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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当街行凶

    司马无期在发现苏陵出了宰相府后就下楼唤来车夫,迎了上去,看着苏陵放松的神色结果应该不错,但还是问道:“如何?”

    “宰相大人会留心此案的。”

    正值未时,天气炎热难当,街上人影稀疏,太阳直射地面仿佛激起了一层一层的热浪。

    “接下来去何处?”

    苏陵想了想,道:“你回去帮我找一下我要的书籍,明日差人给我送过来,我去看望一下姚轼。”

    既然众人都知道刺客的目标是苏陵,那姚轼受的伤一部分就是受他牵连,他去看一下姚轼并不突兀。

    司马无期本欲同去,但很快意识到苏陵是想独自前去,便点头应是。

    苏陵上了苏府马车,嘱咐车夫往姚府所在的春熙街方向走去。

    昨日分离时,姚轼说了有线索会联系苏陵,按照苏陵以前的做法必然不可能主动前往。

    但是这涉及到了传闻中的修行之法,又让苏陵如何坐得住?

    哪怕不能听到什么修行法门,对姚轼如何得到这飞剑以及如何适应,还有得到这飞剑做了什么事情苏陵也十分好奇。

    然而到了姚府门前却被门房告知姚轼清晨就出了门,现在还未回来。

    “姚公子可否说过他去了哪里?是否留下了什么口信?”

    门房不假思索摇了摇头:“未曾。”

    苏陵扫了一眼姚府的大门,心中暗暗惊疑,莫非姚轼出了什么事情?

    返回马车苏陵让车夫苏府,猜测姚轼是否是发现了什么线索未来得及,或者不想让自己知道,没有通知自己就自行追查去了。

    正在思索之际,苏陵突然警觉,将身子往角落尽量隐藏。一个东西挤开帘子飞进了车厢内,仔细一看是一个纸团。

    苏陵掀开马车窗帘看了看,马车附近一个人都没有,刚经过的那个店铺大门紧闭,也没有可疑的痕迹。

    “刚刚有没有发生什么可疑的事情?”苏陵隔着帘子问车夫。

    “啊?没有。”

    苏陵小心捡起纸团,打开一看,上面写着“诚明酒楼四楼——姚轼”。纸团整个有被洞穿的小孔,应该是姚轼用飞剑送过来的。

    苏陵再次掀开窗帘,发现诚明酒楼就在姚府不远处,但视线所及并没有姚轼的踪影。

    “不对……”再一看去,一个窗口处坐着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人看向了自己,并微微点头致意,正是姚轼。

    苏陵吩咐马夫绕一圈后去往诚明酒楼。

    暗卫的人现在就在身后不远处的一辆马车上跟着,过多的伪装并无用处。姚轼在高处肯定看得见暗卫的存在,既然没有特意让自己甩开他们,也就不必徒增嫌疑了。

    苏陵来到诚明酒楼后直上四楼,似是挑选一个能看到姚府的位置,坐到了姚轼对面的位置。

    底下暗卫的马车找了个纳凉的位置,并没有跟上来。

    苏陵打量了一下对面的姚轼,其实除了一脸络腮胡子和换了件寻常镖师的衣服,并无特殊。当然不仔细看足以骗过不熟悉的人了。

    待小二过来点过东西离开后,苏陵就听见姚轼压低声音道:“昨日在我们去恭亲王府时,那人似乎来了我家去了我的房间。”

    城府还算不错的苏陵听完手微微一颤,手中茶杯几滴热茶洒落了出来。

    若是对方来偷袭自己……

    苏陵开始重新思索对方到底目标是不是自己?对方不想暴露身份杀自己到底是在忌惮什么?对方到底想达到什么目的?

    “我若是在的话应该能察觉到他的到来,想偷袭我不容易,但是被他们占得先机胜负就不好说了。”

    “于是今早我就来这酒楼,想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苏陵突然灵光一闪,道:“对方是否是想找姚兄谈判?”

    听到此话的姚轼眼睛眯了起来,冷笑道:“确有可能。不过……他们若是有机会让我直接消失,肯定乐得省事,而且他们对我的飞剑,恐怕眼馋得很。”

    说罢姚轼长叹一口气,道:“果然如无数小说里面描述的那样,力量强大到无法制衡的世界,道德便没了作用,善恶全凭己心。像我这样善良的人,很是吃亏啊。”

    苏陵听完此言思绪万千,似有所悟。

    “假如有机会可以跟他们谈判一下,毕竟我们现在有谈判的资本。”姚轼啜了一口热茶,那模样演得还挺像一个爽朗的大汉。

    “不是我们,是你有谈判的资本。”苏陵心道,“若是对方拿你不可拒绝的修行法门来换取你不插手此事,又当如何?”

    苏陵环顾四周,四楼除却他们二人只有三桌客人,的确不像可疑人员。回头目光又扫过姚轼,自己与他认识不过几日,除了卷宗上的文字对他并不了解,纵然卷宗说他从无劣迹,但又是否值得相信?

    苏陵被修行之谈激起的发热的头脑有些冷静了下来,跟姚轼说了请宇文甫给刑部施压调查此事的情况。

    两人开始分析起遇刺当日的一些细节,而后说起了京城中似乎无处不在的暗卫,后面又聊起了宋金两国的局势。

    两人品茶的间隙后,苏陵道:“姚兄,我想知道更多的有关修行之事的东西,不知是否方便告知?”

    姚轼抬头看了苏陵一眼,突然好像看懂了苏陵眼中的执拗与迷茫,组织了一下语言,诚恳道:“自然是可以说的,你放心,我绝没有害你的意思。我虽然已经追寻了有关修行之事数年的时间,但是并不意味着我就会因为这个摒弃自己心中最基本的道德观念。

    “然而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并不了解你是什么样的人,很多有关底牌的事情我现在不方便告诉你,如果你知晓了一些东西拿去与官方证明我身负异常,我岂不是反倒要陷入险境?

    “等到我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可能我就会离开大宋,到时候你有什么疑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但是……毕竟……”苏陵嘴角翘起,笑容苦涩,片刻后收拾心情,转而道:“我会尽力协助姚兄寻找那人线索,毕竟我对修行之法也志在必得!”

    两人将话语挑明后关系明显地亲近了许多,两人以茶代酒碰了一杯,相视一笑。

    两人不久后下了楼,一天下来姚轼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或许对方仅是独身一人,并没有什么帮手,因此没有做监视姚轼这种吃力而无所大用的事情。

    天空中突然飘来了许多白云,挡住了毒辣的太阳,空气也不再那么炎热。

    已是申时接近酉时,下工的人民开始回家吃饭,刚才还人迹罕至的街道突然就变得热闹了起来。

    “世子殿下要不就别回去了,就在姚府用膳,之后我们还能切磋一下棋艺。”下楼梯时已经卸下伪装的姚轼突然道。

    苏陵微微思索,道:“求之不得。”

    两人说完刚走上几步,前方突然发生了骚乱。

    苏陵透过人群看见一个三十余岁的身着一身破旧衣服的妇人跌到在地,她双手死死抱着一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的腿,嘴上喊着:“帮帮忙啊!他抢了我的钱!抢了我的钱啊!”

    青年面色凶狠,连续踹了妇人双手好几脚。妇人虽然疼痛难忍,但是仍面色痛苦地抱着他的腿不肯放手。

    青年开始骂骂咧咧起来,不想再继续纠缠,突然高抬右脚一脚踢向了妇人的头。

    终于,妇人难以继续坚持,放开了双手。

    周围的人漠然的看着,纵有几个面露不忍的人,看见青年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凶恶的看向他们时也只能后退几步。

    苏陵感觉自己气血上涌,奋力拨开人群冲向那个位置,前方密集的人群硬生生被他推开了一条通道。

    还没走近时苏陵突然警觉,但未来得及作反应就看见一柄剑从自己身旁避开所有人群,从缝隙中钉住了凶狠青年的腿,将其一个踉跄带着瘫倒在地。

    众人尽皆看去,发现那里清秀似谪仙的游侠正摆着一个掷剑的手势。

    “何方宵小竟敢当街行凶?”姚轼正气凛然的喝道。

    整个场面突然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抢劫行凶之人的惨叫声。

    苏陵发现姚轼腰间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一把剑鞘,他的飞剑可以在有形与无形中切换?

    经过这么一出苏陵的怒气平复了一些,但走到倒地的行凶者面前还是奋力一脚踢向他的腹部。

    这一脚的力度非同小可,直接将他踢到了人群面前,那个方向的人纷纷向后躲避,一群人乱作一团。而行凶者惨叫声更大,弓着身子不停翻滚。

    “不怕出人命啊?”姚轼走到那人面前抽出飞剑并在他身上擦了擦,对苏陵小声道。

    “那也是他该死!”苏陵脸色冷漠,声音肃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