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年后养殖场开始忙了。中午，任嫂做好饭，可他们没有一个回来的，这是咋的啦，任嫂来到牛棚，过了一会她回来了。丽娟问，婶，他们还没忙完呢？任嫂高兴的回答：我的天那，娟，你猜怎么地，丽娟等着她的下文，任嫂说：“他们”下了一堆羊羔，不是，不是，你看我这一激动嘴就不会说了。那些母羊，下了好多羊羔，啊，还有两头牛犊。丽娟高兴地说：太好了。说着，老任和他们回来了，一边洗着手，一边说，都快点吃饭，下午还有两头牛生呢。任嫂问：还有哇，老任一边用毛巾擦手一边高兴的说：就是那次集中购买的那批，这几天你就“来吧”，全是生产的。丽娟说：任叔，你们辛苦了，老任高兴回答：没事，辛苦值个，下的全是钱，大家笑了。小新问：爷爷，小羊，我能抱吗？老任看着小新：能抱，能抱，谁不让抱也让小新抱，大家又笑了，老邢对小新说：下午我领你去。小新直点头。丽娟用余光看了一眼刘永伟，他好像没太在意牛羊的事，他一定是在思考别的事。

    下午，刘永伟正和他们忙呢，山坡下来了一个人，丽娟正要洗衣服，听到有人敲门。这个人拎了一个皮箱，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的。丽娟问：您找谁，那个男的说了一句，您好，回答：我找刘永伟，我是他年前招聘来这的。丽娟点点头，把他领进餐厅，你在这等一下，男的回答：好的。任嫂给他倒了一杯水，男子起身：谢谢。

    丽娟来到牛棚，喊了一句：刘哥，刘永伟回头，有人找你。刘永伟看了老任一下，老任摆手：去吧，这有我们就够了。刘永伟点头转身离开。回来的途中，丽娟问：刘哥，你招人是干什么的，刘永伟微笑了一下回答：来的是一个财务会计。丽娟疑惑的问，我不懂，咱这小地方还用会计吗？刘永伟点头，用的，两个月后就开始忙了，而且财务很重要。丽娟不解但还是点点头。他俩进到餐厅。那个男的忙站起来，上前和刘永伟握手，刘永伟对来人说：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新来的农场财务会计，姓徐，姓徐的赶忙点头说，我叫徐晓明，叫我小徐就行，刘永伟指着丽娟，这是这个农场的主人，你称呼她，丽娟忙说：叫我杨老师就行，刘永伟，点头，也行，并解释；她是灵泉小学的教师。小徐叫了一句：杨老师，丽娟点头，刘永伟，指着任嫂，这是我们这管伙食的，你叫，任婶吧，小徐点头回答：任婶，任婶忙说：好，刘永伟说：坐，我们谈谈。

    坐下后，小徐忙掏出一个证件说：刘永伟大哥，这是我的会计证和驾驶证，刘永伟一摆手，不用看了，说什么级的证就行，小徐回答：初级和B票，刘永伟点头说：够用。刘永伟开始和小徐谈立账户的事宜，谈的都是专业术语。丽娟一边干手里的活一边听：她甚是惊讶，根本听不懂，最后刘永伟吩咐，你明天给农场的每名员工办一张银行卡，每月工资往卡里打。小徐回答：好的，晚上老任把他手工记的账移交给你，双方签字，后，叫杨老师签字，小徐，好。任嫂马上说：那我那些现金马上交给他，刘永伟立刻制止：大嫂，那不行，那是现金账，你还先管着，以后我们在用专人管理，任嫂抱怨说：这个我也不懂，刘永伟安慰她说：大嫂，以后你只要看到有杨丽娟签字你就按数付钱就行，小徐跟着说：我给你做个账本，一看你就明白，任嫂还是摇头。丽娟疑惑问：怎么，还得我签字？刘哥你签字不就可以吗?刘永伟摇头说：那不行，我不是法人，签字不生效，丽娟还不理解，刘永伟忙说：没事弟妹，您放心没问题，看到有我签字你就签，我暂时当审计作用，“嘴角露出不易觉察的微笑”。

    刘永伟对小徐问：你有什么要求，小徐想了想对刘永伟说：别的没有，我们之前谈过了，就是需要够买一些办公用品，和设备，刘永伟点头，你明天和任嫂开车去市里会计用品商店和电脑城购买，噢，购买四台台式电脑。任嫂惊讶的说了一句：妈呀，买那么多，谁会用呀。刘永伟说：一台会计的，一台弟妹的，丽娟问：还有我的？刘永伟回答：对，这是以后的必备，一台我用，一台给康杰用。任嫂疑惑问：怎么有他的，刘永伟说;他现在也是我们的员工了。以后在给你们解释。噢，大嫂麻烦您给小徐收拾一个房间办公，安装一个床，想住这就住，想回家就回家，小徐高兴回答：谢谢。好了，我去忙了。任嫂看了看小徐：来吧看看你的房间。

    他们离开后，丽娟在想，刚才刘永伟和小徐谈财务事的对话，她不懂，但他们说的都非常专业，他到底干过什么，这么深不可测。

    康杰右手拉着凤霞，左手拉着女儿在市里购物。他心里从没有过的幸福感。他开车的时候，都拉着凤霞的手。他这么多年走过，过的很疲惫，心，这时得到了释放，着了地。凤霞对他说：杰，别买了，康杰说：没事，应该的。过年第一天上班，他就和凤霞来到民政局，把证办了。他俩紧紧拥抱在一起，凤霞流出激动的泪水。

    康父在做菜，康母抱着小华亲吻她的脸。小华不好意思：奶奶，我大了，奶奶看着她说：大了我也亲。以前是奶奶不好，说，你要啥，奶奶给你买，小华看着康杰：爸爸都给我买了。奶奶问：是吗，我看看，小华抱起一堆东西给奶奶看。康杰拉着凤霞的手，嘴凑到凤霞的耳边，小声对她说：宝贝，你要啥，我还给你买。凤霞也小声说，我不要啥，我就要你。

    山上阳坡的雪化了，一朵蒲公英黄花顽强地先开放了。格外耀眼。刘永伟蹲下看了半天，他站起来，使劲碾压几下脚下的泥土，土地已经不在坚硬，感觉很柔软，他心想是时候了。他来到牛棚，看老任他们在忙，没打搅他们，只是看着。心想，他这一辈子可能和姓任的有缘分，他像发神经是的自己微笑了一下。

    老任发现了他，问：兄弟，有事呀？刘永伟点点头。老任走了过来，问：什么事？来吧，我俩到鱼塘那商量。他俩来到了鱼塘，站在栈桥上。刘永伟问：大哥村暖花开了，你说，我们鱼塘放什么鱼好，老任说：这么大的水面放什么鱼都行，刘永伟回答：大哥，那我就放“热带鱼”了，两人哈哈大笑。笑后，老任想了想说：在东北有经济价值的应当是草鱼好一点。刘永伟点头：大哥，我们不搞养殖，老任疑惑不解地看着他，刘永伟指了指脚下的栈桥：我想在这里搞休闲垂钓，你看怎么样，老任有些惊讶：妈呀，这么大的水面能来多少人？刘永伟回答：这就是想和您商量的原因，老任回答说：这我可不好说了。刘永伟看着鱼塘说：要想吸引人就想和别人不一样的，首先放的鱼就不一样，除了草鱼，您看什么鱼吸引钓鱼者，老任想了想：我想起来了，大志说过，鳌花鱼和细鳞鱼，特别是细鳞鱼在这冷水里最好。刘永伟高兴：对，大志也和我说过，就是这两种鱼，去那购买，老任面带难色：买是能买到，到水库就能买到，可是，老任还是摇摇头：大兄弟，这可放不起，那一杆你得收多少钱呀，刘永伟微笑了一下说：我以前问过老钓友们，他们说，钓鱼是一种乐趣，当然如果有新奇感就更好了，按比例放鱼，百分之十放鳌花鱼和细鳞鱼。老任马上说：妈呀，那也贵呀。刘永伟看着他：大哥，买吧，老任没在反驳：行，我联系水库。

    刘永伟用毛笔在一块木板上写上；休闲垂钓四个大字。丽娟和任嫂看着，任嫂看完：妈呀，大兄弟你太有才了，这字写的多好，丽娟也暗暗佩服，问：刘哥你练过，刘永伟微笑着回答：练过几天，马马虎虎，献丑了。丽娟看着木板上的字点头说：非常好，有一定的功底。

    邢军把木板用木桩钉在公路的边上。

    鱼放了，可三天没来一个人。刘永伟带着小新钓鱼。刘永伟问，小新你想吃什么鱼，小新手搅动着水回答：大爷，我想吃大的就好，刘永伟点头；好，中午一条大的草鱼端上了饭桌。

    第四天来了俩个人，一看装备就是钓鱼的发骚友，看样是结伴来的。其中一个人问：怎么收费，老任看着刘永伟，刘永伟对二人说：新来的三天内不收费。

    隔天还是他俩，到了下午其中一个人钓到一条鳌花鱼，兴奋的跳了起来，问这鱼塘里怎么还有这鱼，老任，有的是，你就来吧。

    又隔了一天，一下来了十几个人，像发现了奇迹。老任问刘永伟怎么收费，刘永伟想想：告诉小徐，任何新来的，前三天都不收费，三天以后，给他们办卡，一杆一天收费六十元。大家点头，半个月后钓鱼的达到上百人，连刘永伟也没想到。老任激动地说；这下可发了。

    一天小徐跟刘永伟说：大哥，账我落完了，你看，刘永伟仔细看了账本，想了想说：小徐，以后一万元以内的老任签字就行，万元以上的有杨老师签字，小徐回答：好的。

    小徐来到丽娟面前，这个账您得签字，丽娟难为的说：这个我那懂，小徐说：刘哥已经审完了，丽娟说：那他签字不就完了，小徐严肃说：不行，这个必须得您签字，原则上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的。丽娟想了想说：小徐你等一下。丽娟找到刘永伟，刘哥，你投入那么多你来管理，我们不是说好的吗。刘永伟看着丽娟说：弟妹，投入是投入，签字是签字，这里有法律效率，别人签字就违法了，别人签字如果出现挪用和侵占行为，后悔可就来不及了。他看着丽娟难为的表情：不用担心，账我已经审完了，有我签字，你签字就可以了，放心吧，没问题。丽娟对刘永伟讲的这些还是不明白，那好吧。

    康杰想把凤霞娘俩安排到市里的房子住，可凤霞不同意，她再也不想离开康杰了，把档口对了出去，也到农场住，没办法，康杰每天开车送女儿上学，他很高兴。送完女儿上学，他按着刘永伟的吩咐，找到施工队，第一步，开始在河边架桥。车辆可以通过，第二步，雇铲车平整土地，第三部开始建房。凤霞问，建房干什么，康杰笑着回答，开饭店，凤霞说：在这开饭店，那有人来，胡闹，康杰神秘的说：以后你就知道了。

    刘永伟这边雇了十几个木匠，按图纸在鱼塘边开始铺设栈道直达山顶。这是刘永伟后加上的，原大志的蓝图没有。大家都疑惑不解，刘永伟微笑着回答；以后你们就知道了。

    丽敏带着一万块钱回娘家。这是两个半月孙波开出租车劳动的成果。母亲看到钱：呀，这么快就挣了这么多，丽敏点头说：是给他累够呛。父亲看着女儿问：孙波晚上都几点收车，丽敏想了想，一般都是晚上十点半以后收车，父亲严肃地说：那怎么行，人不累坏了，不是可以雇人，有晚班司机么，丽敏回答：他正找呢，他说得“手把“好的，他才放心，父亲点头：嗯。

    母亲问：你公公婆婆怎么样？身体好吗？丽敏回答：好着呢，钱拿回去给他儿子买车，我婆婆感动的都哭了，母亲点头：是吗，你爸这个办法真是太好了，父亲露出得意的表情。母亲看着姑娘指给她看：看你爸那得意样。母亲小声问：小敏，你俩怎样，丽敏”马”了一下眼皮回答：还那样。母亲停顿了一下，声音又压低了问：你俩在一起了吗？丽敏哼了一声：美的他，他还在沙发上睡呢。父亲听见后，叹了口气，站了起来说：我出去走走，老伴点头，校长临走冲老伴邹了一下眉头挤了一下眼，老伴心领神会，微点了一下头。校长走后，母亲看着女儿说，小敏，妈不想和你说这个事，可这样也不行啊，你不要这样，再说你们也都是好年龄，这样可不好。丽敏回答：妈，没事，在“靠”他一阵子再说。母亲叹了口气说，你呀，你不了解男人，像他这个年龄段的，老这样不行，再说他还天天在外开车。丽敏还是生气的说：那还能怎么样，说完，用鼻子哼了一下。

    母亲摇头，我跟你说了吧，丽敏看着母亲，母亲说：我和你爸年轻的时候也’怄气”，在家吃饭的时候一句话没有，谁都难受，长时间没在一起，你爸有了变化，丽敏瞪大了眼睛问，我爸什么变化，母亲微笑了一下说，你爸是个文化人，但他开始在外边喝酒了，一次他喝醉了，同事送他回的家，他自己搂着枕头睡了，我看他也很可怜的，哎，丽敏追问，后来呢？后来，母亲有些脸红回答，后来你爸醒了，发现楼的不是枕头是我，你猜你爸瞪大眼睛看着我说什么，丽敏忙问：说什么？母亲想着当时的情景回答；你爸说，对不起。丽敏接着问：那后来呢?母亲瞪了一眼女儿，叫到：滚。

    丽敏回家后，打开热水器开始洗澡，晚上十一点孙波收车回来了。一进屋门，他打了一盆水要洗脚，这时丽敏从屋里开门出来了，声音轻柔，热水器开着，你去洗澡吧。孙波一时没缓过神来，丽敏接着说，你今天到屋里睡吧。丽敏没想到孙波一下跪在她的面前紧紧抱住丽敏，嘴里说，宝贝，我对不起，对不起，眼泪瞬间流了出来。丽敏摸着孙波的头，她望着天花板，眼睛也流出了眼泪。

    刘永伟站在外边看着对面山坡，快平整好了，他想了想，驱车来到了市里照相馆从手机里调出一张照片，立等冲洗了出来。他来到苗圃园林设计院，找到园林设计专业人员，该人也姓刘，刘永伟用了十分钟，才让对方明白他的目的，他拿出了那张照片。刘园艺师看了半天，放下照片问刘永伟：用一百亩地就是把它体现出来，刘永伟点头：对，而且立体感要强，视觉冲击效果好。刘设计师想了想回答：可以。不过有以下几点我要讲清楚，第一：我们苗圃不能提供全部颜色的花苗，必须从外地进一些其它颜色的花苗，需要费用，第二；您回去先用有机肥把地播撒到位，第三；价格我和领导碰头后才能定，我电话通知您，如果行我带人到现场实地设计，您看，刘永伟站了起来和他握手。

    三天以后刘园艺师来到现场，刘永伟把他带到山上，刘设计师看着对面平整的山坡点头说，这地方的确很美，你们是怎么发现这块宝地的，刘永伟笑而不答。园艺师接着说：如果把它体现出来，那可真是锦上添花了，刘永伟回答：是的，那就开干，园艺师：好，开干。

    午饭时，任嫂问，大兄弟，他们对面种什么，好像不是在种菜，刘永伟微笑回答；不是种菜，是种花。大家都停下吃饭看着他。

    康杰来电话，刘永伟来到对面山坡。这里正在盖房，施工的人很多。康杰一看刘永伟来了说：大哥你看通向饭庄的走廊是不是太空了，我想种葡萄形成拱廊，你看行吗？刘永伟走过去看了看回答：，很好，有创意，安木架拱廊，两边种葡萄，这地方正配，好吧，办。康杰的想法得到了认可，心里很高兴。这时凤霞来到他们面前，康杰对凤霞说：来；凤霞，我给你介绍这是刘大哥，我的贵人。对刘永伟介绍：这是弟妹，刘永伟点头：你好，凤霞腼腆回答；你好，刘永伟问：哦，对了，弟妹你现在忙什么工作，凤霞摇头说没工作，刘永伟说：那正好，如果您不嫌弃就到对面去租鱼竿，收鱼杆费，我看任嫂也忙不过来，你看行吗，凤霞惊喜：妈呀，太好了，可他还是看着康杰。康杰感激对刘永伟说：那谢谢大哥了。刘永伟说：去吧，找徐会计办卡，凤霞不解问：办卡干啥？刘永伟和康杰都笑了，凤霞埋怨丈夫笑她，你还笑我，康杰笑着说，真是没见过世面，办卡以后就开工资了，凤霞脸红着说：唉呀妈呀，干那点活还开资。刘永伟笑着说：你觉得闲了就帮任嫂做饭，凤霞高兴点头回答：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