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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一天刘永伟从栈道那回来,看见老任在房门前,来回走着,本来蹒跚的腿脚更加凌乱。刘永伟问:大哥有事吗?老任脸部表情怪异回答:没事,上个厕所也得排队,现在人多了,那边干活的钓鱼的都在这一个厕所上,没办法。刘永伟想了想,人的需求,吃喝拉撒是一个大问题。他叫来小徐,你明天到市里买三个热水器,然后雇人对所有住人的房间,进行房屋改造,都要有卫生间。小徐回答:好,马上办。

    晚上,老任对老伴说,我说伙计,大兄弟要给我们房间改造,老伴回头问:改造啥,老任回答:屋里改造一个卫生间,以后我们不用到外面上厕所了,冬天冻死了,而且还有热水器洗澡。妈呀,那太好了,再也不用大盆洗澡了,大兄弟到这竟办好事,老任回答:是呀,办了不少好事,也办了不少大事,他真是让我们琢磨不透。

    丽娟打开热水器,看着上面的数字开始变化。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她的卫生间比别人的大,能有四点五平方。刘永伟想的很周到,小新还不能自己洗澡,需要帮助。脚低放了防滑垫,和一个朔料方凳。

    她开始洗澡,一种久违的感觉,她闭上眼睛,任水冲击她的脸,他在吸收着甘露。直到她的每一个汗毛孔打开。她出来时有些疲惫,但小新也该洗澡了。她一只手把小新扶到卫生间前,开始帮他脱衣服,脱到内衣时小新开始不让脱。丽娟问:儿子干吗呀,咱得洗澡呀,干嘛不脱。小新急着回答:不,不,我就不脱。丽娟看着儿子。小新确把身体转了过去。

    别人都很忙,他看到刘永伟从徐会计房间出来,没办法,她的脸红着对刘永伟说:刘大哥,刘永伟看到丽娟叫他,而且还有些为难的表情,刘永伟问:弟妹,有事你说话。丽娟还是低下了头,小声说,小新他,刘永伟忙问,小新怎么了?丽娟说:小新他不让我给他洗澡了,他说他大了,以前行,现在连我这个妈也不行。您看您能不能帮忙。刘永伟笑了一下说:好的,这个忙我帮得上,我来吧,丽娟马上说:那谢谢大哥了。刘永伟,嗨,小事一件。刘永伟跟丽娟来到了房间,刘永伟还是第一次进丽娟的房间,里面充满了生活气息。不像他的房间,只有石头味。小新看到刘永伟来了,脸上充满了喜悦。刘永伟对小新问:小新,大爷帮你洗澡可以吗?小新直点头。可他还是看着丽娟。丽娟马上说:好,好我出去,洗漱的东西都在里面,还有这换的衣服,大哥麻烦你了。刘永伟轻轻挥了一下手说:我来吧,丽娟出去了。刘永伟脱了上衣,对小新说,来吧。

    给小新洗澡的时候,他用搓澡巾慢慢试探着来,问:小新这样行吗,小新回答:没事大爷,你可以用力。搓完上身,刘永伟给小新扶到墙边,开始给他搓两条腿。搓着搓着,小新从喉咙里发出了一种怪声。刘永伟忙问,怎么了小新,小新回答:大爷没事,刘永伟继续。小新眼珠子左右摇摆着,平时用不上劲的右腿和脚开始抓地。完事后,刘永伟给他换上衣服,他把小新抱起放到了里屋的椅子上。刘永伟出来时丽娟在外面,谢谢大哥,刘永伟看着丽娟的脸回答:不用谢,以后,他洗澡,叫我一声。丽娟回答:好的,只有麻烦你了。刘永伟挥了一下手。

    丽娟进屋开始收拾换下来的衣服,她想了想,来到外面,看见刘永伟和种花的技师谈话,她只有假装摆弄窗台的东西。一会技师离开,路过她面前时技师不断回头看她。她不知道为什么技师当时用那种特殊的眼神看她。她上前:刘大哥,你有换洗的衣服,都拿来,我一块洗了。刘永伟摆手:不用,我自己都洗了,谢谢。丽娟说:大哥,用洗衣机,反正也是一块,刘永伟说:真的我都洗了。丽娟看着刘永伟穿的衣服说:那你把现在穿的换下了吧。刘永伟看丽娟满脸真诚,不好拒绝,好吧,他回屋把衣服换了,递给了丽娟。

    丽娟在外地洗衣服,时不时地偷看屋里的小新,孩子确实大了,在那坐着像个小男人。小新没有觉察妈妈在看他。他刚洗完澡他觉得口渴,他想喊妈妈,给他倒水,可他看见妈妈的写字台上有一瓶酸奶,一般都是晚饭后他才能得到这个。他慢慢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向那瓶酸奶,到那后他拿起酸奶,又一步一步走了回来,慢慢坐到了椅子上坐下。这一切都被丽娟看到了,她愣在那里,一动不动,半天她扔下衣物,跑进屋里,小新。小新吓了一跳,以为妈妈不准让他喝酸奶呢,丽娟极其激动,一把夺过小新的酸奶,又放到写字台上,儿子,来,你再去拿去。小新摇头。丽娟急着说:儿子,不是,丽娟也摇摇头,她清理了思路,小新,你刚才没用扶着任何东西,自己走到那去拿的。妈,是想,再看看你不用扶任何东西再走一遍。小新想了想,好像刚才是没扶东西走去回来的。丽娟快说:来,儿子,快,再走一遍。小新慢慢站了起来!

    晚饭,大家都等丽娟母子俩。任嫂看了大家一眼说:我去喊一声,老任摆手:再等等。这时门开了。丽娟开的门,进来后,脸色激动对大家说:来,你们看看。小新慢慢走了进来,大家都惊愕看着小新,慢慢都站了起来,丽娟对小新说:走一圈,大家一点动静也没有,小新一步一步走着,尽管还不能像正常人一样那么“溜道”,可自己走路没问题。小新走了一圈,来到他平时坐的位置坐下。老任激动的直摇头,任嫂大声说:妈呀,太好了,小新腿好了,丽娟抹着眼泪。刘永伟高兴看着小新说:小新,过几天和大爷跑步好不好?小新点头回答,好!

    一个月后,小新能小跑了。刘永伟每天早上开始带他跑步。丽娟看着他们的身影,心里五味杂陈,她想到了大志。

    康杰这边的饭庄以惊人的速度封顶了。内部装修刘永伟要求四十天内完成,六一儿童节前山庄开始试营业,他只有多雇人赶进度了。他还负责,花海以外大片的种植园,和大棚。他只好求救许平帮忙,找村里会种地的村民,来种香瓜,草莓和果树。忙的不亦乐乎。

    一对燕子飞到石头房前的老窝停下来,两个小脑袋左右左右晃动观望着这里的变化。

    刘永伟来到山上,看着对面,此时的花海里的图案只是一个雏形,除了园林的刘技师,就他能看懂。下山的时候,他来到栈道。按着进度,已经过半。一帮木工正在建一个带底座的休息凉亭,游客上栈道走一点五公里后,略感累了,此处正好稍息。为这,刘永伟考虑了很久,最后还是不怕麻烦,从南方购进瓦片和带龙头的琉璃瓦,铺设顶盖。他现在最关心的是立体花海和这个栈道了。

    五一过后,下了一场大雨。丽娟正在上课,同学门都在听讲,一件事悄然发生着。最后面同学头顶上,老旧的灰棚开始阴湿一片,没有人会注意到。课间休息时,由于外边下着小雨,同学们都在教室里玩耍。两个同学相互冲撞,比劲玩。一个同学被撞到了墙边。由于震动,那块阴湿的棚顶,一块大的白灰皮掉了下来,正好砸到一个同学的头上。那个同学抱着头哇哇大哭。两个同学马上跑到办公室。杨老师,有人被棚灰砸到脑袋了。丽娟赶忙来到教室,那个同学还在哭。丽娟马上查看那个同学的情况,还好,只是头顶有些红肿,丽娟给他揉着,眼睛看着教室的天棚。回到办公室,其他老师也报告别的教室漏雨的情况。丽娟在灵泉村小学轮值时间最长,大小事情都找她,也称她为杨校长。她也无奈,她给上级打电话,回答,维修款还得两个月才能审批下来。

    丽娟想了半天,怎么也不能让孩子在这样的环境上学。晚上她清点了一下她的积蓄,肯定不够。

    第二天早上饭后,她叫住刘永伟。刘永伟看丽娟面部表情有些为难,说吧,有什么事?丽娟说:大哥我想和您商量个事,刘永伟点头。丽娟停顿一下;你们这么忙,本不该添麻烦,可关于孩子上学的问题,也不得不办了,刘永伟点头,说吧。丽娟说:我想卖几头牛您看行吗?刘永伟问,卖牛干什么?丽娟把学校的情况说了。说完还补充,等上面把款拨下来,我就还回来。刘永伟看着丽娟,他也第一次这么直视丽娟的眼睛,没想到她这么美,从心灵溢发出那种美,他的心在颤抖。但他表面平静,他想了想回答:不用卖牛,就是用钱你也不用还不还的,这农场是您的,这里的一切你有决定权。正好康杰那面瓦工活基本结束了,马上派过去,你看行吗?丽娟感动地回答:那太好了,可是钱怎么给施工队呀?刘永伟回答:先不用给钱,我们得先买砖瓦,沙石料,他们干完活,我们就付钱。丽娟问;那不卖牛拿啥付款呀,刘永伟笑了一下说:你到徐会计那去问,说你需要多少钱,他就会告诉你了,丽娟不明白。她在这件事上好奇:好吧,她来到小徐房间。

    她敲门,小徐回应,请进,一看是丽娟进来了,他马上站了起来,丽娟马上说:不用起来,小徐没坐下问,杨老师什么事,丽娟鼓起勇气说:我来问一下,你刘哥说的我不太明白,小徐回答:您问,丽娟咬咬牙说;如果我现在需要五万块钱可以吗?,小徐立即回答:当然可以了,您是要现金还是打到你的卡里,丽娟又问,这的账户有那么多钱吗?小徐自豪回答:那当然,这么多工程,都需要钱的,钱不够刘哥就往里打款了。丽娟点头:好了我知道了,转身离开。小徐在后面说:,杨老师,您什么时候需要的钱?丽娟回答:暂时不用,小徐快速说:您用随时到位。丽娟点了一下头。出来后,丽娟看刘永伟并没走,丽娟问;大哥,您投资这么大,你不害怕吗?刘永伟看着丽娟的小嘴回答:干什么都得投入,丽娟问:那什么时候有回报呢?刘永伟不假思索回答:那得看情况和运作,有时不尽如意,有时超出我们的预知。但我看好这个项目,未来发展前景是正确的。看到丽娟还是疑惑,刘永伟说:你放心,一定会好的。上车,我们带你找那边的工程队长,一起到学校看看都那需要整改,丽娟瞪大眼睛说:你去呀,刘永伟微笑一下回答:这方面我懂一些,丽娟高兴回答:那太好了,我对这方面一窍不通。

    学校焕然一新,丽娟不得不佩服刘永伟选瓦的颜色,学校显得生机勃勃。

    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丽娟总不时地想起刘永伟。他思维敏捷,遇事不惊,干活有条不紊,有超前的意识,好像这些都是他干过的一样。投入农场这么多钱,但他从不张扬,好像是别人投入的,他只是领着干活的。说话和谐,善解人意,而且语言到位,没有废话使人信服。穿戴搭配的合理,边幅立整,一看就是爱干净的人。干营销的怎么懂这么多,令人不解。对于小新他更是付出很多,明显小新对他已有了依赖感。丽娟也被他的行为深深感动。这么优秀的人,怎么甘愿置身一人在这偏远的农村呢,丽娟怎么想,也得不到答案。

    刘永伟也在想丽娟。丽娟不仅仅长相超群,更是她的言行令人敬佩,为人真诚,乐意付出,对生活,对孩子,对工作有强烈的热爱。关键的时候还能做出理智的决定。这些品质是刘永伟见过很多女人所不具备的,大部分都认为自己有头脑,目的性很强。显得有棱角。而丽娟的品质融入到生活中,融入到空气里,使人舒畅。在她身边就感觉美好舒适的感觉。夜深了,远处鱼塘里传来了蛙鸣声,这是世间最好的音符,他还是睡不着,他在遐想丽娟在麦浪中翩翩起舞。

    远处一辆电瓶车向饭庄驶来,康杰看到在不远处停下,车上下来两个人。一大早的其他农工还没上班呢,康杰看着他们。一个是许平,另一侧车门开了,康杰先看到的是一个板凳放到地上,下来到人用双手扶着板凳。此人双腿从膝盖以下截肢了,两只半截的腿穿着胶鞋,像踩着两个小船。该人借着板凳支撑前进。许平对那个没有双脚的人说:你先等一下,我先去说一下看看,那人点点头。许平快走两步喊道老同学,来求你点事呗。康杰开玩笑说:你个大村长还能求我,别开玩笑了。许平表情严肃:说真事。康杰一看许平面部表情也严肃起来:说。许平说:我们村有这么个人,说着,他指着远处的那个人,他是个残疾,可不耽误干农活,菜地,大棚的活都能干,这不,他家的地今年全承包出去了,他闲着没事,知道我认识你非要我带他来,想在你这找点活干,你看行吗,许平没等康杰回话,赶忙又说:老同学帮个忙。康杰看这远处的那个人回答,我说老同学,你这不是难为我吗,我是缺人手,可他那腿脚,在我这能干啥,许平马上说:你这有大棚,那活他就能干而且是一把好手。康杰回答:大棚的人手已经够了,康杰直摇头。远处的那个人用板凳挪着一步一步向他们走来,康杰看着直皱眉头,来人抬头看着康杰说:康老板,我什么都能干,还会修摩托车,您就用我吧?我这个年龄要是在家闲着就废了。康杰马上回答,我可不是这的老板,老板在对面呢,康杰看着这个人年龄也就比他大一两岁,他想了想对他说:要不你到对面去,找一个叫刘永伟的人,如果他同意你来,我就安排你干活,那人点头说:行,我去找他。许平说:刘永伟我认识,我领你去。

    刘永伟他们刚吃完早饭,有敲门声,丽娟开门。许平和那个人进来,丽娟说:许平来了,许平:啊,嫂子,刘永伟看到那个残疾人立马站了起来。许平对刘永伟说:刘大哥,求你点事,刘永伟马上回答:那来的求,您说,许平指着那个人,这是我们村的李德胜,李德胜忙说:你们好,刘永伟回答:您好,后看着许平。许平接着说:刘哥,他想在您这找点活干,他腿残疾但干活是一把好手,特别是干大棚里的活,他都能干,刘永伟点点头说:你找康杰不就行吗?许平羞愧说:他,我还不如不问他,说什么大棚的人手够了,而且季节性的活,反正就是不想用。丽娟本来是想离开,可她想看着刘永伟怎么处理这个事。刘永伟上前问李德胜,兄弟你真想工作,李德胜,点头回答,我不能闲着,那样我就废了,也没意思。哀求的声音,您给我一半的工资也行。刘永伟看着他点了一下头。他拿起电话,拨通了康杰,康杰先把刚才的情况说了一下,刘永伟回答:好了,兄弟,这么办,首先,大棚的人手抽掉一个干别的工作,把他安排进去,再就是,他没有季节性工作,而是常年安排岗位。最后语气加重说:记住待遇和别人一样。今后像李兄弟这样来找工作的不用问我,首先安排。刘永伟放下电话问李德胜,您看行吗?李德胜眼圈范红,忙说,太谢谢了,太谢谢了。刘永伟微笑回答:没事,有困难随时找我。李德胜,谢谢,没困难,没困难。

    丽娟刚才记住刘永伟的一句话是,待遇和别人一样。很有水平,让李德胜非常有尊严。丽娟从心里佩服和开心。

    五月二十号,灵泉饭庄的大牌子树立在公路边上。通过葡萄架的拱形走廊,进入一个凹型的饭庄。中间是厨房和客人点菜的地方,两边各一个门,门上都有牌匾。一个匾上写的是鱼篓,一个匾上写的是鸡窝。饭庄旁边有一个很大的广场,有一些娱乐设施,小孩子的淘气堡,供游客玩乐。刘永伟进门后,看见十几名员工正在接受培训,培训师正在讲成败在细节。康杰看到刘永伟到来,走了过来。来了大哥,刘永伟问:问厨师怎样,康杰点头回答,很好,而且提出一项好的建议,我采纳了,来大哥您看,康杰把彩色带照片的菜单递给刘永伟。映入眼帘的是,巨煲鱼,巨煲鸡和山菜系列。刘永伟点头,创意很好。又问:什么时候可以接待客人?康杰说:明天开始,刘永伟问:现在的接待能力能达到多少桌?康杰回答:三十到四十桌,刘永伟点头说:好的,

    五天以后,刘永伟又来饭庄时,饭庄的员工都像霜打的茄子,“蔫了”。和康杰坐下后,服务员上了茶水。康杰叹气:哎呀大哥,没想到,没人来呀。刘永伟和声细语问:说说看,康杰说:踏青的人不少,来游玩的人也不少,可就是不进饭庄吃饭,来的他们都自带食品,这可不好整。刘永伟说:这是我们宣传没到位,一般人还不知道这有一个饭庄,等知道了他们就来了。康杰显得非常着急;我告诉我大家了,亲朋好友都通知了,可一天还是一两桌。我的同学小利来了两次,反应很好,可他们不能天天来呀,说完叹了口气。刘永伟微笑了一下说:别急,这样,你安排一下,明天做两桌特色菜,你今天到市电视台广告部,找人来拍一个电视广告播出去,你看看效果。在就是把拍的照片和视频广告拷贝,发到旅游局相关部门,说明,这里景点一律免费。康杰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说:好!我马上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