于工业革命前的时代？
顺便他又有了新的疑问——以这样的科技水平，能够加工出怪兽背上的外壳吗？
蒂娜兴冲冲地指着山脚下的村庄：“就是那里！我们很快就可以到了！”
这点距离完全可以抱着她直接飞过去，不过还是不要在这些落后的土著面前表现得太过惊世骇俗，成舟选择老老实实地靠双脚走过去。
就快到家，蒂娜的心情显然很好，轻声哼起了歌。
成舟愣住了。从蒂娜嘴里唱出的，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旋律与歌词：“一个年轻人很强壮，一个年轻人很聪明，还有一个年轻人，消失在了……”
如果说看到怪物是出乎意料，那么听到这个词，他唯一的感受就是震惊。清晰，悦耳，而且是他在“冈瓦纳”号上就听惯了的语言——蓝星通用语。
他循声望去，是个小女孩，外貌上来看是个不折不扣的人类，年龄的话至多不过十一二岁。她坐倒在地，与怪物张开的血盆大口不过两三米之遥。
情况紧急，成舟毫不犹豫从侧面扑向怪物脑袋，借助纳米外骨骼的推力飞身跃起，一拳结结实实落在怪物的侧脸上。
以外骨骼的性能，这一拳的力量足有数吨。成舟清楚地看到了怪物的表皮凹陷、眼球暴开、上颚断裂，同时还伴随着骨骼的碎裂声和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嚎。
那庞然大物当即倒下，又向着一旁滑出十来米方才停下，一连撞断了好几颗大树，碾平了不知多少杂草灌木，在地上留下一道宽大的泥沟。
成舟听到小女孩“哇哦”了声。光是一拳不足以致命，怪物还在挣扎哀嚎，无暇去观察她的表情，他直奔倒地的怪物，抬手虚空一握，手中便多出一柄一米的长刀。
小女孩又是一声惊呼，眼角的余光瞥见她在揉眼睛。自己手里凭空多出了件武器，以她的认知水平大概理解不了这种事。
长刀是纳米单元凝聚而成，虽是临时性质的武器，却锋利无比，形状还能随意调整。其实纳米单元只凭意识就可进行遥控，并不需要持握。凝成的武器也无所谓是何种形状，需要的话，以子弹的形状发射出去进行远程攻击也完全可以做得到，相当方便。
不过单兵的纳米外骨骼对纳米单元的有效控制距离只有两米左右，发射出去便难以回收；而相比手持，遥控更易受环境干扰，响应时间也长于人的反应时间。
所以操纵者普遍选择让纳米单元凝聚成已知的冷兵器，具体类型则看个人喜好。毕竟那些造型在历史上久经考验，用起来效果最佳，也最顺手——当然，前提是仅限近战。对于纳米外骨骼的穿戴者而言，这样的机会其实很少。
身为“冈瓦纳”号的陆战队员，使用纳米单元凝聚的冷兵器来格斗是早就练熟了的。只是这原本纯粹是为了打发星际旅行的无聊时光，他从没想过这辈子还会有用于实战的一天。
一刀劈下，怪物的脑袋边和脖子分离，鲜血如喷泉般喷薄而出。成舟大步后跃躲开。刚才那一刀，他手上几乎没感受到任何阻力，在纳米利刃面前，怪物厚实的外皮和粗大的骨骼如同黄油。
怪物又挣扎了片刻，喷涌的鲜血逐渐止歇，彻底没了动静。
成舟随手将长刀丢开。长刀没有落地，而是在空中自行分解，纳米单元则返回到身上，重新成为外骨骼的一部分。他单膝跪下，凑近了观察。
怪物后背上的外壳表面相当光滑，丛林里的树木与藤蔓没有在上面留下一丝痕迹。成舟又试着用手敲打。这层壳的感觉很脆，很坚硬，同时具备一定的韧性和延展性，一时间弄不清楚这是金属还是岩石。
此外，这层外壳的边缘与怪兽的皮肤相连，没有明显的分界，这让成舟更加疑惑。是生物改造技术，还是通过某种方式安装上去的？他完全看不出来。
视线转向怪物的脖子，成舟盯住断口处裸露的肌肉，认真地考虑起来。看上去和寻常的野兽也没什么区别，不知道这家伙的肉能不能吃？
要是平时，这是个颇有些诙谐的问题，然而对现在的他而言却既现实，又紧迫。一番运动下来，他感到饿得更加厉害了。
一旁的小女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起了身。“好厉害！”她惊叹着朝成舟走过来，步态一瘸一拐，腿上无疑受了伤。大约是嫌这样太慢，没几步她便改成了单脚蹦跶，一路跳到成舟跟前。
记得刚刚她喊自己快跑。面对如此可怕的怪物时还能想到他人，成舟对她好感顿生。仔细打量，女孩有着一头黑色短发，黑眼，圆脸，长相属于相当可爱的类型。
她身上的衣裙应该是纯手工的，看不到规模化工业的痕迹。背上还有一口粗布缝制的口袋，空荡荡地垂着。
“好厉害！”女孩又说了遍，她仰头注视着他，满脸都是崇敬，“一下就把暴龙干掉了，我从没见过和您一样强的人！刚刚那把剑是怎么回事？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突然又不见了？是学城的新技术吗？啊，这个徽记是……”她的眼睛顶住他胸前那枚陆战队的徽章，“我懂了，您一定是学城的星杯学士，所以有自己的纹章！啊啊我在胡言乱语什么呢，连道谢都忘记了。”
她说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向成舟深深鞠了一躬：“谢谢您救了我。”
确实是蓝星通用语，发音准确，吐字清晰，成舟每个词都听得懂。但这怎么可能？莫非我真的又回到蓝星上了吗？
不可能，他又一次否定了这个猜想。成舟读过资料，蓝星在移民船起航前，大气就由于污染物富集而变成了灰黄色，而非这颗行星的蔚蓝。何况此时此刻，天上除了太阳之外，还飘浮着一颗说不上是卫星还是伴星的天体，足有拳头大小，这也是蓝星上看不到的景象。
刚刚小女孩提到了“学城”和“星杯学士”，这两个词的信息量不小。她对自己的纳米长刀也表现出了兴趣，却并没有惊讶到哪里去，难道在这颗星球上，这并不是多么不可思议的技术吗？又或者，她见过类似的东西？
思忖得太入神，成舟忘了要回句话。只听小女孩自言自语：“是不喜欢说话的类型吗？还是我哪里失礼了呢……”
“呃？”成舟这才反应过来，“不，没有。抱歉。你没事吗？伤得重不重？”
女孩爽朗地笑——她果然也听得懂自己的话：“不重！暴龙没有伤到我，是我自己不小心扭伤的。对了，我叫蒂娜，我能有荣幸知道学士先生的名字吗？”
她果然也听得懂我的话。“我不是什么学士，”成舟答道，“我叫成舟，方便的话，叫阿舟就好了。”
“好的，成舟先生。那个，假如您不赶时间的话，可不可以邀请……”
就在这时，成舟的肚子发出一阵咕噜噜的叫声，响得大大超乎他预料，把蒂娜的话也打断了。
成舟的脸顿时红了。蒂娜欢呼一声：“太好了！啊抱歉，我不是说您肚子饿得咕咕叫太好了。可以请您到我家做客吗？我想好好招待您。就算是星杯学士，也不能不吃东西吧？”
于情于理都无法拒绝，成舟一颔首：“那就不好意思了。”
又是一声欢呼，不过接着就轮到蒂娜脸红了。“那个，”她低下头，“我走路不太方便，能不能……”
不用她说完，成舟将她打横抱起：“没问题。你只要指路就可以了。你刚刚是说到你家做客吧？你家在哪儿？”
蒂娜调整了下在他怀里的姿势，感觉上就和有只猫在胸口蹭差不多。“不算太远。这边，”她手指一条林间小道，“沿着这条路走就好了。”
成舟按照她所指迈开步子。他不懂得该怎么和陌生人交谈，“冈瓦纳”号上没有这样的机会。虽然有很多问题想问，却根本不知道怎么开口。
好在蒂娜年纪虽小，却开朗健谈，许多时候甚至能自己跟自己聊天，一路上这才没有冷场。
“实在不知道怎么谢您才好！刚刚真以为自己要被吃掉了呢。”
“可惜今天生意太好，面包都卖完了，不然现在就可以给您吃的啦。早知道这样的话，真该留下一点的。”
“您一定也很口渴了吧？嘴唇都裂开了呢。”
“嗯？您问为什么我一个人走山路？这很平常吧？这地方平时没有暴龙那么危险的怪兽出没的，野兽也很少，通常情况很安全的。嗯，通常情况。”
“对了，还得让大人们来处理一下那家伙的尸体。”
山路崎岖，许多地方颇为陡峭，不过有纳米外骨骼在身，成舟走得又快又稳。翻过一道山岭，成片的树林被抛在了身后，眼前豁然开朗，一望无际的平原在山脚下展开。
成舟举目远眺，此刻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派田园风光，田地，果园，牧场，磨坊，钟楼，树林，还有漫步的牛羊与冒着袅袅炊烟的村庄。
这种景象按说应该是完全陌生的，可不知为何，成舟丝毫也不感到新奇，反而隐隐有种久违的亲切感。
同时他也注意到了，视野里完全找不到一丝电、磁与蒸汽的痕迹。
那么是不是可以推测，这颗星球还处于工业革命前的时代？
顺便他又有了新的疑问——以这样的科技水平，能够加工出怪兽背上的外壳吗？
蒂娜兴冲冲地指着山脚下的村庄：“就是那里！我们很快就可以到了！”
这点距离完全可以抱着她直接飞过去，不过还是不要在这些落后的土著面前表现得太过惊世骇俗，成舟选择老老实实地靠双脚走过去。
就快到家，蒂娜的心情显然很好，轻声哼起了歌。
成舟愣住了。从蒂娜嘴里唱出的，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旋律与歌词：“一个年轻人很强壮，一个年轻人很聪明，还有一个年轻人，消失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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