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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犯人

    “平凡之路一起走,平庸之辈自己走。”女方说。

    “包括现在向我投来真挚的目光?”男方说。

    女:“充斥着战栗的那个地方,却总有人出现。”

    男:“那到底发生了什么失落的事情,能让你脸上摆出这样凝重的表情?”

    女:“总不会是染上麻风病吧?”

    男:“祖宗之法不可变~~至少听一遍。”

    女:“听什么?”

    男:“人亦有言:颠沛之揭,枝叶未有害,本实先拨。殷鉴不远,在夏后之世……”

    ……

    跳开两人谜之对话,回到“观众席”:

    “话说,他们到底在干嘛?”小莘看着眼前的“熟人”和“生人”不解道,“干爹讲的每个字我都明白,可连成句子就是听不懂!难道他还能讲天书吗?”

    “你还太小,成人的世界遣词造句不懂太正常了。再有个十年,等阅历丰富自然明白了。”老安讲话,“话说回来,孟小姐,你说是替小鲍师傅跑腿来了?”

    “对的,他家有事走不开,正好见我有出门安排,就拜托我过来了。”孟纯道。

    “看来他是打定主意解决那件事了。”老安感慨,“如果能再找到小童师傅的话……算了,这时候抱希望显得多余了。”

    “你不说我都忘了!”孙乾的声音高了一点,明显地让周围人都能听到。后面的内容是:

    男:“话说这里有种开元盛世永不灭的感觉。”

    女:“你说呢?不妨再来总结个:‘扬州慢,甘凉一色舞全城’?”

    顺序同下:

    “真该谢谢∝那摇摆不定的正误判断。”

    “世人皆知谨慎行事。”

    “大概吧。精致生活本身和我是绝缘的,还不如实打实的过日子。”

    “很多时候,‘你能做’比‘你会做’更叫人不得心安。”

    “如果‘天才’有明确的划分范畴的话,我想你是定在其列。”

    “这是我不曾想过的,却也憧憬的,其实我们两人都是。你过去桃李满门的时候,也不曾想过现在这样吧?”

    “若要说起过去,我总是一夜无梦,明明心里已有答案,可还是放不下啊!”

    “连同5比7也是吗?哦不对,如今已经没有这个比例了……”

    “我说,你们两个稍微停止更新语言表达能力行不行?”老安还是忍不住打断了他们。

    “看看场合再来这些意念回复吧,无论来工作的还是来找工作的,都是要认真对待的。”

    “也好。”舒鸿也是识趣,赏个热脸表示自己先走了。

    “你们较劲儿的时候说的人话旁人都听不懂,不赶紧打断真不知能说到什么时候了!”老安表示心累无奈。

    “我也不知道怎么的,每每看到她就有火,不呛几句心里就不痛快。”孙乾道。

    “如果这放在二次元里,这种操作算是……”小莘说着说着停住了。

    “怎么停了?接着说呀。”孙乾道。

    “结合干爹你的性格,我想着这种情况是不合实际的,不说也罢。”小莘打着哈哈搪塞着。

    “小鬼机灵。”孙乾吐槽一下接着朝前走。

    “你刚刚想说什么小弟弟?”孟纯好奇道。

    “无所谓啦,反正和干爹这种情况不搭。”

    “你就说说吧,阿姨想听。”孟纯好奇宝宝似的追问着。

    “呃~~我想到的其实是二次元常有的相爱相杀,我还以为那阿姨是干爹的前任呢。”

    “嘿嘿,是这么回事啊。”孟纯笑道,“要说孙老师前任的话,我只认识周姐,其他的我还真的不清楚。”

    “小周吗~~”老安回忆一下,“他们当年的红娘昨天好像来电话了,好像提到了他那个女徒弟。”

    “是吗,诸葛大姐和孙老师还有联系?”

    “嗯……”

    时光倒流:

    “恨自己真的没用,情绪激动;一颗心到现在还在抽痛……”手机铃声响起。

    “干爹你电话。”小莘举着手机喊到。

    “来了。”孙乾走来接过,一瞧来电显示:

    “结香树?!她找我做甚?”

    通话:

    “怎么了公祐?忙得连我电话都不知道接了。”诸葛槿说道。

    “你的庄子不用打理吗?要是我的话还是喜欢简单而务实的。”

    “果蔬打理的确是不容易的事,但不妨碍我和祖宗的同僚摆龙门阵。”

    “自家的事你可得整巴实了~~话说你一直把我和丞相祠堂那位同定义合适吗?”

    “谁叫你的名字和我的都带着三国时代的气息呢~~话说你没退圈前的确也参演过三国乱世的戏不是吗?”

    “那你喊我名字的时候不应该叫公祐,而是伯约才是。”

    “少年姜维呐~~我记得,和你脸相一致的徒弟,他的那个队长好像就是伯约的同乡。是吧?”

    “没错,历史往前推1800年他和蜃都是凉州郡人,如果当初能早点选角扮吕温侯,就成孤狼的同乡了。”

    “那就不是蜀汉的阵营了……当然,和别人提起大名来,我还是比你更容易让人想到那个时期。”

    “那是,一提你的姓都成聪明人的代名词了,提我的姓辈分都降了两级。”

    “别这么悲观嘛。你咋个说也是前公众人物,不说群众时刻盯着,你自己也不像惹事的人么。”

    “公众人物啊……”孙乾陷入沉思,“说起过去的那些成就,我都不得不佩服我自己,可现在回看~~要弥补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比如说~~看人的眼光?”

    “这不完全是问题,不过据我判断,影响也是非常大的,甚至可以说是……契机。”

    “你说的是那个你曾一直带在身边的小姑娘?她现在不是……”

    “我不想说她,倒是那个让我把身份认证收回的小姑娘,你还有印象吗?”

    “那位可怜的刘小姐啊~~她的人生之路真是让人心疼:平日被家人忽视,学业上又不为主,好不容易碰上了好师父,结果没教育几天又因为协助犯罪给判了刑。可悲的遭遇啊!”

    “而且唆使她犯罪的还是她的亲生母亲,谁能听说在她身上曾发生过这样的事,不为她惋惜呢?”孙乾失落道。

    “你也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啊!虽然公开说断绝师徒关系了,可在你内心里还是在意她的未来吧。”

    “……”通话空置中。

    “我把电话给他,你来和他说。”诸葛槿说完,听筒里声音又空了一阵,随后就是~~

    “还记得我吗?”许久未入脑的场面,随着这道声音在耳边响起,抑制不住地往里输送,直听得孙乾五味杂陈。

    “鹈鹕?!”

    接踵而至的,是回忆中的回忆。

    铁窗外,孙乾和一名女囚犯对视。

    “师父……”女孩看着对方,欲言又止。

    “你搞出的麻烦不小啊!”孙乾叹口气说,“虽然也不全在你身上,可这种事一旦发生,就是无法挽回的损失呢。”

    “是……真的很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呆在劳改所也不至于太受限制,主要是教育活动也多,以前你在家务农,运气好的话到时安排在农场算是你专业对口。表现出色的也能酌情考虑减刑……你还年轻,本该多接触新鲜事物,人生不该只局限在家里,更不能在高墙之内,待一切重新开始,总比你现在好多了。”

    “谢谢师父宽慰,十九记下了。”女子隔窗朝孙乾鞠躬。

    “事情闹成这样,暂时就别再喊我师父了。”孙乾正说着,手伸到内兜里掏出一个物件,大小类似职工胸牌,上边写有“大暑”的字样。

    “这个标牌我暂时拿回去,等你出来后,我再考虑要不要把它重新交给你。”

    “嗯……”

    对话结束了,孙乾走出大门,见四名男男女女正等着他。

    “如何了师父?”首先开口的是勾勒。

    “能说的我都讲完了,至于何去何从~~我也无能为力了。”

    “我也想不到,十九怎么会是这个下场!”一旁的年舜天接着说,“白眼狼难道也能遗传吗?”

    “嘴下留德。”孙乾打断他,“这种情况不需要上升到国家层面,更何况依照现实,她是被自己家里人拖累了,还不至于说是坏到根儿上。”

    “也许是吧。不过吸粉的危害有多大,接没接受过义务教育的都再清楚不过了。她怎么就傻到敢去隐瞒事实,还帮着取货呢?”

    “你妈让你帮她办事,你去不去?”孙乾问。

    “我妈的血统来自东北亚,不是东南亚,要说真有上瘾的东西,也该是辣白菜。”

    “你呀~~”孙乾无奈地叹了口气,又看向一人,“十九的男友那边怎么样?”

    “还算稳定,上次被你制止后暂无异常举动了,我想,他以后会振作起来的。”

    “有劳你了锦鲤。”

    “我们啥子关系,还说谢做啥子~~那我回去看病人了。”

    “请吧,替我们捎句好。”

    “对,刘潺姐,还记得给那个路易斯安那的哥们找找下家。”年舜天打趣道。

    “路易斯安那~~噢!那你下回最好说新奥尔良,我还能反应的过来,走喽!”刘潺先行告退了。

    “呼,也是可惜谢老兄了,打球那么好结果……嗨,生理+心理双层意义的‘眼瞎’。”

    “算了。不叹世道悲凉,不惹情思哀伤。”孙乾感慨完,又瞧着一直没开口的女孩,不禁走过去问道:

    “阿雪,在想什么事呢?”

    “……家人,是必要的吗?”女孩沉默一段,终于讲话。

    “嗯,为什么怎么说?”

    “家人,养育了你;家人,又拖累了你。”

    “你不用多想,不是所有人都会这样。”

    “那,我会怎样?”

    “你~~总之不会像芍药那样就对了。”

    “是吗?”

    “不会,吗……”

    ……

    “轰!”

    剧烈的爆炸声促使孙乾的回忆结束。

    “怎么了?”

    人群中喊着:

    “是电梯,电梯那里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