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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时间过得很快

    (时间:17年1月5日)

    时间过得很快。说话我到三区已经快两年了,距离瓦西里上次到这里来也快一年了。

    一年来,瓦西里音讯全无。我直接去找过几次凯特。凯特对我很友好,很客气,甚至白天在他的办公室里,他还给我倒酒,请我坐下聊聊。只是,那里实在不是聊天的好地方,每隔几分钟就有人来找他,还不时有电话打进来。

    凯特说,他也没有办法,这里区和区之间不是可以随便走来走去的,要到别的区去,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上面安排的。这时候,有电话进来。我就告辞了。

    下一次,他请我坐下,边给我倒茶边说,他说他去过二区,也去过四区,去四区还比去二区多一些,但是基本上去的都是基因河西岸那里。他说他二区和四区东岸地区他都只去过一次。我问他二区是什么时候去的。这时候,有人进来找他,他说对不起。我就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又一次,我问他,是否可以给四区那里打电话。他说,这里的电话很原始,只能跟总机说要找哪里,找谁。研究院有规定,电话也只能打给院里,只有在开电话会议的时候,他才可以跟其它区的区长所长在电话里说话。跟一个区的医院通电话是根本不可能的。这时候,又有电话进来,我又告辞了。

    其实一两次后,我已经明白了,通过凯特是了解不到更多情况的,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反正他不想帮我联系四区那里,这是可以肯定的。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我没有直接去找他,我的借口是跟曼珈聊天。有时候凯特正好走出来,走到秘书室,我“顺便”问问他。

    跟曼珈见面则是经常的事,每隔两三天,有时候甚至是连续几天,晚上我都是跟她们姐妹俩走在一起。我去曼珈的秘书室次数多了,好象有一种不是我本意的效果。简单地说,这种效果就是曼珈那大大圆圆的眼睛放射出二次元的光彩来,而且是越来越绚丽的燃烧着的那种,晚霞似的。

    这可以理解,晚上刚跟她见过面,白天又到办公室来找她。她当然会有别的理解。

    我觉得不能这样,因为她们姐妹俩在我心中真的顶多就是小妹妹,漂亮纯朴的小妹妹。按本原年龄,她们都应该是我的女儿那个级别的。

    我真的没有别的想法。罗西跟曼珈不一样,她几乎不看着我的眼睛。

    我觉得这样不好,好象我在故意为之,却不回答被为之的人用眼睛和语言提出的问题。

    再后来,我就几乎不到右楼去了。

    隔了很久后,我在右楼门口见到凯特,他正在跟一个中年男子说话。他向我点点头。那个中年男子甚至甚至伸出手来跟我握手。握完手他就走开了。

    凯特说:你们认识吗?

    我说:见到过,没说过话。

    凯特说:你很久没来了,怎么了,跟小姑娘闹矛盾了?

    我说:你说曼珈?没有。我们昨晚还在一起。

    他笑了:在一起?

    我说:不是的,我们一起喝了些饮料,还有她的妹妹、我的同事罗西。

    他又笑了:不要解释。年轻人在一起是应该的。

    我扯开话题:最近有消息吗?

    他说:你是说四区?那个瓦西里?没有。

    他也扯开话题:我刚才跟彼得说,你也是秦唐人。

    我惊讶地说:就是刚才那位?他也是秦唐人?

    他说:是啊。

    刚才那个人我确实见过几次了,毕竟我在三区已经待了这么长时间了。我知道他在左楼工作,应该是搞什么技术的。这是一个结实的中年人,眼窝有些深陷,鼻梁比较高。这样的长相倒是偏西方的,只是他的肤色比较深,也可以说象秦唐南方一些地方的人的肤色。我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话,顶多有几次见面相互点个头。可这回他跟我握了手。但只限于握手。他什么也没有说。我也什么话都没有对他说。

    我刚到二区和四区的时候,经常主动跟人搭话,询问他们是哪里人。

    自从凯特跟我说这个彼得也是秦人后,我忽然想起来,我几乎忘记了人口调查这件事了。在这里,我还从来没有向别人问起他们是哪里人。也不是说完全没有,刚开始时,如果对方昂语说得不够标准,我有时会问对方是哪里人。我问过的人不多,后来也懒得去问了。因为答案都不符合我的期望值。

    这是一个月前的事。

    奇怪的是,这一个月来,我多次见到了这个彼得,而且都是在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的地方。也就是说,在圆亭溪的西面。

    原因当然也是,这几个月来,我越来越多地往圆亭溪西面去。比起我们办公和生活的东面,那里有着更多的神秘感,或者说,那里隐藏着更多的秘密。

    我几乎不走中央大道,大多数情况下,我是从圆亭桥南面的小桥过去的。这几个月里,我几乎走遍了那里的小径。所有的小径都能通往那个沿着西山壁的道路。我惊讶地发现,那里并非真的那么人迹罕至,更不是曼珈说的那种好女人不去的地方。

    当然,我不能分辨女人的好坏,人的好坏我整个也无法分辨。

    我是说,在那里的小径上,我经常能遇到人,穿着蓝色衣服的人,而且几乎都是女人,更而且几乎都是年轻的或者比较年轻的女人。

    迎面见到的女人,当她们从树丛后面转出来或者远远地迎面走来的时候,她们都会有一种惊恐的神色。看到我后,有的女人会停下脚步,但只是暂时停一下,然后就继续向我的方向走来,也有的女人见到我后就转到别的方向去了。

    更让我惊讶的是,竟然有女人从山壁那里萨丽她们带我去过的那个有着禁区牌子的地方走下来。我见到过两次,一次是一个黑皮肤的女人,年龄在中年以上,另一次是一个白皮肤的,相当年轻。

    我真想问她们,那禁区里有什么。可是她们见到我就把脸转到别的方向,在经过我身边时根本就不看我。

    第二次,遇到那个年轻女人时,我终于开了口。我说“嗨”,她竟然没理我,而是跟那第一次时我见到的黑皮肤的女人一样,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这地方我去得多了,当然不是每次都见到女人,但见到的几乎都是女人。

    我不敢或者说不好意思过于主动地去搭话,尤其在那些女人见到我跟没见到一样或者说恨不得没见到那样。在这种情况下主动去搭话,是一定会被怀疑动机的。何况在那种深山老林般的环境里。

    有一次更有意思。我沿着西山壁往南走去,我是从一条小径拐出来的。在蜘蛛洞前面,我站了下来,毛骨悚然地观看着那张大网上大大小小的张牙舞爪齿牙咧嘴的蜘蛛。然后我听到了脚步声,来自我刚才来的地方。回过头去,我看到了一个女人。这时,洞里有阴风出来,那张摆满蜘蛛的大网象那天一样向我飘来。我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我再回头看去的时候,那个女人非但没有继续向我靠拢,而且干脆不见踪影了。接下来,我走入了一条小径,一条离开山壁的小径。我又停下了脚步,因为我有些担心,一个女人单独走在这种茂密的树林里,说不定就会遇到什么。

    然后我又听到了脚步声。脚步声和一个女人的气味从我刚离开的山壁那里过去了,而且走得很匆忙的样子。

    我在山壁那里和小径上先后见到了两次彼得。这是我这几个月里在这个地方见到过的唯一的男人。

    第一次,他已经在我前面的小径上走了过去。第二次,他是迎面向我走来的。我说“嗨”,他也说“嗨”。我站了下来,可是他走了过去。

    我在我称为的圆亭溪西岸并不是只往深山里走,北面的那处厂区我也进去过,而且去过不少次。那边也有一座小桥跨越圆亭溪。

    如果是在人世间的其它地方,一个废弃的厂区我是根本不会走进去的。可是这里我不仅进去了,而且进去了很多次。

    这里杂草丛生,那些粗大的和不粗大的管子就象是从草丛里长出来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走在这个厂区里,我反而更有一种惊心动魄的感觉。这里很安静,但安静里好象隐藏着许多秘密。

    只要是到圆亭溪对岸去,我总会带着一根棍子。那不是一根简单的棍子,而是一对登山杖里的一根。是我在我们的实验室里发现的。查尔斯说,有一次有东西掉到一个缝里去了,他偶而发现有这么一根棍子,就拿来掏那东西,那是一个小瓶子。他也不知道这是谁留在这里的。

    在废弃厂区里,草丛里好象有更多的隐藏物件,比如兔子、松鼠,也有蛇,好象比南面的坡上更多。有一次,我拿着这根登山杖顺手敲打一根粗大的管子,忽然听到很多的动静,象是有许多生物在管子里奔跑,而且不光是我敲打的那根管子,而是周围许多管子里都有东西在奔跑,各种声音和气味从管子的缝缝隙隙里密密麻麻地传出来,或者说涌出来。

    很久以后才平息下去。

    说一句不好意思的话,当时,久经考验的我都有了拔腿奔跑的想法。

    之后我手里的手杖只用来拨草。也就是说,再也没有用它去击打那些管道。

    厂区很大,那些管子却看上去很新,几乎看不到生锈的。我想,可能跟这里的气候有关。这里几乎不下雨,比较干燥。

    厂区后面的山壁那里,也有一条小溪,小溪的水也冒着热气。小溪后面好象也有一些山洞,被草和树遮盖着。

    在这片相当大的废弃厂区里,我还从来没有见到过一个人。没有女人,也没有男人。当然了,在我走在里面的时候,里面就有人了,而且是唯一的男人,唯一的人。

    今天,我又一次提着我的手杖,走进了厂区。我转悠着走到了厂区后面的小溪那里。

    然后我看见了一个人。

    而且这个人主动向我打招呼。

    他说:嗨!